「你……你殺了我吧!」小純輕輕啜泣,卻甚為堅決說道。
「殺你,哎……我好不容易又擺酷又賣萌才把你從這幫人手里給救了,你現在竟然這麼不知自愛讓我殺你,這……這又算什麼?」面具少年一臉奇怪盯著小純的臉,一副孩子般的語氣說道。
「你如此……如此辱我,我是不想活了!」說完,小純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什麼叫我如此辱你啊,我連你身體都沒踫哎,你現在還是冰清玉潔完好無損的好姑娘哎,你要是覺得吃虧,你就把我身上衣服也扒的干干淨淨,反正我不怕!」面具少年好像完全不通世故一般說道。
黃鶯在旁邊看著,不知所措。
「你若不殺我,我就自盡給你看!」小純秀眉微蹙剛硬說道。
「就因為我看到你的身體,你就這樣想不開?」面具少年嘆口氣說道。
「嗯!」小純回答,「你這樣對我……我是沒臉去見我表哥了!」
「表哥……表哥?看來你還蠻把我放在心上的!」面具少年略一沉吟,小純卻听出這面具少年的語聲突然好像變得甚為熟悉,一呆之下,凝眸看著這個人,只感覺越發熟悉,而且這種熟悉的感覺越來越是真切,不由自主顫顫問道,「你是?」
「笨哦,到現在才把我認出來,真沒良心,我看你早就把我這個表哥給忘了吧!」面具少年右手貼在臉頰旁邊,好像剛才撕開面具一樣的姿勢。
小純心中一喜,素知表哥精通各種雜學,奇門五行,星相佔卜,易容之術,自己本來就料定這人是自己表哥易容的。等到他面具揭開之後,果然感覺這人英俊之處和表哥十分類似,只是處世手段跟表哥大不相同,但還是隱隱有一種「表哥易容」的猜想,此刻見他自己承認,更是喜不自勝,雖然自己身體,若是被表哥看到,雖然羞怯,卻也夾雜著另一種暗喜。
見這人又要揭開面具。料定這人就是表哥不會有錯,剛剛心中大為顛動,一時之間情難自已。忍不住撲倒此人懷里嬌嗔道,「表哥,你壞死了,這樣捉弄人家!」
而一旁看著的黃鶯眉頭微皺,只覺得哪里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小純抱著「表哥」的脖子,熱情已過。突然想到,就算此人是表哥,中表之親,還未婚嫁迎娶便這般親密也有些過分了,不由松開手臂,退後半步。輕聲道,「表哥,你揭開面具讓我看看吧!」
「你說什麼啊。我逗你的,你不會認真吧?」那面具少年揚起嘴角,又是一臉稚氣的語聲說道。
小純心一下涼了半截,但知道表哥有時候也會跟自己開開玩笑,聲音發顫道。「表哥,你可別跟我開這玩笑!」說著便要把手貼到面具少年臉上模個究竟。
面具少年也不抵擋。徑直捏著小純的縴縴玉手在自己臉上揉搓半晌,道,「我這可是真皮的,難道個個都像你表哥那樣表里不一,人皮獸心?」
小純只嚇得魂飛魄散,怔怔蹲子,低下頭來,淚珠斷線一般灑將下來,玉容半碎,我見猶憐。
面具少年見這個小純左一句表哥右一句表哥,那個黃鶯左一句公子爺右一句公子爺,心中莫名其妙老大不是滋味,好像自己誰都比不上似的,又看到這姑娘哭得抽抽噎噎花枝亂顫,不由心中莫名其妙一陣醋意,跟著一起蹲下來問道,「哎……你……是不是喜歡你表哥啊?」
小純秀眉一蹙,只見這少年不知羞恥地盯著衣衫不整的自己,若是讓表哥看到現在自己這副樣子,還不如讓自己死了的好,隨即說道,「你殺了我吧!」
面具少年見她除了求死之外,閉口不答,對剛剛的問題料是默認了,道,「喂,你腦子不要緊吧,我娘說,愛情誠可貴,生命價更高哎!你表哥若是真心待你,就算你被人非禮也不會計較的,就像當年楊過跟小龍女一樣。」
「你說的好不輕巧,我身子都被你看光了,還說這種話?」小純垂淚道。
「看光了?哪有?我一直盯著你的臉好不好?再說了,你不還穿著一件肚兜嗎?」面具少年指著小純的肚兜壞壞一笑說道。
「你要看是嗎,那你就看好了,反正我一死了之,免得你自己強詞奪理!」小純听他說得振振有詞,倒好似全部都是自己在斤斤計較一般,心中一橫,暗道,「好,我跟你拼了,看你這回怎麼說!」
說著,眼楮一閉,再也無所顧忌地拉下那件月白色的貼身小衣。
黃鶯「啊」的一聲叫出,實在不敢相信眼前這幕是真的,這樣一個心高氣傲的大小姐竟然……
殊不知,正是因為這個大小姐心高氣傲,所以才會如此。
面具少年只見小純月白色的肚兜如風吹葉落一般飄落在地,只見小純胸口一對椒乳墳起,美不勝收,卻見小純輕咬薄唇,一雙秀目泫然看著自己,不由大為尷尬。
而尷尬過後,竟然在想,自己剛才也是這般盯著她看,又有什麼,待得她全身**之後,終于知道此事好像做得甚為無禮,一張稚氣未月兌卻英氣逼人的臉上終于閃現出幾分靦腆之色。
「你……你不要這樣嘛!」面具少年迅速轉過頭去,不敢再看,道,「好了好了,算我不對,你穿上衣服啦!」
「你殺了我吧!」小純冰冰涼涼,還是那句話,這倒讓面具少年無法可施。
「喂,你就算尋死,也不能這麼赤身**死在這里啊,讓人……讓人看到像什麼樣子?」面具少年道。
小純轉念一想,感覺這少年雖然不通世務,這句話說得到還蠻有道理,可是自己的衣服都成了碎片,哪里還有別的衣服。
「喂,衣服穿好了沒有啊?」少年兩只手遮住眼楮,一副非禮勿視的樣子小心翼翼轉過臉來,慢慢用手分開一道縫隙,生怕再看到讓自己怦怦心跳的東西,卻發現小純無所顧忌地半蹲在地上,周身上下一絲不掛,冰肌玉骨,白璧無瑕,又忍不住想多看幾眼,又忍不住收攝心神,急忙轉過臉來,道,「喂,你快穿好衣服啦!」
「啦你個頭啦!你把我的衣服都給弄爛了,讓我穿誰的衣服啊?」小純嬌嗔薄怒道。
「這倒是!」少年對著那邊的黃鶯道,「你還有沒有衣服啊?」
「沒……沒有了!」黃鶯一直沒什麼機會跟這少年說上幾句,此時這少年主動問話,一時之間竟然受寵若驚,手足無措。
「你們出門也不帶點細軟之類的,唉……這真是……」少年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隨即好像靈光一閃道,「哎,你把你衣服月兌下來吧!」
「我?我……」黃鶯萬萬料不到這少年竟然會有這樣的要求,偷看一眼他俊美的臉龐,居然不知道該如何推拒,不由怔在原地,「我」了半天也沒有「我」出個所以然來。
小純听到這人竟然把月兌下黃鶯的衣衫來給自己穿上,雖然此舉解了自己的厄難,但黃鶯這個黃花閨女赤身**在外,卻又如何是好?
「喂,你讓她月兌了衣服,她怎麼辦啊?」小純忍不住出聲說道,「你干嘛不把你衣服月兌下來啊?」
「喂,你沒搞錯吧,我堂堂男子漢,赤身**帶著兩個姑娘,給人看到定說我卑鄙無恥貪花,那怎麼行啊?」面具少年一听女孩說要自己的衣服,頓時感覺不妥,一本正經說道。
「那……那要怎麼辦啊?」小純一听這少年如此畏畏縮縮,不由氣惱,又是一陣一籌莫展,忍不住抽抽噎噎說道。
「別急別急,你看這人身上倒是有件衣服,而且又是你的朋友,你肯定不會嫌棄的,是不是?」少年指著死得慘烈至極,渾身浴血的馬臉漢子道。
「誰是我的朋友啊,你別胡說啊!小純一時沒反應過來,只是一眼看到旁邊一具尸體鮮血淋灕,甚是可怖,嚇得花容失色。
「哎,你這人也太薄情寡義了吧,這人剛才明明仗義相助,還救過你的性命,你還為這人的死掉過眼淚,怎麼翻臉就不認人了呢?」面具少年道。
「你既然知道這人仗義,怎麼不分青紅皂白將這人一拳打死了?」小純一听之下,頓然醒悟,又想起這人死在這面具少年手下,忍不住斥道。
「我剛才所說的仗義,是在你看來的仗義,既然在你看來他是仗義相助,那在你看來,就不應該對他有所嫌棄!」面具少年道,「他身上的衣服,你還要不要了?」
小純側目一看,只覺得這人生前丑陋,被打了面目全非,死後更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而且衣服上到處都是血跡斑駁,還有些沒干的血液更是膠著在一起,一眼觀之便要作嘔,這種衣服怎麼能穿在身上,但出于禮貌,怎能把這些嫌棄言語說出來,一時間不由大為躊躇。
「你不說話就算是默認了,你既然默認了,那我就去這人身上把衣服扒下來給你!」面具少年嘻嘻一笑,便要動手。
慢著!——小純急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