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倏地吻住我,拼盡全力,瘋狂而勇猛。『言*情*首*
他是個帶著毒藥的致命物,我知道應該推開他的,但是我卻推不開他,只能任他胡作非為,唯有絕望的淚水無限地涌出。
他拼命地吻我,潔白的婚紗被他撕爛。
是不是上輩子欠一個人很多錢,這輩子沒有錢還,所以要用身體來償還?
楚軒言,我為什麼要遇見你?
突然,他停止了瘋狂的吻,目光定在我的肚皮上,那里有丑陋的疤痕,每一條都在控訴我那些疼痛的血淚往事。
他俯身,一點點親吻它們,每吻一次,他就說一句「我愛你」。
「我愛你——」
「我愛你——」
……
我突然就沒有了力氣。
他將我抱向那張床,整個人如同被子般朝我蓋下來。
「小東西,我愛你。」
他的吻自額頭到腳尖,一點點烙下。
我的身體如同著了火……
「啊——」
是什麼聲音劃破了夜的寧靜?
那瘋狂的一夜,宣告我由一個少女蛻變成了女人。
那一夜,他不停地瘋狂,而我一直咬緊嘴巴不讓自己喊出聲。
「小東西,你終于是我的了。」
他越戰越猛,一點憐香惜玉都不會。
流,氓還真是流,氓。
「天知道老子等這一天等到花也謝了,總算等到了。」
「小情然,不要生氣嘛,你知道當時我爸爸去世了,我的心情很糟糕,那句話不是我本意,我當時真的很亂很亂。」
「為什麼你後來都不去找我呢?」
我冷冷一笑,冰冷的淚越流越多,楚軒言。你怎麼能明白我對你的恨有多深呢?
「好啦,我承認吃醋啦,真是便宜那小子這麼多年了,小東西。來,給軒爺笑一個嘛,不要這種笑,帶感情的,帶愛慕的。」
「你為本軒爺守身如玉,本軒爺真的好感動麼麼,來,恩愛笑一個嘛。」
他拼命地逗我,各種辦法全都用盡了,但我除了冷笑還是冷笑。
最後他累了。將我摟緊,「小東西,乖啦,睡覺了,明天本軒爺任由你欺負。你愛怎麼打就怎麼打,愛怎麼用就怎麼用。」
那一夜,我一直沒有睡著,身體的疼痛如何比得上心靈的疼痛。
我以為我會不在乎的,但是我現我在乎,在乎他這麼多年來對我不聞不問,原來這麼多年來他也在尖銳地恨著我正如我恨著他。
是為什麼?為什麼到最後一刻要說出那三個字?
第二天醒來。他給我穿了他的衣服,他自己光著身子穿著一條中褲。
「小情然,小愛,小東西,不要這樣子好麼,軒爺知錯了。等會打個熱水幫你洗澡當賠罪好不好?」
「還是你舍不得我的味道這麼快就被洗掉?放心好了,以後軒爺天天給你。」
我終是受不了狠狠地打了他,近乎瘋狂的,我使出全身的力氣拼命地捶打他,「楚軒言。你恨你,我恨你,我恨死——」
「我知道,女生就愛說反話。」
這時,門被人一腳拽開,楚軒言下意識地將我護到身後。
興哥帶著一幫手下進來,每人手中都拿著一把槍,每一張臉都扭曲得恐怖。
「他媽的楚軒言,虧我這般信任你,你居然是條子的臥底?」
楚軒言明顯顫抖了一下,卻笑道,「興哥你在說什麼呢?」
「放你媽的狗屁!」興哥更是憤怒了,咄咄逼近,「想將我一網打盡是吧?我要殺了你最心愛的女人,我要讓為此付出最慘重的代價,他媽的,我居然傻子到認不出來是她!」
楚軒言整個人劇烈一顫,握緊我我手,聲音卻是平靜的,「如果你要殺人,殺我好了。」
興哥冷冷一笑,「先殺他最在乎的人,至于你嘛,斷手斷腳如何?然後你一天天寂寞地活下去好不好?」
楚軒言手心全是汗,仍然笑道,「真不愧是興哥,不過你倒是比比是我的子彈快還是你的子彈快?」
說完,楚軒言不知從哪抽出一把槍,速度之快,如同閃電,而我則被眼前這一切嚇呆了。
興哥先是一猛,然後哈哈大笑,「楚軒言,你舍得讓她受傷嗎?你想清楚了,我有百百中的美稱,這一槍過去不知是對準她的腦袋還是對準她那張漂亮的臉呢。」
「我的槍法也不賴,你若敢開,你命也沒有了。」楚軒言將槍對準他,聲音又冷又狠。
興哥的臉在劇烈地抽搐著。
「老大,有大幫條子往這邊趕來了——」
「媽的!」
興哥大吼一聲,倏地將身邊最近的人拉過來擋在身前,然後子彈從他的槍孔里飛射而出——
「砰——」
「砰——」
兩聲槍聲同時響起。
我眼睜睜地看著楚軒言倏地起身,用他的胸膛擋住子彈,而他手中的子彈同時也飛射過去,擦過興哥手下的肩膀打中興哥的耳朵。
「啊——」
「把槍放下,全都不許動。」
楚軒言軟軟地倒在我懷里。
好多好多血從他的胸膛流到我的手心里,我的淚洶涌而出。
楚軒言抬起頭來,很吃力道,「小情然,你願意嫁給一個窮光蛋嗎?他會很努力很努力掙錢讓你過上好日子,他不再耍流,氓,他不再打架,他不再戲弄別的女生,他不再抽煙,他不再喝酒人,他永遠都听你的話,你願意嫁給他嗎?」
我咬緊嘴唇,淚水大顆大顆地掉到他的臉上。
楚軒言笑著從褲袋里模出來一枚閃閃光的鑽戒,「這枚戒指是我省吃儉用好多久才買下來的,我想要是某天我跟我的小情然求婚怎麼能沒有戒指呢?」
「情然。」趙明瑞叫著我。
我看過去,他臉色暗黃,雙眼紅腫,仍穿著婚禮上的那套西服。
「小情然,你一定要嫁給我,即便我死了你也不能嫁給那小子。」楚軒言吃力地將那枚鑽戒舉到我面前。霸道道,「你是我的,小情然。」
「情然。」趙明瑞又在叫我。
「小東西,」楚軒言吐了一大口血。面色慘白,我的心劇烈一痛。
「我幫你戴上戒指好不好?如果我真的走了,你就戴著它跟那小子結婚吧,雖然我很不甘心,但是我的小情然一定要有人來守護。」
淚水泛濫成河,我哭著喊著,「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救護車,救護車在哪里?」
楚軒言拼盡力氣將那枚戒指套在我左手的無名指上。然後他暈在我懷里,他的手緊緊地攥著我的無名指跟那枚戒指。
「情然——」
在我踏上救護車的時候,趙明瑞憂傷地喊著我。
我看向他,對他彎了一個腰,「趙明瑞。對不起。」
趙明瑞,對不起,爸爸,對不起,媽媽,對不起,劉瑤。對不起。
我真的無法忘記他,我做不到沒有他的日子,因為——我愛他。
完————————
001章休想甩掉我
救護車里。
幾位穿著白大褂的天使們正在給楚軒言止血,楚軒言臉色蒼白,嘴唇幾乎沒有一點血色,他安靜閉上眼楮。像個乖寶寶。
我含著淚攥緊他的手。
想要說什麼喉嚨仿佛被東西卡住。
白衣天使們在我眼前忙碌,我什麼忙也幫不上,無名指套著的那枚戒指閃閃光,仿佛要將車里所有的光亮全都吸過來。
我用另一只手輕輕地撫模過楚軒言蒼白的臉。
他的皮膚比以前黑了些,俊臉比以前更加有型。他的眉毛依然是那麼濃密,特意修成很有型的劍眉,他的鼻子跟以前一樣彎挺,薄薄的嘴唇仍彎著最後他倒在我懷里那抹幸福的笑容。
這個流,氓比以前更加帥氣了,蛻掉那吊兒郎當流,氓的模樣,整個人添加了一抹成熟的男人味。
我想不通他居然肯維護正義心甘情願去當流,氓的臥底,在我看來,他應該是走流,氓路線展成黑幫老大才對。
我吸了吸鼻子,一滴淚「啪」地掉到他臉上。
我急忙用手去擦干那滴淚,結果更多滴淚如雨點般滴到他臉上。
我仰著頭不讓淚水掉下。
是你說過的,哭的時候只要倒立淚水就不會掉出來。
你的話說得真好,只要仰著頭,淚水真的不會掉下來。
白衣天使們真的好偉大,他們麻利的止血,那些歡快像泉水般從楚軒言胸膛涌流出的鮮血很快就被止住。
「醫生,他會不會有事?」
我狠吸了鼻子,堅決不讓淚水掉落。
離我最近的醫生面無表情地看向我,淡淡地開口,「子彈打得很深。」
我有一瞬間劇烈顫抖。
「但是,你們會治好他的對不對?」
醫生沒有回答。
醫院到了。
白衣天使們健步如飛地把楚軒言推進醫院。
我被擋在搶救室之外。
我貼在搶救室的玻璃門,終于忍不住撕心裂肺大喊,「楚軒言,你若敢死,我會去找你,就算到陰曹地府你也休想甩掉我!」
喊完,我蹲在玻璃門前抱頭默默地掉淚。
他為什麼要替我擋掉子彈?我寧願中槍的是我,我寧願在里面被各種儀器插著他在外面擔心我。
「情然,還好嗎?」趙明瑞輕輕地拍著我的肩膀。
我沒有理他,繼續掉淚。
他輕輕地抽出紙巾,小心翼翼地替我擦掉淚珠,「瞧你,哭花了臉一點也不好看,走,我帶你先去洗把臉。」
我僵硬著不動。
趙明瑞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月兌掉西裝披在我身上,然後將我整個人摟在懷里。
我掙開他,他愣了愣,然後淺淺一笑,伸手將我額前的劉海撥到耳垂後,「情然,他會沒事的。」
我咬緊嘴唇,盡量不讓自己哭出聲。
趙明瑞打了個電話,「幫我把情然的衣服送過來,對了,再打電話重新定做一件婚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