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娶嫡女—陰毒丑妃 115 出現一個情敵

作者 ︰ 星幾木

六皇子府的大門被一分為二,一個門檻,一扇大門卻從正中間隔出一面牆,從外面看,這就是一洞兩世界。

賴亭柯下馬車時,仰頭便見蘇紫衣正邁出那高高的門檻,一手扶著一個小丫頭,一手提著裙,低垂著頭看著腳下,帽子上一圈火紅色的毛隨著風浮動著,只露出小巧的鼻子和微啟的元寶嘴,邁出門檻,佳人隨即抬頭,翼睫抬開,眸子里的清冷在陽光下折出一道瀲灩。

賴亭柯只覺得心跳頓了一下,雙唇都因這一頓而不由的張開,深深的吸了口氣,從來都知道陸青逸是女子,卻是第一次看她著了女裝,也許在初見她時還在評估著她男裝和女裝時的區別,可在她抬眸的一瞬間,萬物消散,只余那一份清冷、從容,那璀璨如星卻冷如寒冰的雙眸晃在他眼前。

「亭柯!」蘇紫衣腳下一頓,嘴角緩緩勾了起來,眸子里的清冷被笑意染滿,看著台階下那個站在馬車前挺立如松的男子。

賴亭柯笑起來時,濃密的眉毛總是先微微的跳一下,狹長的眸子似定了格,眼里染著細碎的笑意和一些看不透的情緒,英挺的膽鼻下,薄唇隨意的裂開著,露出一口潔白的銀牙,有種讓人忍不住想跟著他一起笑的**,只是隨意的那麼一站,便讓人覺得他豪氣萬千。

賴亭柯邁步上了台階,身高讓他一下子遮去了落在她身上的陽光,開口的聲音帶著醇厚的腔鳴音︰「為什麼拒絕我的提親?因為你是郡主嗎?」

有一種人,什麼話到他嘴里,就格外的好笑,賴亭柯就是這種人!

蘇紫衣不由的笑出了聲,賴亭柯無論說什麼,那語氣和神情相湊時,總讓蘇紫衣忍不住勾起嘴角!「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向我提過親!」

賴亭柯眸子里似有什麼閃了一下,側頭之際視線落在蘇紫衣那布滿吻痕的脖子上,臉上的笑意突然就僵住了,視線似轉不動般盯著那一朵朵淡粉。

蘇紫衣隨即伸手捂住耳後,昨晚段凜澈不知怎麼了,自從自己身下受傷之後,只需露出個香肩,他就得屏氣吞聲的逃逸,昨晚卻壓住自己,埋頭于自己頸項間啃咬,還專挑那遮不住的地方下口,即便是現在自己叩著帽子,只一側頭也會露出那些吻痕來!

「他對你好嗎?」賴亭柯開口時嘴角裂開的弧度依舊,只是那狹長的眸子里似遮了一層霧,看不真切那霧後的景致。

蘇紫衣挑了下眉頭,視線一下子忽遠,好嗎?

如今的睿王府的主院是自己住著的,他不願另擇院落就宿西廂側房里,每天半夜在自己睡下後會站在床榻前看著自己,自己所有的吃穿用度都是他親自選的,每天早晨,他都會在最恰當的時候走進來,為自己梳順了長發才離開,中午的小憩,自己總是在他的腿上醒來,晚上都會等著自己換好男裝,帶著自己夜游京城,自己想要的自由是他給不了卻在拼命彌補的!

「好!」蘇紫衣點了點頭,這一刻才覺得,自己忽略了他好多付出。

賴亭柯抬起手掌五指逐一收算,挑眉看著她︰「我數了二十下,你才考慮出答案!他要是對你不好,我帶你離開!」語氣調侃中帶著心底固有的承諾。

「你若早帶我離開,我便與你游歷天下了!」蘇紫衣隨意開口笑侃,轉身抬手邀請道︰「先進府吧!」

賴亭柯抬掌壓在鼻翼上,腳下如灌了鉛般動不得,深吸著氣,壓制著胸口那悶悶的疼,這個死丫頭,永遠也不知道她這句話有多傷人!

段凜澈站在一側,那句話在耳里回響,鳳眸里眯著一份不安,看著蘇紫衣此刻從不曾有過的輕松和笑侃,胸口里似泛著酸卻又含著疼,每吸一口氣都帶著滑過荊棘的刺痛。

得而難守!

沒將蘇紫衣放在心頭時,從不曾對靈虛子的話在意過,可當心頭被塞滿後,便再也不敢去想失去後會如何?如今只是一個假設,她隨口一個笑侃,自己就如同被人抽走了五髒六腑,疼的身子里似千瘡百孔。

看著賴亭柯和蘇紫衣比肩入府,皓月冷哼一聲,眼里帶著殺氣︰「他是來拐走王妃的吧?!」爺好不容易看中一個女人︰「絕對不行!」

居然和巴爾東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家伙,爺的臉色已經夠寒了!

「誰也別想將她帶走!」段凜澈盯著蘇紫衣的背影說道,哪怕要奪人情緣,逆天改命,蘇紫衣也必須呆在自己身邊!

賴亭柯盯著蘇紫衣遞過來的一張張賬本摘錄,直到看完之後揚了揚手里的紙張︰「花了不少銀子吧?」

蘇紫衣點了點頭︰「就這幾張紙,花了我大半的身家!」

「你想對付慕容家族?!」賴亭柯搖了搖頭,將紙張放在案桌上,單手壓住︰「這些賬目只是冰山一角,慕容家族歷經三代不倒,不光是牽扯農、商、權、礦,還有你不知道的地下產業,那些產業才是慕容家的支柱,你現在就像是拿著個鎬站在泰山下,而且在你面前的不止一座泰山,你要愚公移山嗎?」

蘇紫衣剛要開口,敲門聲響起,推門而入的是端著茶盤的段凜澈,蘇紫衣詫異的挑起眉頭,這次怎麼也會敲門了?!

賴亭柯盯著段凜澈手里的茶盤,這已經是第五壺茶水了?就找不到別的理由了嗎?還是故意讓自己知道︰「有勞王爺了!」

「應該的!」段凜澈臉色‘自然’的有些僵,放下手中的茶水,無意中瞄了一眼桌子上的紙張,隨即一把拿了過來,抬眼一掃︰「你要對付慕容世家?」

蘇紫衣一愣︰「沒頭沒腦的幾張賬紙而已,你怎麼看出來的?」

段凜澈不會說這屋里隱藏著暗衛的,作為蘇紫衣明媒正娶的夫君,是沒必要小氣的來監視的!

段凜澈指了指賬本上的幾處︰「能同時擁有鐵礦開采權和鹽運權的家族只有一個!」

蘇紫衣點了點頭,隨即站了起來︰「是!但是不是我要對付她,而是她慕容家族要對付我和藍月儀!」

兩個男人同時挑眉,眸子一暗,再接下來的話題,便再也沒有反對!

段凜澈轉身坐到蘇紫衣身側,伸手搭在蘇紫衣身後的椅背上,身子微微斜倚幾乎半貼在蘇紫衣身側,出口卻義正言辭︰「慕容家族在朝堂上的勢力盤根錯節,牽一發而動全身,上次邊關大戰,慕容皝臨陣斬將,以致發生嘯營,死傷官兵三千多人,父皇要斬殺慕容皝,戶部侍郎就以徐州大災為由壓制了軍餉和糧草,朝中六部官員紛紛效仿,父皇無法,只能言辭懲戒了一番便放過了慕容皝。僅此一事便可看出,若想動慕容家族,不是只針對一兩個人那麼簡單的!」

賴亭柯視線在段凜澈幾乎靠近卻又沒貼上蘇紫衣的動作上掃過,蘇紫衣剛才說過,不喜歡在談正事時拉拉扯扯,也因此將段凜澈趕出去了四次,這一次段凜澈到是知道含而不露了!

「紫衣你來看這個!」賴亭柯指著案桌上的紙張凝眉說道,待蘇紫衣走出段凜澈的懷抱後,歉意一笑︰「我看錯了!」

段凜澈眯了眯鳳眸,視線和賴亭柯在對接中看著彼此眼里的挑釁,單純男人與男人之間的對弈,讓兩人在蘇紫衣開口問‘怎麼了’時,異口同聲的回答道︰「沒事!」

這兩個男人自見面就像是八輩子有仇般互看不順眼,蘇紫衣懶得的去探究,伸手抓起那幾張紙對段凜澈道︰「所以我才叫亭柯來,你們看--」

蘇紫衣指著桌子上的一盤糕點,那一盤桂花糕碼成了高高的金字塔形,算起來能有四十多塊︰「這一盤桂花糕里,只有一塊里面包著一文錢,只許吃的情況下,你們能最快找出這糕點里的銅錢嗎?」

段凜澈和賴亭柯起身走到那片桂花糕前,凝眉不解的看向蘇紫衣。

「一塊糕點上吃一口,不等找到銅錢就會被撐死,慕容家族便是這一盤糕點,而銅錢就是慕容家族的命門,我們若要吃的話,不能在它觸角所及的每一個地方都吃上一口,那樣我們就算撐死對它也毫無損傷!」

「可是我們根本不知道慕容家族的命門在哪里?」賴亭柯說道,目光深鎖著蘇紫衣此刻的光彩奪目,每到這個時候,她全身的自信和斗志就像是一團燃燒的火焰,能讓周圍的人如飛蛾般舍命相隨。

蘇紫衣輕聲一笑,轉頭看向那盤糕點︰「其實這盤糕點里,根本就沒有銅錢!」

段凜澈恍然的點了點頭,神色有些詫異和激動,語調都不由的上揚了起來︰「而慕容世家的每一個產業都是命門!只要針對一個下手,一個破則全盤錯!」

「對!」蘇玲玉用力的點了下頭,眸子里的自信讓整個小臉都神采飛揚︰「權利之爭,是慕容家族維護的重點,皇上和他們斗了半輩子也不曾佔盡上風,我蘇紫衣更不可能有這個能力,可商場上卻不同,我與亭柯聯手,自來所向睥睨!」

蘇紫衣說完轉頭看向賴亭柯,眼里的笑意和光彩中帶著一份邀請和期待。

段凜澈緩緩的挑高眉峰,深宅內院真的掩蓋了蘇紫衣身上的光彩,她眼里不是只有清冷和凌厲,那只是在被卷入紛爭時的迫不得已,只要給她機會,她可以光彩奪目到連笑容都是輕松爽朗的!

賴亭柯眸子里只映著蘇紫衣此刻的笑顏和難得的形于外的張狂,這就是蘇紫衣的本質,可以笑的燦爛、可以自信的奪目、可以張狂的氣勢十足,而這些都是這個如牢籠般的王府無法給予她的︰「蘇紫衣,你當初嫁給我多好?!天高海闊,我任你張狂!」

段凜澈鳳眸一暗,一個‘天高海闊’是自己唯一不能給予,卻是蘇紫衣至始至終最想要的,段凜澈自小到大,第一次對一個詞感覺如此無力,卻在下一刻沉聲的開口道︰「蘇紫衣,以後你想去的地方,本王都會傾盡所有讓它成為你的!」

「怎麼樣?我們三個一起!」蘇紫衣全然未注意那兩人瞬間暴張的雙眼,接著道︰「掃平慕容家族!」

段凜澈和賴亭柯同時松了口氣,隨即對視一眼,無奈的一笑,敢情剛才兩人的真情告白,她都沒听進去!

段凜澈快步走進書房,撩起衣袂轉身坐下,鳳眸里染著怒氣︰「讓聶輕塵和花嬤嬤來見我!」

「是!」皓月應聲道。

片刻功夫,聶輕塵快步走了進來,不等施禮,段凜澈便開口問道︰「我讓你看著王妃最近可再制作那些傷藥,怎麼樣了?」

「回王爺,王妃已經三天沒制那種傷藥了!」聶輕塵應聲道,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那樣溫和的傷藥,涂抹的地方總是很特別的,沒想到王爺不動則已,一動到是情趣十足!

「三天?!」段凜澈猛的拍了下桌子,桌上的茶盞都跟著一跳︰「本王度日如年,如今又內憂外患,她停藥三天了,你不告訴我?!」

「王爺說過,會送給屬下一套孤本……」

「行了!」段凜澈扶額,一提起‘孤本’這兩個字就腦袋疼︰「明兒個王妃手里那套孤本,我著人拓一份給你!」

「能讓那個書畫大師孫岩拓嗎?」聶輕塵眯著眼楮,露出那一口潔白的牙齒,得寸進尺的說道。

段凜澈側頭看向聶輕塵,隨即勾起嘴角︰「你下次再拖三天,我就讓孫岩給你畫遺像!」

「屬下先告退!」聶輕塵緊忙轉身快速的離去。

迎面便見花嬤嬤進了書房,花嬤嬤躬身施禮,依舊是一身的精明干練,只是臉上多了一道一指寬的疤痕︰「見過王爺!」

「起來吧!」段凜澈抿了抿菱唇,隨即開口道︰「怎麼能讓王妃盡快懷上本王的骨肉!」

花嬤嬤錯愕的張了張嘴,隨即緊忙低頭應聲道︰「別無他法,只能多做,尤其是月事前後!」花嬤嬤說完自懷里掏出個冊子雙手呈了上去︰「這是娘娘拖宮里的敬事房公公弄來的,老奴一直……,一直未能得空交給王爺!」

段凜澈接過畫冊,翻看了兩頁,隨即緊忙扣上︰「行了,你下去吧!」心中冷哼一聲︰蘇紫衣,今兒個晚上,本王就將你法辦!

午後,算計著藍月儀午休應該醒了,蘇紫衣去了東院,靈虛子每日都會被麒麟衛擋在院門前,卻仍日日鍥而不舍,一臉羨慕的看著蘇紫衣邁蓮步入了院子。

整個東院都被宏緒皇帝重新整修過了,不說有多奢華,但絕對的清幽高雅,涼亭碧湖交相輝映,而唯一讓蘇紫衣不能接受的便是藍月儀的寢室,一襲的粉色系,粉女敕的連蘇紫衣這個年齡都不會去用。

也許在宏緒皇帝眼里,無論藍月儀多大,都是那個青春洋溢的少女!

藍月儀似剛午休醒來,難得的精神不錯,穿了身合身的繡玉蘭花的夾棉小襟,外面罩了個淺藍色的比甲,同色的褶裙,顯得臉上的氣色不錯,只是那枯瘦的身子似乎穿什麼看起來都是累贅。

藍月儀主動將身邊的宮女都遣走了,蘇紫衣拿起一旁的梳子,為藍月儀順著那頭黯淡無光的黑發,心里有無數個問題,卻不知要如何開口,喉嚨發緊,似所有的問題都卡在喉嚨里不上不下的噎著,手里的梳子遇到了發結,蘇紫衣將發尾抓了起來,用梳子輕輕的打開著。

似乎沉默了許久,藍月儀轉過身來,深陷的眼窩已經不似之前那般沉暗的嚇人了,臉上雖仍舊枯瘦卻也有了血色,低頭看著蘇紫衣手里的動作,輕柔的開口道︰「紫衣,頭發上的結,解不開大不了就拽掉,可心里的結若打不開,便總是隔在那,會擋住彼此想靠近的心!」

蘇紫衣手上的動作一頓,隨即放下那一縷發絲,將梳子把玩在手里,許久才緩緩的開口道︰「你想說什麼?」

藍月儀沒有血色的唇抖了抖,眼里有些氤氳,胸口因激動起伏的有些急促,聲音里帶著喘意︰「紫衣,你恨我嗎?」

蘇紫衣抬眸,看著藍月儀眼里的害怕和等待,隨即轉開沉暗的視線,眼底一閃,開口的聲音有些沙啞︰「剛知道你活著時,是恨你!可看到你將自己弄成那樣後,就更恨你,你還活著,就該一天比一天過的好才對!」

藍月儀干瘦的身子幾乎縮在椅子里,微揚著頭怎樣也看不夠般盯著蘇紫衣,眼淚順著面頰落在那繡著玉蘭花的衣領上,如枯樹枝般的手伸向蘇紫衣的臉,卻又顫抖的停在半空中。

在手無力的垂落時,藍月儀再次開口道︰「我欠你一個解釋!」

藍月儀身子劇烈的抖了一下,思緒似一下子陷入了痛苦中︰「當年那場大火,是蘭妃和藍月心聯手設計的,為了陷害我與人私通,還害死了谷將軍!段昶梓一直安排人在我身邊保護我,可是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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