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斯萊的審判在一個星期四,在他之前這段時間里,陸續被審判的是那些在不久之前的暴#亂中,傷害和搶劫平民,致人受傷甚至死亡的傲羅們。
搶劫的主要是那位「藝術家」工頭,以及那些跟著他半路轉行的工人們。即使他們大喊著自己只是奉命行事。但是不管民眾現在對韋斯萊父子如何憤怒,也知道他們的命令里沒讓任何人去搶劫!這完全是這些家伙自己的貪欲作祟。
他們被關入了阿茲卡班,至少也要在里邊住上八年,那位工頭則要住上五十年——就他真能在那種地方活上五十年一樣……
而韋斯萊父子,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他們是壓軸的好戲。
這天來旁听的人有很多,因為德拉科和盧修斯也算是證人,所以他們不需要像其他人那樣,前一天晚上就來排隊,只為了能得到一個入場的座位。
當然,這是審判,不是什麼舞台劇或者小說簽售,所以沒有興奮的喧鬧,所有人都是沉默並嚴肅的。
德拉科在入場的時候看見了莫莉•韋斯萊,她的臉色蒼白,坐在角落里哭泣,她的其他幾個兒女站在身邊陪伴著她。除了極少的幾個鳳凰社時期就和他們家有交情的好友之外,即使現在這條走廊里擁擠得嚇人,但其他人也離得他們遠遠地。
緊了緊兜帽,德拉科走到盧修斯身邊︰「我們等一會兒再入場?」
「還是用擠的吧。」盧修斯無奈的說,「審判庭容納不下這麼多人,會有很多人無法入場,當我剛才听說大門會開著,外邊的人只要保持安靜,就能站在這旁听,所以剩下的人也不會離開。」
「格蘭杰想的法子?」赫敏現在已經成了「英國魔法界臨時魔法部部長」,在所有的審判都結束後,會開始正式的大選。不過,只要沒什麼太大的意外,赫敏很快就會把頭餃上的那個「臨時」去掉了。
所以,這也算是盧修斯當時的預言成真了。赫敏•格蘭杰即將成為魔法史上最年輕的部長。
「應該是,那是位很有行動力的姑娘。」
「那我們就擠吧……」德拉科嘆氣,握住了盧修斯的手。絕對不符合貴族利益和審美的,在一群巫師的驚叫和咒罵聲中,一路用肩膀和胸膛擠開了一條路。
當他們擠到最前方,就算是現在鍛煉的已經頗有成效——否則也不會揍倒那麼多傲羅——的德拉科也有些微喘,這個時候,盧修斯才說︰「其實你想過,我們只要把兜帽摘下來,說是前來作證,那麼那些人就會讓路的,對吧?」
「……」德拉科沉默,因為事實是……他沒想過。
他們倆把自己裹得這麼嚴,是為了減少出現騷亂的可能。當然,不是擔心普通巫師對他們做什麼。
——在因為迷#情#劑事件後,馬爾福財團停止了物資供應,德拉科調查過民眾的反應。九成的普通巫師都並不怨恨德拉科,即使德拉科的這種行為讓他們沒吃沒喝。畢竟,使用迷#情#劑獲得愛情,就已經是是被巫師界的正常道德觀所鄙視的了,更別提是用藥物控制侵奪別人的財產,這簡直是喪心病狂。
別說是德拉科•馬爾福,誰要是知道自己被人控制的時候把大把的加隆撒了出去,清醒後,就算是之前的錢財收不回來,也不會繼續干傻事。沒人怨恨德拉科,他們的負面情緒只對著做出這些事的人。
如果剛才他們沒有裹起自己,而是堂而皇之的從韋斯萊一家,或者那些工人的家屬面前走過去,那騷亂也就無法避免了。德拉科可不想在這揍人。
不過,不管怎麼樣,他們總算是能入場了。
跟著接待的魔法部小職員走到了證人席,這里可是有很多「老朋友」。一些傲羅,一些魔法部職員,還有羅恩•韋斯萊、金妮•韋斯萊還有哈利•波特。
德拉科和盧修斯坐到了最前排,德拉科這次沒坐在盧修斯身邊,而是坐在了盧修斯的背後。他可不想在他們倆將注意集中在審判上的時候,盧修斯背後突然出現什麼「稀奇古怪」並且不懷好意的的家伙。
亞瑟•韋斯萊和珀西•韋斯萊並排的坐在被告席上,穿著正式的巫師袍——這讓德拉科不太滿意,當初盧修斯坐在那的時候可是手銬腳鐐齊全還是穿著囚服。
十點整,現任威森加摩全體人員就位,赫敏坐在審判席的守衛,用以她的年紀還說不上威嚴,但足夠嚴肅的眼神看著在場的所有人︰「現在,開始審判,前任魔法部長亞瑟•韋斯萊和部長助理珀西•韋斯萊教唆……」
「你有什麼權力坐在那揮舞著木槌,說什麼‘審判’?你就是個自以為是的姑娘而已!」珀西忽然大喊,打斷了赫敏的話。
審判庭里喧嘩起來,人們發出「嗚嗚」的噓聲,當然不是噓赫敏,而是對珀西到現在還這麼猖狂的表現表示不滿。
「肅靜!」赫敏敲著錘子,她本來就是個堅強的姑娘,而且這也不是她頭一次主持審判。那位工頭和那些工人們里一樣有些不好惹的家伙,審判那些家伙正好讓她得到了充分的鍛煉,現在的情況,她能應付得來!
人們對于這位唯一一位保持了清白名聲的救世英雄,之前帶領著他們反抗□的領導者,以及現任魔法部長,表示了足夠的尊敬和信任。他們閉上了嘴巴安靜下來。
「這是關于你的審判,韋斯萊先生。會有機會讓你闡述你自己的觀點的,但是請不要在現在嘩眾取寵,否則關于你的控告就會多一條藐視威森加摩。」
但珀西沒有理會赫敏的警告,也沒有理會一邊亞瑟的低聲勸慰——兩個人的座位間隔著一道欄桿和兩個作為法警的傲羅,亞瑟沒法沖過來做什麼——他依舊高高挺起下巴,大聲的說著︰「藐視威森加摩?!誰讓你成為的威森加摩!你就只是一個魔法法律執行司的小職員而已!」
旁听席上的反應更激烈了,很多人揮舞著魔杖甚至拳頭站了起來,很顯然珀西的傲慢激怒了眾人。
「肅靜!全都坐下!」赫敏再次敲響了木槌,「民眾讓我成為威森加摩,就如同他們曾經讓其他人成為威森加摩一樣。傲羅,請讓韋斯萊先生保持安靜。書記員,在珀西•韋斯萊的罪名上請加上一條藐視法庭!」
赫敏干脆利索的解決了這個鬧劇,讓審判回到了正軌。
珀西•韋斯萊被迫無奈的閉上了嘴巴,現在說話的輪到了亞瑟•韋斯萊,比其他的兒子,這位現在已經能用「老人」來形容的魔法部長付出了更多的同情——他有著無比明顯的深黑色的眼袋,臉部的肌肉松弛長出了老年斑,皺紋在他臉上就像是老樹身上的褶子。比起上次見到他的時候,他更蒼老和虛弱了。
「我認罪。」他抓著自己的帽子站在那,傴僂著背,「所有的一切過錯都是我犯下的!我懇求得到懲罰來贖清我的罪孽!」
「梅林啊!」女性的尖叫聲響起,也在旁听席上得到了一席之地的莫莉•韋斯萊昏倒在地。她的昏倒又引發了一陣騷亂,以及人們的竊竊私語,這個時候他們也想到了韋斯萊家的好處,雖然那些好處並不多。
不過這點同情很快在珀西•韋斯萊站起來說話的時候消散殆盡了︰「我並沒有做錯任何事。我們盡一切努力喂飽所有人的肚子,給你們創造安全的環境。我只是盡了我作為一個官員應盡的義務。」
那種語氣和表情,讓他看起來不像是來接受審判的,而是來授勛的。這比剛才的咆哮更讓人們憤怒,因為他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我還曾經以為這家伙應該進斯萊特林。」盧修斯轉過頭,對德拉克輕聲說,「他根本就是個葛萊芬多。」當然這種形容只是習慣問題,無論對蛇祖還是獅祖現在盧修斯都是滿含著敬意的。
「我也這麼認為。」德拉科同感的聳聳肩,都到這個時候了,斯萊特林除非是神經不正常的,比如貝拉,否則絕對不會繼續這麼說話給自己找罪受,明哲保身才是最重要的。
盧修斯笑了一下,轉過了身去。看著一個韋斯萊把自己朝泥坑里埋,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他可不想錯過每一個細節。德拉科的身體微微向前探,握住了盧修斯向後伸的手。但是同時,德拉科扭頭看了一眼。
——從坐在這里開始,他就有一種芒刺在背的感覺,誰在「刺」他不言而喻。
他的視線,讓羅恩立刻對著他露出了自己最猙獰的表情,不過那其實也能夠說是小丑的鬼臉。坐在羅恩旁邊的哈利,在德拉科看過去的時候卻忽然抬起魔杖︰「熒光閃爍!」
那是熒光閃爍,但卻是個有點過分刺眼的熒光閃爍,尤其是在本來就黑暗的審判庭里。這咒語的威力等同于麻瓜的閃光彈!
「盧修斯!」德拉科此刻的眼楮完全看不見,他只是下意識的擋住了盧修斯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