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前輩你英武不凡、面如冠玉,極為儒雅,不老不老,一點也不老!」倚天眼見此人年紀頗大,沒有六十也有五十了,怎麼可能未成年呢?雖然如此,但也不敢反駁。
「你這小子人品著實不錯,便是犧牲自己性命也不肯辱人清白,很好,很好,我倆一見如故,不如結為兄弟如何?
「前輩你……晚輩實在是受寵若驚,不過……」倚天略微推辭道,心中忐忑不定,但看那人一臉認真,竟沒有半點玩笑之意,更是詫異。
「實話跟你說,我在我老婆靈前發過毒誓的,生平不看別的漂亮姑娘第二眼,若違此誓,便要戳瞎雙眼,今天算是大大的破戒了,本想一刀殺了算了,可是又下不了手!」老者撫須長嘆。
「老前輩,你實在有情有義,看了別的姑娘居然要自殺啊!」倚天微微一笑。
「放屁,誰說我要自殺,我是說要把這小妮子給宰了!」老者悶哼一聲說道。
倚天、小純都吃了一驚,小純忙縮到倚天身後,戰戰兢兢。
「喂,你這人,你要死就去死好了,你看了我,我已經是受害者了,還想要害我性命?」小純雖然故作鎮定,但見這怪咖武功之高,實難想像,雖然出言喝罵,語音卻甚為膽怯。
「我跟我老婆說過,世上除了她以外,誰我也看不上,我老婆就說,她雖然美貌,卻也不是世上之最,我就說,那好辦,誰敢比你長得漂亮,我就一刀殺了。那人就算活著的時候比你稍勝半籌,死了,總沒有什麼好看了!」
小純打了個寒戰,看見這人說這話的時候咬牙切齒,想是想起了他的愛妻一般,不由驚恐焦急。
「小姑娘,你放心,你雖然相貌頗美,卻甚為稚女敕,跟我妻子風情萬種。清麗絕倫相比,也頗為不及了!」
小純本來甚為驚恐,但听得這個老不死的竟然說自己美貌不佳。不由心下暗生妒意,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道,「切,你老婆就算活著的時候比我稍勝半籌,死了。總沒有什麼好看了!」這句話正是那人剛剛說過的。
倚天眼見小純禍從口出,那人立刻須眉戢張,便欲發作,立即道,「老前輩,我這妹子不懂事。開玩笑的,你夫人一定絕色艷麗,天下無雙。你就不用放在心上了!」
「不行,我一定要讓她開開眼,什麼叫死了就沒什麼好看了,我非要讓她看看不可!」那人怒氣沖沖道。
「你老婆不知死了多久了,你讓我看。難不成要去陰曹地府啊?」小純見那人臉色越來越難看,卻仍是毫無顧忌道。
那人悶哼一聲。在前領路,道,「跟我來!」
幾人穿來穿去,涉過若水,走過桃林,來到一處山洞前,見這山洞十分整潔,內懷幽谷,外抱太虛,進入之後一片清涼,倒是像到了一個古墓之中一般。
「諾,她就躺在那里!」那人憑空一指,一盞燈火倏忽亮起,把倚天小純兩人嚇了一跳,像是那人用內力集萃,然後內含火藥,較為易燃之故。隨即只見那人又開了幾道石門,扭動幾處機關,分分合合,紛繁復雜,再領得兩人進入最底下一層石室。
倚天暗道,「這石室的構造倒挺像父親所說的活死人墓的!」
只見最後一層石室,並未點亮燈火,卻明亮猶如白晝,石室之中無所陳設,只有十二個發光的亮球,卻是上等的夜明彩珠,光亮而不耀眼,奪目生輝,令人嘆為觀止,觀之心折。
居中一具玉棺,倚天目光移到那具棺材之上,突然之間,那人竟然快速無論地出手,倚天慌忙抵擋,不過身體虛弱,幸好那人並無心對自己下手,只是蒙上倚天雙眼,只听他說道,「喂,我老婆可不許別人亂看!」
倚天自討沒趣,不再去看,轉過身去。
那人嘿然一笑道,「幸好你沒看到,要不然要是褻瀆了我娘子,說不得,只好挖了你雙眼,那也只能怪你自己了!」
倚天微微一驚,伸了伸舌頭道,「那我去外面等你們!」
「不行,我不能跟她同處一室,孤男寡女,像什麼樣子啊?」那老者急忙道。
「你妻子不是在你旁邊嗎,怕什麼?」倚天微微一笑。
「不行不行,說不行就不行,你老老實實待著!」那人喝道,隨即對小純說道,「你快看,快看啊你!」
小純一陣心驚道,「你不會讓我看了之後來挖我眼楮吧?」
「不會不會,只要你看過之後,心悅誠服承認我娘子死了之後仍然比你漂亮就行了!」那人一副心癢難搔的模樣說道。
「哦!」小純應道,暗想,這老頭子顛三倒四,就算承認一句也不吃虧,怕什麼。
隨即向玉棺之中看去,只見玉棺之上散發著陣陣寒氣,才知道這不是玉棺,卻是一具冰棺,只不過這冰棺居然常年不化,這死人居然常年不腐,倒真是天下之奇。
小純幾分忐忑幾分好奇向棺內看去,只看了一眼,便險些驚嘆出聲——好美的女子!
只見那女子皮膚細膩,滑如凝脂,嘴角似乎微微凝笑,膚白貌美,睫毛甚長,鼻子微微低聳,在冰氣之中,猶如皓月仙子一般一塵不染,美得絕塵無垢,人間焉有此女?
看了幾眼,不由看得呆了,隨即察覺有人輕拍自己脊背,回過頭來,只見那人盯著自己看著說道,「怎麼樣,我沒騙你吧?」言語之中大有得意之色。
「你娘子的確美得出神入化,驚艷絕世,不過……」小純扁扁嘴巴從剛才恍若夢境之中清醒過來道。
那人听小純說了一個「不過」,料知不是好話,側眼斜睨沉沉說道道,「不過什麼?」
「你這麼漂亮的娘子,怎麼會看上你這個糟老頭子啊?」小純無所忌諱。
「臭丫頭,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麼呢,你說我不打緊,但不可以懷疑我娘子的品味,我娘子嫁給我的時候,我可是風流倜儻、才貌雙全,既不糟糕又不老的!」
「對了,尊夫人的名諱如何稱呼啊?」小純問道。
「她……她沒有名諱,嫁夫隨夫,你直接問我名諱就好了!」老者想了半天,一臉想不起來的樣子,隨即轉移話題道。
「那老前輩你叫什麼名字啊?」小純緊跟不舍道。
「我叫……我叫……我不記得了!」那人一臉小孩子做錯事被人揪到的表情說道。
「哎,這里有塊靈位啊!」倚天背對二人,張望四周,發現一塊靈位,說道。
「愛妻無顏女之靈位!」小純念叨道,隨即又轉臉在那女子臉上凝眸半晌道,「果然至譽無譽,至美無顏。」
「哎呀,我想起了,我娘子就是這個名字!」那人一听之下,甚是驚悅,臉又狂喜之色道。
「連你妻子名字都記不住,你這個丈夫真是失敗啊!」倚天奚落道。
「不記得名字有有什麼打緊,作為丈夫,最重要的是要保護妻子,愛護妻子嘛!」那人振振有詞說道。
「喂,你別大言不慚了,看你保護妻子也保護得不咋地嘛!」小純說道。
「是啊,是啊……」那人失魂落魄,雙腿一屈,跪在地上,一臉憤恨慘然,仰天狂嘯,隨即在自己胸口猛擊不止,傷心欲絕道,「我該死我該死我該死啊……」
「哇哦,好感人,簡直是淚如尿崩啊!」倚天嘖嘖稱奇。
「喂,你會不會用成語,這叫淚如泉涌好不啦?」小純糾正道,「他連妻子都沒辦法保護,活該!」
「這人痛失愛妻,對自己妻子忠心不二,我們又何必傷口撒鹽呢!小純,你快想個辦法讓他住手!」
「現在知道求我了,那你月兌光我衣衫的時候那股子囂張氣焰哪里去了?」小純見倚天對自己說話的語氣和平中正,反倒有點不大習慣,趁機挑釁道。
「你要是喜歡我月兌你衣衫的囂張氣焰,那我就再月兌一次,也無妨啊!」倚天未露壞笑,便要欺上身來。
小純微微閃避,走到那老者跟前道,「你別打了,你再打自己可就要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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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片段︰
1那人眼楮眨也不眨盯著小純的肩膀看去,出神入定,小純捂著香肩說道,「你個老不死的,看什麼看,不怕你老婆變成鬼出來抓你啊?」
那人迅雷不及掩耳欺到小純身畔,撕開小純遮擋的衣襟,兩眼發直,隨即痛哭失聲道︰「女兒啊,爹找你找的好苦啊!」
倚天納悶道,「女兒?爹?」
2山谷之外,只聞那陣聲響氣若洪鐘,皎若飛龍,逼近山谷,只見林中風聲鶴唳,氣氛肅殺,一人聲冷冷淡淡道,「你這糟老頭子,為何搶走我寒玉冰床?」
「你罵誰糟老頭子啊?呵呵,寒玉床,好稀罕嗎,我娘死了總要棺材吧,向你借算是看得起你,別不識抬舉!」小純說道。
「哎,小純,不得無禮!」倚天迅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