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銀月叫著,「夏桉韜不見了?!他不是跟你們一起去打水嗎?怎麼會不見了?!」
「我們,我們也不知道,是在打水回來的路上發現不見的……」
「冷靜點。」玉簫安撫著銀月,「你們不知道是在哪里不見嗎?」
底下的人搖了搖頭,玉簫皺著眉頭,果斷地道︰「搜山!」
「什……」銀月愕然地看著玉簫,「再有兩天就會有暴風雪,若是現在去搜山,大家不能及時趕回來……」
「只有今天一天。」蕭玉道,「若是在明天午餐之前還是不能找到人,就全部撤回。」
「明白!」收到命令,就全員去搜山了,只留下幾個丫鬟守莊,銀月和玉簫也都前去找人,鴻雁也表示要盡一份力量,不過還是被留下了,帶著她,那不是自找麻煩嗎。
一行人在山上徹夜的找人,到了第二天約定的時間,也沒有找到夏桉韜,玉簫看了看天色,命令所有的人都回去,這樣下去就算暴風雪來了,他們也找不到人。
夏桉韜睡得迷迷糊糊的,肚子餓的受不了,他才睜開眼,看到快要熄滅的火堆,他急忙又扔了幾根樹枝進去,然後用石頭棚了一個小房子,把火圍了進去,這樣既可以避免火燃燒的太快,又能防止風把火吹滅。
白茫茫的一片,夏桉韜不知道該去哪里找東西吃,而且為了防止迷路,他隨手撿了比較顯眼的石頭,放在雪上,當做路標,好不容易發現了一只兔子,它東逃西竄的,夏桉韜光顧著抓它,完全忘了記路,等他抓到兔子後,已經找不到原來的路了。
兔子在手里踢著腿,夏桉韜拎著它的耳朵,看著亂七八糟的腳印傻了眼,若是沒在天黑之前趕回那個山洞,他一定會被凍成冰塊的,他干脆用最笨的方法,一個一個的試,終于找回了原來的路,回到山洞里,火還沒有熄滅,他看了看懷里的小家伙,已經奄奄一息了。
「不是吧,你們要是死了,我可怎麼辦?」夏桉韜哀叫著,這里空無一人,他若是不能回到山下,豈不是一輩子都要在這里孤獨度過?怎麼想怎麼悲哀,嗯?夏桉韜看了一眼手里的兔子,手在他月復部模了模,母的?
他懷著希望,把懷里的小家伙塞進兔子的肚子那里,兩個小家伙爬來爬去,也沒找到女乃頭,兔子又掙扎著不讓吃,他干脆壓著兔子,讓它們吃,幸好這是只哺乳期的母兔,兩個小家伙吃的歡快,但這麼一來,他就不得不養著這只兔子,還要找東西給兔子吃,才能讓它女乃水充足,它也不能當他的晚餐了。
夏桉韜看著外面,總覺得今天比昨天天更黑,也更冷了,現在是沒辦法再出去找東西吃了,風呼呼地灌進來,夏桉韜縮了一下肩膀,火也閃了一下,夏桉韜急忙用石頭擋住風,即使是背風的地方,也冷的不得了,他唯一希望的就是在火能撐到天亮。
抱著兔子,兩個小家伙縮在他的懷里,相互取暖,火堆的熱量也無法讓他溫暖起來,眼楮上下打架,他強撐著不讓自己睡著,生怕睡著就醒不過來了,為了不讓自己發困,他向洞的深處走去,他之所以不敢進去,是怕里面猛獸,但只要小心翼翼的,應該不礙事,他拿著一只火把,不停地走著,洞越來越狹小,但他隱隱約約听到了水的聲音,心里有點奇怪,水聲?是活水嗎?火把的亮度越來越小,幾乎看不見周圍有什麼,而且也快燒到他的手了,他干脆地扔了火把,抹黑向前走著,他能感覺到手扶的地方濕漉漉的,而且還有點黏黏的,好像上面長了什麼。
咚的一聲,夏桉韜撞到了什麼,他用手模了模,是岩石,但是……感覺暖暖的……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是一直走著,在黑暗里他無法分辨時間,但腳很痛,腳下踩到的都是尖銳的小石子,他懷疑鞋底都被磨穿了。
眼前突然有了微弱的光芒,他加快速度走了過去,入眼就是一大顆梅花書,大得離譜,但令人意外的是旁邊竟然有屋子,有一個白發人站在樹下,淡然的仿佛不存在于這個世間。
似乎感覺到別人存在,少年轉過頭,夏桉韜愣了一下,這不是之前見過的少年嗎?他的表情完全不符合年齡,仿佛經歷了無數的滄桑,但在一瞬間就變成了嬉皮笑臉的模樣,「是你呀。」
「你怎麼……」夏桉韜驚愕地問道。
「我住在這里啊。」少年嘻嘻笑道。
「住在這里?!」夏桉韜更是驚訝了,這里人煙稀少,除了飄雪山莊之外,竟然還有別人住在這里。
「對啊。」少年依然笑嘻嘻的,「你怎麼在這里?」
「我迷路了。」夏桉韜回道,少年看了看他,突然叫道,「你的肚子怎麼在動?」
「啊?」夏桉韜被他嚇了一跳,急忙看去,原來是那兩個家伙在動個不停,這里比那邊要暖和的多,大概覺得不舒服了吧,他急忙把它們抱了出來,少年眼楮一亮,「雪狐?」
「雪狐?」夏桉韜看了看手里的小家伙,雪狐?他听說過,會變成漂亮女人,魅惑男人的狐狸精。
「啊,很罕見的,你竟然一下子找到兩只。」少年興奮地道,「不過剛出生十幾天的樣子,你若是想要養它們,就得在這里住幾天,我這里養的有羊,可以給它們喂女乃。」
夏桉韜奇怪地看著少年,他只有十二三歲的樣子,但知道的好像不少。
「把這只兔子放了吧。」少年突然道,他的眼神變得非常柔和,仿佛帶著無數的憐惜。
「為什麼?這是我要吃的。」夏桉韜搖了搖頭。
「你有沒有一點同情心?這只兔子在哺乳期就表示它有小兔子,你若是吃了他,那它的孩子可都要餓死了。」少年說著,就一把搶過兔子,把它放在山洞的入口那里,兔子立即飛快地跑掉了。
「你……」夏桉韜愣住了,少年的速度非常快,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不,比一眨眼更快,即使是封峙菻也比他慢上許多。
「你不是想要學功夫嗎?我教你好不好?」少年嘻嘻地湊過來。
「你怎麼知道?」夏桉韜問道,他們應該沒有說過話吧。
「因為我跟你們一起回來的啊。」少年道,「順路嘛。」
「……」夏桉韜頓時明白這個少年不是一般人,正常人像他這麼大歲數的也沒有白發的啊。
「好了,你要不要跟我學功夫?」少年問道。
「不要。」夏桉韜果斷地拒絕,少年反倒愣住了,「你不是想要學功夫嗎?我比封峙菻的功夫更高,更好,若你拜我為師,我就將我畢生所學,全都教給你。」
「說得你多了不起似的。」夏桉韜嘀咕了一聲,還是搖頭,「我才不要跟一個怪人學功夫。」
少年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很有天分,不過你不想跟我學,我也不勉強你。」
「你叫什麼名字?」夏桉韜問道,說了半天話,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啊,我叫夏桉韜。」
「我知道。」少年笑道,「我叫小風。」
「小風?」夏桉韜奇怪,「你沒姓嗎?」
「誰知道呢。」少年依然笑著,雖然你夏桉韜總覺得有點不對頭,但還是住了下來,他想等小雪狐不需要吃女乃的時候再走,不過他沒想到小風竟然叫他睡地上,而且只有一條單薄的被子用來鋪蓋,晚上冷的他瑟瑟發抖,不過小風很大方地給了他本內功心法,他也不知道是哪門哪派的,但听說可以御寒,他就學了起來。
小風做飯的手藝很好,不過他不知道吃的是什麼,反正是他沒見過的。
「晚餐吃紅燒野鳥。」小風道,夏桉韜抱著長大一點的雪狐,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你跟我說干什麼。」
「你天天在我這里吃,在我這里住,幫我抓兩只野鳥什麼的,不是應該的嗎?」
「我怎麼可能抓的到?」夏桉韜叫道,追只兔子都難得不得了,怎麼抓野鳥啊。
「這個給你。」小風又拿出了一本書,「學了這個抓鳥什麼的,比捏死螞蟻都簡單。」
「真的?」夏桉韜狐疑,不過還是認真地學了起來,因為之前的那個內功心法很好用,小風說學了之後就不怕冷,不怕熱,也不會生病。
小風看著夏桉韜在踩著石頭,練習輕功,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這麼有天賦,居然說不要跟我學功夫。」
夏桉韜可沒這麼想,他只是單純以為小風是在使喚他,讓他幫他抓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