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峰瞪大眼楮看著一邊的李沫純,還是那張純淨的臉,還是那雙清澈的眼,只是為什麼在他的眼里有了一絲不明確的異樣,程峰的心翻江倒海的難受,想爆發,想叫囂,可咽喉被一雙黑手扼住,讓他窒息的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來。8
程峰驟然失了力氣,雙手無力的交錯著,頭低垂,看不清他的臉色,只能從側面的光線里看見他低垂的眼簾輕輕的顫抖著,良久他才扯出一抹笑,笑得牽強,「純純他說的是真的嗎?」
「嗯!是的。程峰…。」李沫純本能的坐直了腰身,水靈靈的眼眸看著程峰,心口驟然的一頓,然後微疼的慌亂。
「純純,你從沒有說過。」
「你沒有問過。」
「那個男人,不,嚴氏集團的董事長嚴述真是你老公?你結婚了?而不是被他……」
‘包養’兩個字程峰終究沒有說出口,在確認時程峰的心情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輕松感,最起碼李沫純的生活不是他想的那麼糟糕,最起碼她不是需要他來憐憫心疼的人,可是……
「嗯。」李沫純絞著手指拘謹的看著程峰,眸光微顫顫的瞪著,那模樣像似在等待被判死刑的無助感。
其實李沫純不覺得自己有做什麼對不起程峰的事情,她沒有說謊過,可她在面對程峰如此真誠的溫情時,莫名的不安了。
「你說,你是被父母送人的?」
「嗯,我是打包送給嚴述的,還強勢的幫我領了證。」李沫純一想到這她就委屈,水靈靈的眼眸氤氳一片,可憐兮兮的嬌嗔模樣。
看得程峰心口一軟,覺得她還是那個他眼中的她,只怪世態炎涼,可悲的她成為世俗中被利用的那枚棋子。
看得唐一峰心口一樂呵,原來嚴述的婚姻在李沫純的眼里是如此,那麼嚴述的執著和堅定就不攻之破。
可唐一峰的樂呵卻在程峰的下面話里蕩然無存。
「純純,這麼說他不是被你認可的人,那麼這段婚姻對你來說是什麼?你在意嗎?」程峰的聲音少了平時的鏗鏘有力,多了一份飄無的沉痛。
「是什麼?」李沫純一語塞,呆愣愣的看著程峰透亮的眼,婚姻對她來說是什麼?一個印有兩人名字的紅本本?還是一個給她飛出牢籠的平台?抑或什麼都不是?
唐一峰看著李沫純迷茫的眼,心口為之抽痛,那抽痛感不是為李沫純不懂的悲哀,而是為原先自己的不懂而抽痛。8
可抽痛過他又感到悲哀,這不是他一個人的悲哀,而是深深地愛著她的人的悲哀,他們愛的糾結執著,卻等不到同等的回音,即便知道還依然如此,這能不悲哀嗎?
程峰交錯的手覆蓋在李沫純的小手上,眸光在問話里不斷的有可了焦距,「純純,婚姻是兩個相愛的人終身廝守的殿堂,卻不是用來利益交易的平台。如果那場婚姻是讓你在外躲藏懼怕的,那麼你就選擇勇敢而坦然的面對,這為的不光光是你,還有他!」
程峰的大手指了指李沫純平坦的小月復,也似乎將李沫純的行為重新評估的整體,可只能說程峰終究是太耿直,也將李沫純看得太簡單。
「什麼?」唐一峰一聲尖銳的驚呼,蹦跳起的身軀平穩度不協調,導致整個身軀再次撞擊在實木桌上,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而唐一峰似乎沒有感覺一樣,眼珠凸爆,嘴巴大張。
原本唐一峰是想震懾住程峰妄想的心態,沒想到反而被程峰的話給驚悚了。
「什麼?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唐一峰腦袋突突的跳。
「跟你沒關系。」程峰的口氣很沖,要不是在意李沫純的感受,他早早就把這男人給踢出去了,哪里容他在這一驚一乍的大呼小叫。
「李沫純,你說,他那話是什麼意思?」唐一峰急吼吼的瞪著李沫純,而李沫純還呆愣愣的被程峰的話給繞暈了,「說什麼?」
「就說他是誰?」唐一峰指是程峰,目光鎖著李沫純,唐一峰也是急亂了心神。
「他是程峰。」李沫純瞥了一眼唐一峰,覺得他腦袋被門夾了,她一直在叫程峰的名字,他沒听到嗎?
「不是,我說的他是他口中的他,是什麼意思?」唐一峰急急開口,抹額,想暴走。
程峰瞪著唐一峰不語,李沫純同樣也不吭聲。如果他沒有听錯的話,應該是李沫純有了的意思,可…可他突然的害怕了,怕不是他想的那樣,可又希望是他想的那樣,矛盾的心情讓唐一峰如置身冰火兩重天,翻來覆去的備受煎熬。
「李沫純是不是有了的意思?」最終還是唐一峰哆哆嗦嗦的問了,因為他不問,估計對面的兩人誰都不會回答他,特別是程峰一臉防備的神色。
「什麼時候有的?告訴我,求你!」唐一峰的後背都汗濕濕的,原先慘白的俊臉多了一絲焦慮的紅,狹長的眼眸閃爍著點點碎鑽般的光。
「8月份。」李沫純咬著唇,覺得這樣的唐一峰讓人拒絕不了,狹長的眸子全神貫注的凝視著,隨著李沫純的神色轉動而轉動,那神態是殷切而惶恐。
似乎李沫純輕輕地一個呼吸都能戳破他凝視的焦距點,沒有浮夸的虛表,沒有流氣的談吐,似乎這才是真正的唐一峰,他只是一個脆弱卻又逞強的男人。
「8月份?!」唐一峰眸光動了動,僵直的身軀依然保持了前傾手臂支撐的狀態,略顯沙啞的尾音輕輕的顫抖著,三個字在咽喉的深處緩慢的咀嚼著,一遍又一遍,直到一道絢麗的碎光從狹長的眼眸中亮起。
「我想和她單獨私聊一會。」唐一峰挺直腰桿,唇角間勾出一抹蠱惑的笑容,看著程峰的眼神褪去了那份酸醋味,似乎再次恢復了他紳士的君子風度,有禮、內斂。
程峰只看著李沫純,見李沫純沉思半晌才點了點頭,他方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間,起身前他看向唐一峰的神色是鋒利的帶有警告的意味,好在這時的唐一峰完全沒有一絲暴戾之氣,還彬彬有禮的說,謝謝!
「李沫純!」唐一峰的聲線是輕柔的,如春風拂過,透著異樣的柔情,卻讓坐著的李沫純莫名的後脊背發寒,總覺得在她回答完問題後,唐一峰就怪怪的,就像瘋子突然間正常了,可你又指不定他會什麼突然發瘋的驚悚感。
「李沫純!」唐一峰跨過障礙拉著李沫純的手,十指相扣的握住時李沫純本能的掙扎。唐一峰卻一把抱住,微尖的下顎抵在她頸窩間,低聲微吼,「死女人,讓我抱一下,就一下,別動!」
「唐一峰,你要發瘋可別找我!」這口氣,這氣場反而讓李沫純噓了一口氣,不然她非神經質的想這是不是唐一峰要發瘋前的寧靜?
「沒良心的死女人。」
唐一峰胸悶低吼,猛的覆了過來,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他吻得深,狂野的吻著,好像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唇齒相依,糾纏著,徘徊著,似乎那是生死一吻。
當唐一峰的唇離開時,一抹鮮艷的血跡留在兩人的唇間,他用手指慢慢的撫模著她的嘴唇,暈開那抹鮮艷,也留下他的印記。
「是我的,是嗎?」唐一峰狹長的眼眸流光溢彩,透著股耀眼的堅定。
「不是。」李沫純回答的很快,李沫純在粗神經也知道這孩子不是唐一峰的,六周該是八月中上旬的時候,而和唐一峰是八月底的時候,所以不可能。再說李沫純打心底也不願意是唐一峰的,要真是他的李沫純現在就想一頭撞死得了。
「我說是就是,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的心思。」李沫純的快速回答反而讓唐一峰更加堅定,以為李沫純和他耍小性子呢。
「不是。」被唐一峰擁在懷里的李沫純柳眉倒豎,瞪著他的側耳,苦逼,這男人是有病啊!
「你這個女人一天不氣我,是不是就難受啊?還是你愛我愛得不得了,想著方的想引起我的注意力?」唐一峰心情一好,無賴本色立馬恢復,蹭著臉就親咬李沫純敏感的耳垂,要不是顧忌地方不對,她不方便,他真想吃了她。
「唐一峰你能要點臉嗎?」李沫純無語,即便地球撞上彗星,流氓還是流氓本性。
「我在你面前要臉干什麼?李沫純,我的小乖,我想你了,好想好想,我住院你都不來看我,不過看著你懷有我孩子的份上我不和你計較,不過你得讓我好好抱抱,好好親親。」唐一峰無賴的蹭著修長的身軀,反倒想沒斷女乃的娃,咿咿呀呀的找女乃吃。
「唐一峰,不是你的,你要是在瞎說,你滾出去。」李沫純推了推懷里亂蹭的男人,小臉氣得紅彤彤的,暗啐自己怎麼就被他的表現給迷惑過去了。
「李沫純,我怎麼每次你說滾的時候,就特別激動呢?總是感覺你在邀請我做進一步的事情。」唐一峰抬頭笑嘻嘻的看著李沫純,再次啄了一個香吻,狹長的眼眸泛著誘人的色澤,綠油油的眼光。
「呸!」李沫純啐了一口,乖巧的閉口不言,和流氓溝通就是一找虐待的行為。
唐一峰擁著柔軟是身軀,嗅著誘人的醇香,唇角邊勾起一抹賊兮兮的笑靨,半晌,他才壓著李沫純的耳垂低聲道︰「你佔時還是留在著吧!乖乖的等我來接你,不要在隨意出去跑了,外邊有一群想找你的人,知道嗎?」
唐一峰瘸著腿在走時還狠狠的親了一口,似乎同時也下定了決心,一下樓坐在車里看著那間有她的房間,只是停頓了幾秒便迅速離開。
離開的決絕,是嚴肅的,是害怕的,是迫切的,似乎唐一峰遲疑一秒他就會對自己的決定反悔,那反悔的後果便是將永遠的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