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在大街上,陽光刺得我雙眼腫痛,我的心好痛好痛,我告訴自己,再痛這一次就行,以後不能再痛了。
我沒有沿著學校的方向走去,反而向另一個方向走去,時間還早,我不想這麼早回學校。
走了好久好久,等淚水不再流了,我擦了擦眼楮,望向天空,我告訴自己,情然,不要讓自己再受傷了!
一輛車停在我面前,趙明瑞那張帥氣飛揚的臉在最陽光下顯得閃閃發光,其實仔細看,他跟楚軒言長得挺相似的。
「情然,你怎麼在這里?」他下車抱胸,很好奇地瞅著我。
我有些不自然地看著他,「出來逛逛,現在想回學校。」
趙明瑞笑得溫馨,「跟我一起吧,走路怕是要遲到了。」
我抿緊嘴唇,猶豫了一會,「好。」
其實當個壞學生真的很累,還是當好學生好了,好學生是不應該遲到的。
趙明瑞嘴角彎出一抹可愛的笑容,「情然,我以為你會拒絕。」
「為什麼?」我疑惑地看向他,「我坐你的車不是一兩次了。」
趙明瑞笑,「以前,你總是要拼命找理由來說服你,你才肯坐。」
我沉默地上車。
早上沒有吃早餐,再加上中午沒吃午餐,我的肚子又不客氣的叫起來,其實我一路走過來,肚子也叫了一路。
趙明瑞遞給我一個面包和一瓶水,「還沒吃午飯吧?」
我點頭,不客氣地接過面包和水,再客氣我就要當神仙了,生什麼氣也不要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受苦的終是自己,再說了,楚軒言保證以後不會再來纏著我,我應該高興。
「這面包跟水多少錢?我給你。」
趙明瑞突然停了車。目光無奈地看向我,「情然,你這是何必呢?」
我咬了一口面包,很快吞下。「欠你的大錢目前沒法還,小錢是有的,我跟別的女生不一樣,她們或許愛佔男生的便宜,喜歡吃免費的東西,但是我就不行,或許我沒有那個命。」
趙明瑞撲哧一笑,「情然,你說得這麼正經真可愛。」
可愛?
可憐得沒人愛?
我故作凶狠地瞪著他,「快說多少錢!」
「十塊!」趙明瑞又嘆了一口氣。終于把車給開了。
我翻出口袋把零錢湊合夠十塊錢給他遞過去,「什麼破面包啊,居然要十塊。」
趙明瑞笑著接過,「這算便宜的,奇怪了。我好像知道要賣給你似的,否則我會買更貴的!」
我氣得面包塞牙,「等我哪天有錢了,我肯定買最貴的面包來賣給你!」
趙明瑞好脾氣地笑,「好,我等著,我會多付十倍的價錢。」
我拼命地吃著面包。「有錢了不起啊?瞧你天天那拽樣,有本事拿錢來當衣服穿,拿錢來吃啊!」
「別氣了,免得噎著了。」d,這趙明瑞是烏鴉嘴來的,他這麼一說。我喝水的時候居然嗆住了!
「咳!」
067
楚軒言猛地沖上來,狠狠地奪去我手中的小刀,將它丟了老遠,並扭曲著臉,聲音凶殘。「小情然,你想干什麼?」
我沉著臉看向他,「你以為我想要干什麼?自殺?拿把小刀自殺?能死得成嗎?」
楚軒言斜眯著眼,臉上的青筋一根根跳起,「難道想要一刀兩斷?」
我低著頭咬嘴唇,聲音很低,「沒錯!」
楚軒言咬牙切齒,用力地搖晃我的雙肩,「抬著頭看我,告訴我你不肯原諒我了對嗎?你剛剛哭著喊著的話全都是放屁對不對?」
我慢慢地抬起頭來,目光含淚,卻咬緊牙關,「是!」
「你知道不知道我剛剛想過要死去,那輛卡車突然從後面沖過來,我一點也不害怕,但是我想,我死了以後有人欺負小情然怎麼辦?我不甘心,我想我不能死,我要好好地保護你!于是我立即就趴下,因為趴慢了一點,車子從我的頭壓過,我以為我死定了,但誰知我命大,昏迷了一會居然奇跡地醒過來了。」
楚軒言一口氣吼完,一滴淚從他的眼角滑落——
我的淚,一顆顆流下,剛才的他很感人,現在這番話也很感人,但是我無法忘記他跟別的女生s床。
「楚軒言,你不要逼我好嗎?」
「一直以來,都是你逼我,所謂的‘正牌女友’全都是你一個人在自吹自擂,你從來就沒有問過我願不願意,你知道不知道,當你看見喜歡的人跟別人s床是件多麼痛苦的事?為什麼你一句話叫我走我就走,叫我來我就來?你有沒有想過你自己很自私?」
楚軒言伸手抹我的淚,「小情然,跟你之後我真的沒有跟別的女生來往,劉瑤只是利用來氣趙明瑞的,至于孫紫嫣——我說了,是交易。」
我甩開他的手,「為了什麼?」
楚軒言搖頭,「我不能告訴你。」
「是,你肯定不能告訴我了,有了一個孫紫嫣,下一個孫紫嫣還會遠嗎?你要騙我到什麼時候?楚軒言,我不想再傷心了,心傷過一次就夠了,我求你,還我自由,以後都別再糾纏我!」
楚軒言憂郁地看著我,想要抱我卻又忍住了,「是這樣嗎?還是你那天說的話是真的?你從一開始就只是想利用我?」
我吸了吸鼻子,「都過去了,舊事我不想重提,我現在只想好好學習,至于你,我會當作陌生人!」
「媽的!」楚軒言一拳狠狠地砸到牆上,力道之大,他沖我咆哮,「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肯回到我身邊?你明明喜歡我,為什麼要弄得自己這麼痛苦?難道說要我再死一次?」
我瞅著他,「楚軒言,別再幼稚了,我們——結束吧!」
「我不準!」楚軒言一把將我抓住,「你敢離開我。我就——」
「你想怎麼樣?」我對上他那雙憤怒的雙眸。
「我會殺了你,我再自殺,既然活著不能在一起,一塊下地獄!」
「楚軒言。這就是你的本質嗎?得不到的毀掉,玩膩了就甩掉?」
楚軒言狠陰地瞪著我,「是又怎麼樣?我本來就是流,氓!」
068
我沉默了。
這本來就是楚軒言,讓他妥協那是件不可能的事。
「說話!」楚軒言狠狠地捏著我的手,恢復以前的凶狠勁。
我繼續咬緊牙關,也不看他,楚軒言,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不說話行嗎?我當啞巴行不行?
「小情然。你不要惹毛我!後果你知道的!」楚軒言陰狠的話在耳邊響起。
我抬頭望著天空,陽光好燦爛,好溫暖,與我的內心形成鮮明的對比,我的心好冰冷。
「這麼說。你打算當啞巴了?」楚軒言捏著我的下巴,逼我與他對視。
我用怨懟的眼神看著他,突然覺得這一刻他好可憐,得不到就用強的,得到軀殼有什麼用?
還是,他又放不下面子?
「很好,我就當養個啞巴了!」楚軒言氣喘吁吁地拽著我走。我木訥地跟著他。
路過米粉店,楚軒言陰著臉跟老板道,「老板,來兩碗粉,打包。」
老板看著楚軒言的頭,顫顫道。「好,稍等。」
楚軒言固執地站在原地,那只手攥得我緊緊的,一雙眼楮似要在我身上剜出幾個洞。
很快兩盒粉打包好了,楚軒言看了我一眼。我裝傻看天空,本小姐就是不出錢,你能把我怎麼樣?你不是死要面子嗎?你敢在這麼多人面前叫我付錢?再說了,你不是當了那個啥了嗎?你不是應該很有錢嗎?
楚軒言很快付了錢,一手拎著粉一手拽著我往出租屋走去,一張俊臉始終是陰著。
我才懶得理他,反正他想稱心如意,我偏不,我偏要他得到一副木偶般的軀殼,看他拽到哪里去!
楚軒言把我拉到鐵門口終于放開我,打門後沉著臉道,「進去!」
我木訥地進去,也不幫他拿手中的粉。
我真是佩服這廝的耐心,把鐵門鎖好之後又重新拽著我的手上樓,開房門的時候才松開,進屋之後又牽著我的手,像個頑固份子,生怕我跑了似的。
「坐!」他把我按到沙發上,把桌子拉到我面前,打開盒子,「吃東西!」
我依然不為之所動,目光固執著不去看他,我看他能撐多久。
楚軒言「哼哼」了兩聲,自顧吃起來,還時不時拿著兩根粉飄到我面前,「好香好香,小情然真的不吃?」
我冷冷地看著他,用完硬的開始使用軟的了,我看硬軟都用完他還能使出什麼招數!
「小情然,我現在可是傷者耶,想當初你多好啊,還喂我吃粉,那時候的你多麼溫柔體貼啊!」
我靠!
我什麼時候溫柔體貼?
這人的臉皮的厚度貌似我真的找不到詞來形容。
「咕嚕——」偏偏在這個時候,我的肚子不客氣叫了起來。
「咦?這是什麼東西在叫?怎麼從小情然的肚子里發出來?」楚軒言邊說邊用頭去听我的肚子,「我听听,里面不會有個小寶寶在叫吧?也不對,我可沒有欺負過你,何來小寶寶?咦,又叫了,又叫了——」
我實在是——忍無可忍!
我「騰」地從沙發上站起來,雙眼冒著熊熊烈火瞪著他!
楚軒言,你——死——定——了!
069
「哇哇?小情然?你這是什麼眼神?一個啞巴不應該有這樣的眼神吧?」楚軒言笑嘻嘻地站起來,「這種眼神好像想吃了我似的。」
我——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