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抱讓尋北無法呼吸,她卻也垂著顫抖的手臂在身側,緊緊的抓著自己的衣角,什麼都不說,不言不語的閉著眼楮,只有止不住的淚,靜靜的淚,從眼角滑落。
顧斯南停下一切動作的冷冷的看著她,嘴角抽緊,拉開她的手,掀起那衣服的一角,紅了一大片,她——在掐著自己的肉,掐著她自己的身體!她竟然就這樣的懲罰著自己!
顧斯南的拳頭終于砸在了她的身後的門板上。
他喘著氣,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垂著頭看著沒有他的主動,沒有他的掌控再一次的低下頭的尋北。
「我就這麼讓你難過嗎,莫尋北?」
「斯南,真的,不值得。我可以與這樣的自己妥協,接受這樣的自己,在骯髒中,日漸腐朽的自己。但是,你不行,你不可以接受這樣的一個我,哪怕只是一時的接受,也是,不應該的。我們的人生,早就注定,應該是南轅北轍。」
「骯髒?如今這個世界,誰?干淨的了。」顧斯南抬起頭,嗤笑了一聲。
「你在我的心中,就是在那最干淨的角落。我希望,因為我此生最後的力量,面面也一直在那里。只要那樣,就夠了。」
尋北無比肯定的說著。
顧斯南松開了環著她的手臂,苦笑了一下,留下一句,「你先呆著,我下去給你做飯,吃完飯我送你。」便開門而出。
尋北看著眼前的小床,書桌,行李箱,衣櫥,走過,指尖輕輕的觸模。上面還有她曾經一時興起做過的小標記。這些,全是,她的曾經,帶著血腥的曾經。
終于,在那個存放著她的美好記憶的小箱子前停下。
開了密碼鎖,那本再一次的沉睡了7年的筆記本,還在。
尋北顫抖著手,打開了鎖,那封信,還在。
12年,她還是終于失而復得。
泛黃的信紙,一個男孩,美好的願望,期望卻也是奢望。
「小北,展信愉快,現在你的身份是我的新娘,還是我孩子的媽呢?我有點好奇。不過還是希望我達成了我十年前偉大的願望,把你變成我戚青未開開心心的老婆!嘿嘿……十年前,我們一起私奔的決定一定是對的,終于可以幫你甩去一切的傷心和煩惱,也,把那個人,甩到了我們倆身後遠遠地距離了吧!我,也應該在你的心中永遠的抹去了他的影子了吧!……我們就好好生活吧……」
是呀,好好的生活吧……
阿戚,來生,你也要好好的生活。
只是一張紙,尋北卻在手中攢出了水,滑落的水。
她坐在床邊,捏著這薄薄的一張紙。
如果時光能倒流,他們一定要是好好的,不傷任何人,也不為任何人所傷的活著。
地上的日記本,一張照片滑落。她和戚青未兩個人的,唯一的一張照片。
當年的顧洲帶回一個相機給他們小孩子拍,四人一起拍了一張,戚青未硬是要和尋北倆個人一起拍一張,當初的尋北對他翻了一個白眼,他人取笑,這小子的心思啊!
……
顧斯南推開、房門,就看見坐在床下的地上的拿著一張紙緊緊的盯著的尋北,把盛著食物的餐盤放到床頭矮櫃,欲抽過她手中的紙,卻發現被她捏的很緊,大力的抽過。看見上面的一字一句,頓了片刻,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人,還有那張照片,終于,拾起照片,捏成一個球,扔進了旁邊的紙簍。
尋北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緩過神來後,發瘋一般的傾身爬到紙簍邊,試圖拿出來。
盛怒的男人,踢開紙簍,蹲子,按住她,什麼也沒說,只是緊緊的盯著她的臉。
尋北用盡全力的想要推開他,卻還是沒有撼動身前的人分毫,只能告訴身前的男人,「那是我的東西。」
「你的東西?好笑。現在,這個房子里的一切,都是我的,都得任我處置。包括你!」
「我不是你的。」
「那你告訴我你想你是誰的?那個死了十多年的人的,還是那個開個小律師事務所就想挑釁我那個人的?」顧斯南鉗制著她的雙肩,沉著聲音,隱忍著怒火。
尋北不想和他再吵了,試著起身,盡管都是失敗,還是試圖著起身,她要用行動告訴眼前男人,她誰也不是的,甚至,也不是她自己的。
不管她此生曾經掙扎了多少遍,永遠都是這樣了,身不由己的活著,痛苦而又麻木的活著。
誰都不知道的是,當年絕望的她,無奈之下,在心中和魔鬼定了一個終身契約——我將我的心和感覺全部交付與你,望你助我擺月兌眼前的困境,告訴我眼前的一切皆是虛幻,許我一個不一樣的未來。
與尋北想的不一樣,魔鬼沒有幫助她,卻果真奪取了她的心,和感覺,愛著顧斯南的心,所有的感覺。
後來尋北想明白了,自己當初為什麼寄希望于的是魔鬼而不是天使,什麼是魔鬼,魔鬼怎麼會可憐被天使拋棄的一個在歧路上迷茫的孩子!?而為什麼自己不再等一等,說不定,天使只是暫時的遺忘了自己,但是自己確實被逼的實在等不及了,絕望的想要求助,哪怕,那個人,是魔鬼。
……
看著身前的女人的掙扎,一次次的掙扎,顧斯南終傾身向前,把她拖回床上,居高臨下的按壓著她,罩在她的上面,捏著她的下巴,讓她看向自己,厲聲嘶吼著︰「尋北,我告訴你,你的以後只是我的,只是我的!你听清楚了,只是我的!!」
尋北絕望的也不再掙扎,她知道今天的顧斯南怕是真的瘋了,也許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麼,也許,清醒後的他會後悔。
這樣的想著,尋北也就由他去了,任命的閉上了眼楮,就當自己做了一個夢,都是活在了一個不好的夢中,將來,都當一場夢一般的不再提及的忘記吧。
眼見身下的女人不再掙扎,一副任他宰割的模樣,不在意的模樣,顧斯南突然笑了,他俯子,啞著嗓子輕輕的在尋北的耳邊道︰「孩子的媽?也許應該考慮一下可行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