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五日,上官鶯寸步不離的守著月傾邪,照看著他。期間皇後每日都會來一次探望他,每次都只是看看他的傷勢,也不多說話,就匆匆離開了。上官鶯卻發現她眉眼間的戾色越來越濃,整個人宛若一柄在逐漸擦亮的劍,殺伐之氣在一轉身間尤為濃烈。
是有事情發生嗎?
月傾邪的情況這幾日越發不好,整日的發高燒離不開人,御醫也無法帶進來,全靠她一人照看著。而這里也並非北央皇城,沒有任何信息來源的情形下,她即便是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只能在照看之余努力讓內力快速恢復,並且抽空當的時候也開始在殿內布置一些暗招,若這殿內有人敢擅闖,定教他們有來無回!
第六日晚,皇後臉上的暴虐之色幾乎難掩,上官鶯不想再猜測下去,就隨同皇後出來,問有沒有一個能掩人耳目的地方,她有事要做。
「你若真有心,就替本宮照顧好邪兒,讓本宮無後顧之憂。」皇後臉色微微斂了些,想笑,僵硬的臉上卻已經扯不出一絲可以稱之為‘笑’的弧度來。
「我要取一樣東西,有了它,我才能更好的守護他。」上官鶯說完,往里邊望了望,「你告訴我這個宮里最不為人注目的地方,只要半個時辰我就能回來。」
「好吧!」皇後選擇了妥協,「就在御膳房後邊有一個廢棄的宅院,到了現在這個時辰,那里是不會有人再過去的。」
「選一個你能信得過的侍衛帶我過去,回來我有事跟你商量。」她現在與月傾邪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月傾邪身子現在不便,這些事兒就由她來處理吧!
皇後微微遲疑,抬起頭來,望入那一雙如石般堅定的眸子,心底的煩躁奇異的散去些許,點了頭,「好!但,早去早回。」
上官鶯點點頭,隨即皇後召來侍衛,上官鶯與他一前一後使輕功奔向那廢棄的宅院。
「就是這了。」
上官鶯落地屏氣凝神將四周的動靜听了听,之後滿意的點點頭,旋即轉身,一掌擊昏那毫無防備的侍衛。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血煞劍認主後能和主人心靈相通,無論在哪里都會被主人召喚來。這一個攸關生死的秘密,她絕對不會與任何人分享!
盤膝而坐,她默念幻煙劍法的劍決,閉上眸子專心將劍法于腦海演練,以此召喚血煞劍的歸來。
北央︰將府
深黑的夜里,連婆婆並未睡安穩,忽然听到房梁上有細微的動靜響起,她立即睜開眼楮,卻只听‘嗖’的一聲響,一道劍光沖破屋頂,旋即消失不見。
那是什麼?
連婆婆忙追出去,哪里還能看得到道光芒的影子?
與此同時,北央通向白國的地方,未睡的百姓或多或少都看見了這伴隨著尖銳鳴聲而閃過的耀眼紅光,都以為是神靈降臨,第二日一傳十十傳百,各種荒誕的說法兒在兩國廣為流傳,自然這是後話。
半個時辰後,上官鶯忽然睜開眸子,長身飛起,直沖上天空,手一招,那帶著薄涼的劍身便是和那耀眼的紅光一起竄入了她的袖子里。
「鬧這麼大的動靜,你是想讓整個宮里的人都知道你來了啊!」
忍不住斥責它一聲,若不是她能感應到它的到來,指不定還要鬧出多大的動靜。血煞劍抖了抖,像是感覺到她並非是真的生氣一般,柔柔的貼上了她的手臂。
上官鶯無奈的一笑,看來還是要早些準備劍鞘了,不然就這麼帶著,什麼時候把自己割傷了都不知道。
上前踹醒那暈倒的侍衛,「回去吧!」
那侍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揉了揉發暈的腦袋,見上官鶯說完就走,也沒好問為什麼就跟了上去。
上官鶯回去時皇後還在守著月傾邪床前,上官鶯示意皇後與她出去到一處僻靜的殿內,「皇後,這些日子發生了什麼事,你如實告訴我吧!一人計短,兩人計長。」
皇後臉上厲色漸起,銀牙暗咬,「皇帝好深的心思,竟然把真正皇家正統音衛分派給了月濯,還在朝中布下暗棋為他做鋪墊,引得他一出來就有很多大臣全力支持!」
「難怪了。」上官鶯點點頭,微微思忖,「皇後,那這幾日具體怎樣?」
「那幫子大臣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有皇帝的幾乎是點明的支持,他們之間有很多人都已經在搖擺不定。本宮這幾日都沒能再得見皇帝,哼,正好眼不見心不煩!」
上官鶯心頭一跳,「皇後,那你這幾日可是在調派軍中人手和在皇城的護衛?」
「是。」皇後很大膽的承認了,「都到了這份上了,本宮即便不能拿下那個位置也當與這皇朝共葬!邪兒是本宮唯一的兒子,他為了給那賤人報仇竟然也敢狠心戕害,本宮豈會饒了他!」
她是皇後,更是一位母親,絕對不允許孩子被任何人傷害,哪怕這人是他的父親!
「皇後,離懲罰結束還有幾日?」上官鶯突然問出這麼沒頭沒腦的一句。
「就是今夜。」皇後下意識的回答完,突然高挑起眉梢,「你問這些做什麼?」
上官鶯一笑,「皇後若是信得過我,我必定能兵不刃血解除這一場危機。」
「若是不能呢?」皇後眉心驟沉。
上官鶯笑容越發燦爛,一雙眸中卻漾起和那笑容完全不稱的冷意來,「借刀殺人之後,光明正大擁月傾邪以仁義之師問鼎帝位!」
百姓並不關心帝王是誰,皇權爭奪的過程只有那些別有用心的小人才會去在乎,但是在塵埃落定後這些又能算得上什麼?所以她要堵的不是朝臣的嘴而是百姓的悠悠之口,只要百姓信了,那就是天命所歸!還有什麼比天命所歸更能讓人信服的呢?
皇後是近幾日被打得措手不及才失了方才,冷靜一想便是能明白上官鶯暗指的那些玲瓏道,她的臉上綻放出幾日來第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那,本宮的性命可就交給你了。」
「自當全力為之。」上官鶯長睫微闔,明暗不定的光芒于眸中閃閃爍爍,那一雙本該是勾魂攝魄的桃花眸多出神秘的光彩,讓人捉模不透卻又讓人想窺伺探之。
皇後幾不可聞的嘆息一聲,褪下了無能之名的上官鶯竟是如此心機深沉之人,莫怪讓她那眼高于頂的兒子都傾了心,付之情。原來她不懂,現在卻是真真的明白了,這樣的一位奇女子,得之,便也是等同于將半個天下握在了掌心里。
她忽然愉悅的笑出聲來,迎著上官鶯揚起的眉梢,那笑容越發妖媚邪肆,卻又夾雜著一絲奇異的冷冽,宛若盛開正艷的曼荼羅花,致命的美麗。
這一夜,在皇後的和盤托出下,上官鶯見識到了一代帝後籠絡人的手段,更見識到了她無聲無息布置在皇宮、外廷的一張綿密如同蛛網般的關系網,還有她籌謀多年一點一滴無聲滲透所布置下的一大局精妙棋局。
「兒臣,佩服!」
離開時,上官鶯由衷的道,天下女子若都如皇後這般,這天下豈會是男子為政!
……
第二日天亮,上官鶯服侍月傾邪用過湯藥,在放下藥碗時手卻被他捉住。高燒退下後,他身子還是虛弱的,只是神智清醒許多,一雙眸子也漸漸恢復到平日的神彩,卻不再張揚,多了些內斂于骨子里的氣息,算是好事。
「有事?」她揚眉,問他。
月傾邪微微皺了皺眉,「你昨夜和我額娘,都聊了些什麼?」
他在這里是不會知道外邊事情的,皇後不會告訴她,而那些原本屬于他的暗衛听了皇上的調令後走得干干淨淨,他的身邊只有本家派來保護他的侍衛,是唯皇後馬首是瞻。沒有皇後的允許,不會有任何人告訴他一丁點消息。
上官鶯笑笑,伸出手學著爹爹刮他的鼻子一樣刮他的鼻子,「說我們的婚事呢!我跟額娘說先前那婚事太簡單了,我不喜歡。女兒家都是好顏面的,額娘就答應我說等你身子恢復了就用八抬大轎迎我進門,我可高興了。」
「你口不對心的,分明有心事。」月傾邪抓住她的手,黑亮的眸子望著她臉上的笑容,忍不住輕嘆一聲,「我是想保護你的,卻不想反而把你扯進了一個大漩渦里。小白兔,你現在走,其實還來得及的,那婚事是我用騙的,你可以不當真的。」
「月傾邪!」上官鶯微怒的瞪著他,「我不想做的事,沒人能逼得了我!在我心里你算重要的時候,我可以為你粉身碎骨在所不辭,反之哪怕是你死在我的面前,我也不會對你多看一眼!我告訴你,不要想那些憐憫和同情之類東西,這兩樣你我都不需要!」
月傾邪心里暖暖的,看她這般張牙舞爪的樣子,真是讓他打從心眼里喜愛,卻也是從心里不舍得她因為他而受到半點傷害。
「那你告訴我,你要做什麼事?」
就知道這狡詐的狐狸沒那麼好騙,但她能真告訴他,她要是動作不成功就要嫁禍他的弟弟、殺他爹,搶帝位麼?
上官鶯眉頭一皺,戳著他的胸膛,一戳一個印子,「沒想做了你就是,你也不看看你這身子骨,全是骨頭沒肉,讓額娘看到還以為是我把你虐待成這樣的。天知道這幾日我都是好吃好喝的供著你,你多少也爭氣點給我長點肉出來吧!」
這若是在平日,他多喜歡她向他這般撒嬌啊!只是如今他分明覺得事情不妙,而她一再拉開話題也越是讓他心慌,卻苦于只能向她詢問得真相,「小白兔,你告訴我,好……」
沒說完的話盡數被那一張軟糯的檀口堵在了唇里,他目光所及處,她長長的發絲披下,溫柔的落在他的肩旁,如雪的玉膚散發淡淡清香,瑩潤光澤,宛若珍珠一般美好。而那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微微張闔之際,長長的睫毛如同兩把羽扇在他面頰輕拂,心跳緩緩地快了,他的臉龐也漸漸變得微紅,宛若喝了酒一般的微醺,手忍不住扶住她的後頸,忍不住想深一點,更深入一點,更深入一點去探尋她所有掩藏的美好。
唇齒相依,馨香馥郁芬芳,柔情相倚,說不出的濃情蜜意。
他的身體一寸寸的熱起來,頭腦卻一點點的迷糊下去,待得他終于發現不對勁想要睜開眼楮時卻只感覺那柔柔的唇瓣于他耳廓劃過,一聲低嘆——記得,哪怕我忘了你也要找到我,你答應的娶我。
那樣的感覺像風,怎麼抓都抓不住,他拼了命想要動彈,身體卻屈服在那無邊的黑暗里,最終沉溺。
上官鶯揚手輕輕將他唇角的一抹銀線擦去,笑了笑,將一方石頭放入他的手掌心,一端的線她拉著慢慢綁在門外,只要有叛徒擅闖這里,後果可不是那麼好吃的。只可惜呀,這不是在他的府邸,不然她可以把整個府弄成最強的攻擊機器。
輕輕嘆息一聲,再不留戀,大步離開。
時間推移,已是早朝時間,白國滿朝文武都已到場,八皇子月濯站在宰相同一位置,時不時和皇帝看上那麼一眼,其心思真可謂是路人皆知。
「上……」
公公的話才喊道一半,一道戲謔的聲音便是由外傳人,「本宮不過幾日不在而已,怎麼,這上朝都沒有本宮站的地兒了?」
那聲音剛落下,一道燦若朝霞的身影便是從外而入,斜挑起的鳳眸邪魅妖嬈,配上那過分精致的面孔更顯妖媚,可那一雙泛著森冷寒意的眸子卻是無比懾人,文武百官敢大著膽子看她一眼的,都在下一秒遍體生寒,立即低下了頭去。
這就是——上官鶯扮演的月傾邪,她和他相處太久,無需刻意模仿,一舉一動便是十成十的相像,而那種森冷的殺伐之意卻是她骨子里再不用掩飾的感情。火與冰完美的糅合,卻絲毫不顯突兀,她就那樣站在那里,面龐含笑靜如處子,卻美得驚心動魄。
皇帝也是微微閃神,對于這男身女相的兒子他一向不喜歡,可今日她那目光卻是讓他覺得熟悉,而且奇異的舒服,一雙狹長的眸子里,生出一丁點欣賞的火花來,苛責話到了嘴邊,輕飄飄的又咽回了。
可他不發話卻不代表上官鶯不發飆,「父皇,您這貼身宮人是不是老糊涂了?本宮都還在外邊兒他就敢喊上朝,莫不是藐視本宮?本宮是父皇您欽點的世子,他區區一個無種宮人也敢藐視本宮那就是藐視父皇,藐視天恩,這等不忠不敬膽大妄為狗膽包天的奴才父皇該當如何處置?」
輕飄飄的一席話,隱隱含著戲謔,更像是置身于局外看這一場好戲。
皇帝斜著眼楮睨向身邊的公公,公公立即跪下,「皇上饒命啊!奴才無意沖撞世子殿下,望皇上明察啊!」
皇帝淡然收回視線,「皇兒,依你看,此奴才該如何處置?」
「世子殿下,看著奴才一直盡心盡力服侍皇上的份上,您就法外開恩,饒了小的一命吧!」公公哭的對象立即換了,一聲聲嚎哭,好像是他的命握在上官鶯手上一樣。
不過,他的性命的確握在她的手上,但要怎麼玩兒,制定游戲規則的人卻永遠不會是他!
上官鶯半眯起眼楮,唇角的笑弧勾起,「父皇,一個無種奴才敢以下犯上定是有人在暗中唆使,兒臣在此請一個恩。父皇若是放心讓兒臣來辦的話,兒臣定當為父皇查出誰是背後唆使者,以儆效尤!」
「皇兄,你身為世子,一口一個無種宮人是不是太過刻薄了?」月濯站了出來,笑容滿面,看起來干淨而又無害,「而且這公公是伺候父皇的老奴才了,真要是有犯上的心思,何必等到現在?倒是皇兄,公公不過犯了一點小錯你便是咄咄相逼,未免失了皇家的氣度,日後該當如何讓天下人服從?」
上官鶯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披著羊皮的狼,冷哼一聲,「八弟,你倒是有皇家的氣度,不然怎麼在父皇和本宮的面前就口口聲聲要天下人為之臣服?」
被一語點中的月濯眸中閃過一抹冷意,卻恭敬道,「臣弟惶恐,一時糊涂,還望皇兄恕罪。」
「父皇,這人都有糊涂時這話未免太差強人意。」上官鶯直視月濯,眸中冷意森寒,鋒利如刃,這樣的他讓他把他當作鳳子君,說話更是不客氣到極點,「男子漢自當頂天立地,本宮貪戀美色一時腦熱糊涂做出割地嫁人事,受了罰,本宮心甘情願!但是八弟,你這糊涂可是藐視天恩,父皇身體康健、本宮年輕有為,你就要讓天下人服從,會不會太張狂了一點?」
文武百官都听明白了,世子今日是來發難的,可是這話語字間卻讓人挑不出毛病,也不避諱嫁人的事,倒是讓那些有動搖心思的朝臣安定了下來。
「父皇,兒臣知罪,甘願受罰!」沒討得半點好處的月濯惱恨不已,在劣境下不得不低下頭來。
皇帝也不是省油的燈,揮揮手道,「濯兒年紀小,沖動些是難免的。倒是世子度量要大些,宰相肚里能撐船,你日後肚里撐的可是白國的萬里河山。」
他警告的眼神望向上官鶯,示意她見好就收。
上官鶯眸子眯了眯,分外誠懇道,「听父皇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兒臣謝父皇教誨,日後定當盡心盡力孝順父皇、照顧親弟,為國為民,肝腦涂地在所不惜!」
皇帝面露贊意,看向月濯,「還不謝過你皇兄。」
「謝過皇兄。」月濯咬牙切齒道,沒事兒能在被打一巴掌不能還手還要說感謝更讓人郁悶了、憤怒了!
「不謝,兄友弟恭乃是父皇之願,最該感謝的還是父皇。」上官鶯要的就是這效果,轉身卻把這題拋到了皇帝身上。
月濯不得不再向皇帝道謝,而公公則是被拉了下去,自然是死是活上官鶯是關心的。這人越老就越念舊情,這公公可是打小伺候皇帝的,沒少替皇帝擋刀子,能除掉他,皇帝就失去了一個心月復,也等于斷了一條臂膀,何樂不為。所以啊她在外邊為公公準備了暗招,保準他見不著明天的太陽。是他們先對付月傾邪的,莫怪她心狠手辣!
朝會在繼續,皇帝和大臣談論軍國大事,就有人把話題往上官鶯身上引了,皇帝就問道,「白國想要富國強兵,皇兒可有良策?」
上官鶯站出來,「父皇是想要先富國還是先強兵?」
在大陸的疆域上全部插上屬于本國的旗幟,睥睨天下,一統河山這是每個帝王的夢想,皇帝也不例外,「強兵!」
上官鶯一笑,「那父皇您罰兒臣可是一個天大的錯誤。」
「噢?」不光是皇帝,朝中文武百官也都看向了上官鶯,上官鶯面上瞬間變為鐵血般冷酷,「眾所周知,北央天下十分里,五分是上官一門打下!上官家一門忠烈,世代為將,有不敗戰神之美譽!上官鶯乃是上官家的嫡長女得上官鴻萬般溺愛,她自幼身體孱弱,行事雖然荒謬但是誰能斷定她不是天生將才?再有即便是她一點本事都沒有,那傳說中所有帝王都想要的‘上官密衛’又豈不是帝王征伐天下的一把鋒利的寶劍?」
朝廷一片嘆息之聲,的確在所有人都以為上官家就此敗落之際,都忽略了有上千年傳承的家族培養的孩子的真正本事。有些能人,在一些方面比正常人差了很多,但是在她擅長的方面卻是各種翹楚,萬里難挑一。
就在這時,月濯道,「父皇,兒臣有一事不知當問不當問?」
「說。」皇帝準了。
「皇兄說得這般頭頭是道,倒是不知那上官……皇嫂有沒有將上官密令當作陪嫁呢?」月濯譏誚的道。
皇帝和文武百官聞言也是看向了上官鶯,上官鶯涼涼一笑,從懷里取出令牌,高高舉起,「上官密令在此,是真是假,有佩戴寶劍者,一試便知!」
「上官密令是唯一能驅使密衛的令牌,刀槍不入,水火不損,其面有龍紋,中鐫刻‘上官’二字!」武將中一員老將站出來,「皇上,臣懇請辨認令牌!」
「準!」
「謝皇上!」
那一員老將走到上官鶯身邊,小心翼翼的捧過令牌,粗糙的手下拂過那一面令牌時,一雙老眼竟盈起淚花來,手微微顫抖著,視線定格在那霸道狂狷的‘上官’二字時,雙膝一軟,直直跪下,激動道,「吾皇之福,此乃上官密令,絕非作假!」
皇帝聞言從龍椅山起身,走到老將身邊接過那令牌,觸手生燙意,心下頓時凜冽,再抬起眸時也是欣喜,「的確,除了有千年傳承的上官密令和那血煞劍,再沒有死物有這般強橫的殺意和戰意!朕捧著它,瞬間就好像站在戰場,殺伐天下,真真快意!」
上官密令再好不過是一塊令牌,平日上官鶯嫌自己矮了就做了一個和真的無二的成一雙,正好是拿來墊腳的,她可從未感覺到什麼戰意的。倒是覺得很涼快、很舒服,她走多遠的路都是一點不累。
當然上官鶯不會這麼傻把這話在這說,只是笑道,「父皇之福,才能讓兒臣娶得此良妻。」
「做得好。」皇帝袖手一抖,就欲將令牌收納進袖子里。
上官鶯笑道,「這令牌殺伐之意太甚,還是兒臣收著比較好,父皇不是想強兵麼,兒臣這里還有良策。」
皇帝心甘不情不願的把上官密令還了去,上官鶯卻轉而道,「只是這計策剛剛想到,還沒有具體之計劃,不如父皇寬限兒臣三日,等兒臣擬好折子再上書給父皇過目。」
「皇兒你身子尚弱,倒不如你口傳,由你八弟代筆好了。」皇帝假惺惺道,「你們兄弟好好相處,這才是白國之福。」
當她傻子麼,這折子若是讓月濯寫了,那還算她的功勞麼?
上官鶯卻是眉開眼笑道,「還是父皇想得周到,母後這幾日在殿內可是念著八弟,說未能盡嫡母之責內疚不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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