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夢發誓,她只是隨口說說安慰兒子入睡的,可誰知道居然夢想成真!
听到客廳里有熟悉的聲音,她趕緊走出臥室,看到眼前站著的男人,又揉了揉眼楮,確定那人的確是衛子越,她才露出驚訝的表情迎上去︰「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衛子越喜歡「回來」這個詞,仿佛這里才是他的根據地,他回來這里才是靈魂所歸處,便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剛到沒多久。」
雲老先生看著客廳里舉止親密的兩人,也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看了一眼發話︰「子越帶了早飯過來,你趕緊叫醒瀚瀚起來穿衣服吃早飯,遲到了那臭小子又要不高興。」
呵呵,說來也不知道雲瀚的怪脾氣是遺傳誰的,不愛上學去,每天早上都要磨磨唧唧的,可是去晚了又會發小脾氣,仿佛遲到了是一件非常不光彩的事情,板著小臉郁悶半天。雲夢沒辦法,後來就盡量早點喚醒他,盡量一路催著他快點不遲到。
衛子越見雲夢轉身要回去,拉住她︰「你趕緊收拾自己,我去給他穿衣服,等會兒送你們。」
雲夢不知道他是不是一夜沒睡忙完了趕來這里的,雖然他精神狀態不錯,但是眼底有淡淡的青影,顯然沒休息好,便又拉住他,一臉心疼︰「是不是一夜沒睡啊?身體又不是鐵打的,怎麼受得了?你回去休息吧。」他經常來A市,這里肯定有住處的,雖然她還不知道。
「沒事兒……」衛子越聲音輕柔,拍拍她的肩膀,轉身進去她的臥室,很是自然隨意。
雲夢轉身,對上老父親探究的眼神,她一聳肩,逃也似的鑽進了衛生間洗漱。雲老先生確實有話要說,可是都趕著要上學上班,只能先放一放。
等到雲夢洗漱完畢回房換衣服時,雲瀚正一邊嘰嘰喳喳的跟衛子越說著什麼,一邊乖乖的配合他老子給他穿衣服的動作。女人吃了一驚,這家伙有幾下子啊,居然這麼容易把超愛賴床的臭小子弄起來了?
衛子越第一回給兒子穿衣服是在醫院里那次,弄得小家伙憋屈難受死了,還是旁邊看不過去的年輕媽媽過來指點的,鍛煉了幾次,他現在手腳很是利落。雲夢一邊往臉上拍爽膚水,一邊抽空看看這父子倆——不得不承認,清晨起來看到這一幕,整個心都似泡在蜜壇里。
衛子越听到「啪啪」聲,轉頭過來看著女人,只見她長發用一個大夾子隨意夾在腦後,冒出許多發絲像是公雞尾巴一樣彎彎的墜著搖擺;雙手輕盈的在臉上拍打,蔥白的指尖有水珠飛躍,在窗外陽光的照耀下像是玉珠飛濺開來一般,她的皮膚很白,尤其是此時正對著陽光的方向,便覺得都白乎透明了,那側面就尤其好看,好像每一寸的線條都是雕刻師一筆一筆鑿出來,沒有一個地方不完美!
衛子越看的出身,仿佛第一次發現——原來雲夢也這麼漂亮,即使是粉黛未施,青絲未理,穿著睡衣,也漂亮的出塵。
雲夢察覺到他的目光,轉過來「啪啪」的問︰「你看什麼呢?」
衛子越眸光一眨,收回視線,自然不好以實情相告,問道︰「你跟瀚瀚說我今天早上來?」
「我哪兒知道啊……」雲夢又拿了精華乳液飛快的點涂,用指尖細細的抹開輕點,一邊動作一邊轉身看著他們,「他昨晚纏著問你什麼時候過來,我想你那麼忙,指不定要到什麼時候呢,就隨口說了句一覺醒來就能看到了,誰知道你居然真的一大早來了——」
衛子越穿好兒子最後一件衣服,大功告成一般抱著他下床穿鞋,「我說我昨晚怎麼翻來覆去睡不著,原來是你潛意識里給了我暗示。」
雲夢听到這話,看著走進浴室里去的男人,揚聲問︰「你可別說你半夜爬起床來的?」
「可不是。」浴室里傳來水流嘩嘩聲,男人問,「你洗臉毛巾是哪一條?」
雲夢吃驚,「你還沒洗臉?」
「去哪里洗?」
「……」
雲夢走過去指了毛巾給他,就站在浴室門口看著里面的一大一小兩個男人洗漱,最後再次不自覺的露出微笑。
原來從未幻想過的畫面,就這樣觸不及防的出現在眼前,她感慨世間再沒有比這更幸福的一幕了。
等到衛子越出來時,雲夢已經收拾妥當了,米白風衣,黑色褲子,頭發挽了起來,臉上化了淡妝,很利落的打扮,也很養眼,可是他看著總覺得有些不妥……後來想來想去,恐怕是因為這份美麗大家都能欣賞到,他心里有些計較罷了。不過轉而又想,她還有的美麗一面,是除了他之外無人有幸能見的,心里終于好受一些。
吃完飯,衛子越堅持要送他們母子先去幼兒園再去上班,雲夢擔憂︰「萬一踫到記者,我們這樣出去,豈不是……」
「放心吧,不會的。」衛子越抱著兒子坐進後座,扣好安全帶,又打開副駕駛的門讓雲夢坐進去,「再說了,就算踫到,那又如何?反正早晚也要公布于眾的。」
都已經坐上車了,再唧唧歪歪也沒必要了,雲夢轉而又問︰「你真的不困?等會兒送了我們,你就回去休息一下吧。」
「嗯,知道了。」衛子越看著後視鏡,利落的轉彎上路,隨口答一句,兩人之間的默契越來越甚。
送完孩子,去雲夢公司的路上,衛子越想到一事,轉過頭問︰「你跟陳雲鶴的事情辦完了沒有?」
「沒有……」雲夢老實回答,「這幾天你忙,我們也忙著呢,而且昨天記者堵在下面,我都不敢露面,哪里還敢去民政局啊。」
衛子越不知道重點又抓住了哪里,霸道的說了一句︰「以後不許跟別的男人一起說‘我們’!」
雲夢疑惑的「嗯」了一聲,「什麼?」
衛子越沒說第二遍,雲夢回想了一下明白過來,白了他一眼,「你無不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