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軒言,你真能把死人說成活人,我看你以後專門靠嘴巴去騙人得了!
「這樣,來,本少爺月兌衣服,免費的美男任你隨便看,看上哪了跟我說!」楚軒言邊說還真的邊解開扣子!
我憤怒了!
徹底憤怒了!
拿起沙發上的抱枕向他的腰砸去——
「啪——啪——」
「啊——小情然,不帶這樣吧?痛,痛——」楚軒言邊裝邊倒到沙發上,我一個氣上來,撲到他身上拼命地打他。
「痛,小情然,饒命——來人啊,小情然謀殺親夫了——」
楚軒言越是叫得高我越是打得狠,我知道這枕頭根本打得不痛不癢,或許正給他當按摩用!一氣之下便丟開枕頭狠狠地朝他的左臂咬了下去——
「啊——」
楚軒言手臂一顫,叫了起來,聲音卻是不痛不癢,倒像是享受!
我又更氣了,牙齒忽地用力,連衣服一起,我听到牙齒咬破皮膚的「茲」聲!
「呵——」楚軒言一陣低吼,用力抽出手臂,下一秒,我還沒反應過來,他整個人已是從下翻到上,重重地壓著我。
我憤怒地瞪著他。
他邪惡地看著我。
「小情然,你真的這麼迫不及待想要吃我?」
我看到他頭上紗布被血染紅了,可能是他這一反抗扯到傷口了。
但是關我什麼事啊?他就算是死了也不關我的事。
「小情然——」他柔柔地叫著我。
全身一顫,他的吻已經落在耳根——
我推他,拼命地推他卻推不開他那沉重的身體。
「不氣了好不好?」他啄了一下我的唇,「小情然,我的頭好痛好痛,好像要炸開來一樣。」
我沉默,冷冷地瞅著他。
他饒我的癢癢,「小情然,你不可能看著我穿這一身血衣去學校吧?再說了。你身上的衣服也染了鮮血,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咱們去殺人了呢。」
若是平時,我會笑,我最怕別人饒我的癢癢。但是此刻。我真的笑不出來。
或許說我的性格比較奇怪,讓我輕易原諒一個人,那是不可能的。
「小情然,再不應我,我就——」楚軒言邊說一只手邊朝我的胸前伸來,我一驚,急忙捉住他的手,嫌棄地甩了出去。
楚軒言俊臉一沉,從我身上起來。
見身上一輕,我迅速坐起來。離他老遠,保持距離。
楚軒言開始抽煙。
一根接著一根,他頭上的紗布鮮血已經徹底染紅,開始有血從頭發滴下,但他不管。一根接著一根吸。
我賭氣地將眼楮移向別處,既然他不愛惜自己,關我什麼事?
安靜——安靜——一切都是詭異的安靜——
屋里,唯有煙霧繚繞。
「你走吧。」
終于,楚軒言低沉地開口了,聲音卻是那樣的悲傷,「放心。我不會再纏著你。」
我不是一直盼著走,盼著離開他嗎?為什麼听到他叫我走,我會流淚?
我沒有勇氣再看他一眼,站起來挺直脊背走了出去。
「小情然——」
他叫我,我沒有回頭。
070
楚軒言,我們。是時候分開了。
在帶上門的那一刻,我仿佛把自己的心門也關上了。
我,不可能願望他!
我走在大街上,陽光刺得我雙眼腫痛,我的心好痛好痛。我告訴自己,再痛這一次就行,以後不能再痛了。
我沒有沿著學校的方向走去,反而向另一個方向走去,時間還早,我不想這麼早回學校。
走了好久好久,等淚水不再流了,我擦了擦眼楮,望向天空,我告訴自己,情然,不要讓自己再受傷了!
一輛車停在我面前,趙明瑞那張帥氣飛揚的臉在最陽光下顯得閃閃發光,其實仔細看,他跟楚軒言長得挺相似的。
「情然,你怎麼在這里?」他下車抱胸,很好奇地瞅著我。
我有些不自然地看著他,「出來逛逛,現在想回學校。」
趙明瑞笑得溫馨,「跟我一起吧,走路怕是要遲到了。」
我抿緊嘴唇,猶豫了一會,「好。」
其實當個壞學生真的很累,還是當好學生好了,好學生是不應該遲到的。
趙明瑞嘴角彎出一抹可愛的笑容,「情然,我以為你會拒絕。」
「為什麼?」我疑惑地看向他,「我坐你的車不是一兩次了。」
趙明瑞笑,「以前,你總是要拼命找理由來說服你,你才肯坐。」
我沉默地上車。
早上沒有吃早餐,再加上中午沒吃午餐,我的肚子又不客氣的叫起來,其實我一路走過來,肚子也叫了一路。
趙明瑞遞給我一個面包和一瓶水,「還沒吃午飯吧?」
我點頭,不客氣地接過面包和水,再客氣我就要當神仙了,生什麼氣也不要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受苦的終是自己,再說了,楚軒言保證以後不會再來纏著我,我應該高興。
「這面包跟水多少錢?我給你。」
趙明瑞突然停了車,目光無奈地看向我,「情然,你這是何必呢?」
我咬了一口面包,很快吞下,「欠你的大錢目前沒法還,小錢是有的,我跟別的女生不一樣,她們或許愛佔男生的便宜,喜歡吃免費的東西,但是我就不行,或許我沒有那個命。」
趙明瑞撲哧一笑,「情然,你說得這麼正經真可愛。」
可愛?
可憐得沒人愛?
我故作凶狠地瞪著他,「快說多少錢!」
「十塊!」趙明瑞又嘆了一口氣,終于把車給開了。
我翻出口袋把零錢湊合夠十塊錢給他遞過去,「什麼破面包啊,居然要十塊。」
趙明瑞笑著接過,「這算便宜的,奇怪了,我好像知道要賣給你似的,否則我會買更貴的!」
我氣得面包塞牙。「等我哪天有錢了,我肯定買最貴的面包來賣給你!」
趙明瑞好脾氣地笑,「好,我等著。我會多付十倍的價錢。」
我拼命地吃著面包,「有錢了不起啊?瞧你天天那拽樣,有本事拿錢來當衣服穿,拿錢來吃啊!」
「別氣了,免得噎著了。」d,這趙明瑞是烏鴉嘴來的,他這麼一說,我喝水的時候居然嗆住了!
「咳!」
071
我模了模口袋,里面有三百塊錢,是昨天爸媽寄來我才去取的。
一個月的生活費呢。
罷了。認識楚軒言,我看以後我每天得餓肚子了。
我下樓叫了輛的士,叫司機跟我上樓把楚軒言下去。
車上,楚軒言一直在流血,我在一邊心急得掉淚。想要伸去去按住那血流的地方又怕弄巧成拙。
好在司機技術不錯,才幾分鐘便到醫院,司機還挺熱心的,跟我扶楚軒言進醫院,我對他感激涕零。
在醫院折騰了兩個小時左右,花去兩百六十塊,剛才打的去了二十塊。現在我口袋里就只剩下可憐巴巴的二十塊,要是再打的回去,怕是晚上飯都沒得吃了。
醫生還給楚軒言開了一堆內服藥,並告訴我每天最好來醫院換一次藥,最遲也是三天一次,我接過藥尷尬地應了兩聲。感覺一個頭兩個大,一天換一次,要換幾天才好?光是一次就花去兩百六,我去哪里要那麼多錢?
第一次,我感覺到錢真的很重要。以前真的不覺得,現在——
我皺緊眉頭。
楚軒言躺在病床上,他仍在睡覺,我只能等他醒來才能帶他走,他的頭包了厚厚的白紗布,他的眉頭皺得很緊,呼出的酒味幾乎要燻我一身,我揉平他的眉頭,再模他額頭,上面還要青青紫紫的痕跡,這些痕跡是他跟興哥磕頭時候留下的嗎?當時,他是用什麼心情來跟興哥磕頭?
光是想到這里,我又流淚了,想想我們平時跟一個人道歉都需要很大的勇氣,更何況是他跟人家磕頭,楚軒言是那麼驕傲的人啊。
心好痛,一個人在絕望的時候真的什麼事都能做出來。
楚軒言,你怎麼這麼傻呢?
楚軒言一直睡到傍晚才醒過來,睜開眼楮看見我,他趕緊氣呼呼地又反眼楮閉。
「楚軒言,你口渴嗎?我給你倒杯水好不好?」我輕輕地抓著他的手。
他微微掙扎了一下,終于睜開眼楮憤怒地看著我,「你來干什麼?」然後又看了看四周,「混賬,這是tmd的哪?」
「林——」
「我要回去,哪個笨蛋把我送來的?」楚軒言從床上跳起來,臉上青筋直爆。
大家都紛紛把目光望向我們,「楚軒言,我們先回家再說好嗎?」
楚軒言甩也不甩我,直徑沖了出去,我嚇得趕緊去追。
「楚軒言,你不要走那麼快,注意你的頭上的傷。」
「關你什麼事?我的死活跟你有關嗎?」
「楚軒言,你不要這樣子,我錯了,我——」
楚軒言鑽進一條小巷子,我很快就跟了上去。
「你跟著我干什麼?」他轉身吼我,「回到你的世界!」
我不顧一切地撲上去抱住他,「楚軒言,過去就讓它過去了,我們不要再鬧情緒了好不好?」
楚軒言身體僵硬,聲音冰冷如霜,「班情然,你以為你是誰?你說分手就分手和好就和好?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軒……」我抬起頭來看他,這是我第一次這麼親密地叫他,「我都知道了,你怎麼這麼傻不告訴我?」
楚軒言眼一眯,「你都知道什麼了?你會信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