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過身,我們班的一個女生出現在我眼前,在我斷斷續續,少之又少的上課頻率中,我能確認她是我們心理班的,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她上次給我告白,我告訴她我喜歡男人後,她成功把我在學校的知名度提高到海撥8848。13米以上。我想我該謝謝她。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大姐。」對了,我對一個女生超級不滿的時候,我往往會用上這個尊稱。
「那天那個女的說是你女朋友,你既然都有女朋友,那就不是同性戀,為什麼你還騙我說你是同性戀,你分明就是想拒絕我,你拒絕我就算了,你還找了個那樣的女人做女朋友,你讓我情何以堪?」她哽咽著說道,還好,現在是上課時間,所以校園里沒多少人,不對,今天是星期天???我想我真是生活在世外桃源的人。
「國家有規定過同性戀不可以交女朋友嗎?何況說我跟那朵奇葩一點關系也沒有。」
「那……你真的……是……同性戀……嗎?」她開始緊張,用害怕會更好。
我覺得恐懼多半是來源于了解,一個學心理學專業的女生可能比其他專業的女生更加恐懼同性戀。就好比一個三歲的小孩可能不怕老虎,而一個大人看見老虎就會嚇得半死。
倚天和石原總是在恰當的時候出現,他們站在遠方似乎在看戲,我知道他們倆總是喜歡幸災樂禍。
part16逃避戀愛2
「那當然,我喜歡的人是10臨床的齊倚天,你看吧,他就站在那里。」我指著倚天說道,我估計石原又想唾棄了,喜歡唾棄就唾棄吧。
「我不相信。」
總是有那麼一些犯罪嫌疑人,人證物證都俱全了,依然不相信自己殺了人,我可以稱他們這樣是執著。還是說他們只是一種求生本能的表現。
「不信你可以問問他們二位。他們都可以作證。」
「喂,白文靜是同性戀嗎?「她倒是挺直接的,霹靂一聲雷響。
「白文靜,我不能原諒你和倚天那天晚上做的事情,我想都不敢想。為什麼我的朋友要變同性戀,我估計我離那段距離也不遠了,為什麼?我不想成為同性戀,我不想被歧視,我一點都不想被唾棄。」
我想我必須感謝石原完美的配合,真情的演繹。他站在那女生跟前抱怨著,我承認我們班的人的名字我一個也叫不出來。石原卻大多都認識,你知道的,他代替我上了太多的課,所以我成功的被班主任說成了抽脂加整容。
「不要哭了,石原,你的朋友都變成這樣了,我也很同情你。」
他們兩個開始相互安慰著。哦,那句話簡直是真理︰同病相連的人往往能引起共鳴。
我想本來是那女生哭的,結果那女生反過來安慰著痛哭的石原。
夜色降臨,出現星辰,我和倚天坐在校園的操場上,對面是解剖樓,有人說人之所以害怕與死亡有聯系的東西,是人本身對死亡的恐懼,我想我可能並不恐懼死亡。因為我並不害怕尸體,解剖樓,停尸房,殯儀館。
我想人終究都會死亡,沒什麼好恐懼的,與其去恐懼未知,不如去享受已知,就算是把戲已知也好。樂在其中沒什麼不好,這是從純彩身上學會的。別急,關于她,還有許多,我說過她是這本小說的主角。
「文靜,我想……」
「把她忘記,尋找下一個人?」
「我不知道,我想該是時候放下她了,握著好難受,像抓不住的沙,你看吧,我現在手中的沙已經快流完了。」
「媽的,你一開始就該握住一團土。」我罵出來。
我們倆一起笑起來,笑聲不再是以前稚女敕的笑聲,時間使得我們經歷,使得我們成長,使得我們完整。
「那麼,你呢?」我絕對是立馬停止了笑,我知道他想我面對,我可以嗎?媽的我一點都沒準備好。
「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吧。折磨我一年的記憶,讓我用一個月把它忘記。」我終于鼓起勇氣去面對。
「好,那你也給我兩個月的時間,讓我把折磨我兩年的記憶忘記。」
「成交。」
「大聖,要是我忘不了怎麼辦?」
「我相信你,以前你說你準備一個月就能考上我想要考的醫學院,實踐證明白文靜無所不能,不要忘了,你可是萬千少女心中的偶像。」
「媽的,現在大多都成少婦了吧?」
笑聲又在校園里響起,是該下定決心的時候了吧。
part17逃避純彩1
有人說之所以無法忘記,是因為潛意識里抗拒去忘記,我想人有時候就是一個笨蛋,明明有些記憶會讓自己痛苦,還要拼命的在腦海中重現,一遍一遍的折磨自己。我覺得我完全有資格用這個詞︰fool。
倚天把車開到我跟前,主動坐到副駕上,我知道他想要我面對一些事情,可我分明還是沒有做好準備。
「我的天啊,文靜居然要重返江湖了,願意開車了?愛情的力量真是偉大。」石原的語氣里透露著嘲諷與不滿,更多的是氣憤吧。你說他怎麼就認定我和倚天是同性戀了?我估計他跟純彩的智商差不多,好吧,我目前已經不知道用單純來形容他,還是用白痴來形容他。
我坐在駕駛室,發動引擎,我知道我在顫抖,倚天拍了拍我的肩,我輕輕松動離合器,車倏地滑出去,我又情不自禁的去踩下油門,我一天到晚都在急躁,我也不知道我在急躁什麼,或許我這段時間又從抑郁轉向躁狂了。
曾經我駕著車,瘋狂的在路上飆車,然後……我前面的那輛車,那輛車……最後撞向了右邊,我身旁的那個女孩,我記得她頭上的鮮血染紅了我白色的衣服,我記得……
我使勁踩下剎車,倚天的身體朝著前面頃了許多,而石原則撲了過來,重重的撞向前座,他發出那惹人心煩的哭聲,哦,賤人就是那麼的矯情。
「我說了不能急,你們都不知道嗎?不懂得再給我一點時間嗎?你們到底在急什麼?到底在急什麼啊?」我大聲吼道,用盡我全身的力量。記得,一定要感謝那些總是接受脾氣最爛時的你的那些人。我甩下一個瀟灑的背影離去,我保證石原絕對搞不清楚是什麼狀況。我保證他也不會去過問,反正我陰晴不定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白文靜,真的是你呀?」我發誓人只要一心煩的時候,總是會遇到最不想見到的人。那個將冬天和夏天結合在一起的家伙出現在我眼前,我當時差點丟掉我的最後一口氣,倒在地上,是意志讓我撐下去了。
「哈哈哈,我就知道是你,聞氣味都能聞出來。」
我發誓她每次出現都是未見其人,先聞其雷鳴般刺耳之笑聲。她笑起來的時候絕對是張大整個嘴巴,而且是張到不能再張的極限。彈簧在承受一定張力或壓力後會難以恢復到以前的狀態,我期待著她的嘴巴哪天難以恢復到該有的狀態。
「你一直都是靠嗅覺去辨認一個人的嗎?」我明顯針對她說的那句話,聞氣味都能聞出來。
「不是啦,我是想說你太容易被我認出來了。」她指著我說道,而此刻,我們站在超市里,我手里拿著幾盒泡面,她手中拿著幾包衛生巾,我們之間隔了幾米的距離。
「差點以為你是那什麼動物。」我低下頭,去收銀台前結賬,她也抱著手中的衛生巾走過來。
「你怎麼吃泡面,這樣對身體不好,虧你還學醫的呢?」
她說著泡面就伸手去裝起我的泡面。我忽然想起曾經倚天總是對我說吃這對身體不好,吃那對身體不好,然後在qq上發了一大串不能吃的食物,我說了一句話之後他再也不敢過問我的飲食︰媽的,活那麼久干嘛,成妖嗎?
我覺得生命在乎的是質量不在乎那些所謂的長久,我總覺得人老了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因為生命沒有了活力。就像是一棵干枯的樹,只是它還活著。我想我是佩服那些老了依舊充滿活力的人的。與其說是佩服,不如說是感動。因為是他們證明了生命的真諦。
我對倚天和石原說,我打算50歲之前就去死,老了多沒意思,後來我告訴他們我得把這個計劃提前十年,意思是40歲之前就去死,因為我覺得越來越沒意思了。倚天說那僅剩的20年你打算干嘛?我想我真的不知道我要干嘛?倚天說我之所以覺得沒意思是因為我沒有目標,媽的,我唯一的目標就是陪著他考進這所學校,現在我就是一個軀殼。而石原則說白文靜,我看你最好把這個計劃再提前20年,你馬上就可以去死,你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是個禍害。
「我的泡面裝好了,喂,喂,白文靜。」她打斷了我的思路。
「裝好了你就走啊。」我知道我現在的一幕足以讓收銀員驚呆,因為我的手正裝著一包包的衛生巾,而我表現的一本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