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說完,就拿出了手機,準備撥打媽媽韓笑雲的電話。伊洛一把拉住了江城的手,「城,如果媽媽知道這件事,心里會難受的。」
「媽媽這25年來一直活在對江嘯天的愛情幻想中,可是現在江嘯天真就在她身邊了,她反而發現自己其實早已經不愛了,媽媽心胸寬闊,所以他們就成了朋友。想必江媽媽也是這樣,希望她也能夠早日解月兌!還有,李權、李默畢竟都是江嘯天的兒子,也是該讓他知道的!」江城的聲音異常的低沉沙啞,他把一只手覆在伊洛的手上,輕輕的對她點點頭。
看到伊洛放心的眼神,江城才撥通了媽媽韓笑雲的電話。
「喂,城城,你和洛洛好嗎?」媽媽韓笑雲的聲音永遠都是那麼溫和。
「媽,我們很好。你呢?」江城在媽媽面前也是一如既往的平和。
「好啊,媽媽這退休後的生活還是很豐富的,我們這幫老朋友在一起,每天的生活還是很充實的。」媽媽韓笑雲的語氣里流露出喜悅和滿足。
「媽,他還好嗎?」
媽媽韓笑雲听到江城這樣問,心里略微愣了一下,江城總算能主動問起他了,雖然沒有叫爸爸,但說明江城的心里已經坦然多了。從小韓笑雲就教導江城要做一個寬容的人,所以江城心中的仇恨才從來都沒有爆發過,反而一點一點的被他自己化解掉了,這也是韓笑雲最為欣慰的。
「孩子,他也好,我們也時常會聊起你,聊起你五歲之前的事情,可惜我們的共同回憶也就只有那麼多了。自從我拒絕他後,他就參加了基督教,每周都會去一次教堂,還說要去贖罪,他現在也坦然多了。有時候還會纏著我給他講一講你去美國後的事情。孩子,原諒他吧,人老了,才會知道這一輩子什麼才是最重要的。」韓笑雲的聲音也逐漸低沉起來。
「媽媽,您告訴他,李權和李默也是他的親生兒子。在沒有和您結婚之前,他曾經有一個戀人,她是一位歌女,而她就是李權、李默的母親。」
江城的話說完了,韓笑雲卻沒有了聲音,這個消息任憑是誰,都要先消化一陣的吧。
「媽,您沒事吧?」江城急切的問道。
「孩子,媽媽沒事,我會告訴他的。」韓笑雲真的不是平凡的女人,她依然可以一貫的從容,也許是因為真的不愛了。
江城掛了電話,神情有些黯然的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了一會兒。這個江嘯天到底欠下了多少人情債呢?
伊洛來到他身後,輕柔的幫他捏起了肩膀,力道對江城來說,雖然小了一些,但江城還是很滿足,閉著眼楮,很享受的樣子。
「願時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
「手機響了,我去接電話。」伊洛說著,就去拿自己的電話。
「伊洛,李默不見了,現在還沒有回來,他從來沒有夜不歸宿過!」伊洛剛按下電話,蘇菲就開始帶著哭腔嚷嚷了。
「蘇菲,別急,他在不在店里呢?」伊洛雖然擔心,還是盡量沉下心來安慰蘇菲。
「沒有,李權都去找過了。李默在這里也沒有什麼朋友,除了李權更沒有什麼親戚。他平日里除了店里就是家里,生活習慣好的要命,你說能去哪兒呢?」蘇菲嘮嘮叨叨的訴說,听聲音,馬上就要哭出來了。
「蘇菲,李媽媽呢?」
「她在屋里一個勁的垂淚呢。還念叨著,如果默兒有了事,就都怨她,什麼的。」
「蘇菲,別急,你等一下我們,我們一起去找找吧。」伊洛掛斷了電話,就把情況告訴了江城。
「跟我走!」江城一下子清醒過來,抓起伊洛的手,就往外趕。江城知道這個消息,都如此壓抑了,起碼他自己的內心力量強大,身邊又有個伊洛伴著,可那李默平日里話本來就少的可憐,性格也是極度的內向和敏感,真是怕出什麼事。
江城拉著伊洛去開車的時候,蘇菲也已經在停車場等候著了。
「我們分頭找,各個酒店、酒吧什麼的也都找找!」江城對蘇菲說完,又拿起了電話撥通電話︰「尋找一個叫李默的人,相貌和李權幾乎是一樣的。」
江城掛了電話,發動引擎,帶著伊洛疾馳而去。
「我們先去心碎酒吧看看吧?」伊洛提議道,「心碎酒吧」是著名的失意人喜歡去的地方。想當年自己失意的時候,就去過的,李默雖然不是什麼失意,那心情也是極差的。
江城微微一愣,因為他自己也是去過的,馬上就飛馳到「心碎酒吧」。今晚的「心碎酒吧」分外的熱鬧,來到這里才發現,今晚有這麼多的失意人。有的在唱著傷心的情歌,有的在買醉,還有的在呼喚著不同的人陪著酒。來到這里,人的心情都會莫名其妙的感傷起來。兩個人神情落寞的尋了個遍,還是沒有。
「小姐,長的這麼美,陪哥哥喝一杯吧,哥哥今日失意,就沖著這一個酒吧的名聲,從A市飛到了南國。都說南國出美女,哥今日怎麼只見到你這一位呀!」江城拉著伊洛剛想出去,卻過來幾個人攔住了去路。說話的人是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一身的國際大牌包裹著,後面還跟著三個體格粗壯的保鏢樣的人物。
「啊!」那個青年的話剛剛說完,已經吃了江城一拳,在那里嗷嗷叫開了。
「少爺!」三個保鏢忙上來幫忙揍江城,卻在還沒有來的及伸出拳頭的時候,一人挨了江城一個拳頭。青年吃了江城的拳頭,還在疼的嗷嗷叫,三個人繼續準備往前撲,江城又每個人給了一拳,痛得他們也連連叫了起來。
「走!」江城拉住伊洛的手,走出了「心碎酒吧」。
江城一臉的凝重,他撥通了李權的電話,「喂!」江城突然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李權了,第一次這樣省了稱呼。
「我在找李默,還沒有找到,從小到大,他都是那樣乖巧,乖巧的從來不會讓大人為他操一點點心,乖巧的令人心痛。」李權不知道有沒有知道事情的真相,他就這樣給江城嘮叨著,聲音沒有了以往的明媚,而是嘶啞。
「你放心!李默一定會找到的!」江城就這樣掛斷了電話。剛掛了電話,江城的電話就又響了起來。
「Boss,南國的所有酒吧、酒店、賓館,都已經查遍了,沒有找到李默。」江城的手下辦事一向都是高效率的。
江城的眉頭擰成了一團,他沉聲說道︰「繼續查!機場、車站,這些地方也要查!」
江城掛了電話,又發動引擎,疾馳而去。
「我們現在去哪兒?」伊洛回過頭來問。
「去新興別墅區看看吧,李默的店不是在那里嗎?」江城決定再到附近去找找,他心里也是沒底的,他也不知道,這個時候,李權會去哪里。
「我們去海邊找找吧。」海邊也算是人們心情不好時的一個好去處,看看大海,人的心情也許能夠好很多。
江城遵從了伊洛的話,直接掉頭去了海邊。
夏日的海邊,人通常是很多的,吹吹海風、踏踏海浪、踩踩沙子,都是不錯的選擇。只是這會兒已經接近十一點了,人是寥寥無幾了,也只是景區還有些許幾個人罷了。
江城拉著伊洛的手,先是在景區找了一遍,寥寥的幾個人被他們巴拉個遍,沒有找到人。
失落和恐慌的情緒開始彌漫開來,這個時候,伊洛的電話響了,伊洛一看是蘇菲來的電話,連忙急不可待的按下了接听鍵。
「找到了?」伊洛第一次搶在蘇菲的前面問話。
「嗚嗚……整個南國我們都快找遍了,也不見李默的身影。」蘇菲嚎啕大哭。蘇菲的哭聲令人動容,原來,她是如此的在乎李默。其實伊洛也還是很了解蘇菲的,雖然她會抱怨李默,沒有讓她品嘗性福滋味,但她心里是在乎他的,是真真切切在意這個丈夫。蘇菲雖然平日里大大咧咧,無話不說,但她骨子里其實和伊洛是一路人,她們都在意自己的婚姻,都是希望能夠從一而終的。
「伊洛,如果找到了李默,我再也不抱怨他了,哪怕跟他進行一輩子的無性婚姻,我也心甘情願。我會慢慢陪著他,一直到老的。伊洛,我不想和他分離,不想分離!嗚嗚……」蘇菲還在邊說邊哭,惹得伊洛的淚水也汩汩而下。
江城的電話又響了,江城也急忙按下接听鍵。
「Boss,機場、車站、港口,也都查過了,李默並沒有離開南國。」江城的手下干脆利落的匯報道,匯報完畢,江城沒有吭聲,就掛斷了電話。他的手下辦事已經是高效率了,還能讓他們怎麼辦?
江城看到淚眼婆娑的眼淚,心里一緊。
「伊洛!」江城受不了伊洛的淚水,他一把把伊洛摟在懷里,俯身下去,親吻著伊洛的淚水。
「伊洛,不要擔心,我們會找到李默的,他既然不在南國市內,那我們就沿著大海一直找下去,」
江城拉著伊洛沿著海邊一直往前走,已經過了風景區,所以海邊已經沒有了人,也沒有了燈光,只有城市的燈火被海水映射出來的微弱光線。
越往前走,光線越是微弱,兩個人的心也越發暗淡,幾近絕望。江城拉住伊洛的手,兩個人走在海邊,腳步也越發的沉重,被失望一波一波的侵襲著……
「嗯……嗯…………」絕望之時,卻听到了聲音,那聲音听著讓人面紅耳赤。
「我們回吧。」伊洛不好意思再向前走去,明顯這是一對野外的情侶。
「走進一些,去看看,萬一是李默!」江城不願意放棄任何一線希望。
江城說完,拉住伊洛的手,就準備繼續向前。
「江城,不會是李默的!」伊洛拉住江城的手,話月兌口而出。
江城愣在那里,疑惑的問道︰「為什麼?」
伊洛猶豫了片刻,還是小聲的囁嚅道︰「蘇菲說,李默是真正的不近的,他好像那方面不行。」伊洛特意強調了「真正」二字,因為以前姐姐也說江城是不近的,可事實上,並非如此,江城只是有自己的原則而已。
江城剛有點希望的雙眸黯淡了下來,他們不能再繼續往前走了。
「城,我們返回,回去報警吧。」伊洛也拉了拉江城的手。
兩個人無奈的轉過身來,準備返回。
「啊……」,從女人的酣暢淋灕中,也可以想見這里的情況,在這空曠而無人的地方,人已經完全與這大海合一,與黑夜合一。
兩個人準備加速離開,這樣的聲音听起來,無疑就是在進行最激動人心的挑逗,足以令人失去理智。江城把伊洛的手攥的更緊了,如果不是理智和情感在佔據著上風,恐怕他們也要交融于此了。
「……城,城,城,城,城!」女人的呻yin中連連叫著一個人的名字,足以沖破整個黑夜,而這個聲音是他們所以熟悉的。
江城的臉色驟變,他已經忘記了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甚至忘記了,他們再向前走一步,就會看到兩具纏繞在一起的身體。
江城完全不再理會這些,他拉著伊洛的手,沖向前去。
男人的吼聲在此刻響起,留下了女人的申吟還在蔓延……
他們就這樣走了過去,兩具交纏的身體已經分開,就這樣**果的癱在沙灘上,女人在男人的懷里倚著,已經昏昏迷迷的,半睡半醒。
「啊?哈哈!你們兩個人怎麼這麼不知羞恥啊,不會在專門看我們吧?啊,哈哈!哈哈!」女人看到他們竟然還在狂笑。
江城的臉已經陰沉的可怕,那眼神充斥著怒氣,猶如藏著狂風暴雨,猶如藏著鋒利寶劍,就等著狂風怒吼、暴雨傾盆、寶劍出鞘。
而伊洛此刻的怒氣跟江城比起來,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她只想一刀殺了這對男男女女。
「賤人!賤人!賤人!」伊洛心里的怒火就要破胸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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