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小姐,你不能進去。」
縴-無奈的看著擋在她面前的飛揚集團執行秘書,從來不覺人矮有什麼不好,不過現在她可以說出一個缺點了,就是打架打不贏。推人推不動,尤其眼前這個執行秘書還是個男人。
「我有急事要找你們副總裁。」縴-只好捺著性子解釋,她拖著志民找志中找了兩天。但都不知道他們戚家大少爺跑到哪里去了,好不容易知道星期一下午兩點有個重要的業務會議,志中肯定會出席,她便急急忙忙的跑來,準知道得到執行秘書一句——會議期間,不得打擾。
「就算多急的事也不行。‘對方還是一臉堅決。
縴-呼了口氣,有點後悔為什麼不叫志民來,若他來了,至少可以幫她把眼前這個不知變通的人給架開。
「陳秘書,你就讓謝小姐進去吧!我看她有可能有急事。」
縴-正在苦思辦法時,突然听到後頭有個甜美的聲音替她說情,不由感激的轉過身,毫不意外的看到站在她身後的柯蓉,「小蓉,真是謝謝你。」
柯蓉回她一個和悅的笑容,逕自看向陳秘書,「若有人怪罪下來的話,我負責好了。」
果然是跟什麼人像什麼人!縴-看著柯蓉不由得心想,柯蓉是先侶的私人秘書,兩個人的關系匪淺,所以柯蓉的話有一定的權威。
「不行!」陳秘書還是搖搖頭,「是副總裁的意思,不準任何人過去打擾,所以對不起,謝小姐、柯秘書。」
柯蓉聞言,轉過身,對縴-露出一個歉然的笑容,「對不起,謝小組,幫不了你。」
「沒關系。」縴-根本就不以為意,感覺起來柯蓉比這個陳秘書有人性多了,「好吧!那我在這里等他開完會好了。」縴-只好聳聳肩,轉過身,但她捉住陳秘書以為她要離去而松懈的空檔,飛快的轉身,沖進第一會議室,給他來了個措手不及,這就是人矮的好處,動作可以很敏捷。
會議室中正在報告的先侶因巨大的開門聲而閉上嘴,他愣愣的看著縴-,整個會議室因她的突然闖進而一靜。
「對不起。」陳秘書連忙跟在她身後進來,「謝小姐她硬是要闖進來。」
「謝小姐是因為有急事。」柯蓉幫著縴-解釋道。
先侶听到柯蓉的聲音,疑惑的看問她,奇怪她這個秘書從來對人冷冷淡淡。沒想到還會幫個與她不相關的人,但他對柯蓉皺起眉頭,不過她也真是的,這個可是他從「所長」回復原職的第一次重大會議,她竟然會放人進來打擾,真是回去要好好訓她一頓才行。
「沒關系。」志中淡淡的說道,他抬起頭看著縴-,「志民不在這里。」
「我不是找他,」縴-目光斜視,直直的走到志中的面前才停住腳,「我找你。」
「找我?!」志中皺起眉頭,放開自己緊握在于中的筆,操了揉隱隱發疼的太陽穴。
這幾天,他什麼人都不見,開著車就往台灣的東部跑,他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只知道整個人很煩躁,直到今早他才開車至台東回台北,要不是因為他記起今天有個業務會議,他懷疑自己會不會繞著台灣跑一圈?這全是因為若君……他的拳頭驀然再次握緊,他已經接到吳家送來的喜帖。
經過這一個星期的沉思,一向不願承認自己會做錯事的他,這次卻不得下承認自己做錯了,不過一切都還來得及,只要若君一天不嫁人,他有的是機會可以把她給搶回身邊。
志中深吸了一口氣,懶做的問道︰「什麼事?」
縴-沒有回答,只是看了看周遭的高級主管,暗示給她與志中一個私人的時間與空間。
「先休息……十分鐘夠不夠?」志歲看出縴-的暗示,緩緩的站起身,看著縴-問道。
縴-點點頭。
「OK!副總裁,我們就先休息十分鐘,行嗎?」志歲看著志中問道。
志中微微點點頭,心中兀白猜想著縴-找他的用意何在。
縴-一等偌大的會議室中只剩下她與志中兩個人時才說道︰「我有個朋友是個婦產科醫生。」
志中抬起頭,看著站著的縴-,不了解她跟他說這些做什麼?他不發一言,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縴-有點遲疑的看著他,在心中想著該怎麼開口較好,她看著時間,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于是一鼓作氣的說道︰「我不曉得我今天這番作為算不算是逾矩了,但是戲還是要告訴你,前幾天我去婦產科找我朋友時,看到若君,她……她懷孕了,我想,你應該不知道吧?」
縴-看到志中一臉的漠然,沒有絲毫反應,不由心涼了一半,原來若君在他心目中沒什麼地位,在婦產科門口若君所說的話,原來都是真的,志中真的不再需要若君了,而今天她的著急似乎是多余的。
「我想我今天可能是白來了。」她嘆了口氣,緩緩的轉過身,走向大門的方向,「你就當我沒來過,反正她今天下午三點動手術把孩子拿掉,所以有孩子也不過只剩下……」她瞄了眼手表,「半小時。」
半小時的時間,趕到婦產科,就算趕到都來不及了,縴-竟然覺得自己有股想哭的沖動。
「婦產科的住址。」一只手突然擋住她的去路,縴-一愣,緩緩的抬起頭看著志中。
「住址!」志中冷冷的重復一次。
縴-伸手進皮包里翻找卓海莉的名片,她才拿出來,就被志中一把給搶了過去,他的大手一揮,把雙扇門給打開,飛快的離開。
「怎、怎麼回事?」在門外休息室的先侶愣楞的看著志中遠去。
「是啊!出了什麼事?」志歲也看向縴-,「大哥要去哪里?」
「婦產科!」縴-露出一個笑容,原來志中沒有她所想像中的不在乎。
「婦產科?!」先侶難以置信的吼道。
縴-笑著點點頭,不過她的笑容在看到手上的表時,立刻隱去,因為現在趕去……似乎也來不及了。
自己竟然會走到這一步,這算是幸還是不幸?
若君緩緩的走出手術室,有點虛月兌的坐在門外的塑膠椅上。
「還好嗎?」卓海莉已經換了手術室所穿的手術衣物,站定在若君面前。
若君抬起頭,看到是她,緩緩的點點頭。「謝謝你,卓醫生。」
「不要客氣,你感到還好就好。」草海莉遲疑的伸出手,她一向沒有給病患太多涉及私人情感的關心,不過這次她卻輕拍了拍若君顯得冰冷的手,「別想太多了。」
「謝謝。」若君感激的抬起頭,眨回即將奪眶而出的淚珠,很感謝她這時的給予自己的安慰。
「若有什麼問題,你務必得聯絡我……」卓海莉的話聲因為听到走廊底端傳來急速奔跑的聲音而隱去,她皺起眉頭,正想警告一下來人,一個轉頭,她微微吃了一驚,低下頭,毫不意外的看到若君的目光也與她一樣射向同一個方向。
她放開若君的手,緩緩的退了一步,雖然只在志民與縴-的訂婚宴上見過志中一次面,但戚家七個兄弟個個都不是能令人輕易忘記的。
「交給你了。」卓海莉看著已經停住腳的志中,「她需要好好休息,希望你能照顧她,不過……」她隱隱約約的從縴-的口中得知這兩個人問題重重,于是說道︰「當然前提之下是要你有空才行,若你沒有時間,還是請你送她回去,因為她需要好好的睡一覺。」
她沒有等志中的回答,也不認為志中會有心思回答她,因為從一開始,志中的視線就沒有投到她的身上過,既然如此不受歡迎,她很識趣的離開。
沉默在兩個人之間蔓延,若君緊張的咬著下唇,有些心虛的問道︰「你來做什麼?」
「你……」志中不知該如何啟口,第一次感到口拙,他的眼角瞄到時間已經過了三點半,他遲到了半個小時,他心痛的深吸了口氣,對她伸出手。
若君的視線從他的手移到他的臉,「什麼意思?」
「醫生說你要休息。」
若君眼楮在他的手與臉中穿梭,最後她選擇漠視他的手,站起身,緩緩的走向大門。
志中見狀,也只好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後。
「我的車子停在那邊。」踏出婦產科大門,志中拉住若君的手,指了指左手邊的方向。
「你回你家,我回我家,我想……我們兩個應該不順路。」若君抽回自己的手,微微對他點了下頭,走向大街,準備攔計程車。
「說你會嫁得多好,我也術相信。」志中看到她的舉動感到生氣,他走到她身旁,不顧眾目睽睽之下,硬是把若君打橫的抱起來,「你臉色白得像張紙,輕得像羽毛一樣,而且還要攔計程車。他們沒車給你嗎?」
「這下關你的事,放我下來。」若君掙扎著要他放她下來,「你不用為孩子的事感到內疚,反正一切問題都不存在了,我不會煩到你,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可以寫證明,我可以做任何事,可是求求你讓我走好不好?」
「你閉嘴。」志中把若君給塞進車子事,看到她的眼淚,他立刻別過頭,感到自己眼眶也已經濕了,這一輩子他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她,不過他似乎在不自覺中傷了她。
若君閉上嘴,她還以為兩個人不會再見面了,不過現在卻是在這種情況卜見面,她轉過頭,看著窗外飛逝的景象,喃喃的念出一個住址。
志中不用想也知道這是吳家的地址,他咬緊牙根,打定主意不會讓她回吳家去了,奪人所愛又如何?他也算是付出了代價不是嗎「,他才得知自己要做父親,孩子就已經沒了,這應該就夠了吧!
「這里是哪里,你把我帶來這里做什麼?」若君被志中開門的聲音吵醒,她緩緩的抬起頭看著站在車門旁的志中問道。
她一上車,看著窗外飛逝的景象,昏沉沉的就睡著,根本就不知道他把自己帶到哪里了,她環顧四周,這似乎是個地下停車場。
「這是我家。」志中側著身子,平靜的回答,「我要跟你談一談。」
「沒什麼好談的了。」若君靠坐在椅背上,一點也沒有下車的打算,她一臉的本然,直視著前方,「我要回家,正確一點來說,是回吳家。」
志中聞言,也不跟她-唆,反正自古以來男人就是以力氣強迫女人听話,他彎下腰,不顧她反對的把她給抱起來。
「你放我下來……」
她愈是掙扎,他拖得愈用力,打定主意不松手。
正在客廳看報紙的志華有些吃驚的看著志中抱個女人從地下停車場上走出來。
志中才開口,志華便放下報紙,「我也該出門了,晚上有點事,我會自動消失,你們兩個有事慢慢談。」
他對志中懷中的若君露出一個笑容,當是打招呼,隨即越過兩人,走向地下停車場「
現在這個時間只有志華這個無業游民在家,其它兄弟都在辦正事,所以他識趣的留給兩人一個安靜的空間。
志中緩緩的步上二樓,戚家大宅是個巨大的華宅,二樓是七個兄弟的房間,但因為各人都為了自己的方便,都在工作後,在工作地點附近買房子,免去塞車之苦,所以這幢宅子,除了偶爾有人會回來外,只有他與志華是每晚固定回來的。
他把顯然已經掙扎得沒什麼力氣的若君放在床上,動手幫她月兌衣服。
若君意識到他的舉動,又開始掙扎。
「不要動。」志中警告道,「我現在對你沒有非分之想,只要你舒舒服服的睡個覺。」
若君抬起頭,看著他專注的神情,也放棄掙扎讓他幫自己月兌衣服,不過她堅決穿著內衣。
志中也不勉強她,幫她細心的蓋好被子,要她閉上眼楮睡覺。
「是縴-叫你去婦產科找我的對不對?」若君雖然听話的閉上眼,但卻依然自顧自的開口問道。
志中沒有回答,只是坐在床沿,模著她的頭發,現在才注意到,「你的頭發剪短了?!」
若君聞言,睜開眼楮,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沒想到,你以前看不見,還記得我有頭長發?」
「當然。」志中模了模原本一頭長到腰際,現在卻只到肩膀的烏黑發絲。
「我想剪掉頭發看會不會快樂點?」若君拉高棉被,躲過志中的手,淡淡的說道︰「我會在這里躺一下,但待會兒我要回去,請你不要再為難我。」
志中聞言,拉開棉被,要她露出藏在底下的臉蛋,「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之前是我錯了,我不該讓你離開,現在我不會再犯第二次錯誤。」
若君搖搖頭,躲過他銳利的目光,「現在一切都來不及了,我已經決定要回香港了。」
「回香港!」志中萬萬沒想到會得到這個回答,他的手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你不是……不是要結婚了嗎?為什麼要回香港?」
「那是假的。」若君莫可奈河的看著他,「全是假的。」
「什麼意思?」他急切的問。
若君平淡的將她與吳修文間的事情大致說了一次,她不懂問這些還有什麼用處,她認定他只是內疚,等過一陣子,他自然而然就會讓她走了。
他竟然錯得那麼離譜!志中難以置信的心想,他望著她的眼楮,就見其中一片的平淡。
「我要你休息。」他輕吻著她的臉頰,「我知道我該怎麼做了。」
「什麼意思?」若君不解的看著他。
「閉上眼楮。」志中根本就不打算給她回答,他模著她光滑的臉頰,「我現在只希望你能養足精神,等你身體好了,我再陪你一起回香港。」
「你不用……」
「噓!」志中要她呼口,「在這里陪你,你乖乖睡覺。」
若君閉上眼,她幾乎已經忘了被嬌寵的感覺,現在令她感到安全,就像在香港一樣,正確一點來說,是只要在他身邊都一樣!
吳修文正襟危坐的坐在志中的面前,一雙眼楮不曉得飄向這個冷著一張勝的男人多少次。
當秘書通報他志中親自來公司找他時,還讓他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匆忙清志中進來,不過誰知道,從進來至今,已經過了十幾分鐘,志中始終只是不發一言的緊盯著他,銳利的眼光,看得他渾身不自在。
「呃……戚先……」吳修文咳了咳,正想開口,卻被志中打斷。
「我可以給你一筆錢,幫你渡過難關。」志中不多贅言,直接就說出自己的目的。
吳修文聞言一愣,「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已經知道你跟若君之間的約定。」志中的口氣不帶一絲的暖意。
吳修文聞言,了然的點點頭,「你跟若君談過了,是嗎?」
志中沒有理會他的問題,逕自說道︰「我會幫你還掉你女友欠酒店的錢,還會給你兩張機票到美國去。」
「你這是什麼意思?」吳修文皺起眉頭,搞不清楚志中的用意,「你並不欠我什麼,為什麼要幫我?」
「我做事一向毋需告訴人任何理由。」志中的眼楮直直的看著吳修文,眼神犀利得幾乎要把人看穿,「不過我要告訴你,我除了幫你還掉你女友的債務和給你兩張機票外,我不會再多給一毛錢,若要養活你和你的家人,只有靠你自己,若你沒把握過活,我勸你別跟人家玩私奔的游戲,不過——就算是你不離開,你也娶不到若君,因為你斗不過我,這點你應該很清楚。」
吳修文听到志中語帶威脅的話語,不由露出一個淺笑,「謝謝你,你拿出來的這些錢,一分一毫,我一定會還你。」
志中听到吳修文的話,沒什麼反應,他根本就不在乎吳修文會不會把錢還給他,他現在滿心就是想把眼前這個跟若君有婚約的男人給打發走。
他一直等到若君熟睡,便急忙的趕來辦這件事,他打算今天把他與若君之間所有的障礙掃得干干淨淨。
「我已經打電話知會過公司,你待會可以去找我六弟,」志中繼續冷漠的開口說道︰「他會幫你解決一切事情。」志中站起身,準備離開,「若可以的話,你明天離開,不過,離開前,請你在機場告訴你家人——你毀婚。」
這個男人還當真冷得跟冰一般,吳修文看著正要離開的志中,不由心想。
不過他隨即想到,離開前,總得跟若君說清楚,雖然知道若君心儀的對象是眼前的大冰塊,但畢竟是他毀婚,不管理由為何,對她總會造成傷害。
「若君現在人呢?我想見見她。」吳修文開口問道。
志中聞言,冷淡的瞥了他一眼,「她早就已經不是你的責任了,你沒有必要再見她。」
「你沒有權利,」不曉得哪來的膽子,吳修文竟然站在志中的面前說道,「你沒有權利不準我見若君。」
志中的反應是冷哼了一聲,沒有回答他,逕自繞過他。
「你會娶她嗎?」吳修文盯著志中的背影問道。
志中沒有回答,只是往大門的方向移動。
「只要她願意嫁給我。」就在吳修文以為他不會回答時,志中喃喃的吐出這一句話。
「謝謝你。」吳修文在他身後說道。
志中的手擱在門把上,沒有轉身的打算,「我一向只做對我有利的事,所以你不應該向我說謝字。」
雖不懂若君為什麼會喜歡這麼冷淡的男人,但吳修文心想,或許志中有點愛她吧!
「希望你好好對待她,」吳修文看著志中的背影說道,「她是真的愛你。」
這次志中轉過身,看了吳修文一眼,令吳修文驚訝的是,志中點點頭,給了他承諾,「我會好好對待她,也希望你一路順風。」
其實這個男人是冷了點,但還是挺不錯的!吳修文看著緊閉的門,不由微笑心想。
若君眨了眨睫毛,緩緩的睜開眼楮,黑幕已經籠罩下來,她在床上,微微的伸了個懶腰,一時忘了身處何處,只知道這是她最近這些日子以來,睡得最安穩的一次。
「醒了。」
若君緩緩的轉過頭,看向聲音的來源,看著志中站在窗口模糊的身影,下午的事,一窩蜂的回到腦子里,她連忙坐起來,「幾點了?」
志中走向她,坐在她身旁,若君感到床榻因他的重量而下降。
「快七點了。」志中抬起手,幫她把散落在臉上的頭發向後撥,雖然覺得剪掉的頭發很可惜,但是再留就成了,關于此事,他很看得開。
「七點!」若君聞言,推開志中,神色匆忙,「我要回去了,吳伯伯他們一定在等我吃晚飯。」
「是有人在等你吃晚飯,但絕不是姓吳的。」第一次感到若君提及吳家志中可以坦然接受,反正吳修文已經被他給擺手,其他的根本就不是問題。
「我的衣服呢?」此刻才察覺自己只穿著內衣,若君望著志中問道。
志中指了指靠著大床的置物櫃。
若君順著他的手指,看向身後,自己的衣物被整齊的招疊在上頭,她拿起衣服,也顧不得害羞,在他的目光底下穿好衣物。
志中靠在床頭,似乎也很享受的看著她換衣服,久久才道︰「你的身體設事吧?」
若君聞言,微微一僵。
她微轉過頭,看著志中,「沒事。」她匆促的擠出兩個字,就往房門的方向疾速走去。
「你不要走那麼快。」雖然沒有經驗,但他也知道墮胎後的女人,身體情況並不很好。
若君听話的放慢自己的腳步,志中隨即跟在她的身旁,一下了樓,若君直接往地下室的停車場走去。
志中長手一捉,把她給攔在身側。
「做什麼?」若君一臉茫然的被志中捉著走。
「吃飯。」他簡短的回答。
若君一踏進偌大的飯廳,不由愣在當場,沒想到竟然有許多人坐在餐桌旁,而看他們的模樣,似乎等了許久。
「若君妹妹,你終于來了。」先侶開心的看著若君,「你害我等得肚子都快餓扁了,我又不像某人那麼老好。」他的目光似有若無的看著坐在地斜對面的六嫂筱若,「從一進門就吃到現在,也不想想自己已經肥得跟只豬差不多了,還那麼不懂得節制。」
「七仙女你在說誰?」筱若火大的問道。
「當然是在說你。」先侶一點也不覺對不起人的回嘴,「小豬仔。」
筱若深吸了口氣,正要開罵,卻被身旁的志歲給打斷,「先侶,你給我閉嘴,筱若懷孕當然不能餓肚子,你再說話,小心我教訓你。」
終于察覺有老公的好處了,筱若得意的露出一個笑容,看著先侶一臉的不屑,笑得更得意。
先侶,以後不準你那麼沒大沒小。「志中拉開一張椅子,把還搞不清楚狀況的若君給輕推坐下,」以後不準對你嫂嫂大聲小聲的,還有,最重晏的一點,你得叫若君大嫂。「
「真的嗎?」
「恭喜了。」
霎時間,餐桌旁的祝賀聲此起彼落。
若君渾飩的腦子終于把這些話給接收,她看向志中,「我不可能嫁給你的,你不要因為……」
「這些我們等晚上再談。」志中一派神色自若的打斷若君的話,作了個手勢,「知道大家都肚子餓了,我們吃飯吧!」
「志華跟志萬呢?」志中看不到兩個弟弟的人影,不由問道。
「老五好像在值班。」志民回答道,「二哥的話……」他看向筱若,「你知不知道我二哥人呢?」
「好像找韻庭去了吧!」筱若也不很清楚。
基本上,她知道志華只要一有機會就去纏著她大學時代的同居室友,前幾天她告訴志華,韻庭今天要到國家音樂廳听音樂,所以她猜,十之八九,志華又跑到國家音樂廳尋佳人去了。
「追了個女人追這麼久,二哥真是太差勁了。」先侶嘆了口氣,搖搖頭,不由有感而發,「追個女人哪要三天,我一天就能擺平了。」
筱若不屑的啤了一聲,「那是因為你都是用錢找女人,當然不用三天,我看三小時就被擺平,你再玩嘛!就小心世紀黑死病找上你。」
志歲聞言,輕笑出聲,不過一看到先侶的表情,立刻清了清喉嚨,忍住自己的笑意。看著自己的太座說道︰「筱若,別惹先侶,乖乖吃飯。」
筱若的反應是對志歲一皺鼻子,不過卻也听話的閉上嘴巴,低下頭,乖乖的吃飯。
若君看著一桌子的人,不由有些感慨,從小就只有爸、媽和她三個人吃飯,雖然人少,但總令她感到溫暖,在吳家,卻找不到那份溫暖,而今在此,她似乎又感到溫暖流進自己的心中,但這一切不屬于她。
她看向志中,不死心的說道︰「我想,我該回去……」
「我說過等吃完飯再談。」志中一句話有效的堵住她的嘴。他總是有份權威在,若君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現在就算有山珍海味擺在她面前,她都食之無味。
「想不到你大哥也挺霸道的。」縴-看著若君一臉不悅,不由在自己未婚夫的耳際說道。
「你才知道,」志民幽幽的嘆了口氣,「但是兩個人和好就好了,只不過若是若君沒有墮胎就更完美了。」
「噓!」縴-要志民然口,雖然這事已經成了公開的秘密,但這種場合還是不要提的好︰「別提這件事!」
原本應該熱鬧不已的餐桌,此刻卻安靜得不得了,因為大家的目光都似有若無的投向志中和若君。
表面上平靜無波,私底下,大家都感到波濤洶涌,一頓飯就在彼此望來望去的情況下結束。
志中有察覺到眾人試探的目光,不過他強迫自己去忽視它,至于若君的思緒則不知神游至何處,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眾人的目光。
「雞湯熬好了。」戚家的管家林媽高亢的聲音打破了沉靜,她拿著托盤,上面有三個陶碗,她先把碗放在筱若的面前,「要多吃點,生孩子才會有力氣。」
「謝謝林媽。」筱若雖然已經吃補吃到怕,但還是笑著跟她道謝,不好令人家的善意浪費。
常听人家說,若不想吃補的話,可以叫老公幫忙吃,不過這等好事是不可能會落在她的身上的。
原因呢。就是她老公是死都不會幫她吃一口,反而還會眼楮瞪大大的看著她,直到她把所有的東西吃得一滴不剩。
因為根據志歲的說法是,她肯定會把不喜歡吃的東西拿去倒掉,為了不便宜家中所養的盆栽,他只好盯著她把東西給吃完,她還真不知道她有這麼了解自己的丈夫,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筱若把陶碗上的蓋子打開,一股人參的味道立刻朝著她襲來,她不喜歡人參味,一聞到,不由有點不平衡的瞪了志歲一眼,真沒想到他那麼沒良心,連一口都不幫她喝。
志歲接收到她的目光,似乎也知道她在想什麼,不生氣反而笑得根開心,基本上;他以逗弄他的老婆為樂。
「我不用了吧!」料為遲疑的看著林媽,奇怪怎麼每次只要回來,有補藥就會有她的一份,她既無痛又無病更沒有懷孕,根本就毋需吃補。
「什麼不用!」林媽一副經驗之談的模樣,「三少女乃女乃,現在補身體是為了將來準備。」
縴-無奈的與志民對視了一眼,雖然覺得志民挺可憐的,不過這碗雞場注定得進他的肚子里去了,當然,這得多林媽轉身,看不見的時候。
「還有,這是大少女乃女乃的份。」林媽站定在若君的面前,她已經听志中大概的提及,雖然有些惋惜沒了戚家的長孫,但看這女孩白白淨淨的,反正還年輕,有的是機會。
「我——」
「謝謝你,林媽。」志中打斷若君的話,向林媽道謝,「現在已經很晚了,你可以先走了,這些碗盤等明天再收拾吧!」
「好。」林媽收回托盤,緩緩走向廚房,「對了!大少爺,廚房里還有雞湯,若大少女乃女乃晚上肚子餓可以吃。」
志中點點頭,當是听到了林媽的話的反應。
「志中,我……」
「張開嘴巴。」志中幫若君打開蓋子,拿起湯匙,不顧眾人驚訝的目光,一口一口的喂著她喝。
若君看著他,無奈的听話,張開嘴已,喝著湯。
「你大哥對待老婆比較好。」筱若已經喝了好幾口湯,因看到志中的舉動,轉過頭看著志歲發出不平之鳴。
「我對你也很好啊!」志歲大言不慚的輕吻了她的臉頰一下,「乖乖喝湯,不然今天晚上不準你打電動。」
「魔鬼。」筱若不悅的閉上嘴,生氣的低下頭,繼續努力奮斗。
志歲知道最近她迷上了掌上型電玩,便時時刻刻拿這個來威脅她,令她氣得牙癢癢的。
同樣是老公,為什麼差那麼多?
筱若的目光看問正在幫縴-喝湯的志民還有喂若君喝湯的志中,再看著瞪著一雙眼楮盯著她的志歲,愈來愈氣憤,但又無可奈何的一日接著一口的喝。
「志中,我已經喝不下了。」若君搖搖頭,拒絕開口,感覺有股惡心感直冒上來。
「你還喝不到一半,晚餐你也吃不多。」志中皺起眉頭盯著她,「你要好好補一補,看你的臉色白得跟什麼一樣。」
「不要,再喝的話,我會吐。」若君硬是把志中的手給推開,「我已經待在這里夠久了,我要回去了。」
這下可有好戲看了!筱若一雙眼楮睜得大大的,等了一個晚上,終于讓她給等到了,她盯著志中顯然已經觸動怒火的臉龐。
志歲見到筱若一股興趣盎然的模樣,無奈的一個搖頭,太清楚她想看好戲,他站起身,連帶的把她輕拉起身。
「干什麼?」筱若一臉不解的看著自己的丈夫問道。
「回家了。」志歲才不讓她有機會「亂場」。
「不要。」這下要她回家,她才不要,好不容易有好戲可看。她隨意找了個理由搪塞,「我雞湯還沒喝完。」
志歲長手一伸,就把碗拿起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一口把所有的雞湯給喝完,隨意打了聲招呼,便拖著心不甘情不願的筱若離去。
沒想到第一次幫她吃補藥,竟然是這種情況,筱若雖然不悅,但又無可奈何的被志歲給帶離。
「那我們也該走了。」縴-用眼楮示意了志民一下。
志民立刻了然的站起身說道︰「我和縴-想去看場電影。」
兩人見志中沒空理他們,也很識趣的自動離去,離去前,志民還不忘對先侶亮出拳頭,用眼神示意如果他不走,自己就要他好看,先捐只好滿臉不願的跟著起身離去。
一下子,原本一票人的飯廳,只剩下志中和若君兩個人。
志中黑著一張臉,不顧她的抗議,一言不發的把湯匙移到她的眼前,要她張開嘴巴。
「我說過我不喝了!」若君靠在椅背上,微溫道,「再喝我真的要吐了。」
「你該不會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喝酒了吧?」志中皺起眉頭,望著若君一股的蒼白,雖然明知她不可能有那麼大的能耐能趁著他不在場的時候喝酒,但他見她吐過兩次,而這兩次都是因為她喝醉的緣故,所以他直覺便月兌口而出,「我不是告訴過你,我不準你喝酒的嗎?」
「你除了不準還有沒有別的話好說。」若君把椅子一推站起身,「我要回去了。」
「範若君!」志中伸出手拉住她,「我說過了,你要待在這里。」
「你太過分了,」若君自知自己不可能從開他的手,只好用一雙眼楮氣憤的瞪著他。「你現在是在妨礙我的人身自由。」
「是又怎麼樣?」志中一臉的不在乎,「你可以去告我,我沒意見。」
「你……」若君氣不過,感到頭一陣暈眩。
志中一驚,連忙伸出手扶著她坐下。
「你沒事嗎?」他的臉色比她還蒼白。
若君揮了揮手,表示無妨。
「為什麼一定要回去吳家?」志中看著她的模樣,放柔自己的聲音,「你在這里,白天有管家照顧你比較安心,待在這里……」志中考慮了一會兒,決定先把人給留住比較重要,于是說道︰「直到你身體好轉,我就送你回吳家,這樣好不好?」
若君根本就不相信他,她認識他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他才不會是那麼好說話的人,不過她觸及他帶著懇求意味的雙眼,卻緩緩的點點頭,「我答應你,不過,只希望你真能做到你的承諾。」「當然。」志中根本不在乎他給的是什麼承諾,現在只要她答應留下就行了。
若君緩緩的睜開眼楮,觸目所及,不見未中的身影。
她懶懶的坐起身,瞞了眼床頭上的鐘,時針已經緩緩的指向十二點,算時間,志中應該快回家了,在戚家待了兩個多禮拜,除了吃與睡,還是吃與睡,她露出一抹笑容,還真不知道自己這麼能吃、能睡。
志中對待她更是體貼得無話可說,她發現,其實只要志中願意,他真的可以是個溫柔的人,不過偏偏志中已經習慣冷漠待人,所以他的溫柔只會在她的面前展現。
若君的心思一轉,想到自己的婚事,她連忙從床上爬起來。
這麼多天沒回吳家,雖然天天有打電話回去報平安,不過她隱約從吳松茂的口氣中听出吳家似乎出了什麼事,尤其是昨天,她打了一整天的電話都沒人接听,今天打的結果亦然,所以她得回吳家一趟,看到底出了什麼事,不然她不會安心的。
若君一打定生意,便悄悄的拉開房門,看到走廊上沒有任何人影,才放心的踏出來,緩緩的走下樓。
先侶吹著口哨,甩著鑰匙圈,輕快的從地下停車場走上來,剛好與若君面對面,他嚇了一跳。
「哇塞!你走路都沒聲音的嗎?」他安撫著自己狂跳不已的心髒,看著若君問道。
「對不起!」若君感到歉然的對他微笑,「我正準備離開」
「離開?」先侶愣了一下,頭左右晃了晃,「我大哥人呢?」
她聳聳肩,「我也不知道,不過中午他都會回來一趟,所以應該快回來了吧!」
「這麼說,你應該還沒有吃飯羅?」先侶要若君跟在他身後,若君縱使離去心切,但也不好意思拒絕。
「嗯,我剛醒。」若君也不隱瞞。
先侶要若君坐在飯廳里,看她坐定,他才放心的走進廚房打開冰箱,拿出牛女乃和林媽所準備的巧克力蛋糕放到若君的面前,自己則開了包大溪豆子,坐在若君的對面,以目前他吃零食的方式看來,他有成為一個大胖子的可能。
廚房傳來的聲響,讓若君知道是林媽正在準備午餐。
「你還是留在這里等我大哥回來吧!」先侶說道。
若君搖搖頭,「還是不了,等你大哥沒有任何意義,我跟你哥哥有個約定,只要我的身體好轉,我便可以離開。」
「哦!是嗎?」先侶對于此事持保留態度,畢竟他也是挺了解他大哥的,他大哥絕對不會心甘情願把她放走。
若君肯定的點點頭,「就是這樣,對不起!我走了,再見。」
若君很怕志中回來又不準她離去,所以她顯得有些匆忙,畢竟,她知道志中是個很難纏的人。
「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就不留你了,」先侶沒有阻止她,只是抬起手揮了揮,「Bye——Bye!」
他之所以如此好講話。是因為他已經從放在牆壁上的螢幕看到志中的車進車庫了,以他優秀的頭腦估算,若君會在樓梯口跟志中踫面。
他考慮了一下,雖然很想留下來看後續發展,但又想到自己大哥的脾氣,還有那一個月當「所長」所受的嘲弄。
很識時務的不當「菲利浦」。
先侶大步跨了幾步,就超過若君,飛快的爬上二樓,準備拿好自己忘在家里的文件,便趕緊回公司,以免被志中發現他粗心大意將下午開會的資料留在家里,到時候,他少不了又是一頓責備。
「你要去哪里?」志中心情愉悅的在樓梯口控見正要離去的若君,他的臉驀然一沉。
若君沒想到會這麼巧,她低下頭,實話實說,「在這里待得夠久了,我最近身體已經很好了,所以我想,我應該回家了。」
「回家?」志中皺起眉頭,諷刺的一笑,「你說得是回吳家吧!」
若君听到志中的日氣,沒來由得感到生氣,「不管你想怎麼樣,就算是場鬧劇也好,但是我要和吳大哥結婚是不爭的事實。」
「是嗎?」志中捏著她的下巴,硬逼著她抬起頭看他,「你為什麼要那麼為他犧牲?」他的語氣突然變得尖銳,「該不會你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他吧?」
「就算是又怎麼樣?」若君氣憤的掙月兌他的手,「反正又不關你的事,你也不在乎。」
「不然你要我怎麼辦?」志中也感到情緒在失控邊緣,「去搶別人的未婚妻!你口口聲聲說一定得嫁給你那個吳大哥,听在我耳邊又是怎麼一回事?我拆線當天你答應過我你會在場,而你卻跟你的未婚夫在一起,我不能容忍。」
「我不是你戚志中專屬的玩具,」若君听完他的話,深吸了口氣,「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回去。」
志中握緊雙拳,目光夾雜著嚴肅與氣憤的看著她,他突然伸出手,一點都不溫柔的拖著她走。
「放開我、放開我。」若君正要大聲尖叫,卻發現自已被他拖下樓,進入地下停車場。
很快的,她被塞進奔馳車內的皮革座位上,她已經記不清自己是第幾次遭受到他這種對待了。
「你要帶我去哪里?」若君著急的問道。
「去你想去的地方!」志中連看都不看她一眼。發動引擎,一踩油門,飛快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