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你不會偷偷地潛下去看看?」白白還是瞪著他,拜托!都是勾人魂魄的,西方和東方有區別嗎?
「只怕我還沒找到那女人的魂魄,就已經被閻王發現了。」郁悶,難道他們就不知道閻王可以感應到非來自地府的生物靠近嗎?
「……丫」
「先在人間尋找,如若實在找不到,再到地府和天上找找看。」墨冷卿淡淡地丟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上了樓。
房內一片漆黑,只有淡淡的月光從窗外透射進來,微風輕吹著百合花紋的窗簾媲。
紫眸深深地凝望著躺在床上的人兒,修長的十指,輕撫著蘇小懶的臉蛋。「懶懶,我寧可你忘了我,也不要你就這樣離開我。」如果只是忘了他,他會用他們之間的感情去將她喚醒。如果只是忘了他,他們至少還在一起。如果只是忘了他,他還能看到她的微笑。如果只是忘了他,他……
墨冷卿手觸動蘇小懶臉上那冰冷的肌膚,喃喃問道︰「冷嗎?」冷了,就回來。
自從遇上她之後,他的心髒承受力好像變得越來越弱了。好久沒有這麼害怕過了,連和族人血戰,和天使對侍,都沒有失去她來得讓他恐懼。
墨冷卿將暖器的溫度調到最高,爬上床隔著被子將她抱住,深怕自己的冰冷體溫會讓她的身體溫度降得更低。俊美的臉頰輕蹭著她,懶懶,要是冷了,就回來。
一滴晶瑩的淚珠,緩緩從緊閉的眸中流出,滴落在蘇小懶的臉上。
灼熱的感覺,讓在蘇小懶的魂魄感到難受。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周圍的一片都漆黑得讓她害怕,原本覺得冰冷的心,忽然暖了起來。她好像感應到他的呼喚,卻怎麼回應也沒有用。
嗚!昨天中午起床,整個人無精打彩地走下樓,想看看他們回來了沒用。忽然覺得眼前一黑,然後身體輕飄飄的,被不知是人還是鬼勾了出來,朝一外黃里黑的袋子飄進去。她想看清來人的模樣,可是她看不到,那人似乎不想讓她看到,漆黑一團。讓人分辨不出是何物。
她覺得自己好像掛了,如果沒有掛的話,為什麼她能夠飄起來?而且還能被人裝進袋子里?
嗚嗚!墨墨,你在哪里?快來救我!這里實在太恐怖了。
好後悔沒有那個愛她愛到骨子里的男人說一句,我愛你。好後悔沒有小然然說一聲,你是最棒的。好後悔沒去XX街吃那烤鴨,好後悔沒去XX酒店住一次總統套房,好後悔沒去……
嗚!她好像還有很多事沒有做,居然就這麼掛了,太可惡了!丫的,她那如神仙眷侶都羨慕的生活,居然一去不復返,成了游魂野鬼。
郁悶,她能不能回去找墨冷卿?他也一樣是鬼,應該會有方法將她留住。
蘇小懶試著朝同一方向飄去,不再向之前那樣,飄了一下感覺不到盡頭,然後又換一個方向。像個陀螺般,在黑暗中進行三百六十度的飄移。
然後忽然像是到了盡頭般,因為她好像撞到那里了。好像掉到了底下,蘇小懶捂著吃痛的向上飄起。心里則直詛咒,到底是哪位混蛋說,成了魂魄就不會覺得疼的?除了能飄起來,不用吃喝拉之外,其它的還不都是一樣?
再次朝著同一方向飄去,想沖出周圍的黑暗。然而,她再一次撞上了布袋,這次摔得蘇小懶眼淚都飆了出來。
「嗚!好痛!」蘇小懶跌坐在黑暗的最底下,無助地望著漆黑的上空。
雖然明知不可能會出現光亮,但是蘇小懶卻依舊希望黑暗中能出現那麼一丁點的光線。因為有光就有希望,可是袋里除了黑暗還是黑暗。
當蘇小懶第三次飄向同一方向的時候,還沒撞到布袋,就已被一道無形的網阻礙了去路。並且傳來陣陣的不舒服,嚇得蘇小懶連忙向後飄,不敢再靠近。連換了幾個方向都是這樣,蘇小懶沒敢再繼續探險。因為直覺告訴她,如果她再這樣下去,即使大羅神仙下凡都救不了她了。
算了,她還是安分點吧,反正也逃不出去。倒不如等墨冷卿他們回來,來救她。哎!就不知道他們要離開家里幾天,希望別一個星期。要不然估計即使發現了,尸體都應該臭了,說不定還長了蟲子。惡!才不要!不過剛剛她感覺到了墨冷卿的呼喚,是不是代表他已經知道她掛了?
蘇小懶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中呆了多久,忽然感覺到一陣晃蕩。猶如天旋地轉般,最終她再也忍不住,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再次睜開雙眼時,卻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艱難地轉頭望向枕邊,墨冷卿那張略帶頹廢的俊臉瞬間印入眼中。
她在做夢嗎?蘇小懶大眼一眨不眨,貪婪地望著他,深怕一個眨眼,墨冷卿就會消失掉。做夢也好,只要夢里有他。
他好像很累,眼眶下還有兩個淡淡的陰影。心疼地抬起手,欲要撫上他的雙眼。卻僵在半空中,不敢去觸踫那近在眼前的臉龐。
不行,要是他只是個幻影,她的觸踫會讓他消失的。怯怯地縮回手,輕嗅著他的氣息。
或許是因為蘇小懶的視線過于火熱,驚醒了夢中的墨冷卿。
紫眸緩緩睜開,望見蘇小懶正一眨不眨地,蹩得滿臉通紅的望著他。
眉頭一皺,抬手輕拍了下她的臉頰,柔聲道︰「傻瓜,干嘛不呼吸?」想再掛一次?
蘇小懶愣頭愣腦地抬起縴玉,輕撫著被他輕拍過的粉頰,喃喃問道︰「呃……會痛!」這不是夢境嗎?
「不會痛,你以為現在在哪里?」
「夢里」蘇小懶老實巴交地回答。
「……」墨冷卿一陣無語,然後伸手緊緊地將她擁進懷里,埋頭輕嗅著她的發香,似說給自己听又似說給她听,「以後,再也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了。」真的,一次就夠了!
伸手回抱著他,「對不起!把你嚇壞了吧?」看著他這樣,蘇小懶也意識到自己突然魂魄被勾,把這男人嚇壞了。
「我和小然回到家里,發現你冷冰冰地躺在地上,你說我能沒被嚇壞嗎?」還好,她回來了!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是她沒注意,才會被人勾走了魂魄。
「傻瓜,人家要你的魂魄,是件輕而易舉的事。該說抱歉的是我,不該將你一個人丟在家里。」一記接一記吻落在蘇小懶的粉頰。
「嗚!嚇死我了!那里好黑!」蘇小懶回想著那如死寂般,充滿死亡氣息的黑暗,就忍不住臉色發白,身體發抖。
看到蘇小懶這樣子,紫眸中閃過一絲寒光。然而再次望向她時,紫眸又恢復了那一汪柔情,「別怕,懶懶。」感覺到她的害怕,墨冷卿抱得更緊了,試圖安慰著她的害怕。
「嗯。」將臉埋進他的胸膛,努力地呼吸著他的氣息。熟悉的氣息,讓蘇小懶感到一陣心安。
「懶懶,有看到是誰勾你魂嗎?」雖然現在實在不適合問這個問題,但是畢竟冤有頭責有主。惹了他的,他必定奉還。
「呃……沒有!我不是你救回來的嗎?」將臉從他的胸膛抬了起來,大眸困惑不已地望向他。
「我和小然還沒尋到你,你就已經回來了。」思及此,墨冷卿眉頭不禁又皺了起來。
昨天他和死神約好,去尋找她。結果和死神、小然然、球球尋遍了整個東半球,也沒尋到。回到家里時,白白虛弱得暈厥在地上,身體已呈半透明狀態。沖上樓時,卻見她安靜地躺在床上。再伸手去探她的鼻息時,卻發現她有鼻息了。
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當時那種失而復得的心情,只知道她回來了,又回到了他的身邊。
「啊!當時我感到一陣晃蕩,接著便暈了過去。再睜開雙眼的時候,就見到你了!」蘇小懶郁悶了,如果不是墨冷卿救她的,那會是誰?她可不認為那人會好心地將她送回來,那真正救她的又是誰?
「不管怎麼樣,只要你平安地回來了就好。」墨冷卿緊緊地擁著她,親昵地低喃。
失去她,比她忘了他更讓他覺得痛苦。
「墨墨,我們以前,是不是都很愛對方的?」蘇小懶不忍見他如此,開始轉移話題。
「嗯,很愛!」墨冷卿點點頭,紫眸里有著一絲疑惑,不解她怎麼突然問起了這個。
「墨墨,你知道嗎?我真的很怕再也見不到你了,當時我就在想,我是不是太殘忍了。把你忘了不說,還離開了你。」
「別說了,我……」
蘇小懶輕捂著他的薄唇,語氣懇求地說道︰「不,你先听我把話說完。」她好怕再來一次,怕這些話沒能說給他听。
墨冷卿抓住她的小手,輕吻了一下手背,才認真地望向她。
「我一直在想,如果我還能見到你,一定要對那個愛我愛到骨子里的男人說一句——我愛你。」柔情似水的眼眸,略帶著羞怯望進墨冷卿眸中,以比蚊子略大的聲音說道︰「墨墨,我愛你!不管你是人還是鬼,我都愛你!」雖然她現在忘了他,但是她相信,只要假以時日,她一定能將他記起來。
聞言,墨冷卿內心激動不已,十指交纏,送上薄唇。在離紅唇最後一絲縫隙的時候停下,低語,「懶懶,我也是!」
日子再度恢復了往日的甜蜜,似乎她曾魂魄離體的事從未發生過般。但是她知道,身旁的男人還在尋找著勾她魂魄的那人。雖然不太肯定對方是否是人,但是憑直感覺,對方應該是人。因為如果是真掛的掛掉,黑白無常來勾魂的話,不可能會將她裝進袋子里的。雖然沒啥研究,但是黑白無常勾魂是用幽魂鎖這點常識還是有的。
墨以然看到她回來,特別的高興,不但做了許多好吃的,還纏著天天纏著她,讓身邊的男人都黑了臉。終于,在第三天之後,男人再也受不了了,吃味不已地大手一提,將他從她身上拎開。
望著墨以然那憋屈的小臉,蘇小懶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輕聲安慰著,「呵呵,小然然真是越來越可愛了!媽咪親自削個隻果補嘗小然然,小然然別你爹地的氣,好嗎?」為了安慰他,蘇小懶有模有樣地從桌上拿起小刀削起隻果。
墨以然一听,馬上眉開眼笑,狀似炫耀似地說道︰「嘿嘿,媽咪為我削隻果耶!」要知道,媽咪可懶了,爹地可都沒都吃過媽咪親手削的隻果耶!
望著墨冷卿再度黑下的俊臉,墨以然趴在變回狼身的球球身上,笑得好不開心。
「……」墨冷卿真的不想自己因為那一個隻果而和兒子吃味,可是心里就是忍不住地吃味。「懶懶,我也要吃。」
蘇小懶秀眉微蹙,「墨墨,別鬧了。」拜托,她削個隻果容易嗎?看著好好地一個大隻果,硬是被她削成了坑坑窪窪的小隻果。奇怪,平時看他們兩個削得那麼好看。怎麼她削得就這麼不坑入目?
「……」墨冷卿有些不爽,為什麼這個三天前還說愛他的女人,讓她為他削個隻果也不行?
「哈——!」望著墨冷卿那比墨水還要黑的容顏,墨以然忍不住再次抱著球球悶笑。
因為被分心,一個不小心,蘇小懶削到左手食指。「啊!我的手!」嗚!不就削個隻果罷了,怎麼會笨得連手都給削了?
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氣中散開,墨以然的笑容突然僵住。
墨冷卿即郁悶又緊張,郁悶的是,她的傷口應該會在第一時間自動愈合才對,而不是流血。緊張是,她到底怎麼了?
「我看看!」望著蘇小懶指月復上那鮮艷奪目的血,以及嗅到空氣中那淡淡的血腥味。墨冷卿的紫眸微閃,輕輕地抓著她的手放進口中,輕吮著。
墨以然不太舒服地拿著粘了一滴血的隻果欲要離開,不敢再呆在大廳中,深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對鮮血的***。
郁悶,媽咪居然會流血了?魂魄能被勾,真的越來越像個人了!
「呃……」看著兩人的神情,蘇小懶微微一愣,隨後有些害怕地望著墨冷卿。她怎麼忘記了,她家男人和兒子都是吸血動物。
她能感覺到男人的輕舌忝過的舌頭,略帶著挑-逗,但並無太多的逗留。雖然他紫眸中的***被他掩飾得很好,但是她還是看見了。那表情那眼神,她再熟悉不過。每次只要他想要的時候,都會這樣。
墨冷卿放開她,望著她一臉驚訝的表情,微笑問道︰「怎麼了?」
蘇小懶一臉好奇地翻看著指月復,「我的傷口怎麼……」這手怎麼看,都不像剛剛被削了一刀呀?汗,簡直比整容師弄得還要正常。
墨以然停住要離開的舉動,一臉怪異地望著蘇小懶的指月復,「媽咪,你以前失憶,但是至少傷口的自動愈合功能還是有的,怎麼現在……」居然得需要爹地的幫忙才能愈合?怪哉!
「對哦!」蘇小懶忽然記起,以前被招牌砸,被車撞都沒事。怎麼現在不過是被削隻果削到手,反正流血了?蘇小懶也郁悶了!
「主人的媽咪,越來越像個人了!」被墨以然當靠背的球球,淡淡地出聲說道。
「……」蘇小懶滿頭黑線,丫的!什麼叫做,她越來越像個人了?她本來就是個人好不好?
「不是越來越像個人,而是已經變回人了!」被遺棄,獨自趴在茶幾上的白白,下巴輕枕著前爬,道出自己的感覺。
「我本來就是人呀!」靠,明明他們說的都是國語,蘇小懶卻發現自己好像听不懂了!
「你確定?」墨冷卿望著白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