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兄妹 一百一十

作者 ︰ 心飛Canada

文文獨白篇(三)

我不知道那天晚上的大哭是否給他帶來麻煩,但我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哭累了就趴在他的肩頭睡過去了,後來發生了什麼事一無所知,只記得當我再次睜開眼楮,看到的是熟悉的環境,是我在美國的臨時的家。

起身,頭痛欲裂,自從來到美國每天早上都是這樣。忍著頭痛,想去找點水喝,走到客廳被嚇了一跳,怎麼會有人在這里?難道遭賊了?心有疑惑,隨手拿起一個能防身的東西靠近沙發,看見那人正睡得香甜,毫不猶豫的將手上的杯子砸下去,不想剛剛還睡得香甜的人卻突然轉醒,一個閃身躲過了,杯子在沙發上發出一聲悶哼,然後滾落到地上,打了幾個滾才停下來。

驚魂未定,大著膽子吼道︰「你是誰!怎麼在我家!」

「下手真夠狠的,居然一點不手軟。」男人邊整理著被壓皺的衣服一邊自顧自的說著,然後看向我︰「這麼快就忘了?是我昨天費盡力氣把醉得不省人事又哭得一塌糊涂的你送回來的。」

「那你怎麼知道我住這里?你有什麼企圖?」我仍是一副戒備的樣子看著他質問道。

「先不要討論這個問題了,你不餓啊?我可是很餓了,有吃的沒?」說著,完全不顧快發瘋的我,輕車熟路的走到廚房找出圍裙圍上,然後打開冰箱找東西,「真難以想象你是個女人,居然什麼也沒有,不過還好,還有幾袋泡面和雞蛋。」說完,拿出泡面和雞蛋就在廚房準備忙開了。

我看著他一副比自己還要熟悉的樣子,很是氣結,見他似乎沒有要傷害自己的意圖,放松了警惕,站在廚房門口看著他忙碌的背影問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在我家?」還一副超級熟的樣子。

「嗯,我叫楊清,無業游民一個。」楊清將蓋子蓋好,等水燒開,轉過身看著文文說著︰「半個月前無意中在酒吧看見你,那時你也是像昨天一樣喝得爛醉,一時對你很好奇,就不自覺的注意你,這半個月來我每天都去那家酒吧,很幸運的每天都看見你,而且都一個人喝得爛醉,然後回家,于是就跟隨你回家,也就知道你住哪里了。」楊清停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繼續說道︰「嗯,因為知道一些開鎖的竅門,所以昨晚就擅自開門進來了,不過,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呃……也不是沒有別的意思,總之,我不會傷害你的。」楊清說道最後有些語無倫次了,抓抓頭很是為難的樣子。

听了楊清的話,直覺覺得他這人有病,一個喝醉的女人有什麼值得他注意的,不禁對他翻了個白眼,嘲諷道︰「神經病!你就是用這樣的手段騙小女孩的?那你找錯人了,我不會上當的。」

「我知道,因為你喜歡你哥哥。」楊清有些失落的說。

我更加戒備的看向他,他居然找人查我,那他一定不是什麼善茬,頓時沒好臉色,很生氣︰「你找人查我!」

「沒有,真的沒有,是你昨晚喝醉自己說的,你不記得了?」楊清急忙解釋道,很認真的樣子,不像再說謊。但我還是不相信,繼續說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我知道你很難相信我,但是我真的沒找人查過你,也沒有什麼企圖。」楊清放棄解釋,轉身去下面,我也不想再在這個問題生糾纏,既然已經無所謂,是誰又有什麼企圖又有什麼關系。

面很快就煮好了,楊清將面端上桌,我沒有要幫把手的意思,坐在等吃,楊清也沒有說什麼,似乎還很高興,獻寶似的將一碗面放在我面前,順便遞給我一雙筷子,「應該還不錯,快嘗嘗。」我沒說話,拿過面自顧自的吃開了,他卻一臉期待的看著我,就像等待表揚的孩子,我慢悠悠的吃了一口,抬眼看了他一眼,「一般。」

「應該不會啊,我煮的面一直都很好吃的,雖然料不多。」楊清似不相信的也吃了一口,隨即說道︰「很好吃啊,還是自己煮的面最好吃,那句話怎麼說來著‘自己做的面就是香’。」

我懶得理他,繼續吃自己的面,說句實話,他煮的面還不錯,在沒有足夠材料的情況下能煮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但我仍不動聲色的吃著,不去理他,很快一碗面就被我吃完了,感覺還沒飽,好不客氣的將空碗遞給他,「再給我來一碗。」

「你不是說不好吃嗎?」楊清似撞破謊言般奸笑兩聲,我給了他一個白眼回道︰「我有說嗎,我只是說味道一般,再說了,這是我的面,我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你管我!」

「好吧好吧。」楊清無奈的幫我再盛了一碗面。

吃完面,我將碗往旁邊一推,「你要煮的面,碗你自己洗。」楊清沒有一絲意外的搖搖頭︰「知道了。」

楊清將碗收進廚房,很熟練的洗著,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樣子,看著他的背影,不禁想象著如果是哥哥會是什麼樣。楊清很快就洗完了,走出廚房看見我在看他,很厚顏的笑道︰「怎麼?是不是有點喜歡我了?」

「我不喜歡沒男人味的人。」我看著他身上的圍裙說道。楊清順著我的眼光看看自己身上的圍裙,笑著說道︰「這只能說明我是一個顧家的好男人,並不能說明我沒有男人味,難道天天喊打喊殺的才有男人味嗎?」

「寧願跟聰敏人打架也不要跟笨蛋說話,雞同鴨講。」我再次丟給他一個白眼,走到臥室拿出包準備出門,打開門對身後的他說︰「以後不要隨便進我家,也不要在跟蹤我了,我對你沒興趣。」

「那有什麼關系,我對你有興趣就行了。」楊清很無所謂的說道,忽而端正了臉色,站在我面前說道︰「我是真的喜歡你。」

「喜歡誰那是你的事,跟我沒關系。」我沒什麼表情的說道,示意他出去,「走出這個門,我們還是陌生人。」

「是因為你哥哥嗎?」

我沒承認也沒否認,既然是陌生人,何必說得那麼清楚,轉過頭不打算理他,楊清卻還沒打算就這樣結束,仍是說道︰「他是你哥哥。」

「他不是我哥哥,我們沒有血緣關系。」我們從來都不是,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不要那麼早就認識哥哥。

「我明白了,但我不會放棄的。」楊清低下頭有些失落的,但很快就恢復他無賴的本性,「如果走出門就是陌生人的話,那我就不出去了,留下來也不錯,反正我是不會介意跟你住一起的。」

我生氣的看向他,只見他一臉笑意的走回去,然後躺在他昨晚睡覺的沙發上不打算起來了,看著他完全一副享受的樣子,更加生氣了,既然他要留下來那就留下來好了,走回臥室開始收拾東西︰「你不走我走!」

楊清听了,一下子從沙發上坐起來,走到臥室看著正在收拾行李的我,「我就這麼的讓你討厭嗎?一點機會也不給我。」

「是的,我就是討厭你,就是討厭你們這些不顧別人感受的人,憑什麼你們一個一個都欺負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我停下收拾行李,看著他情緒有些失控的大聲說道︰「他本來就不是我哥哥,愛他有錯嗎?為什麼你也要這樣對我,你憑什麼!」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會這麼反感,對不起,我不會再來打擾你了。」說完,楊清就轉身向門外走去。

「走啊,走啊,都走好了,本來我就是沒人要的孤兒,你們一個個都說愛我,到最後都毫不留情的拋棄我,既然這樣一開始就不要說愛我,這樣的愛我寧願從來沒有過!」我將收拾好的行李向楊清甩去,楊清沒有避開,堪堪的任各種東西打在他的身上。沒有東西可扔了我才停下來,楊清一直就那樣站著,等到我冷靜了一點才走上前,抱住仍有些激動的我,什麼話也沒說,只是靜靜的抱著。

我沒有推開他,我不知道為什麼沒有推來他,只是任他抱著,我也沒有眼淚,只是趴在他的肩頭,房間一下子陷入沉默,很是安靜,偶爾有風從窗戶吹進來,掀飛窗簾。

不知這樣過了多久,我窩在他的懷里說道︰「一個沒有心的人還怎麼去愛別人,你走吧。」

「沒有心我就把它找回來,我不會走的,除非我死了。」

听了他的話,心里某個地方被小小的觸動了,第一次有人這樣對我說這樣的話,我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心里不是不感動,只是我無法不去愛哥哥,楊清要的我永遠也給不了他,但我還是自私的不想放開他,手不禁懷上他的腰,楊清感應到我的反應,將我抱得更緊了,說道︰「我知道你一時無法接受我,但我會等,等到你能夠接受我的那一天。」

「對不起。」除了對不起,我不知道該怎樣去回應這如此強烈的愛意。

那天,楊清最後還是沒有留下來,但是自從那天後,楊清每晚在我出門前都會準時出現,有時我都要懷疑他是不是一直等在門外。我不再去酒吧,因為他每晚都會阻止我去,不管我怎麼說怎麼罵他都無動于衷,除了這件事他一直堅持外,其余的事基本都不干涉,雖然心里對他的阻攔有時真的很生氣,但是心里還是感到一點點溫暖,他是真正的在關心我、愛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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