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肖飛盯著李青烏,看著李青烏靜靜的吸著香煙,站在一旁默默不語,臉上卻是著急的樣子,周建左看看右瞅瞅,發現這個客廳與自己上次來的時候變化明顯很大。
「我說飛少,那個水晶大吊燈什麼時候弄上去的?我怎麼上次沒看到呀?」周建望了一眼頭頂的天花板。
「這是那個不知道安了什麼心的鄭書記從法國帶來兩頂,送了我兒一頂!」回答周建的是從樓梯上緩緩走下來的一個老頭,拄著一個龍頭拐杖,老頭面色憔悴,皺紋緊湊在一張不失威嚴的臉龐,花白的頭發,瘦叟的身子,軟料子的紫色唐裝衣著下穿著一雙千層底黑色布鞋,走到客廳。
「爺爺!您怎麼下來了!不在上面多休息一會兒!」高肖飛急忙上前扶住老頭的胳膊,卻被老頭推開︰「一邊待去!我還沒有進棺材板!」
老頭倔強的拄著拐杖坐在了李青烏的對面,看了一眼茶幾上的羅盤,眯著一雙眼楮看著李青烏︰「小伙子看出什麼門道沒有?」
李青烏彈了彈煙灰,依舊坐在沙發上沒有說話,仿佛這老頭在他眼里就是空氣一般的不存在,思索著問題。
老頭也沒有生氣呵呵笑著說了一句︰「自打這頂燈安上以後,這房子里頭就不干淨了!」
「哦?」李青烏回過神直勾勾的看著老頭。
「晚上經常傳來嬰兒的哭泣聲,有的時候啊,也有笑聲,很淒慘啊!這個茶幾」老頭指了指眼前的茶幾,依舊笑著︰「過了凌晨兩點,茶幾自己會動!你說邪不邪!呵呵……」
「是啊!弄得我晚上不敢睡覺!還經常做噩夢!這些天發現自己總是沒有力氣!時不時還經常冒虛汗啊!昨晚又折騰了一晚,所以就急忙找你,你看能不能解決啊,多少錢都無所謂呀!」高肖飛站在一旁努力的點著頭。
李青烏掐滅煙頭,臉色陰沉的說道︰「不知道你們得罪過什麼人沒有?或者說和誰有深仇大恨!」
「這個……」高肖飛不敢保證自己的罪過什麼人,更不敢保證父親得罪過什麼人,畢竟是生意人,總是會有那麼點不和諧的小摩擦的。
「呵呵……得罪是得罪過人,哪個人一輩子沒有幾個敵人,這個深仇大恨倒是沒有,不知道小伙子你想說什麼!」老頭笑著說道,似乎這些事在他眼中如過眼雲煙。
李青烏頓了一會,站起身子,拿上羅盤走到客廳中央,放下手中的羅盤,掏出八枚銅錢,圍著羅盤上的八卦方位一次擺開。
只見他掏出一張道符,隨手一揮,道符自燃,高肖飛驚呼一聲,不可思議的站在一旁,極力的注視眼前這一切,這他媽太詭異了!
老頭依舊紋身不動,目光看著李青烏手中燃燒的道符,露出驚訝的神色,只是一閃而逝,隨後淡淡的笑著。
對于李青烏這一手,周建也著實震驚好一會,上次被表姐韓菲揪出病房沒能看到這一幕,今天大飽眼福,這李青烏整一個現場版的僵尸道長。
道符自燃之後,羅盤突然開始在地上顫動,八枚銅錢躺在地上也隨著羅盤的顫動而顫動,此刻的茶幾、沙發、座鐘、四個青花瓷大瓶凡是能動的都隨著顫動,老頭慌忙坐起沙發,拄著拐杖注視著眼前的這一切。
「起——!」
八枚銅錢在李青烏隨口喊了一句,噌噌的豎起在地面,接著就圍繞羅盤上的八卦方位轉動,羅盤中央的指針此時也瘋狂的轉動。
就在李青烏準備盯著羅盤確定方位的時候,一股陰颼颼的風突然不知從那個位置刮過來,撲滅了李青烏手上的道符。
一切又停止了。
「干!」李青烏罵了一句,沒有看到三人的震撼表情,甩了甩手上燃燒一半的道符,捏在手掌里面,重新坐回了沙發上面。
不等三人詢問,李青烏自顧點燃一支香煙,緩緩說道︰「這個房子被人布了陣法,是個半成品的紫元飛白!」
「紫元飛白?!」三人疑問。
「紫元飛白也就是九宮飛星,其實根本就是九宮飛星的一種衍義陣法,這個陣法確切的說就是九宮飛星陣法的旁枝!」李青烏看了看犯迷糊的三人,耐著性子繼續說道︰「九宮飛星陣法是風水學用來判斷宅命的一種方法。
九宮飛星陣法是將天上九個星辰方位變形為九宮,再按照順和逆的方位排布,由此而形成不同的星位組合,這其中就要借用洛書,洛書的九個數與九個星辰的方位相配,代表北斗七星與左輔右弼輪流值班及氣場的運動規律。
中國的風水學將這一規律抽象為九個數字符號,方便簡化運算,頗似西方現代數學、物理學、化學等的代表符號,但是請注意此處用的是後天八卦規律。
九宮按洛書排布,飛星軌跡由中宮作起點,然後按照洛書數序飛移,因此,飛星軌跡又稱洛書步法。」
吸了一口香煙,李青烏笑了笑,無視三人白痴的樣兒,接著說道︰「順飛,是指羅盤上數字由小到大排列,逆飛卻是數字由大到小排列。順逆飛排列順序,按洛書由羅盤上面的八卦方位,中一乾一兌一艮一離一坎一坤一震一巽依次排列的。
逢陽順飛,逢陰逆飛,剛才我看了看羅盤的指針,指針瘋狂的逆飛,這就說明,房子里面被人動了手腳,還好不是九宮飛星陣法,只是個皮毛,也就是說,布陣的這個人只懂得虛張聲勢,完全沒有把九宮飛星的規律吃透,反而用了旁枝紫元飛白陣法,但是這個紫元飛白陣法被他用的四不像!」
「四不像?」老頭率先疑問。
「哼哼!四不像就是用了旁門左道!那股陰風就足以證明!布陣的人在這間房間一定有後手,就比如您說的半夜听到嬰兒的哭泣笑聲,這里就是貓膩的所在!」李青烏眯著雙眼,對坐回沙發的老頭說道。
「那麼,小伙子,這個怎麼破解?」老頭面色略帶點擔憂。
「就是那頂水晶燈!它是其中的一個引子」李青烏仰起頭意味深長的說道︰「若是你們長時間在這房子里面生活的話,身上的陽氣會被陣法榨干,到時候,哼哼,可能連不知不覺中直接睡死在這里!」
「我日!到底是哪個王八羔子陷害我們!爺爺,我先把那個大吊燈拆了!馬皮!上次你都給老爸說那個吊燈掛著不合適,老爸就是拉不下面子,說什麼鄭書記男的看得起我們高家!」高肖飛氣的罵了一句,隨後接著說道︰「我看!就是那個什麼鄭書記使得壞!馬皮!」
「小飛啊!你先不要著急,看看這位小伙子怎麼說!」老頭無奈的說道。
李青烏搖搖頭︰「就是拆了這吊燈也只不過是杯水車薪!其實,這根本就是障眼法,我要找的就是陣眼!破不了陣眼,別的啥都是不頂用!」
老頭嘆了一口氣,思考了一會兒︰「鄭書記與我們高家無冤無仇,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關系,再說,他是官,我們是民,這件事還是需要認真想想啊!眼前先把家里的事解決掉,攘外必先安內嘛!」
老頭正說著話,客廳外突然傳來雪狼的吼叫聲,叫聲中似乎帶點親昵帶點巴結奉承的味道。
「是老爸回來了!」高肖飛急忙打開房間大門。
房間外走進一位體型矮小,肥頭大耳,禿頭、酒糟鼻、啤酒肚的中年人,這個中年人穿著一件休閑上衣,寬大的牛仔褲下面蹬著一雙白色運動鞋,胳膊下夾著黑色的公文包,笑面迎人的走了進來。
「呵呵……老爺子,家里來客人了?」中年人叫高達梡,是西京市高氏集團的董事長,高氏集團是西京市餐飲娛樂行業的老牌大哥,只不過高達梡是接了父親,也就是沙發上坐著的老頭高世陽的班,高達梡這幾年把公司搞得風生水起,比起以前的規模,現在發展的更是上了一層樓,這點令老爺子高世陽很是放心。
「達梡,來坐進來!」高世陽點點頭,示意兒子坐下來。
高達梡笑呵呵的猶如一尊彌陀佛,撅起寬大的坐在沙發上,沙發顯然是為他量身定做的,里面的彈簧應該是精鋼制作,要不然依他的身子,再好的沙發也會陷下一個坑。
「這位是小飛的朋友,到咱家看看房子的?」高世陽對兒子介紹道。
「看房子?老爺子,咱不缺錢啊!你賣房子干什麼呀!」高達梡一臉驚訝。
高世陽想到兒子這段時間不在家,這些天發生的事他肯定不知道,于是讓一旁高肖飛把發生的事情簡單的對高達梡說說。
「竟有這事啊!」高達梡一臉不可思議︰「不可能吧!鄭書記上次送到咱家,我讓工人安上吊燈,還住了一晚上,怎麼可能!」高達梡顯然不相信事實,自己與鄭書記面面相交,送個禮物也是常事啊,再說他陷害我的意圖是什麼,能得到什麼報酬,在高達梡運用商人的角度揣摩著事情的時候,李青烏突然臉色沉了下來。
「想起來了!這根本就沒有陣眼!這是煞氣作怪!紫元飛白只是個幌子!」李青烏盯著羅盤嘴角笑了笑︰「原來如此!這是個局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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