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然,你又不給我說話,又不給我寫紙條,我會崩潰的。」桂文殤眨了眨可憐的小眼楮哀求,「你就看看我寫的紙條吧。」
整整一節課,桂文殤給我推來無數紙條,都被我一一無視了,下課後,她便使出殺手 ,裝可憐!
「姚小夏,你真的很討厭你知不知道?」
桂文殤吸了吸鼻子,「情然你不要這樣子嘛,人家看楚軒言挺可憐的。」
我恨鐵不成鋼地瞪著她,「那家伙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你居然幫他說好話?」
「我是看他那麼瘦,肯定是得了相思病,人家說相思病會使人迅速消瘦——」桂文殤越說到後面聲音越低。
我拿著書不客氣地拍她,「還相思病?你以為他是——誰啊?」
差點口誤說成「我」,汗個。
因為下課挺吵,大伙各干各的事,也沒特別關注我們,但也有偶爾有個別對我投來疑惑的眼神,畢竟今天楚軒言在校門口吻我被人看到了。
身後孫紫嫣的目光冷若冰霜,雖然沒有看她,卻也能感受到背後被她盯的某一處很凍。
「情然,你真的不打算去了解真相了嗎?」桂文殤並不知道孫紫嫣與楚軒言的事,若是她知道,那天下肯定大亂。
我搖頭,「桂文殤,我跟楚軒言已經成為歷史,你就別再費心思來勸我了,好好學習吧。」
桂文殤仍不死心,「情然,楚軒言跟你前前後後鬧了n次了,哪次不都過去了?」
「行了,你別再勸我了,我心意已決,再說我真的翻臉了。」
桂文殤見我變臉了,吸了吸鼻子,假裝看書去了。
第三節課。我去上廁所,出來的時候居然跟孫紫嫣撞上了,或許說是她故意跟著我,等我出來。自從發生那件事之後。她這段時間都挺怕我,除了丟我一雙冷眼,不敢跟我正面交鋒,今天卻故意攔著我。
「有事?」我瞪著她,反正我也不喜歡她,不用委屈自己的面部表情。
孫紫嫣笑了笑,「情然啊,楚軒言陪我一晚拿了十萬塊,他陪你一晚,你給他多少?」
她的笑容。很惡心,惡心到我想吐。
「無聊!」我冷冷地丟下話,越過她直徑走掉。
「其實他的技術不行,要不我給你介紹別人?」
我沖出廁所,我不明白為什麼一個人能無恥到如此地步。這種事有什麼值得宣傳的?真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我回到教室,孫紫嫣從我身邊走過,仍是一副風情萬種,跟別人說說笑笑,大家也買她面子,人家畢竟長得漂亮,又有錢。即便她人品再壞,表面上大家的功夫都做到家,但也有很多男同學真的喜歡她。
方羽馨跟她的男朋友鬧了好久,終于徹底分手又重新交上男朋友,至于她的以前的男朋友是誰我不知道,好像不是這個學校的。我知道她每天半夜都在哭。白天卻在裝笑,現在她晚上不再哭了,而是在傻笑,據說新的男朋友是我們學校的。
凌安兒跟吳美琳每天依然老樣子,反正他們的追求者大把。特別是凌安兒,追求者幾乎要踏破宿舍門口,她每天拿著一袋又一袋零食爬到床上慢慢啃,然後用一副大姐大的口吻教訓我,「班情然,你要學我,把男生的零食騙來犒勞自己,我知道你不喜歡吃,但可以拿來分給眾姐妹吃啊。」
073
一連好幾天在廣德都沒有楚軒言的消息,那天他的出現仿佛是一個夢,趙明瑞跟劉瑤仍成雙成對出現在校園里,只是他不再逃課了,據說有一晚劉瑤又大哭大鬧,趙明瑞生氣不理她好幾天,劉瑤沒辦法又去求趙明瑞。
周六這天,郭瑞在校園攔住我。
「有事?」對于他,我是挺恨的,對自己的女朋友竟然敢下狠手,可氣的是所有的恥笑全都是湯靈一個人承擔,他卻一點事也沒有。
郭瑞把黃頭發一甩,用一副不耐煩的口吻問,「她在哪里?」
「什麼她?」我裝傻,其實我知道他問的是誰,但是我確實不知道湯靈轉學去了哪里。
郭瑞不耐煩道,「算了,我今天來找你只要是叫你去看老大。」
我臉一沉,「我不去。」
「不去?」郭瑞凶狠地瞪著我,「老大頭上的傷沒好,整天喝得酩酊大醉,傷口剛要愈合又因醉酒被撞傷,為的是誰?」
「關我什麼事?」
「你!」郭瑞握緊拳頭,臉上青筋直爆,「我問你,去還是不去?」
看得出來,他的忍耐已到極致,一想起他揍人的功夫不禁打了個寒顫。
但是——
那又怎麼樣呢?
我挺直脊背,目光冰冷,「郭瑞,你真以為女生是那麼好欺負的嗎?你們傷害了我們,憑什麼還要我們去安慰你們?」
郭瑞的嘴角在抽搐,拳頭隱隱在動。
「沒事我要上教室了。」
「他爸爸上次住院差點死掉了。」
郭瑞的聲音在身後響得很低沉卻如同在我身後投下一枚炸彈!
我僵住,轉過身來,「什麼意思?」
郭瑞冷冷一笑,把黃發又甩了甩,「上次為了你,老大跟興哥鬧翻,興哥不再做老大的生意,這次老大爸爸住院,老大走投無路去求興哥,跪在地上求他,給他磕頭,你沒看到那場面,老大多麼驕傲的一個人啊,他怎麼能給興哥下跪呢?我想要上去阻止,但是卻被興哥的人給攔住。老大一直在給興哥磕頭,磕到頭都破了,興哥依然不為之所動並翻出舊賬,興哥表示只要肯把你送去給他玩,他就願意給老大生意做,但老大死活不肯,說除了這個什麼都願意,要他一條手一條腿都沒問題,甚至要他命也行,但興哥偏要你,說什麼也不肯讓步。老大沒辦法,我第一次看到他哭,興哥見他死活不肯把你交出來便又叫人痛打他一頓,打得他要死不活的。他昏迷了好久興哥才氣消派人把他丟出來,我背著他走了好久他才醒過來。」
听著听著,我的淚便流出來了,我不知道他原來都是為了我。
「為了你,他爸爸被趕出醫院,所以,他能不生你的氣嗎?興哥不肯給他生意做,他只好找上孫紫嫣了,在我們學校,誰最有錢?誰最有可能以最快的速度給他十萬塊救命?只有孫紫嫣。」
「你說我們無情。你們又有情到哪里去?老大對誰這麼上心過?你模你的良心問問,你對得起他嗎?」
我的淚越流越多,我不知道這一切,我真的不知道這一切。
「多虧了孫紫嫣那十萬塊,老大的爸爸終于能順利住院開刀。老大這半個月回家照顧他老爸不眠不休,他都瘦成那個樣子,你還傷他,你還是人嗎?」
074
天啊,這家伙瘋了!
這是我當時的反應,拼命用眼神暗示他,而他則無視我。得意地沖我吹口哨。
腦袋里突然閃過彪悍的一幕,軒爺等人打好價錢裝好袋子立馬趁其不備閃電般拎著袋子飛出超市,逃之夭夭!
額頭冒冷汗了,眼看快到我了。
「小情然,你先出去等我。」楚軒言沖我笑了笑,「乖。」
這笑容算是奸情嗎?
他是不是用他的笑容告訴我。讓我離得遠遠的以防威脅到他的逃跑。
他以為這里是哪里?這超市里里外外都有攝像頭呢。
「楚軒言,你想干什麼?」我壓低聲音似警告地看著他。
「小情然,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好不好?」楚軒言邊說邊奪過我手中的東西。
收銀員在叫我,到我了。
楚軒言沖我笑笑然後從容不迫地從車子里一樣樣東西拿出來。
我在一邊腿腳發麻,在收銀員打最後一樣東西的時候。我突然就抱住楚軒言的腰,「楚軒言,求求你不要這樣。」
我可不想看到他四處被人追殺,這麼多攝像頭已經清楚地把他拍下來,他能躲到哪里去?
大家奇怪地看著我。
楚軒言身子一僵,收銀員甜美的聲音響起,「一共三百七十五塊五角。」
「小情然,你別抱這麼緊,我拿錢包。」
還錢包呢?只怕里面一毛都沒有吧?
「小情然。」
「咳咳!」收銀員不悅地咳了兩聲,後面還有長長的隊伍在排隊,大家都不悅地抱怨,「搞什麼鬼?」「就是!」「麻煩快點!」
「嘿嘿,我女朋友說我亂買東西,跟我耍脾氣來著。」楚軒言邊笑邊手邊掰開我的手,「乖,讓我拿錢包啦。」
拿錢包?
楚軒言,你可以在這麼多人面前丟人,但我覺不允許你偷東西。
我放開他,堵在他面前,他若想跑,也得經過我這一關。
我看著他從懷中慢慢掏出錢包。
彪悍的一幕又在腦子里閃現了,只見軒爺拿出錢包里里外外翻了個遍,然後大罵,「是誰偷了我的錢!報警,我要報警,這錢是進你們超市不見的!」
「謝謝,收您四百,這是找您的二十四塊五角,歡迎下次光臨。」
呃——
這是幻覺,幻覺吧?楚軒言這家伙居然有錢,而且還是四百?莫非是剛剛偷了誰的錢包?
楚軒言推著我,再拎起三大袋東西。
「小情然,你今天吃錯藥了?」出超市之後楚軒言壞壞地笑道。
我氣呼呼道,「吃錯你的頭,都怪你有前科,讓我心里總是有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