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上岸吧!」小純說道,隨即提著那柄魚腸劍輕輕登上岸邊。
在水中倒還不覺得,上了岸之後,渾身濕透的小純,衣衫和肌膚相貼,更顯得楊柳縴腰,曼妙無方。
倚天只看了一眼,便覺得心神動蕩,一個倒地,氣喘吁吁,顯得難以支持。
「喂,你怎麼了?」小純駭異之下,關切問道。
「沒什麼,毒發了!」倚天強忍真氣噴涌,艱難說道。
「毒發?什麼毒,莫非是你姐姐給你下的金……」小純猜測道。
「沒錯,你快走,我怕我過一會支持不住,有辱你的清白,你快走啊!」倚天喊道。
小純心神慌亂,條件反射一般向前奔了幾步,隨即回頭,看著倚天緊咬牙關、痛苦難當的神色,心中想到,這人雖然放浪無形,但好歹幾次三番為自己舍命相救,現在臨危遇難,自己豈可相負?
一想到這里,又向倚天奔進了幾步,略微躊躇,輕輕伸出兩條玉臂摟住了倚天的頭頸。
「你……干嘛?」倚天微微驚詫,眼神中滿是感激。
小純羞得低下頭,道,「事到如今,還能有什麼辦法?」
倚天全身炙熱,雙眼如火地看著小純的無雙秀色,突然之間,哈哈大笑,前仰後合。
小純微微一驚,隨即了然,這輕薄浪子原來是假裝中毒不輕,騙取自己關心切意,不由嗔道,「你這人啊,好沒良心,人家還真以為你……」隨即松開手臂,把倚天推開半尺,只見倚天仍然笑個不停。
「哎。我現在不是點明了嗎,又沒對你做什麼了,干嘛那麼介意?」倚天嘻嘻一笑,「你不會心中還想著……那什麼吧?」
小純急忙道,「喂,我看你可憐而已,你嘴里再不干不淨的,瞧我不把你舌頭給割下來!」
倚天收斂笑容,不再言語,閉目養神。嘴角不時抽動,小純看在眼里,小心翼翼道。「你的毒真的解了,我看你臉色不太好!」
「你要是不相信的話,你就再過來摟我一次啊!」倚天嘻嘻一笑。
「去你的,我才不上你的當呢!」小純微微側頭,道。「喂,能不能走啊,我們總要想辦法出去啊!」
「嗯……」倚天閉目悶哼一聲。
「喂,你到底怎麼樣,你可別嚇唬我?」小純情急之下,見于顏色。
「喂。你那麼關心我干嘛?」倚天靜靜睜開眼楮,眼中瑩然有光。
「喂,你有病啊。別這麼深情看著我好不好,搞得像生離死別一樣?」小純啐道,在倚天小腿上重重踢了一腳道,「你再不起來我就不管你了!」
倚天渾然不覺,眼皮一沉。又閉上眼,臉上略顯憔悴之色道。「你先走到前面那片樹林等我,我真氣太盛,血氣太旺,要運功打坐一會兒!」
「不行,你運功打坐,我坐在這里陪著你有什麼打緊?」小純小嘴一撅,不依不饒道。
「你看你穿成這個樣子,赤身露體,衣衫不整的,我修習的這門心法,最主要的就是凝神靜意,抱神守一,你在這里,會引得我走火入魔的!」倚天說道。
「喂,你又胡謅騙人是不是,我才不信呢,你讓我走,我偏不走!」小純略微彎腰蹲身,和倚天面面相覷,笑靨如花,姿容如水。
倚天微微心神不定,知道此時是人獸關頭,一個把持不定,便污人清白,死不足惜,心中一橫,使勁在自己嘴唇上一咬,鮮血從嘴角邊流溢而出。
「喂,你干嘛?」小純微微一驚道。
「我剛才不是說我真氣太盛、血氣太旺嘛,稍微放點血,好過一點,你有意見?」倚天嘴唇一痛,心神稍定,只不過內息仍然奔涌不止,無可抑制。
「喂,你……中的毒還沒有解開,是不是?」小純秀頸微垂道。
「是又怎麼樣,關你什麼事?」倚天略微不耐道。
小純嘴唇微微囁喏,欲言又止,倚天感覺剛剛自己語氣稍重,微感歉仄,道,「好了好了,我的毒都解開了,現在有點後遺癥而已,你先到小樹林等我吧,我……我要解手!」
「真的?」小純一雙妙目瑩然有光道。
「真的真的!」倚天急忙說道。
「不行,我不信!」小純小嘴一歪道。
倚天頓時崩潰。
「喂,你這女的是不是有毛病啊?讓你走你不走,要是過一會你想走都走不了!」倚天怒氣上沖。
「我搞不懂,你為什麼趕我走,你如果不……那樣,你會死的!」小純微微垂淚道。
「我是死是活,與你何干,就當我求求你,你快走,快走!」倚天無奈道。
「我不走,除非你給我個理由!」小純一臉認真看著倚天。
「如果非要有個理由你才肯走的話,那就是……你太丑了,我實在下不了手!」倚天口是心非道。
「你說謊,我知道,你是故意氣我,想讓我知難而退是不是?」小純看著倚天咬緊牙關痛苦難當的樣子,萬分憐惜說道。
「你快走啊,你是不是上輩子找不到男人急瘋了啊?」倚天心中一急,真氣更加難以遏制,什麼污言穢語都說了出來,道,「你是¥……*&不是欠*……%」(由于太過污穢,故省略,大家請自行想象)
「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是不會走的,要是你死了,我就陪著你!」小純堅決說道。
「你別自作多情、自以為是了好不好,我見過的女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這麼多女的,就屬你胸部最平,麻子最多,身材最胖,簡直不堪入目,多看一眼都吃不下飯,你給我走啊!」倚天一口氣說完,在小純身上微微一推,只想把她推開數尺,以示決心,沒想到真力不足,手臂微微垂下,卻不小心踫到了小純的前胸,倚天只一陣電流光閃一般劃過腦中,魂飛天外一般不知不覺竟然將小純摟在懷中,身上莫名一股寒意上涌,只想緊抱不舍。
「我就知道你剛才說的話都是騙人的!」小純與倚天患難與共、出生入死,這回被倚天擁抱在懷,才知道自己可能早就已經喜歡上了這個放浪少年,此時雖然芳心得以傾訴,不過總是小女孩子家第一次和一個少年男子如此親密,不由嬌羞無限。
「不行,不行!」倚天听得小純聲音,胸前如同石鼓錘擊一般,後背一陣涼汗,突然把小純平平推了出去,雖然只不過輕輕一推,只是倚天現在內力奔涌,力道卻也不輕。
小純艱難站起,一條縴細的手臂落地之時被泥土沙石擦傷的鮮血淋灕,玉容半碎,微微氣苦道,「你……」
倚天眼見于此,忍不住微微關切,但還是咬牙恨心說道,「你你你你你……你什麼你,還不快走,我哪怕跟一頭母豬去花前月下,都不要你來陪我!」
「你如此辱我,我不管你了!」小純眼淚迸涌,掩面而泣向林中沖去。
倚天微微心寬,只不過略微慨然,這個姑娘好像對自己頗有情義,若是能雙宿雙飛,解了自己身中奇毒,又能結為連理,豈不是美事一樁,自己又何必諸多顧忌,但是未曾婚嫁,便行閨房之事,豈不是有悖倫常?
但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這些小事,何必介懷?這般思量了一會,心中有掛念起小純不知道走到哪兒去了,思來想去,不知不覺竟然沉沉睡了過去。
「喂,死了沒有啊?」一個輕柔動听卻略微頑皮的聲音,只不過頑皮之中卻夾雜著幾分冷淡疏遠的意味。
倚天微微睜眼,那人艷麗無方,眉角輕笑,卻是小純。
倚天又驚又喜,卻仍裝作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說道,「是你,你怎麼來了?」
「我把你夢中情人來過來了!」小純面露狡獪之色道。
「我的夢中情人,那不就是你嗎?」如在平常,倚天一定會討討這個便宜,只不過現在卻只能不露聲色說一聲,「哦,誰啊?」
小純略微側身,手中拿了一個繩索,另一端卻是系在了一頭母豬身上。
倚天一看之下,瞳孔放大,倒吸了一口涼氣說不出話。
小純格的一笑,道,「你剛才不是說寧願跟一頭母豬……那個,也……反正你是說過了,我現在想方設法給你把你的夢中情人找來過來,你可別辜負我一番心意哦!」小純說到害羞之處,忍不住跳過,但臉上卻紅暈升起。
「好了好了,算我說錯了,我還是選你好了!」倚天嬉笑說道。
「你剛才不是說我又老又丑嗎?」小純揪住辮子不放道。
「剛才是剛才,不過現在你跟著頭母豬比起來,真是猶如天仙下凡一樣,美艷無邊,我見猶憐,不可方物啊!」倚天說道,「對了,哪里來的母豬啊?」
「是我的!」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耳邊響起,正是剛才那個奔行如風的前輩。
「老前輩,你怎麼又回來了?」倚天微微詫異,不知是敵是友,微微提防說道。
「什麼老前輩,我十八歲生日還沒過呢,有那麼老嗎?」老者道。
「老前輩你英武不凡、面如冠玉,極為儒雅,不老不老,一點也不老!」倚天眼見此人年紀頗大,沒有六十也有五十了,怎麼可能未成年呢?雖然如此,但也不敢反駁。
「你這小子人品著實不錯,便是犧牲自己性命也不肯辱人清白,很好,很好,我倆一見如故,不如結為兄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