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確定了,是我做的。」他聲音越來越冰冷,說出的事實愈發殘忍。
「我不明白,為什麼?」
「為什麼?」他哼了一下,笑,「不要問我為什麼,溫昕。很多事情的發生哪有那麼多的為什麼,發生了就是發生了。」
……
「更何況只要是我祁景昇想要做的事,你認為我會辦不到嗎?——沒什麼事,我掛了。」
不等她說話,直接掐掉。
看著手中漸漸暗下去的屏幕,整顆心都跟著暗下去。
放下手機,慢慢走到窗戶旁,沒有看到身後臥室的門開了一小縫又輕輕關上。
確定了是誰做的,總算是有了一點頭緒。可是,她不明白祁景昇為什麼會對付陸伯辰。兩個人完全是沒有任何交集的啊。
想不出來。不知道祁景昇接下來會怎樣做。剛剛他連給她說話的時間都沒有,儼然不想跟她多談這件事。
她得想辦法。想出一個能夠應對祁景昇的辦法。
凌晨五點多鐘的時候,溫昕就被一陣火急火燎的門鈴聲給驚醒。她從沙發中起來,看了一下時間,才五點半。然後又朝臥室的方向看,沒還是關著,他應該還沒醒。
揉了揉眼楮,動了動酸痛的身體,起身去開門。
「來了。來了。」不知道是誰,這麼急!根本不給她一點整理梳洗的時間。
「你好,陸夫人。我們是檢察院的。」來的兩個男人亮出自己的證件。
「有點事情想請陸市長配合調查一下。」另外一個警察說。
「什麼?什麼事情?」難道祁景昇已經動手了?她想過多種可能,但沒想到會這麼快。
「這個……不好意思,陸夫人,恕我們不能說明。」其中一個稍微年輕一點的警察為難說。
「可是,你們不能這麼無緣無故就帶走他。」溫昕張開手臂攔著,情緒很是激動。
誰知道被帶進去,會使出什麼花招讓陸伯辰遭罪。而且她並不知道祁景昇到底想做什麼。
「陸太太,請您不要妨礙我們處理公事。」另外一個年長的警察冷著一張臉。
「我……」溫昕生氣,還想辯解。
「我跟你們去。」陸伯辰站在她身後淡淡地開口。不知什麼時候走過來,溫昕回頭看她,哪還看得出來昨天那個郁郁不得志爛醉如泥的影子。
他的自制能力她一直都知道,可看見現在的他還是會覺得很心疼。
溫昕搖搖頭,示意陸伯辰不要跟著他們走。
陸伯辰拍拍她的肩膀,讓她安心。又深深看了她一眼,「幫我照顧好爸媽。」
交代了這一句,越過兩位警察,頭也不回鑽進了警車。
她回到房間,打開電腦,發現網上並沒有出現更進一步對陸伯辰不利的信息。看來祁景昇還沒動手,可是既然把他帶走,是不是意味著他要開始了。
無論如何,她不允許這個事情發生。
她要見他!
她決定。
回到B市,直接打車去了「錦繡江園」。
那是祁景昇住的地方,也是曾經他們新婚住的地方。祁景昇的房子很多,但惟獨這一處的別墅甚的他心。所以,大多數時候,他會選擇在這個地方住。
九點以前,他不會離開這里。所以她得趕在九點以前到。
她看了一下手表,已經八點五十。忍不住催促「師父,您能不能再快一點。我趕時間。」
「知道敢時間。每個人都趕時間。再怎麼趕時間,生命安全還是比較重要吧。」老師傅回頭斜了她一眼,語重心長教導。
溫昕不想跟她解釋,只希望能夠在九點以前趕到。她雙手合十,靠著頭,默默祈禱。
到了地方,溫昕塞給司機一百塊大洋,不等找零,直接下車往別墅沖。
這個別墅是祁景昇多處房產中最大的一個。東西南北四個方向都有門,每個門都有專人在那里守候。
她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八點五十九。她不知道祁景昇今天會從哪個門出來,說不定會和他錯過。可是現在這個點,完全由不了她多做思考。只能憑著運氣撞一撞。
她捂著眼楮看了一下天空,向東奔去。
離東門差不多五百米的時候,溫昕看到那扇白色法國進口大門被兩個穿著黑色制服的男人拉開,一輛紅色的蘭博基尼限量款跑車駛出。直朝著溫昕這個方向疾馳過來。
她要走!
腦中這個意識一出來,溫昕直覺站到路中央,張開手臂,攔著那輛騷包的蘭博基尼。
她認得這輛車。那晚她母親生病,就是他開著這輛車救了她的。
車越來越近,卻沒有半點減速的意思。她緊閉著眼楮,如果他真要撞她……?她不敢看。
「嗤」刺耳的剎車聲在離溫昕十厘米的地方硬生生地停了下來。溫昕悄悄睜開一只眼楮,還好還好,沒有撞到。心里悄悄吐了口氣。
「不是不怕嗎?為什麼把眼楮閉上?」祁景昇打開車門從車上下來,斜靠著車門。居高臨下俯視著她,暗含嘲諷。
「怕。肯定怕。」溫昕拍拍胸脯,剛才真的是把她嚇到了,現在還余魂未定呢。
「那你還敢跑出來攔著?!」祁景昇皺眉,語氣嚴厲。
「我不是怕你走嗎?」她訕訕地低頭嘀咕。
他很少語氣這麼嚴厲和她說話,每次都是嬉皮笑臉或者假裝溫柔。可是只要他一嚴厲起來,溫昕就會乖乖地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不說話了。
他眸光一閃,沉聲,「過來。」
他的話似乎很有震懾力,溫昕看了他一眼,又低著頭,慢慢吞吞挪過去,站定。
「抬頭。」
溫昕乖乖地抬起頭,一雙靈動的大眼楮撲閃撲閃瞅著祁景昇。小媳婦的模樣十足。
祁景昇心一軟,聲音也變得有柔性多了,「說吧,找我干嘛?」
「放過陸伯辰。」她聲音像糯米一樣黏軟。可是說出口的話卻讓他臉色頓時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