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霓虹連成了一條彩帶,掠過童宛然蒼白麻木的臉,依稀可見風干的淚痕。
她跟赫連夜爵隔著一定的距離安靜的坐著,上車後就沉默的如同空氣,她有點懊惱自己剛才克制不住流下來的眼淚,怎能在他的面前如此軟弱呢。
白色的扁型紙盒遞到她的面前「要不要吃巧克力?」
童宛然怔怔的轉過頭,有氣無力的回答「不要」。
「甜的食物可以緩解悲觀的情緒,正適合你」赫連夜爵掀開盒子,從里面挑了一塊白色的巧克力送到她的嘴邊。
或許是甜甜的牛女乃味太誘人,童宛然不由的張開了嘴巴,吃掉了他手里的巧克力。
絲絲甜味在口中蔓延開來,直達全身每一個疼痛的細胞,那些又酸又苦的地方,撞擊到甜之後,奇跡般的變的沒有那麼酸苦了,就好比在這個深受打擊只剩半條命的夜晚,他的手溫暖的遞來,一如這牛女乃巧克力般的柔潤溫甜。
不知什麼時候赫連夜爵攬住了她的肩,將她的頭按到了他的懷里「閉上眼楮,什麼也不要想,我會幫你的」。
他身上有好聞的味道,似一味安神藥,童宛然眼皮合上,便昏昏沉沉墜入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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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童宛然張開眼楮,在窗外刺眼的白光與翠綠色的美景中,任思緒恍惚了很久,才猛的從床上坐起來。
她這是在哪里?!
記憶最後定格的地方是牛女乃巧克力,赫連夜爵!她昨天從家里出來,上了赫連夜爵的車,最後不知怎麼的就睡著了,醒來就到了這里。
一想到跟那個共度了一晚,童宛然下意識的模了模自己的身體,好在衣服整齊的穿在身上,她松了一口氣,不過她還是謹慎的動了動雙腿,看有沒有異樣的感常。
「醒了?」
穿著寬松休閑服的男人走進來,明亮的光線下,他的頭發是褐色的,眸子是藍色的,氣質從容尊貴,如一副活的畫報。
雙腿慢慢的放松下來,童宛然不自然的應了一聲「嗯」
似是有讀心術一般,他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彎下,魅惑的微笑「雖然你很可口,但是我還是忍著沒有吃掉你」。
「不用你說,我知道」童宛然的臉紅了紅,移開視線,從床上下來「昨天謝謝你,我先走了」。
她不想跟這個男人扯上說不清的關系。
「你去哪里?你的父母以及江墨非的父母已經趕去醫院了,我想他們是想先發制人,這會他們應該已經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赫連夜爵的話讓童宛然頓住了步子,臉色煞白,她轉過頭看他,眼底有一剎的震驚。
他走過去,扶住她消瘦的肩「不是我嚇你,這會你說不定已經被孤立了,你不出去,他們也會找你,如果你沒有信心能支撐到最後,還是不要這麼沖動的好」。
「他們有臉坦白,我就更沒有什麼好畏懼了,赫連夜爵,謝謝你的提醒,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以後,我的事你不要再管了,不然也會沾的你一身腥」童宛然面容冷靜,抓下他放在她肩頭的手,向外走。
赫連夜爵望著她,憐惜的笑了,心知現在千軍萬馬也攔不住她,只是,她這麼殺去,跟送死沒有兩樣。
童宛然走到門外,司機剛剛掛了電話,走過來給她開車門「童小姐,少爺說,讓我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送我去醫院,你問赫連夜爵,他會告訴你是哪家醫院的」童宛然說完,鑽進了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