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澤宇淡淡一笑,微勾的唇角在暗淡的燈光里看得並不清晰,但夏詩琪卻知道此刻的他是怎樣的溫柔和小心翼翼,他留在這一副柔情似水的模樣僅是因為內疚嗎?還是想監視她,如果他走了,她打電話報了警呢。
夏詩琪咬唇,薄薄的眼皮緩緩下拉,蓋住那雙楚楚可憐的眸子,「先生,我不會去告你的,你走吧。」怕他不相信,接著說,「我說話算話。」
駱澤宇拿著藥的手狠狠顫抖了一下,她心里還是恨他的吧,不會去告他,他是因為害怕這個才留在這的麼。如果只是這樣,他完全可以安排人來這看著她,即便是去了警察局,那又能怎樣呢,寧城的市長都要看他幾分臉色行事,區區的一個警局、、、、、、,他在心里自嘲道,駱澤宇你今天腦袋被門擠了嗎,居然相信個小女孩的話,你前腳一出門,說不定下一秒她就拿起床頭櫃上的電話報警,這個女子,倒是挺聰明。罷了,在這忙了大半夜他也累了,既然她不想看到你,那好,你走就是,看她能折騰個什麼事出來。
他淡笑著轉身準備離開,想了想,又轉過身在床邊坐了下來,「為什麼不去報警呢?」
夏詩琪抬眸,淡然而憂傷的凝視著他,緩緩開口道,」報警能挽回什麼呢,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不是嗎?」頭仰得太久,脖子有些酸,她側了側身子,不小心扯到傷口,疼得她悶哼一聲。看他還不走,繼續道,「先生,如果我報警,你會受到制裁麼?」
「你說呢?」他溫潤而笑,這一笑當真是顛倒眾生。
小手伸下去捂住羞處,夏詩琪咬唇,只覺得有暖暖的液體流出,她想起在車里他通紅的眸子和滾燙的肌膚,還有一開始寵溺的聲音和不忍的眼神,完全沒有丁點下流之態,她知道他忍著巨痛在隱忍。
夏詩琪清透的小臉恍惚了一下,慢慢縮進被子里,那樣的事,她並不想再回憶一次。
半晌,駱澤宇听見輕泣聲從被子里傳出來,輕輕的,細細的,像只申吟的貓咪,他又覺得有些不忍,輕輕揭開被子,她早已是淚流滿面。
大掌托起她的頭,手臂稍稍用力攬住她的身子摟進懷里,他俯身在她額上落下一個吻,低低輕喃,「好了,不哭了,我會負責的,負責到底。」
夏詩琪小臉蒼白,水眸怔怔的,四目相對,她張嘴,小聲問,「開始你是不是病發作了?」
「病。」駱澤宇的身子一僵,病發作了,什麼病,他一臉不解望著她,好半晌,她喃喃道,「爸爸以前發病的時候也好恐怖,和你、、、、、、、」
他總算明白了,床上這女人,拿他當成瘋子了,俊臉立刻變得冷冽而凶狠,俯身狠狠堵住她的唇,接下來的話,他不想听。
霸道的吻,嚇得她哭出聲,駱澤宇趕緊松開她,怕她胡思亂想,淡淡開口道,「那你爸爸現在呢?」
「死了。」
原本只是怕剛剛那個吻嚇著了她讓她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所以才隨便問了句轉移她的注意力,沒想卻捅出個這麼沉重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