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著俏眼說瞎話 第十九章繞隻果一周

作者 ︰ 風肆銀凡

公寓花園里,鳥語盈盈、花香馥郁,看似一派祥和溫馨,卻暗藏凶險,危機四伏。

突然之間,一聲哭天搶地的叫喊破空傳來,公寓房間內,只見墨菲一只腳霸氣地踩著凳子,雙手抱拳,金雞**,橫眉冷對,摩拳擦掌,手指關節  作響,對著躺在地上的人道,「小樹不修還不直溜了,你看看這組照片,黑得分不出男女了,你這個燈光師怎麼當的?你說室內暗我就開燈,你說燈不亮我就搬到室外,現在艷陽高照得都可以讓柳岩來這兒月兌光曬日光浴了,你竟然拿出這樣一張圖片讓我看,啊?」

墨菲轉過身去,背對著燈光師道,聲音冷峻,柔中帶剛,剛中帶刺道,「小黑,送客,換一個燈光師過來,只要長得不算太丑,智商大于八十就行了。」

那燈光師花白胡子,老邁年高,艱難用手扶著腰不敢吭氣地走了,拿著那張黑漆嘛烏的照片喃喃道,「沒理由啊,沒理由……」

小黑把燈光師攙扶到門外,回來對墨菲說道,「菲姐,附近十八處照相館的燈光師听說今天你要主辦一場婚禮,前天晚上就辭職走人了,就剛才被你打的那個還是不知道你的名頭臨時拉過來的。」

墨菲眨眨眼楮,愁思策略,道,「這樣啊,那你看看咱們公寓有什麼禿頭沒有,最好能找到像孟飛、葛優、李代沫那樣的,一個腦袋 光瓦亮量的,連攝影拍照用的閃光燈都省了!」

小**,「菲姐,對不起,沒有!」

墨菲道,「這個可以有!」

小**,「菲姐,這個真沒有!」

墨菲面露微笑走近小黑身畔道,「我說有就一定有,沒有也要有。」

外面仍舊一片和諧,鳥語花香,陽光晴朗,此時又是一聲慘叫傳來,外面人群目光都聚集到三樓陽台,卻空無一人。這一聲慘叫之後,再無聲息,更增詭秘。

公寓里,小黑拿著沙發墊擋在自己胸口道,帶著哭腔說道,「菲姐,小弟自從前年被您老人家痛扁一頓之後,對你一直忠心耿耿、鞍前馬後、任勞任怨,求求你放小人一條生路,不用下這樣的毒手吧?」

墨菲手拿著一把巨型剃刀笑呵呵站著道,「是啊,你對我這麼忠心,我怎麼會不知道呢,那你應該听過一句話,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吧,況且我只是要你的一小撮頭發而已,放心,剃了還能長出來的,你去理發店剪個頭別人還收你服務費呢!你看人家葛優葛大爺的腦袋,都說,熱鬧的馬路不長草,聰明的腦袋不長毛,來,別怕!」

墨菲清麗絕俗的面目帶著三分猙獰,慢慢拿刀走近小黑,空閑的另外一手迅速將小黑兩手反扣在背,小黑石破天驚一聲慘呼,墨菲不耐煩道,「叫什麼叫,再叫我順便把你耳朵割下來當數字電視的雷達天線使!」

說著把小黑整個腦袋壓在沙發上,小黑的叫聲立時變得嗚嗚咽咽,斷斷續續。

就在墨菲快要下手的時候,另外一個馬仔跑過來道,「菲姐,找到原因了。」

墨菲輕輕甩了一下秀發,頗為動人,一雙美目含著三分凌厲向那個馬仔掃過,道,「托尼,你說!」

托尼義憤填膺道,「搞了半天是因為攝像師昨天喝醉了酒,鏡頭蓋沒打開,所以才會那麼暗。」

墨菲放開壓著的小**,「那個攝像呢,叫他死過來見我。」

小黑陡然間身上沒了束縛,逃出生天,喜不自勝,對托尼這根救命稻草感恩戴德,連聲道謝。

托尼道,「那個攝像半個鐘頭之前就已經畏罪潛逃了,估計現在應該已經到了火車站了。」

墨菲道,「那算了,剛才那個燈光師呢,這回算我錯怪他了,讓他回來攝像,算是給他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托尼拿出手機撥號,半晌對墨菲道,「菲姐,那個燈光師現在據說躺在在醫院里,恐怕沒有戴罪立功的機會了。」

墨菲仰天打了個哈哈,說道,「這點小事能難得到我夏墨菲嗎,笑話,你們兩個,攝像和燈光就交給你們了。」

小黑欲言又止,托尼道,「菲姐,恐怕有點麻煩,攝像機、燈光道具都沒有,怎麼辦?」

墨菲道,「什麼怎麼辦,攝像機就用我的手機,好歹有個八百萬像素,燈泡從房頂上挪兩個下來,反光鏡嘛……對了,那個誰,你去樓下把二妞的梳妝台上面鏡子給拆下來,這點小事難道要我親自出馬嗎,gogogogo!」

楚非一早上醒來,就听見眾人忙里忙外,屋內屋外張燈結彩,不由一怔,走過來對著墨菲道,「什麼情況?」

墨菲回過頭來看著楚非,一臉奇怪帶著三分喜悅道,「什麼什麼情況,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啊!」

楚非驚詫道,「大喜日子,難道是結婚?」

陳凡不知道從哪里探出腦袋,手里拿著一片泡在牛女乃里面半硬半軟的口香糖,舌忝了一口道,「其實結婚辦喪,都是喜事,沒听過紅白喜事嗎?」

楚非頭腦嗡了一下,略顯麻木,道,「結婚,我?跟誰啊?」

墨菲微微一笑,少有的溫存說道,「你以為呢?之前不都是說好了的嗎?」

陳凡在旁邊道,「這世上除了郴郗,再沒有人能讓墨菲這麼勞師動眾舉辦婚禮了,你小子,走運了!」

墨菲輕言輕語道,「你要是不願意結婚,我們就給你辦一場白的,保準一樣喜慶!」

楚非騎虎難下,卻不敢點頭,看著墨菲信誓旦旦、信以為真的樣子。這頭一點,這輩子就永遠定格了。卻也不能搖頭,看著墨菲之前對攝影師摩拳擦掌、拳打腳踢的樣子,這頭一搖,這生命,就走到盡頭了。

不由一陣苦笑,卻不應答。墨菲怒氣上臉,道,「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跟我妹妹結婚,另外一個是跟我結婚!」

若在之前幾天,楚非听到這句話,一定會嚇得兩腿一軟,此刻卻心中卻有一絲異樣的感覺涌上,但一念之間,卻又不敢去想。這想法像是驕陽暴曬下的冰塊一般,雖然被瞬間融化,但卻轉而為水,無孔不入地滲透心底。

墨菲面不改色地說完這句話,隨即卻臉上莫名其妙閃過一絲羞慚,而這抹羞怯瞬間又閃得無影無蹤。

陳凡在一旁絲毫沒有察覺,哈哈一笑道,「墨菲,你把人家孩子嚇得都不敢說話了,楚非,你口才也夠差勁的,這麼兩句話都接不住,你不知道,昨天有個听眾給我打電話,差點把我說的下不來台,你跟他比,那可差遠了。」

楚非想起昨天對陳凡的一陣戲弄,而到現在他竟然都蒙在鼓里,不由一陣好笑。墨菲眼神閃動,顯然知道昨天的事情,卻沒有點破。

楚非靜靜站立片刻,半晌,道,「給我考慮考慮。」

說著便扭頭走進了自己房間。

楚非在自己的屋子里面沉思良久,終于決定當機立斷,趁著墨菲給自己考慮的時間,準備去約楊梓私奔而去。

沒想到此時一陣敲門聲,楚非一陣忐忑,生怕是墨菲前來逼迫,一開門,見是楊梓,頓時松了口氣,兩人幾乎同時說,道,「此地不可久留,我們快走吧!」

兩人同時一陣驚詫,又是異口同聲道,「你是說我們?」

楚非看著楊梓眼神中一陣訝異,一陣奇怪,微微一笑,道,「你怎麼這樣看著我,不認識了嗎?」

楊梓俏臉一擺,嬌嗔道,「你這一走了之,人家好不容易得來一個上門女婿,又要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兩人對視一眼,感覺這幾日雖相聚時間不多,但對方音容相貌卻深深銘刻,現在兩人一心,均感寬慰。不由自主張開雙臂,緊緊擁在一起,良久,楚非嘴唇輕輕觸及楊梓嬌柔的面頰,楊梓一陣嬌羞,略微閃避,道,「你個小色鬼,快走吧,晚了我怕來不及了!」

兩人本來就是空手而來,身無長物,此時說走便走,毫無牽掛,突然想起瑜帆過一陣子到這兒來,而且瑜帆竟然把楚非的行李也順帶丟在這兒了,楚非不禁略微躊躇。

楊梓好似看透楚非的心事,道,「怎麼,舍不得行李?」

楚非看著楊梓瑩白如玉卻有些許憔悴的臉龐,想到楊梓為了自己身無長物、萬水千山來尋,不禁心下感動,輕輕捏了一下楊梓的手心,道,「你是我這輩子最寶貴的行李,除了你,我還有什麼舍不得的?」兩人四目相對,輕聲一笑,心頭烏雲盡皆煙消雲散,頓時感覺彼此一陣心意相通。

兩人走到客廳一角,只听見郴郗、墨菲兩人站在那里,兩人慌忙躲避。

只听見墨菲道,「你不用緊張,那個楊梓不足為懼,我知道你跟她投緣得很,不過投緣歸投緣,幸福可是要自己搶過來的!」

楚非只覺得一只軟綿綿的小手觸及自己,略一側頭,見楊梓一只手輕刮自己臉頰,俏眼一眨,好似在取笑自己一般。

郴郗微微苦笑道,「人家是搶手,不過我不願意湊這個熱鬧。」

楊梓在楚非耳邊耳語,俏皮道,「沒想到你這個寶貝還這麼搶手,看來以後不能隨便放你走了!」

只听見墨菲道,「也沒多搶手啊,這世上除了你還有那個爹媽不長眼楮的楊梓看得上他,還有誰?」

郴郗悶聲悶氣等了一眼墨菲,道,「紫顏!」

墨菲一拍腦門道,「這可不行,這紫顏分明是老弟的菜,那個楚非憑什麼來插一筷子?你找到他們出軌的證據了,別瞎說,影響不好!那我的計劃也就竹籃打水一場空啦!」

楚非一陣冷汗,生怕郴郗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堂而皇之說了出來,說給墨菲听也罷了,而現在身邊緊靠著朝思夜想的楊梓,要是楊梓醋壇子打爛了,負氣之下,一走了之,那竹籃打水一場空的可就是自己了。

郴郗道,「他……」說到這里,隨即想到了什麼,又閉口不言。

墨菲雙眼一閃,像黑貓警長一般微微側頭,盯著郴郗的側臉道,「他怎麼了?」

郴郗改口,平平淡淡道,「他是不會娶我的,這人吃了秤砣鐵了心,半分勉強不來,你磨破嘴皮子他也不會听你的!」

楚非听到這里,心中一陣動蕩,郴郗語音中略帶哀怨,略帶失望,略帶遺憾,顯然是愛到極深處,才會這般言說。楚非心中黯然,看了一眼身旁的楊梓,心道,郴郗對我如此深情厚誼,這份恩情,也只能來生再報了。

墨菲輕哼一聲,咬牙切齒、目露凶光,道,「別說他吃了秤砣,就算他吃了一整套的變形金剛,這婚也非結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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