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娶嫡女—陰毒丑妃 116 曾經的記憶

作者 ︰ 星幾木

藍月儀身子劇烈的抖了一下,思緒似一下子陷入了痛苦中︰「當年那場大火,是蘭妃和藍月心聯手設計的,為了陷害我與人私通,還害死了谷將軍!段昶梓一直安排人在我身邊保護我,可是那一天……」

藍月儀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似乎有些不堪重負,雙手不自覺的抱著肩頭,在蘇紫衣蹲下來看著她時,又努力的給了蘇紫衣一個安心的眼神︰「藍月心用我的腰牌,將我身邊所有的人都調走了,那場大火燒起來的時候,所有的門窗都被釘死了!房梁落了下來,谷將軍受了重傷,可還是推開我,被房梁砸死在我面前,血噴在我腿上……」

「夠了!」蘇紫衣上前一把抱住藍月儀,將她如迷途的孩子般顫抖的身子用力的擁在懷里,眼里的淚水落在了藍月儀的發髻上︰「是我……,是藍月儀用一塊糖讓我偷走了你的腰牌,是我,是我害了谷將軍!」

藍月儀用力的搖了搖頭,仰頭看著蘇紫衣,淚水模糊了視線,卻寧願自己痛苦萬分也不舍得讓蘇紫衣有一絲的自責︰「不怪你,怪我相信她將她留在王府里,就算不是你,她也會找其他的辦法對我動手的!好在她放過了你!」

蘇紫衣嘴角泛起一絲苦笑,她沒放過自己,只不過是換了一種算計的方式!

藍月儀將額頭抵在蘇紫衣胸前,無聲的留著淚,身子已不似剛才那般顫抖,開口低低的喃聲道︰「我再醒來的時候,便是在蘭香宮里!」

藍月儀說著撩開廣袖露出里的手腕,手腕往上有一大片猙獰的燒傷︰「我身上的傷還有很多,我當時傷的很重,昏迷了大概有一個月,段昶梓對外宣稱我死了,而後讓我易容,頂著蘭妃的身份將我軟禁在蘭香宮!」

蘇紫衣點了點頭︰「當時想殺你的肯定不止蘭妃和藍月心,對你而言,用另一個身份呆在宮里反而是最安全的!我去過蘭香閣,當時那屋里到處都是檀香木的味道,不是為了掩蓋蘭妃的狐臭嗎?」

「狐臭?」藍月儀搖了搖頭︰「蘭妃沒有狐臭,那是因為我易容,易容的藥膏有種腥臭味,才會用檀香味遮蓋!」

蘇紫衣輕聲一嘆,原來是這樣,宏緒皇帝之所以如此重視蘭香宮,是因為曾在那里和藍月儀日夜相守過,猛然想起那一對龍鳳杯子,那里的記憶應該只有他們彼此!

「那蘭妃呢?」蘇紫衣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不知道,但是肯定死了!」藍月儀平靜的靠在了椅子上,那雙此刻唯一可以稱之為明媚的眸子里,靜的好似一灘死水,只是淚水仍在無意識的滑落。

蘇紫衣不由的想起那個掛在牆上的人皮燈,以宏緒皇帝的行事作風,便是將蘭妃做成人皮燈怕是也不能解恨,唯一不明白的是,何以會讓藍月心仍活了這麼久。

「我醒來後,也想把你接到宮里,可是那時,我沒有能力,也沒有身份可以接你進宮!」藍月儀眼里蓄滿愧疚和痛苦,在那個封閉的院子里,即便是在屋里都要盯著別人的面皮,尤其還是一個死人的臉!每天能做的就是翻看蘇紫衣之前的涂鴉,想象著她現在的模樣。

「帶我入宮必然會暴露你的存在,宏緒皇帝是不會允許這樣的可能發生的!」蘇紫衣點了點頭,隨即問道︰「你和宏緒皇帝和我爹之際是怎樣的糾葛,如果可以,我想知道!」

藍月儀苦笑著搖了搖頭︰「我也想知道!」隨即嘆了口氣道︰「我只有沒回藍府之前住在忘憂谷那木屋時的記憶,在那之後似一覺醒來般,直接跳到了懷著你和蘇赦音住在一個院子里,後來段昶梓找到我,我卻根本就不認得他了,他逼我離開蘇赦音,與我而言他是個陌生人,一個莫名其妙的存在,我不答應,後來蘇赦音就消失了,我知道他病死在汾陽王府不久後,老王妃找到我,給你一個身份,讓我嫁進汾陽王府,再後來的事你也知道了!而這期間發生了什麼,我連一丁點的記憶都沒有。」

蘇紫衣猛然想到被吞噬掉記憶的秦天冠也是如此,是那種丁點不剩的失憶。蘇紫衣突然開口問道︰「如果有一天,你可以恢復記憶,可那段記憶也許很悲慘,你會……」

藍月儀仰頭有些小心的看著蘇紫衣,似乎明知道自己開口的話會讓蘇紫衣不快,卻仍毫不隱瞞的開口道︰「紫衣,也許你會怪我,可我想恢復那段記憶,我想知道……,知道我是怎麼認識段昶梓的?為什麼他會對我如此……」如此不肯放手!

「我為什麼要怪你!」蘇紫衣臉色極暗,宏緒皇帝至少從沒想過要傷害你,而我父親卻……。

回到睿王府,蘇紫衣便泡在醫舍里。

若說睿王妃里最大、最奢華的建築,非醫舍莫屬了!

蘇紫衣一直都感嘆,一個醫舍而已,何必要建成這樣,可當用的時候才感覺出他的那份用心,但就為了怕自己經常擺動藥材手指泛黃,大小全套的銀質鑷子就有十多套,就連淨手的水都是特質的水爐燒出來的蒸汽凝結成的水。

聶輕塵和吳佩梓一人抱著個木匣子走了進來,從兩人的臉色上看,一個是垂頭喪氣,一個是歡天喜地。

「怎麼了這是?」蘇紫衣放下手里的鑷子,好奇的看向這兩人,一下午沒見影,快傍晚了反倒來了。

吳佩梓及肩的短發簡單的束在腦後,臉上的笑意沖淡了眼底的輕憂,眼楮不似劉凱旋般又大又圓,卻在笑時有一種別樣的嫵媚︰「王妃,看看我們做的藥丸!」

吳佩梓放下自己手里的匣子,先打開了聶輕塵的匣子道︰「這個藥丸,是聶輕塵做的第一批,普通的傷風,最多五粒便可痊愈!」

蘇紫衣自那一盒子的藥丸中捏起一個指甲蓋大小的藥丸,放到鼻間嗅了嗅,隨即點了點頭報出了里面所含的藥材後,贊嘆的道︰「去掉牛黃改用黨參,卻是能讓藥效更穩定持久!」

「王妃再看看我的!」吳佩梓打開自己的匣子,匣子里並排放著做工精美的小瓷瓶,吳佩梓拿出最里面的一個瓷瓶倒出了里面的藥丸,竟然看起來晶亮似閃著光。

「這是……」蘇紫衣不解的拿起藥丸看了看︰「糖嗎?」

「是!」吳佩梓應聲道︰「藥丸吃起來太苦,我學著冰9糖葫蘆的做法,將藥丸外面掛上了一層糖,入嘴之後又沒有苦味,糖下肚化後又不影響藥效,只是成本貴了些!」

聶輕塵听到這,接口說道︰「我們倆都覺得自己的才更適合藥店出售,所以今天下午抱著盒子去藥店親自出售了,我定價十文錢五粒,她定價十兩銀子一瓶也是五粒,本來我賣了半匣子,她還一個沒賣出去,結果來了個夫人,一下子就將她的全部包圓了!」

蘇紫衣點了點頭︰「陸老太君說過,天下人中,富人只佔一成,可最好做的買賣就在這一成人身上!」

「所以……」吳佩梓笑著道︰「我這份藥丸,便是定價再高些也會有銷路,而你那種,便是賣了一匣子,所得利潤也不及我一瓶的收益!」

「我不管收益,我只管做藥!」聶輕塵開口時有種與平素的和藹全然不同的嚴肅,那雙似始終含笑的眸子也多了份鄭重其事︰「能解人疾苦便是好藥,我可以用王妃答應給我的那一成的股份做這個藥的成本,我也可以一分錢不收,但這個藥必須做!」

「你是輸不起嗎?」吳佩梓詫異的看著聶輕塵臉上的怒氣,撇嘴道。

「吳小姐,輕塵沒把輸贏看的那麼重!也沒把錢財放在心上!」聶輕塵臉上的執著讓那雙眯笑的眸子都亮了起來︰「十文錢也許不算什麼,可對今天來買藥的那些食不果月復的人來說,也許能救了他們的命,解了那些家庭的燃眉之急,這不是錢能衡量的!」

聶輕塵說完,轉身離去,眉頭始終擰著。

吳佩梓跟著擰起眉頭,臉上的不解中多了份沉思,嘴里卻不饒的念叨︰「他至于這樣嗎?書呆子!」

蘇紫衣將手里的藥丸放進瓷瓶,轉而對吳佩梓道︰「陸老太君剛教你做生意時,經常會說‘殺人的買賣有人做,賠錢的買賣沒人干’對嗎?」

吳佩梓輕聲一笑,一提起這些眼里便多了份靈動︰「老太君經常掛在嘴邊呢!」

「等你基本掌握了商場上的規律,老太君便會告訴你另一個道理,賠錢的買賣也是有人做的!」蘇紫衣目光淡然的看著吳佩梓,輕聲開口道︰「庸商和儒商最大的區別就是他們對利益的取舍,庸商眼里只有錢,做什麼事都先算成本利益,而儒商眼里更多的則是信譽和威望,而這兩樣東西,是你即便賠掉了所有也能東山再起的資本!」

「信譽、威望?」吳佩梓詫異的一笑︰「這些還可以靠經商得來嗎?」

蘇紫衣引著吳佩梓的視線自窗戶看向聶輕塵離去的背影︰「聶輕塵是個真正的醫者,一個能做到醫者天下心的人,他的堅持不是用利益和成本來計算的,他經商也許不能暴富,卻絕對是個儒商,你現在就處在庸商和儒商之間的瓶頸上,需要他拉你一把!」

吳佩梓緩緩的垂下眼簾,許久輕聲一笑︰「也許吧!不過……,你越來越像陸老太君了,老氣橫秋的!」說完白了蘇紫衣一眼。

「你是越來越像劉凱旋了!」蘇紫衣說完也忍不住白了吳佩梓一眼,隨即倆個人相視而笑。

「你們倆在干麼?」劉凱旋大著嗓門道,踩著笑聲進了屋,沖著笑的莫名其妙的兩人道︰「我要離家出走了!」

吳佩梓猛然止住笑︰「睿王要高興壞了,你住的時間不長,燒了睿王府三個院子了!」

劉凱旋一听便氣的甩下手里的包袱,不停交替的指著這倆個過河拆橋的人︰「你們兩個也有份好不好?是誰說烤魚就得吃現烤的?是誰說鑽木可以取火的?是誰說門簾拽不出來可以點火燒掉的?」

「可火都是你點的!」吳佩梓說完忍不住又是一陣笑。

連蘇紫衣都忍俊不禁的勾起了嘴角,想起三人灰頭土臉的自煙灰四起的屋里跑出來,驚嚇之後又抱頭大笑,段凜澈則臉色蒼白的盯著自己,怒聲大喝讓劉凱旋以後不得靠近火源,結果還是又接連燒了兩個院子。

劉凱旋輕聲一咳,冷笑的看了吳佩梓一眼,接著道︰「我這次準備離家出走去右相府!」

吳佩梓表情一下子被頓住了,隨即快速的走到劉凱旋身側,低聲道︰「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離家出走嗎?把你家院子也燒了?!」

「吳、佩、梓!」劉凱旋的眼楮氣的更圓了,見蘇紫衣也好奇的看向自己,凝眉抽了抽嘴角道︰「我是為了逃婚的!」

「你被人逼婚?!誰呀?這麼大膽?!」蘇紫衣開口問道。

「是個女的!」

「什麼?!」吳佩梓和蘇紫衣同時驚呼道。

正說著,屋外僕人進來通稟道︰「王妃--,院外有個自稱土族公主的女子,來找劉小姐!」

「完了!我死定了!」劉凱旋抓起包袱轉身便逃,迎面便見段凜澈含笑而至。

段凜澈鳳眸中隱著幸災樂禍的笑意,見劉凱旋迎了過來,側身讓出了身後的人︰「本王將這位公主帶過來了!」

「夜小愛--」劉凱旋隨即後退一步,捂臉驚呼道!

眾人一起向段凜澈身後的女子,迎面便是一陣青春的氣息撲面而來,一雙眼楮不大卻極亮,像是轉動的水晶,每動一下都會讓人忍不住追隨著她的視線,鼻子微微皺著似在找尋著什麼味道,嘴巴和蘇紫衣的很像,是那種很有福氣的元寶嘴。

那女子頭發編成辮子盤在頭上,圍著發辮墜滿細細碎碎的銀色珠子,每一個動作都會發出珠環相撞的清脆聲,身上穿了件七種顏色的布料拼接而成的半身綿襟,褲子則一只褲腿是藍色、另一只褲腿是黃色的,顏色如此雜亂的衣服,可穿在這女子身上時卻無半點俗氣,反而熱情奔放又野性十足。

「劉凱旋,你受死吧!」干淨利落的聲音過後,夜小愛抬臂,臂彎上綁著一個小巧的弩,抬手便正對著劉凱旋射去。

劉凱旋一動不動的站著,看著那弩遠遠的射的不見了蹤影,隨即目測一下道︰「一點長進沒有,最好的成績是射在我周圍三米之內,這次估計偏了十米不止!」

「劉凱旋--」夜小愛氣極,抬臂指向劉凱旋,手臂之下自袖口到肩下一串五彩流蘇隨風飄動︰「你就不能躲躲,配合我一下!」

劉凱旋肯定的搖了搖頭,又大又圓的眼楮藐視的眯了眯︰「你的弩,不躲沒事,躲了反而會死!」

「劉凱旋,你當初被哇蘇軍圍困,是我救了你,你答應我會嫁給我的,如今想賴賬嗎?」夜小愛握著雙拳,怒視著劉凱旋,那雙明亮的眸子因怒火更為耀眼。

「我是女的!」劉凱旋氣急敗壞的吼道,原有的灑月兌都被此刻的焦頭爛額給打敗了,拽著身上的衣裙,努力的挺了挺胸︰「你看看,我是女的,怎麼能嫁給你?」

「你當初女扮男裝時怎麼不告訴我你是女的,早知道你是女的,本公主根本就不會救你,我不管,你是男是女都得嫁給我,我娶你回家當個門面,天天沒事捏兩下,我樂意!」夜小愛說完上前就去拉劉凱旋的手。

「紫衣救我!」劉凱旋直接跑蘇紫衣身後,扒著蘇紫衣的肩膀看著夜小愛︰「你別過來,你打不過我,你與我有恩,我不能對你動手罷了!」

夜小愛抬頭看著蘇紫衣,小臉上多了份野性︰「你讓開,別影響我馴夫!」

蘇紫衣嘴角一直勾著笑,吳佩梓則早就笑趴在了椅背上,段凜澈不喜歡有人從蘇紫衣大呼小叫,卻在看到蘇紫衣臉上的忍俊不禁後,挑眉忍下,隨即上前將蘇紫衣摟入懷里,對夜小愛語帶警告的道︰「這是本王的王妃!」

夜小愛眸子轉了一圈,睿王帶自己進來時就說過,要守這王府的規矩,人家的王妃總是要給面子的︰「王妃安康!」

蘇紫衣眼里含著笑意,元寶嘴不自覺的翹起,一貫清冷的氣質都被眼前這個古怪精靈的丫頭沖淡,反而染上了一份親和,低聲詫異的問道︰「你們土族是女人娶親嗎?」

「那當然,還可以娶好幾個呢!」夜小愛轉頭看了看段凜澈,接著道︰「像王妃這樣的人品,至少能娶四五個王爺這樣的!」

段凜澈嘶著氣,冷眼看著夜小愛,有些後悔將這個怪里怪氣的女子帶進來了,有種不祥的預感,那個劉凱旋說不定趕不走,反而會又多了個惹禍的!

蘇紫衣淡淡一笑︰「听說你們土族的巫術很神奇,我有機會想去看看!」

「那王妃是問對人了!」夜小愛驕傲的抬起自己的右臂,指著上面的五彩流蘇道︰「除了五大長老,我就是土族最厲害的祭司!」

蘇紫衣點了點頭,隨即問道︰「如果有人失去了記憶,你能幫他恢復嗎?我是說那種一段記憶似乎被人刻意抹掉,而去抹的丁點不剩的!」

「沒問題!」夜小愛肯定的道。

「你別吹了!上次和大夜斗法,你結果怎麼樣?」劉凱旋轉而沖眾人揭短道︰「她把抹去的那段記憶是給人找回來了,其他的倒全丟了!搞得那人像傻子一樣,連自己叫什麼都忘了!」

「那個時候我是三色祭司,現在我五色祭司了!」夜小愛氣急敗壞的聲明道︰「你讓我住在這里,給我美男侍候,我保證……」

蘇紫衣隨即轉身︰「華總管,給她安排個院子!」

段凜澈抬手捂住胸口,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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