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選擇的時候,朝左右兩邊無限延伸著一樣的路,一樣的黑漆漆。站在路口樊黎影朝右側的路看去,只見路邊凹凸的牆面上有一枚血紅的血手印,而轉頭朝左側的路看去,卻是空空如也,什麼線索也沒有留下。看著那枚已經干涸的血紅手印,樊黎影輕輕的伸出手,在那枚手印上比了比,略微想了下,樊黎影便篤定地邁開步伐朝左側走去。
站在後面看著樊黎影一舉一動的巫馬及時開口道︰「喂,為什麼不走右邊的路,那個手印明明是在右側的路上。」站在一旁的玉京秋也有同樣的疑問,但是他還是相信這個小女人的聰明。只見樊黎影頭也不回的說道︰「那個手印雖然是在右牆上,但那是只左手。」樊黎影的話音還沒有落,玉京秋已經站在她的身旁,一起站在那里等著巫馬的到來。巫馬卻走到那只手印跟前,用自己的左手按在牆上的手印所在地,卻發現自己是面向左邊那條路的,也就是說有人從這條路走進去,但是出來時卻是受傷的,禁不住在這里休息下,低頭看到地面上還有幾滴已經干涸的血漬,看來確實是走左面那條路安全些。待巫馬抬起頭來,看著站在那里等他的樊黎影,嘴角之上那抹邪邪的笑更加旺盛,眼中狡黠的光芒一閃而過。
三人朝著左側那條路走去,確實很安全,一路上什麼機關也沒有,什麼怪物也沒遇到。走到路的盡頭,一扇厚重的石門印入眼簾,石門之上光滑如鏡,走進跟前幾個人的倒影立即呈現在石門之上。
這個門的機關在哪里呢?正在樊黎影思索之時,巫馬的手已不覺得撫模住石門上自己清晰的倒影,可是獨獨不見他二人的倒影,便問道︰「娜仁,怎麼沒有你們的影子?」樊黎影很奇怪巫馬這麼問,自己明明能看到三個人的影子倒映在石門之上啊,轉頭看向玉京秋,「你看到什麼?」
「我們三人的影子啊!」站在自己身邊的玉京秋的回答讓樊黎影很疑惑,為什麼巫馬卻只看見自己呢?接著樊黎影也走到石門跟前,這時眼中的變化確實令她大吃一驚,怎麼會?真的只有自己的影子,他們兩個的不見了。這會有什麼玄機呢?還沒等樊黎影想明白,巫馬這邊便響起一聲驚呼。只見巫馬的手伸進自己的影子,然後身體也跟著進去,後來整個人都沒入其中,消失不見,連影子都沒有了,樊黎影來不及想這機關的精密以及詭異,抬起手也伸進石門上自己的影子里,驚呼道︰「玉京秋,快!」話音剛落,已經來到了一間密室。
樊黎影站在巫馬的身邊同樣打量起這間小小的密室來。室內陳設簡單,一覽無余。在中央擺有一張石桌,一方石凳,在最里面還有一張石床,兩側石柱之上擺放的夜明珠照的房間通明,石床上面被褥疊放的整整齊齊,看似有人居住。而子床後面傳來的蒼老的聲音印證了樊黎影的想法,「你來了。」而在這個聲音響起之時,玉京秋也已進來,悄無聲息的走近樊黎影,將她納入保護範圍之內。
聲如其人,一個老態龍鐘的花白頭發的老人蹣跚著從床後面的空間走出來,從哪充滿皺紋的臉上依稀能變得年輕時的英俊樣子,待老人完全出現在他們面前時,巫馬突地跪在老人跟前,一聲爹已經讓他們知道了老人的身份。
已經坐在石凳上的老人顫抖著伸出手,想要觸模跪在自己身前的俊朗少年,可是終究還是沒能落下那雙干癟的手。樊黎影打量著眼前的老人,難道這就是聖雪的少爺,看似年約八旬,巫馬看似二十歲左右,他父親應該四十幾歲才是,本不應該有七八十歲老人的狀態呀,難道那一夜竟磨去了他半生的年華。
蒼老的聲音響起︰「孩子,你本不該來的。」說著眼角的淚水已然留下。看著相望的父子倆,樊黎影想起了自己的父親,眼角竟也有些濕潤。
「爹,你怎麼,怎麼在這里?」巫馬那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
「孩子,既然你能來到這,我想你已經見過那只怪物了吧。」蒼老的聲音幽幽的再次響起。樊黎影听到老人家提到那只紅血怪物,真替老人家捏了把汗,真相就在眼前,可是當真要揭開那層面紗時,卻需要無限的勇氣。
老人家幽幽的開口道︰「你娘也葬在這里,我想一直陪著她,這些年卻苦了你了。如今能見你一面,于願足矣。」深深的看著跪在身前的巫馬,良久,拉住巫馬的手,站起身來對著樊黎影二人說道︰「你們跟我來。」
樊黎影原以為老人家會把當年的事講給巫馬听,可是卻只有淡淡的幾句話,看來當年的事只怕是要風塵在這座墓穴里,看著依舊被老人家牽著的巫馬那有些激動的背影,樊黎影想也許這麼做對巫馬來說是最好的選擇,畢竟那些沉重的往事注定將成為巫馬永遠的枷鎖。
跟著老人家轉過床幔,在床身後側有個很小的石門,老人將手按在石門左側的床柱上,只听吱呀一聲,機關開啟,石門噓噓晃晃的開出一條縫隙,那縫隙越來越大,四周都被里面的白光映照得如同白晝。待眼楮能適應這種強光線時,三人跟在老人家的身後,進入了小門里面的密室。
進入密室,當看到牆腳蜷縮的通體泛著紅霧的紅血怪物時三人滿是驚訝,緊盯著那個看上去好似很痛苦的紅血怪物,巫馬看著已坐在屋內唯一的一張石凳上的父親,驚訝的問道︰「爹,它,它怎麼會在這里?」
靜寂的密室內並沒有響起老人家預期的回答,而老人家卻是滿眼溫柔的看著蜷縮在牆腳的怪物,在大家都以為老人家那溫柔的眼神要將那只怪物融化的時候,老人家卻動了動,顫抖的手伸向懷里掏出一本殘舊的書,仔細端詳著,可以看得出上面的字跡很娟秀,良久,卻沒有翻動一頁,而後老人家又重新將書收回懷中。老人家抬起頭,很犀利的眼神瞟了眼三個年輕人,而後從石凳下方拿出兩本書,一本放入巫馬手中,又將另一本遞到樊黎影的手里。樊黎影很是奇怪,看了看手中的書,書頁已經泛黃,看的出已經有些年代了,而書面上的字跡已經模糊不清,轉頭看向拿在巫馬手里的書那上面卻很清晰的寫著《機關秘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