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困秋乏夏打盹,嚴冬三月睡不醒。
古話就有古話的真理,李沫純最近特別的嗜睡,人原本就懶惰現在更甚,有種能坐著絕對不站著,能睡著絕對不坐著的懶性。放假的兩天都窩在家里哪都不去,嚴述更樂意天天老婆在懷的感覺。
等回到學校也是如此,好在李沫純的朋友不多,也沒有人天天找她,除了歐陽宇每天會按時和她通通電話,或者在天台花圃園見見,她的時間基本上都在犯困上。
三只在慶典結束後又一次一起蒸發了,李沫純不在意,更樂意,省得天天看見鬧心,不過關注三只的鐵粉各個像私家偵探一樣,能在第一時間知道三只的動向,據說他們出了點意外,這個意外是什麼意外就不得而知了,三家都封鎖的挺嚴實的。
在省大做外教的白曉馳也就開過一節公開課,後期的幾節卻是由其他老師代課的,說是回澳大利亞探親去了,走前很匆忙連和李沫純打招呼的機會都沒有,便走了。
一時間在省大引領風騷的幾人都不在了,導致省大女生各個閨房空虛,身子上火,喝菊花茶降火的,吃黃瓜泄v欲的比比皆是。也不是說他們在省大能幫助女生解決這樣的問題,最起碼滿足了女生的心靈寄托。
花嬌艷無人沽賞,濺落地香消玉碎。
李沫純是吃的好、睡得香,小日子滋潤的不得了,可也有給她添堵的如燕茹,最近燕茹和一個學長勾搭上了,听說是某縣書記的兒子,至于她對冷炫的迷戀似乎在三只消失後也消失了,用仲琪的說法便是這一位是她的備胎,先用用的。
「今天我們文藝團有舞會,你們要來看不?要來,我給你們留個位子。」燕茹哪里是好心給室友佔位置,其實她就是顯擺,昂了昂頭,甩了甩大波浪的卷發,神采飛揚的瞥了一圈。
燕茹報的是文藝團,那個縣書記的兒子在團里也是個小組長,長相還算高富帥,在省大也混得不錯,燕茹也是在團里和他好上的。
「沒興趣!」仲琪最近也怪怪的,天天發呆看財經雜志,你說她在看吧,那雜志還是倒的,你說她沒看吧,上個廁所都拿著。
「我補眠。」李沫純更沒興趣,抱著軟枕在床上滾。
唐佳佳嘛,燕茹又不願搭理,覺得在她面前顯擺壓根沒成就感。
「你們一個個都沒藝術家的氣質,人品都不在一個檔次,掉價!」燕茹換了身低胸的裙,咕嚕了一聲,要是平時仲琪一定會頂她一句,可今天除了唐佳佳翻找東西的聲音,其他都各自干各自的事情,沒有人回應的仲琪看了三人一眼才無趣的扭著小蠻腰走了。
李沫純睡眠越發的好了,一般在沒有課的前提下她都要睡到肚子餓才起身,看了看時間離餐廳用餐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可能是睡得時間太久了,心口惶惶的全身無力,李沫純想想還是起來走走,不然吃了睡、睡了吃,估計離做豬也不遠了。
秋老虎的下午還是悶熱的,所以校園走動的學生並不多,三三兩兩的也是介于下課的人。李沫純腳步悠閑,看看天,模模花,一臉的恬靜。
「站住!」一聲嬌喝攔下了李沫純的路,說話的女生身上穿的校服被改制過了,裙擺短到臀尖,一走就露出妖艷的紅,上衣打結露出一截小肚,肚臍上還有一圈碎鑽,站住陽光下極其的耀眼。
女生最吸引人的地方不是一身改版校服,而是一頭張揚的雜色爆炸頭,鼻翼上同樣瓖嵌著一顆整鑽,撇著深紅的唇打量著對面的李沫純,神色極其的跋扈。
「李沫純見你一面還真不容易!我看看。」女生伸出一手勾著李沫純的下顎打量,笑道,「嘖嘖!這清純的模樣還真有勾搭人的資本,不過像你這樣的女人在省大是隨處可見的,真是想不通怎麼會喜歡你這樣的。」
「你是誰啊?」李沫純蹙眉,退後一步,避開接觸。
「洪曉曉。」洪曉曉挑了挑眉,挑釁的手搭在李沫純的肩上,「走,我們有一些事情得好好溝通溝通。」
「我們不熟,也沒有共同的話題。」李沫純對洪曉曉的這人不喜,而且他們一群人的眼神不善,本能的拒絕。
「有,怎麼沒有呢?話題都是談出來的。」洪曉曉也不管李沫純願不願意直接拉走,被一群呼啦啦的女主圍著,沒十幾分鐘就被帶一處角落。
「有什麼話就在這說吧,說完我還要到餐廳用餐呢。」李沫純的笑容有點僵,甜糯糯的聲音有點干澀,後背貼著被蟄熱的牆壁。
這一群太妹有不少是4S的鐵粉,平時在4S的面前都是淑女中的可人兒,可當出現一兩個被他們看成臆想情敵的人時,淑女瞬間就變成暴女。
前一陣子李沫純和4S的互動不是以為沒事就沒事的,而是4S一直在校,李沫純也從不獨行過,周末更是專車接送,根本沒有下手的機會,所以李沫純在她們嫉妒的眼皮底下愜意了幾天。
「一看就是個狐媚樣,真是讓人看的不爽,瞧瞧這假清純的模樣,讓人想吐,矯揉造作的和我們安可姐比起來差多了。」太妹嚼著口香糖,抖著腳打量李沫純,搖頭。
後邊幾個都幸災樂禍的調笑著。
啪一聲說話的太妹就被洪曉曉一個後腦勺拍一邊去了,「是我說話?還是你說話?」
「洪姐,你說,當然是你說。」太妹後腦勺疼的直咧嘴,可還一臉討好的笑著。在省大比的就是家世背景,你背景越高在省大越有說話權,這也是為什麼4S能橫行的原因。
「李沫純,你和歐陽宇學長是什麼關系?」洪曉曉一手撐著牆,手里把玩了一把瑞士刀,小刀在手上甩啊甩,那距離貼著李沫純的臉,讓李沫純直揪心。
「快說!快說!你難道不知道歐陽宇學長可是我們安可姐的嗎?你竟然敢勾搭,耍一些狐媚的手段。」某一女吆喝,那表情就像李沫純在他們面前強v奸歐陽宇一樣的憤怒。
「洪姐,你問她你這麼多做什麼?你看她那德性一定死活不肯說,就是說了估計也是假話。」一群太妹都咋咋呼呼的說道幾句,鄙夷的看著中間的李沫純,怎麼看都不爽,實在不懂男人怎麼就喜歡這種柔弱的女人。
洪曉曉手一揚打斷想繼續發表感慨的妹紙,這樣的爆炸頭在陽光下異常的醒目,「李沫純,說真的,你回不回答對我來說也沒有多大的意義,只是你不該想你不該想的人,你要是識趣的話,以後離4S中的任何一個都遠點,知道不?」說完還用手背拍了拍李沫純的臉頰。
「洪姐和你說話,怎麼就跟死人一樣,連個回應都沒有。」被洪曉曉打的那個太妹,似乎將先前的怒意都裝到李沫純的頭上。「點個頭,會死啊!」
「嗯。」李沫純不是稱雄的女漢紙,面對一群隨時想撕了她的太妹,唯一能做的就是附和,瞪著一雙水靈靈的眼眸無比乖巧的點頭。
李沫純的慫樣極大滿足了太妹的心態,特別是洪曉曉連看李沫純的目光都是不削一顧的,手一揚收起瑞士刀,走人了。
洪曉曉今天攔截李沫純的目的就是恐嚇,原本以為要費點手段的,沒有想到李沫純這麼不驚嚇,三言兩語就低頭了,一點征服感都沒有,就她那底氣壓根不配和安可爭。
一群人一走,靠在牆壁上李沫純還沒緩過起來,那個被洪曉曉打的女生又回來了,陰森森的看著還貼牆站著的李沫純,不由嗤笑一聲,「李沫純,你害老娘被洪曉曉那女人揍,你以為沒事啦?」
「你想怎麼樣?」李沫純瞄了一眼四周,確定這女生就是單只回頭想在她身上出口氣,頓時心情輕松不多,一對一群李沫純做不了英雄,可一對一她到能掙扎的不做狗熊。
「你說呢?我哪疼,你就得哪疼。」這小太妹也是只敢挑軟柿子捏的人物,原本見李沫純嬌小一只,估計一定好收拾,所以她一人又拽拽的回來找場子了。
女人和女人打架實在沒有是什麼看頭,也沒有技巧而言,無非就是咬一口,揪頭發,發狠的罵幾句。
可那太妹實在是看走眼了,李沫純在李文強的鞭策下也是有兩招自保的功夫,像太妹這樣的角色一對一壓根在李沫純的面前佔不到好處,所以結果可想而知。
「別當我好欺負,我只是不屑出手而已。」李沫純拍了拍手,看著趴在地上雞窩頭的小太妹,抬腳踩著她的後背離開了。
被洪曉曉她們一鬧騰出了一身汗,回宿舍洗了把澡才到餐廳用餐,運動過反而吃飯的胃口極好,飯菜都下肚了似乎還才半飽的。
宿舍里除了仲琪還在發呆外沒人,唐佳佳去見她老鄉了,而燕茹去參加文藝團舞會估計很晚才回來,李沫純便和仲琪有一答沒一句的閑聊著。
「李沫純,你是本市的人,你听說過嚴氏集團的嚴述嗎?」仲琪趴在床上看著李沫純。
嚴述?李沫純奇怪的看著仲琪,心里暗驚,不會那天被仲琪發現了什麼吧?李沫純眼神飄忽,試探的問,「你怎麼好奇嚴述那個人啦?」
「嗯,就是隨便問問,好奇嘛!那天在禮堂上听了他的演講,就想這麼大的一個集團董事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仲琪似乎有點靦腆,眼神比李沫純的還飄忽,直接連對視都不敢。
「嚴述這個人……」李沫純原本還是秀一下她消息靈通的資本呢。可冥思苦想糾結了半天才發現自己對嚴述了解甚少,他來往好友、工作性質、興趣愛好都沒有啥印象。唯一她可以肯定的是嚴述相貌英俊、氣質穩重、學識淵博,還特溫柔體貼。
「怎麼樣?你有哪些內幕傳聞?」仲琪探出頭,神情激動。
「他,他英俊穩重,溫柔體貼。」李沫純糾結半天才擠出八個字,說那八個字的時候連她自己都羞愧了,有她這麼做老婆的人嘛?連老公喜好都不知道,失敗啊!
「噗!」仲琪听李沫純的形容噗嗤一口笑了,「李沫純,你不了解就不了解唄,最起碼你也說幾個靠譜的東西吧!嚴述英俊穩重,只要是個有眼楮的都知道,可你竟然還能說他溫柔體貼,呵呵…。他在外界可是有名的冷冽,連一絲笑容都很少有,所以溫柔體貼我估計以他的身價資本很少吧!有也是出于紳士風度。」
「是嗎?」李沫純被仲琪一說,她反而也懷疑自己了,可嚴述是挺溫柔的一個人啊!雖說他笑容是很少,可也很常見啊!
「當然。李沫純我告訴你,嚴述20歲讀書那年正式接管家族事業,21歲他便裁員整改了嚴氏集團的體制,23歲打開了嚴氏集團電子商務這塊版圖,並獨佔鰲頭,同年嚴氏的地產翻了一倍。」
「李沫純,你知道嚴氏資產的一倍是多少錢嗎?看你那樣子就不知道,不過外界評估的數字我看也不符合。25歲嚴氏集團在嚴述的帶領下觸及了各行各業,而且每一行業都是數一的。」
「一個集團專攻一項取得第一不為過,可要是他觸及的領域都是第一,你有想過這樣的一個領導該是多杰出的人,所以嚴述就是商界一個傳奇。」
仲琪越說越激動,趴著的身體早已經坐了起來,一雙眼眸灼灼生輝,說的李沫純直汗顏,仲琪每說一件事情,她就驚訝的張嘴,直到她下巴驚訝掉了也沒能捋出一件事情是她原先就知道的。
「仲琪,你是嚴述什麼人啊?竟然這麼了解他的事情?」在床上的李沫純睡不住了,直接爬坐在仲琪的身邊,「你再說說,我怎麼都不知道呢?」
「你又不關心哪里知道這些啊!」仲琪隨手從枕頭旁拿出一沓資料,有點得意笑道,「他可是我偶像,喏!這都是我收集的資料,你想看可以,可不能弄少一頁,還有必須在我面前看,否則免談。」
「這麼寶貝啊!」李沫純吐吐舌頭,自己的老公被別人這樣迷戀著的感覺實在太有虛榮感了。
李沫純就窩在仲琪的床上看資料,一邊看兩人一邊嘀咕,仲琪時不時的還維護一兩句,搞得仲琪到像嚴述老婆的人,而李沫純就一打醬油的。
「李沫純,你說嚴述那麼杰出的男人怎麼就不結婚呢?他這樣的男人什麼樣的女人才配得上呢?」仲琪好奇,可一想到貴賓室的場景心口有點郁悶。但仲琪也不是鑽牛角尖的人,畢竟嚴述那種身份的人在外玩玩一兩只送上門的女人很正常的。
「……」這個問題李沫純回答不出來,現在就看仲琪的神色,她要說她是嚴述的老婆,估計仲琪還會以為她抽瘋呢。
「我想是一位完美的美人吧!一定在商是合作伙伴,在情是紅顏知己,在家是賢妻良母。」
仲琪的描述讓李沫純羞憤了,汗噠噠的拿著手機閃進浴室。
「嚴述!」李沫純坐在坐便器上,手指勾著睡衣扣,「老公!」
「純純,在干什麼呢?」嚴述似乎還在看文件,電話里傳來沙沙翻閱的紙聲。
「在想你。」李沫純忸怩的挪了挪,甜甜的又道;「嚴述,我是不是也差勁啊?」
「誰說的?我家純純是最完美的。」嚴述磁性的聲音里透著笑意,似乎擱下手中的工作,專心的聊天。
「嚴述,我以後一定好好的對你。」李沫純絕對是被仲琪給刺激了,她這一發神經反而樂了電話那頭的嚴述,這話多溫暖人心啊!害得嚴述現在就想奔到學校將她擁進懷里好好的吻一吻。
「嚴述,我以後一定是最了解你的人。」李沫純較真了,畢竟自己的老公沒有別人了解,這樣的對比度是讓人鬧心的。
電話那頭的嚴述樂得有點傻帽,要不是書房沒人,估計看見的人一定以為嚴述被人掉包了。
「嚴述,我想了解你好不好?」李沫純撒嬌的要求。
「好!」小老婆終于知道學習重視了,這麼好的事情能不好嗎?「那我們今晚就從簡單的問題開始。」李沫純一听也來勁了。
「好。那純純想怎麼了解呢?」嚴述已經將身體全部放松的靠在椅子上,神色愉悅之極。
「我問你答。」
「行。」
「嚴述你幾歲不尿床的?」
「……」嚴述一黑,無言以對。
「嚴述你的初戀是幾歲?現出初吻是幾歲?」
「……」嚴述一紅,說不出口。
「嚴述你第一次給誰了?感覺怎麼樣?」
「……」嚴述一綠,仰臉看燈。
「嚴述酸甜苦辣你最喜愛什麼口味的?嚴述你洗澡喜歡什麼樣姿勢的?嚴述你喜歡什麼顏色?還有嚴述你三圍多少?嚴述你平時是怎麼保養的?……」
「……」嚴述一白,徹底無語了。
「嚴述,你說不是不想讓我了解啊?我問這麼多,你一個都沒有回答我!」李沫純不悅了。
「純純,你的問題我想在電話里一時半刻也說不清,我看還是等你周末回來,我們好好了解一下,怎麼樣?」嚴述忙解釋道。
「嗯!」
李沫純掃興的掛了電話,重新爬到床上,沒有多久唐佳佳收刮了一大包的零食回到宿舍,而燕茹同樣哼著小調愉悅的回來了,一時間不大的宿舍熱鬧了起來。
唐佳佳說著美食,燕茹顯擺她的艷遇,仲琪繼續神游太虛,李沫純無聊的總結相互理解的經驗。
可也不知道是唐佳佳的零食味道奇怪,還是燕茹新買的香水味道不對,原本睡著的李沫純突然覺得反胃,不大的寢室也感覺空隙稀薄,一陣陣的不斷涌上心口。
惡心,極度的惡心。
李沫純忍不住了立馬下床,推開堵在洗手間門口的燕茹,先趴在水池台上嘔吐,胃里吐空了,她就干嘔,像似要把整個人掏空一樣,一時間整個寢室都彌漫著酸臭味。
「李沫純,你搞什麼?臭死了?」被推開撞在門上的燕茹氣紅了眼。
「李沫純你怎麼了?是不是吃壞東西了?」唐佳佳擔心的扒在洗漱間的門口看著里面不斷干嘔的李沫純。
「嗯,估計想晚上吃的東西太多,反胃了。」李沫純想想也對,今天的胃口好,她就多打了一份菜,估計消化不良引起的。
「李沫純你不會是懷孕了吧?」燕茹絕對是最會想的一個,不管是誰看見一女人嘔吐,第一反應就是你有了,當然唐佳佳那個吃貨例外。
「燕茹,你瞎說什麼呢?」唐佳佳先幫李沫純質疑了,懷孕,這得多大的膽子才敢做的事情啊!在說,你看李沫純清純的模樣也不像是亂搞男女關系的人。
「你以為別人和你一樣?無聊。」仲琪對了燕茹就是冷哼。
可燕茹話卻讓趴在水池上的李沫純一哆嗦,可能嗎?不過上次的月事是什麼時候來的?李沫純蹙眉,想了想。可李沫純又不確定了,因為她的月事並不守時,有時四五十天才來一次,所以最近月事沒來她也沒有在意。
下面的可能李沫純不敢想了,胡亂的漱了口爬上床,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懷上的,要是真懷上了,這孩子是誰的?嚴述?白曉馳?歐陽宇?唐一峰?還是三只啊?
這一溜排的人想出來後,李沫純才發現她最近干了多少糊涂事情啊!這肚子里要真是有了,那麼這不是孩子,而是一枚炸彈。
李沫純模著肚子,一想到那里可能有一個小生命,她的眼淚就吧嗒吧嗒的掉著,第一次她真正的害怕了,渾身發虛的冒冷汗。
一睡覺就夢見自己挺著一個大肚子在省大里轉悠,而她身後跟了許多圍觀指點的人,又夢見一群孩子哭鬧的問她誰是爸爸,還夢到所有和她有關系的男人都拿著刀在後面追殺她,說她是一個壞女人。
李沫純的好眠在猜疑自己可能懷孕的驚恐下沒了,一夜輾轉難眠到天亮。等天一亮便請假出了校園直奔醫院,這時的李沫純表現出少有的沉穩,校園里有測試條可李沫純不相信,現在的她迫切需要一個人還告訴她,你沒有懷孕,只是胃上有點小毛病。
醫生的檢查很慢,慢到所有人都離開了她的報告還沒有出來,可又覺得很快,快到李沫純還沒有最好思想準備,護士小姐就在叫她的名字。
「下一個李沫純。」
「醫生我是不是胃子有毛病啊?」李沫純一進門就焦慮的瞅著醫生
「你不是胃子有毛病,而是你懷孕了,六周孕期。」那迫切想得到的肯定表情讓醫生的發愣,只能搖頭嘆息又一年少不經事的孩子。
「懷孕啦?真的?不可能的,醫生你有沒有好好確認啊?」李沫純拉著醫生的白大褂語無倫次的瞪著水靈靈的眼楮,全身綿軟抽不出一絲力氣來。
「李小姐,我看你還是和你父母說一下,畢竟懷孕這樣的事情是瞞不住的,你還年少,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醫生是一個年長的,可能是職業的關系,遇到像李沫純這樣因為貪歡而犯下糊涂事情的孩子太多,多到他已經麻木的說出安慰話都沒有一絲情感的。
而李沫純也沒听到醫生的話,就覺得腦子炸鍋一樣,亂哄哄的。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飄絮著,腳下踉蹌,眼神發直。
怎麼辦?怎麼辦?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
她剛剛踏進大學生活有了自由,還有許多事情還沒有肆意揮霍過,她就要做媽媽了。
媽媽?這兩字生生的扎醒了李沫純。
媽媽這個詞代表的不僅僅是一個稱呼,更多的是責任,這擔子壓下來,讓她喘不過氣來,她開始迷茫,開始後怕。她害怕自己做不了一個孩子的媽媽,也怕孩子生下來後,在出生證明上寫到孩子父親不詳的字
是啊!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問題,這是誰的孩子?到底是誰的?那些男人知道後會怎麼辦?留著,這個謎還可以藏八個月,可是八個月之後她怎麼辦?不留著,這孩子可是她的寶寶。
其實不管這個女人曾經如何如何,是善良的、是惡毒的、是無知的、是萬能的,在發現自己有了孩子以後,都會有一個徹底的蛻變。
李沫純就是一個,你可以說她平時懶得不用腦子,可真正遇到事情她哪回不是最通透的一個,現在流眼淚有什麼用?木已成舟了,就等瓜熟蒂落的事情了。
用手背胡亂的擦了兩下眼淚,哭是解決不了事情的,想哭以後有太多的機會和時間哭,現在她得冷靜的把事情捋一捋,不管孩子是誰得,都得把以後的路都鋪好。
如果孩子是嚴述的,那就最好,極大歡喜,連避開李文強的想法都不用了,要是孩子不是嚴述的,她也得想想怎麼辦。這個怎麼辦,其實李沫純還真沒有有什麼穩妥的想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實在混不下去,她就流浪去。
李沫純鎮定了一下心神,轉而看向醫生,「請問,這孩子是誰的?」
「啊?」年長的醫生下巴都驚掉了,連老花眼鏡都歪斜的掛在鼻尖上,一張嘴巴可以放下兩個雞蛋,半晌,他吞吞口水道︰「李小姐,孩子是誰的,恐怕只有你知道,你可以從孕期的時間里推斷出孩子是誰的。」
醫生在驚訝後,瞪著眼楮看著甜美可人的李沫純,暗嘆,現在的孩子都是熊孩子,他們真正的老了,對男歡女愛那碼事情都傷不起啊!
李沫純蹙眉翻眼扳手指,唯一慶幸的事情便是孩子肯定不是三只的,可剩下的嚴述、白曉馳、歐陽宇又是誰的?李沫純懊惱的嘟囔︰「我要是知道這孩子是誰的,還用得著問你嗎?」
醫生听到李沫純小聲的嘟囔,老臉一黑,不悅了,你這孩子看著長相是個乖巧的,自己私生活不檢點亂搞,現在出了問題,自己不好好反省,反而來指責他們這些醫生。
「李小姐,你要是想留下孩子,又想知道孩子是誰了,以後可以做親子鑒定,你要是不想留,就和你父母好好說說。」醫生是沒耐心了,要不是怕被投訴影響他的退休金,他還真想把她攆出去,這孩子要是他閨女他非打殘了不可。
李沫純哪里有心情面對醫生的鬧心,她正糾結著呢,在醫生一些常規的指導和解釋下,她提著一包克制初孕期不良反應的藥離開了醫院。
可一走出醫院李沫純站在大街上不知道該到哪去了,回學校?不妥,那有一群紅眼的女漢紙。回家?回哪個家?回鼎尚花園別墅,要是嚴述錯以為孩子是他的怎麼辦?這得多傷人心啊!回李家?估計不到一天就被李老爺子給打斷腿了。
第一次李沫純有了一種無家可歸的淒涼感。
手里提著一包藥在街上閑逛著,不是她有虐待癥,而是她發現坐在汽車里聞到空氣中泛著汽油的味道,她心口就翻江倒海的難受,可空空的胃子什麼都吐不出來,干嘔的感覺更痛苦。
李沫純走累了就坐在路邊的欄桿上歇息,被陽光蟄得火辣辣的欄桿讓李沫純蹙眉,一手搭在額前看著四周的風景,想想還是別在大街上折騰自己了,畢竟她現在肚子里可以有貨的,好在隔一條街有一家商廈。
正午時分街上的行人很多,有下班回家的,也有趁空檔溜出來的白領,反正用李沫純的想法就是,在多的人也沒一個是來解救她月兌離這水深火熱的境界。
李沫純還沒走過街就听到‘茲’一聲刺耳的摩擦聲,聲音不大卻絕對在人群中是刺耳的,一輛張揚的法拉第和一輛的士來了一個小小的接吻。
車禍李沫純不敢興趣,感興趣的是她突然想到那位拉著她跑,讓她坐在摩托後大笑的程峰,那張耿直而時刻會臉紅的交警,似乎有很久沒有看到他了,也不知道他現在還記不記得她。
李沫純站在街邊看著兩個司機的爭吵,看著一位騎摩托趕來處理事情的交警,只是,一樣的交警服卻不是一樣的人。
等李沫純來到交警隊正是交警交接的時候,一輛輛呼嘯回來的交警在看見門口那亭亭玉立純美可人的李沫純時,都嬉笑的打趣身邊的同事說,哇!這水靈靈的姑娘是來找你的吧?
直到身材健碩,腰桿筆直,一臉嚴謹的程峰出現,李沫純才驚喜的搖著手臂,「程峰!程峰!」李沫純有許久沒有看見程峰了,再一次看見程峰時微愣,但減少不了此時的喜悅。
程峰黑了許多,整個人越發顯得硬朗而挺拔,黑白分明的眼楮越發灼灼生輝,額頭布滿一層密密的汗珠,在陽光下泛起點點白光。
站在陽光下的程峰震驚的神色絲毫不亞于和他一道回來的同事們,看著那一抹較小的身影,有一種恍然如夢的錯覺,似乎這樣的感覺曾經出現在夢里,夢里也有一個白裙飄飛的少女,黑亮的長發隨風搖曳,精美的臉頰永遠都綻放著純美而恬靜的笑靨,可每當他伸手想拉住她的時候,她就會消失在夢里。
「李沫純?!」程峰不敢置信的瞪眼了眼楮,要不是一邊的同事狠狠的拍著他的後背,他都不知道面前搖手叫他名字的李沫純是真實存在的。
「哈哈啊!我說程峰這小子怎麼回事呢!多少人給你介紹對象你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