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亞瑾行了成年禮後兩年。
他,有了另一個世人所懼、景仰的代稱——玉龍。
以闕龍門新生代的九位龍主來說,他算是能拖就拖、拖到不該再拖才接手的。
別說赤龍十七歲就接下「光門」,成為光門領導人。其他和他同年齡層的七龍,也大多在二十歲之前即繼承龍主之位。
五年前,玉龍出走、墜機小島的事件,在上官家族里釀成軒然大波。那次意外,嚇壞整個家族的人,放逐一年的事,自然就此無疾而終。
或許該說他是被強迫帶回新加坡了。
五年來,他讓上官家族產生「偶發性頭疼」的次數並沒有減少;不過,自從帶回兩個「小寵物」養,他算是為他們「分心」許多,自然少惹了許多麻煩。
入主闕龍門位于新加坡的「玉門」,他還不忘帶著小家伙倆隨行。
到處視察奔波近月余,好不容易抽出空閑、擺月兌一堆煩人的跟屁蟲,回玉笙居休憩的玉龍,帶著滿臉倦意。
「我好想你。」見到期盼的背影,玉龍不由分說地從楚子音身後抱了上去。
「想你的頭——別用你的髒手踫音!」
伴隨狂烈的暴吼,一記飛腿朝玉龍直踹而來。
「又來了,楚子藍。你就不能換句新詞兒?老是用這句千年不變的陳腔濫調,你存心煩膩我的耳朵啊。」似乎早在意料之內,玉龍輕易閃過楚子藍的側踢,壞壞地笑著調侃她,並穩穩將楚子音「佔為已有」。
一陣子沒見,這丫頭的功夫又更上層樓,敢情是為保護音而經加強訓練的。話說回來,現在敢和他這麼「沒大沒小」的人,她也是寥寥無幾中的一個。
為此,他陪她過招。
「你們不嫌累嗎?」楚子音嘆氣,直覺有人不長進。
被父母大方「外送」近五年,為了他的事,這兩個人只要踫面就像刺蝟對上一般,永遠不可能讓在中間當夾心餅干的他「安息」!
五年了,他們就是不肯長進,讓左右為難的他喘口氣。
十三歲的楚子音,白淨、眉目如畫,儼然就是美少男的最佳代言人。玉龍欣喜自個兒的眼光沒錯,對他更是「呵護」有加。
自詡為弟弟的守護神,楚子藍防玉龍防得更嚴了。
「她不累,我自然得奉陪到底。」玉龍好風度地聳肩,始終看著音說話。
「變態!叫你放開音你是听不懂嗎?!」鍥而不舍的她再度發動攻擊,發直的雙眸直瞪著玉龍抱住弟弟的狼手。
「听不懂。」玉龍帶著壞壞的笑容偏過身,閃得輕松容易。
攻擊太猛,楚子藍一個不穩便跌在地上,惱恨地抬眼瞪他。
音是因身體太弱,易病的體質三不五時發作,無法鍛煉保護自己,才得任人擺布。認定這一點的她,很努力地訓練自己,可恨至目前為止仍奈何不了玉龍。
「藍……」看姊姊跌倒,楚子音又是擔心又是好笑。
還好瑾很忙,一個月中,能撥空來找他們的時間也沒幾次;不然,三天兩頭要他面對這可笑的情況……想笑又不能笑,憋得萬分辛苦,他遲早會因「內傷」而亡。
看瑾和藍斗得那麼起勁,有時他會懷疑,瑾根本是為藍而來的。
「沒事。」她俐落地跳起,依舊緊盯敵手。
不太搭理她的存在,玉龍攬著楚子音從外頭走進玉笙居內。
不用說,懊惱生氣卻無可奈何的楚子藍,自然亦步亦趨跟上。可惡!遲早有一天,她會把身手練得比他厲害,等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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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玉笙居內,玉龍突然道︰「音,過兩天有個好玩的任務,要不要我帶你去?」
「什麼?!」楚子藍本能地驚呼。
「什麼樣的任務?」瞥了楚子藍一眼,相較于她的反應,楚子音反倒平靜,只是就事論事的說︰「帶我去不會成為你的負擔嗎?」
離開小島五年,由于大小病不曾間斷,除了去學校外,他連走出室內都不太被允許,能和瑾出任務,對他自然有極大的誘惑力。但是,他的身體……絕對是個障礙。
有自知之明,算是他的長處之一。
「潛入一個組織,咱們要去‘借’點資料。」玉龍聳聳肩,直視音漂亮如水的雙眸,態度並不敷衍,提醒著︰「為我記得一件事,對我來說,你永遠不會是負擔。」
一個那麼漂亮的人,偏偏因為先天體質差,而有種說不出的自卑感,他豈會坐視不管,不用楚子藍說,玉龍也知道保護過度不可能讓音健康起來。
若不是身體太差,他相信音絕對能完全擁有月龍的風采。那多完美!
是該讓音多接觸一些「活動」才對……
原本,他沒打算讓音「進入」闕龍門的世界。只是就這兩年觀察,他發現音雖然身體不好,潛能卻極佳,不培養實在可惜。浪費一個可造之材,明知可養成而罔視,絕不是闕龍門任何一個頭頭會做的事。縱使那個對象,有張讓他很愛的臉蛋也絕不行……嗯,是該讓音見識真正的「闕龍門」了。
「那我……」楚子音心動了。
累積兩年對闕龍門的認知,他是挺想「見識」闕龍門的一切,而不是只住在里頭。
「不行!我不同意!」楚子藍大聲反對。
這變態的家伙,不是一直都很「疼」音,怎麼會突然要音去參與這種危險的行動?!不行!不管這個變態怎麼想,她不能讓體弱的音去冒險。
開玩笑,離開小島前,她答應過母親要保護音!
「你憑什麼反對?」玉龍總算對著她說話,表情有些不悅與不耐煩。
他決定的事,豈容得別人加以反對。
若不是怕楚子音離開家人,沒親人陪伴會覺得寂寞冷清,他早就將她踹回太平洋的小島去蹲。說明白點,她根本只是個作陪的附屬品。在闕龍門里、他眼中,她本來就微不足道,豈有大放厥詞的權利。
「憑音是我的家人,我就有權利不允許莫名其妙的你讓他去冒生命危險!」她振振有辭,終于逮到機會將楚子音拉到她身後。
她就像母雞護著小雞、怕老鷹攻擊般,將弟弟保護在她密不通風的雞羽之下。
玉龍眯起眼,冷睇著不知死活的她。
這女人,越大越不可愛。不提那一頭短得像啥似的男生頭,離發育期還早得很的幼兒體態,沒有半點女人的特征還黑不隆咚,外貌實在平凡得乏善可陳。
老是挑戰他的脾氣,她以為她有多少「特赦令」?沒給她吃吃苦頭似乎不行。
轉著黑幽的俊眸思忖,玉龍突然改變心情,揚起優雅的唇線笑問︰「我需要個伴,難道你要代替音去?」
沒想到他會有此一問,楚子藍一時著實反應不過來,但……
「好,我代替音去。」只要能不讓音去冒險,她不會有第二個選擇。
楚子音暗暗嘆氣,不知瑾又打什麼主意整藍了。
真不知道被整了五年,藍要多少次才能學乖。他去不去端憑個人意願,若不想去,瑾根本不會逼他,為何她就是無法發現這點。
瑾太疼他了,不會強迫他做任何事,如果他去做,一定是出自本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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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空氣里充斥著詭譎的寧靜。
楚子藍裝備完整加上漆黑的夜行衣,懷著緊張的心情和劇烈的心跳聲,亦步亦趨跟著玉龍的腳步。她深怕一眨眼就沒跟上。
好黑哪!她幾乎什麼都看不見,他是怎麼看到方向的?可惡,她可憐的臉皮,又被樹枝刮到了。「皮」還是厚一點好,才不容易「受傷」,她不得不感慨。
穿林而過,她不知多少次差點被樹根絆倒,就更別提被枝椏打到臉而刮傷皮膚的次數。前頭的他,似乎就是有夜視能力,一點事都不曾發生。
無息地翻過高牆,她不算太吃力地緊隨玉龍身後。
這五年來的自我訓練顯然有幫助,不然她今晚不是摔死在高牆下,就是出別的差錯。更重要的,若是被瑾嘲諷、瞧不起,她絕對不甘心。她的崛強和惱恨,藏在無懼的雙瞳中,只恨夜太黑太深,無法讓他清楚看見。
玉龍直直前進,听見任何聲音都不曾回頭,似乎並不擔心她會跟不上。
她知道他不可能擔心她會怎麼樣,卻懷疑他怎麼不擔心她制造的聲音會吵醒里頭夢鄉中的人,引來看守者的注意。
「記得我交代你的事吧?」終于潛入且接近目標區時,玉龍才回頭問。
「當然,我替你看守,一有動靜我會通知、支援你的。」楚子藍緊張的點頭。隱約發現自個兒不中用的雙手正在發顫。
這時她又慶幸,夜色掩飾了她的害怕,不用讓他看笑話。
她當然不知道,他已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
因為配戴可助夜視的隱形眼鏡,所以黑夜對他的行動不會產生任何阻撓或影響,就如同白天出來一般。但他倒是知道,她若知道這件事,肯定會想砍死他。
不用回頭瞧,由聲音他也清楚知道她不久前曾摔了多少次,鐵定狼狽不堪。
「嗯,別搞砸了。」他轉頭,語氣沒有太多信賴,好像篤定她會誤事一般。
「放心,我不會的!」听出他的不信任,她顯得沒好氣。怕人誤事,他干嘛還想帶音來?難道體弱的音,還會比她有幫助不成。
哼!他擺明存心嘔死她。
「最好不會。」
「知道了啦,要懷疑幾遍才甘心……」羅唆!
她不耐地嘟噥,對著他的背影做鬼臉。
對她的咕噥不予置評,玉龍兀自前進,嘴角上揚成某個角度,僅是期待接下來會發生的情況。他興致勃勃等著瞧。
這小丫頭,不嚇一嚇不會知道江湖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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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她只是個女人,實在很難令一群身手傲人、自負甚高的男人朝她下手。
偏偏,命令出白玉門的「最高層」,所以,他們只好壓抑地忘了她的性別,忘了她是個女人,準備完成使命。
「動手吧!」看著監視器傳來的畫面,有人邊嘆氣邊動作。
整裝完畢的幾個大男人,看了彼此一眼,誰也沒有多說一句話。再無聊、無趣的使命,只要出自「他」的口,他們都會照單全收。
楚子藍戰戰兢兢守在外面很久,腦袋不時左右轉動,就怕對方發現。
「誰在那里?」
厲聲響起,嚇得她心髒差點鼓破胸口。糟糕,真的被發現了!不行,瑾還在里頭,她得引開這些人才行!
對方好像只有一個人……拼了!
她突如其來地縱身朝對方旋腿飛踢。那人沒料到她會有此反應,緊迫中仍俐落避開。楚子藍趁勢朝另一頭奔去,想引對方追上。
正如她所期盼,對方開始追捕她這入侵者。
希望瑾已經听到外面的動靜,趁她引開敵人時離開這個危險地。她在狂逃中仍不停祈禱,不然那家伙要是被逮到,一定會把她大卸八塊,怪她毫無用處的。
砰!逃得太急,她只顧追兵,一時失察撞上……門還是柱?管它是門還是大柱子,她的鼻子好痛,鼻梁八成給撞歪了!
往後跌的她,還來不及搞清楚撞上何物時,已被人像拎小雞般揪住,絲毫動彈不得。
「可惡,放開我!」她懊惱咒罵著,徒勞無功地掙扎。
「要別人放開你之前,先想想自己的身分,順便說明你的來意為何?入侵者。」隨著森冷的聲音,走道的燈亮了起來。
除了揪著她的人,還有數名面無表情的魁梧男子,一副副羅剎面貌在她瞳內倒映著,似乎隨時有將她卸塊入月復的打算。
「我……」愕然眨了眨眼,楚子藍瞠目結舌環顧四周。
看來她完蛋了。
「哈,是個女的哩!」發現她的性別,某人神情一改,吹了聲口哨。
楚子藍產生極不樂觀的預感。
無視她的怒瞪,另一個男人走上前,直接用手復上她貼在夜行衣底下的雙峰。她在瞬間漲紅臉,扭動身體怒吼︰「干什麼,你別踫我!」
若非雙手被人箝制在後,又被揪著領子,她鐵定狠狠回敬對方兩記熱鍋貼。
誰知對方還繼續道︰「是處女!不過發育不全,」
她哪里發育不……哼!就算發育不全干他何事?!又沒人要他「享用」。被嫌棄身材又無法反駁扼議,她氣得火冒三丈,死瞪著那些王八。反正她再掙扎反抗也沒用,所以她干脆省些口水和體力,只以眼神傳達憤怒。
等等……他干嘛試她是不是處女?
「自己送上門的鴨子,雖不美味,不吃倒也可惜。」環著雙臂,另一人發表看法。
「哈!你這話有道理,反正老大熱愛嘗‘鮮’,對Size向來不太挑剔。」上下打量她不夠豐滿的身材,這人帶著揶揄輕笑。
「就這麼辦吧,經過老大那關,晚點再拷問她的來意,鐵定會更容易。」走上前起她的下巴,此人語氣較冷卻說得暖昧極了。
听到這,楚子藍要是還听不出他們對她的處置,她就「蠢真」過了頭。
怎麼辦才好?他們準備將她的「第一次’貢獻給一個「嗜處女」的變態,難道她就該乖乖認命?當然不!可是現下她又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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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藍被丟到一個四處都是鏡子的大房間。
被迫平躺在那張超軟的大床上,她的雙手還被綁在床頭。那些男人處置好她,就把她一個人丟在這里。
鏡子、鏡子、鏡子、鏡子……不管她把頭轉到哪個方向,都會看見鏡子里那雙愕視自己的黑瞳。會用一堆鏡子裝潢房間的人,若不是個自戀狂,八成就是個大變態。
慘哉!照剛剛那些家伙的言論,這個人肯定是個大變態沒錯!
唉!她的貞操就要毀在一個變態的手里……瑾不知道有沒有事,逃掉了沒……笨蛋!都快完蛋了還有心情擔心瑾,她鐵定是秀逗了。
那家伙身手了得,就算和對方正面撞上,想必也能平安月兌離,哪用她擔憂。她該擔心的是自己怎麼月兌離目前的險境。
「可惡,固執的死繩子。」她詎咒著,又不能放棄自救。
她一直試著扯掉綁住她的繩子,只是手一直猛拉扯,勒到手腕已痛得要命,該死的繩索還是沒有松動的傾向。
突然,房間的門傳來令她恐懼的轉動聲。
可惡,大變態作啥那麼心急?三更半夜睡覺就睡覺,干嘛不等到明天早上?!多給她一點時間,或許她就能征服這可恨的繩索了呀。隨著房門的開啟,別無他法的楚子藍,只能瞪著對方走進房內、直直朝床的方位移動。
「你……你不要過來!」驚慌中,她只能害怕地喝阻。見不得人的變態帶著面具干嘛?果然是個十足的大變態!
「你以為我會听你的?」男人開口,低沉的笑聲中帶著嘲弄。
「不會。但我不要你過來!」逃不掉了!她仍猛往床邊縮。
可惡,她的手扯得更痛了。
「你在白費唇舌。」他好心提醒,帶著嘲弄的口氣卻令她更不安。
「我知道,但我祈禱有奇跡能阻止你別過來!」她當然知道自己在白費唇舌,但她總不能不抗拒。被綁在床上,她唯一有反抗能力的就只剩嘴,她當然只好用嘴「反抗」。
不知為何,對方刻意壓低的嗓音讓她感到有點熟悉,就是不知在哪里听過……她現在也沒有心思多想,只能拼命扭動雙手,希望終能松動繩索。
突然,他手上不知何時多了把短刀,刀刃鋒芒亮得幾乎讓她窒息。
他想殺她,還是用刀劃她的臉?!
「你……你要做什麼?」想到那把刀的用途,她吞了口口水,聲音發起抖來。
「你馬上就知道了。」他一步步接近她,聲音里有變態的笑意。
來不及多想,她已喊︰「救……救命哪!瑾——」
似乎停頓了一秒,他才以更低沉的聲音問︰「原來你還有‘同伴’?顯然我們少逮一條漏網之魚了是吧?」
「不……不是的,我沒有任何同伴。」她在回神後急速反駁。
要是瑾還沒逃出去,被這些變態抓到鐵定會比她更慘。她怎麼會那麼大意,月兌口就喊出瑾的名字,這下可糟了。
「我明明听見你喊了人救你,難不成你喊鬼?」他訕笑。
「是喊鬼又怎樣,現在只有鬼能救我了,我就是向鬼求救,要你管!」她慌亂地反駁,希望他最好蠢到信她的鬼話。
瑾那家伙要是受她牽連,就算她能逃過一劫也肯定會被他宰了。
煞有其事左右瞧瞧,他才聳著肩道︰「沒動沒靜耶,看來你道行不太足,招不來半只小鬼當幫手,那……你就認了吧。」說著,他一手把玩短刀,一手伸去踫她的臉,想嚇她似的指尖慢慢往下探移。
確知逃不掉,她嚇得如化石般僵得一動也不敢動。
他游移的手停在她的鎖骨邊流連,害她因排斥感產生惡心的不舒服感。她瞪著那不安分的手,不希望它停在原處,又不希望它繼續移動。
坐在床沿的男人,朝她閃過一抹詭異的笑,驀然將刀刃抵在她的胸口。
她倒抽一口氣,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了。
老天……他想做什麼?!
在她的驚喘中,他扯起她胸前的衣服用利刃劃過,立刻毀了她的夜行衣。
「無山成河,平原萬里呢,果然是沒什麼料……」他瞥著她果裎的胸,像是在證實什麼。其實不這麼做,他也看得出她連內衣都還不用穿的胸部根本沒看頭。
看了,不過更確定失望而已。
發冷的顫意電竄她全身,羞憤更漲紅她的臉。她有股咬舌自盡的沖動。
楚子藍勇氣再大、個性再倔強,畢竟還是十七歲少女,被羞辱到這種地步,她氣到一句話都罵不出口。當他用刀刃挑開她的衣服,以刀背順脖子壓著她的皮膚往下壓時,她則再也忍不住恐懼的淚。
看她固執的淚水,懸眶半天終于放縱了,他才將刀子丟在一旁,拉起被順手蓋在她胸口,離床站起身道︰「喂喂,我不玩了,你不用哭給我看。」
他不再刻意壓沉放低聲音。
熟悉的嗓音,讓她錯愕得忘了恐懼,一味瞪著立在床前的身影。
不、不會吧……瑾?!
不知該有何種感覺,她只是無法相信,充滿震驚。
摘下面具,玉龍瀟灑的俊容充滿笑意,想給她點教訓的目的已達成,他遂邊甩著手朝房外走還邊道︰「別以為是我佔了便宜,在你無高低起的山谷浪費我大半夜,簡直是白白佔用我寶貴的睡眠時間。當然啦,我知道你慶幸我是‘我’,這件事嘛,就不用那麼感激老天爺如此善待你了。」他不忘暗諷她的平胸實在啥看頭。
這一瞬間,她因為震撼太大而啞口無言。
她不得不想通——瑾竟然惡整她!
看他即將消失,羞憤交加中,楚子藍終于爆發,氣得狂喊︰「上官亞瑾!該死該殺的你,我會恨你一生一世!」
此刻,她在心底起誓,她真的會恨他一輩子!
她好恨好恨!楚子藍再度落了淚,並非因驚嚇,而是狂怒摻雜羞辱的眼淚。
「隨你。」玉龍丟給她簡單的字眼當作回答,消失前始終頭也不回。
滿不在乎的他,自然沒將她的怒不可抑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