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罹患重病
衛子越原定的歸期臨時更改，給雲夢打電話時，口氣里既有疲憊又有思念，雲夢倒是覺得沒什麼，只是一個勁兒的安慰︰「你注意身體就好，別太累，家里又沒什麼事兒需要你著急趕回來的。」
她就是這個樣子，很通情達理，衛子越悠悠一嘆息，「雖然听你說這話，我感到很溫暖，不過總覺得你對我不夠深愛……」哪有女人如此灑月兌的，一點都不依賴他，讓他感覺自己沒有存在的必要。
「喲……」雲夢笑道，「衛總這是成怨夫了麼？」
「是啊！你趕緊表明心意，安撫一下我受傷的心靈！」
雲夢果然配合，拖長了語調細細的哼，「唔，孩子他爸……我想你了，好想你，你現在就回來好不好？」嗲嗲的聲音讓她自己听完都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另一端的衛子越舉著電話也是抖了抖，差一點被電的渾身酥軟手機墜地，勉強穩住了腿腳，他低沉愉悅的笑起來︰「嗯，效果不錯，余音繞梁三日不絕，想不到我孩子他媽還有這樣的功力，以後多用用。」
雲夢還在修設計稿，見時間也不早了，趕緊安撫他︰「好好，以後孩子他爸有什麼要求，我一定盡力滿足……不早了，你要是工作還沒忙完就趕緊去忙，忙完了就早點休息。」說完想起一事，「對了，瀚瀚的名字已經改好了，按照你說的，就在現在名字前加了某人的姓。」衛子越提前跟相關部門的領導打了招呼，所以雲夢去申請辦理這件事時很順利，隔天就收到消息說全部辦妥。
衛子越點點頭，細細品味著︰「……衛雲瀚……，听著還不錯，有乃父之風！」
雲夢大笑，「行了，你少貧了！趕緊掛了吧，該干嘛干嘛！」
合上電話，雲夢笑著搖搖頭，嘴角的弧度很是甜蜜，看著設計稿忽然靈感上涌，刷刷的三兩筆快速修改起來。
……
衛子越放下手機，站在醫院走廊里，吹著微涼夜風，感受著南方溫暖的秋季。俊朗的面部線條漸漸放的緩和，他放眼看著遠處的萬家燈火，寒星般的眸子里浮著一層溫情，現在……也有一處燈火闌珊是屬于自己的，在那里，有等待他回家的女人和孩子，想到這里，連日來的疲憊消散了不少，他徐徐吐出一口氣，心情放松下來。
從小到大，他一直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所以也一直很堅定的一步一步向前走，即使有些東西錯過了，他也從不回頭去找，只是繼續向前，重新尋找下一個機遇。他喜歡經商反對仕途，所以即使父親嚴加責備他依然不改初心；他決定悔婚跟雲夢在一起，即使全家反對損失巨大，他還是毫不猶豫的做出選擇，承擔後果；當年，跟潘芙芸發生爭執時，她轉身離去，即使後來有機會能挽回復合，他也從沒有想過要吃回頭草；可是這個原則在雲夢身上被打破了，是因為孩子，也是因為這個女人的特殊，她走進了他的心里，他總不能丟掉心不要吧。
原以為這輩子只會有這一次讓自己波折糾結的選擇，卻不想，現在又來了第二樁，讓他無法利落干脆的繼續向前走，不管不顧。
身後不遠處病房的門打開，醫生護士過來禮貌的說︰「衛先生，潘小姐醒了。」
衛子越轉身迎上去，看一眼病房的方向，溫和的臉色重又凝重起來，「請問她現在情況怎麼樣？」
主治醫生是一名中年男性，在這方面有豐富的經驗，結合剛才檢查的情況，他不樂觀的道︰「潘小姐大概是兩年前曾因乳腺癌做過手術，切除了右側，術後恢復還算理想。但是一般來講，術後一年半到兩年的時間，是乳癌復發高峰期。她現在持續發燒並轉高燒，情況不好說，建議家屬朋友有一些心理準備。」
衛子越心里重重一墜，拳頭不自覺的攥緊，他從不知道潘芙芸在兩年前得過乳腺癌，而且還……切除了一邊。他們認識好幾年，在一起也有兩三年的時間，潘芙芸是一個高傲自信又愛追求完美的女孩兒，這樣的打擊對于她來說，不亞于重生一次。
「這個……沒有可能治愈了麼？」頓了許久，衛子越沉重的問。
「不好說……現在還要等檢查報告出來後才能確定，如果是癌細胞已經發生轉移，那治愈的可能性就很小了。」醫生說著，也嘆息了一聲，「乳腺癌是女性中排名第一的常見惡性腫瘤，且發病率呈逐年上升的趨勢，但一般來說，這個年紀發病還是比較少見的，我也只能表示同情，盡力給她治療了。」
衛子越點點頭，「謝謝醫生，那……我可以進去看她嗎？」
「可以，盡量讓她心情舒暢，不要刺激她。」醫生簡單交代一些事情，轉身離開。
衛子越走到病房門口，將要推門時又猶豫了。他這一次到南方出差，是因為跟潘芙芸姑姑的公司合作的那個項目出了問題，沒想到合作公司負責處理這件事情的人正好是潘芙芸，于是兩人在一起相處了一個周，共同工作。本來他今天下午就應該回A市的，但是潘芙芸忽然暈倒，他只好把她送來醫院，也錯過了回程的航班。潘芙芸的姑姑這些日子不在國內，他一時也聯系不到她的家人過來，便只好在醫院等著。
頓了頓還是推門進去，潘芙芸醒著坐在床頭，看到衛子越進來，眸光里有一些復雜的情緒，無聲的別過頭去。
畢竟曾經做過情侶，對她還是有一些了解的，衛子越知道她現在最不想見的人中間可能就有自己，但現在的情況，他也只能硬著頭皮進去了，「你，感覺怎麼樣？」
潘芙芸面色蒼白，但精神比白天好了很多，清水般的眸子也有了些光彩，看他一眼，平靜的回答︰「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