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沫良一鬧李文強的來意都沒能對嚴述表達清楚,也含著老臉離開了,走前還虎著臉對李沫純一陣咆哮,「沒事住什麼醫院,都給我回家呆著去。」
李沫純垂著腦袋不敢吭聲,偷偷給一邊的嚴述使眼色。
而一邊嚴述深邃的眼越發幽沉不見底,冷淡是俊顏更看不透他心底的思量,只是在李沫良憤怒離開後也淡淡的站身。
直到李文強也離開後他才定定的看著李沫純很久,看得李沫純心底直發蒙。半刻才道︰「回家嗎?」
「哦!」李沫純呆傻的仰頭哦了一聲,動也沒動的看著嚴述。
怎麼啦?為啥他們都生氣啦?李沫純還真搞不懂了,他們怎麼都莫名其妙的,而嚴述的表情讓她有了一絲膽怯。
等嚴述辦好手續,便提著李沫純的東西默默的走在旁邊,一路到家車里一直很安靜,連優雅的音樂都顯得多余壓抑。
「剛出院累了吧?先上樓休息去吧!」嚴述輕拍李沫純的後背,關心的語氣也淡淡的。
「嗯!」李沫純嗯了一聲,也不知道說什麼的回望嚴述,看著他一語不發的走進書房才轉身上了樓。
沖完澡一人在床上翻騰的李沫純不淡定了,你說這叫什麼事情啊?自己啥都沒說卻跟欠他們二五八萬似地的給她臉色看,這一想她來勁了。從床上蹦了起來,仰首、挺胸、怒沖沖的下樓了。
想她李沫純原本就是善待自己的人,現在被他們一群人弄得處處受制,不是自願的結個婚還遭人唾棄了,想表態沒有表成也遭人冷淡了,她為了誰啊?
不為自己,不為他們,她至于現在胸口總是莫名其妙堵得慌嗎?
蹬、蹬、蹬。
李沫純下樓直奔書房找嚴述談點小想法,可到房門口瞥見嚴述的李沫純又縮手縮腳的了。
書房里的燈沒有開,月光從窗口透進使房間暈上一層朦朧的光,光線折射出嚴述稜角分明的輪廓,而那深邃不見底的眼里有了一種落寞,手里的紅酒在杯里輕輕的旋轉,舞動出酒的醇香也輝映出滿室的清冷。
這樣的嚴述忽然讓李沫純的心疼了,像有人用針狠狠的扎在心口,似乎連剛才心口堵的氣都淡化了,也似乎害怕這樣的嚴述,有一種讓她無法觸及的距離感。
心口一慌的李沫純沖動的抱著嚴述的後背,像似害怕失去一樣,不安的蹭著小臉。
嚴述握著胸前的溫暖的手,他終究敵不過她的一個動作,緊抿的唇邊有了一閃而過的溫柔。
在醫院等李沫純回答的時間對他來說是一種煎熬,她眼底的遲疑讓他感到失去的恐懼,李沫良憤怒起身打破了僵局,讓他松了口氣,可他又不敢繼續停留等待她的回答,反而選擇落荒而逃。
他不敢看她的眼,更不敢看清她的心。因為她選擇時的遲疑已經說明她的決定。
一直以來的自欺欺人讓他幸福許久,不斷的對自己催眠說,李沫純是喜愛他的,不然不會不反抗的守在他身邊的。
她對他沒有愛戀、沒有牽掛,沒有悸動,他們的婚姻真的牢靠嗎?
被李沫良一鬧後嚴述沉思了。
一個人可以真心愛一個人有多久?
別人的時間嚴述不知道,但他卻愛了她十二年,從見她的第一眼嚴述知道世界上真的有一見鐘情這東西,從那一刻起她生活的點滴便成了他生活的全部,從那一刻起她的喜怒哀樂也成了他的心情預報表。
也是在那時嚴述發揮了月復黑的一面,強勢打壓李沫純身邊所有男生,包括同校的、偶遇的,只要是帶把雄性物體全部隔離五米開外。
被莫名圈禁的李沫純終究要破籠而出。
他還能禁錮她多久?真是要用一紙證明來約束她嗎?
李沫純的身體緊緊的貼在嚴述的身上,嚴述冷涼的手指讓李沫純輕顫。
真冷。
「有點冷。」李沫純輕喚。
嚴述轉身沒有推開李沫純環抱的手,而是身子後仰的隔開兩人的距離。
嚴述的手指輕輕的梳理李沫純的烏發,很輕柔很輕柔的劃過,一遍又一遍,周而復始。
時間是靜止的,眼神是靈動的,可心呢?
沉淪了?痴迷了?亦是更多復雜的存在?
「我真的冷。」李沫純咬唇再次道,此刻的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不斷地說她冷,只是想找個借口能蜷縮在嚴述的懷里,吸取屬于她特有氣息的溫暖。
「純純!」嚴述輕嘆,將李沫純摟進懷里。
李沫純剎那間笑了,甚至覺得那一聲‘純純’的叫喚猶如冬日的暖陽。她還真怕沉默的嚴述,那樣的他讓人感覺天要塌地要裂的末日。
「你想離婚嗎?」許久嚴述埋在李沫純的發里道,可還沒有等純純張口回答,嚴述又阻止道,「什麼也別說,就這樣讓我抱著。」
嚴述的唇貼著李沫純的耳輕柔的嘀咕著,可聲音太小,小到像嚴述的自語,李沫純拉長耳朵也沒有听清他說的話。
「我不想。」良久,李沫純窩在嚴述的懷里輕聲嘀咕一句,
「什麼?」嚴述身體一頓,也似乎沒有听清楚李沫純的話。
「我不想離婚。」李沫純仰起小臉,水靈靈的眼眸閃爍著認真。
嚴述深邃的眸子如黑磁石一般黏著李沫純的眸一動不動,幽黑而沉靜的眼眸里瞬間劃過一絲亮光,猶如黑暗的黎明間乍現的曙光奪目絢爛,緊抿的薄唇緩慢間上挑,直到唇角間綻開一朵名叫幸福的笑顏花。
「不想?!」嚴述磁性的嗓音里含著一縷笑意。
「嗯。不想。」李沫純蹭著小臉貼在嚴述的胸口,雙手環住他的腰,用力的點頭。
「那一輩子都不準想。」嚴述同樣用力的擁住李沫純的腰肢,深深的吐氣將心理那份不安的壓抑全都宣泄出來,深邃的目光里欣喜和霸氣。
李沫純的話無疑不是給嚴述一劑強心符,也許她現在還不知道愛不愛,但她現在已經是他的了,那麼就用他的愛來禁錮她的愛,等到她再次堅定的說,‘我愛你!’而不是‘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