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音二十二歲了。
歲月如梭。算算,他搬出玉門也快九年多了……想起九年前,楚子藍發了狂似的以死威脅他須向玉龍堅持搬出玉門的情況,他只能說心有余悸。
還好瑾沒有為難他選擇,只有一個條件——要他「隨CALL上隨到」。
外人雖猜測紛紜,夸大玉龍對「美色」的喜好,以為他九成九是雙性變,楚子音則是他收藏的「珍品」之一;但似存心幻滅外人的想像般,玉龍並不曾對楚子音有任何過分之請求,只是「寵溺」這點是沒話說。
楚子音喜歡玉蘭花的清香,玉龍就在玉笙居養了一園玉蘭花。
只要是他提出的要求,玉龍幾乎不曾拒絕;只要是他看上的東西,鐵定能不費吹灰之力擁有——盡管他沒有太多,很少提出什麼要求,看上什麼想要的東西。
就算忙碌的玉龍有時半年才抽空見他一面,誰能說楚子音在他心中不受寵。能讓王龍特意「抽空」的人,就算半年才見一次,也夠特別了。
連九龍之間,常常都一年只見一次面呀!
基于這些緣故,楚子音在玉門是來去自如,出入從不曾受到阻擋。
摘了朵玉蘭花置于鼻前輕嗅,楚子音不能否認,這是瑾送給他的「禮物」中,頗得他心且難以拒絕的東西。就算玉龍不在,他還是常會回來嗅嗅花香。
讓他搬出玉門,不代表玉龍放棄對他的「照顧權」。
除了生活所需之外,他和楚子藍現住的小洋房,就是上官家族名下的不動產,若非他堅持不要,玉龍早將房子過戶到他的名下。
聊了會,玉龍心血來潮問︰「那家伙還在氣我?」
「你是指藍對吧。」楚子音回頭,看著眼前經過數年洗禮,顯得更瀟灑不羈充滿魅力的男子,猶豫後苦笑,「不管怎麼說,你那次是做得太過分了,不能怪她心眼小。」
照藍的指控何止過分——她詛咒上官亞瑾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油炸火烤兼分尸嫌不夠,認定其罪可誅,無由可申哩。
遲來的詢問,整整慢了九年,難怪他會回答得如此猶豫。
「是這樣嗎?我倒覺得還好,她要氣就隨她好了。」玉龍依舊不覺得慚愧,口氣已略感不耐,準備跳開話題。
在他輝煌的紀錄中,那根本是不值記憶的小玩笑;若不是楚子音的關系,他早忘了。
楚子藍氣他,踏出玉門就不曾回來過,差不多快九年多沒見,他連她長啥樣子都記不起來了,只剩下她很黑、沒啥胸的模糊印象。
別懷疑,他會提起她……純粹是心血來潮。
楚子音輕嘆一口氣,能說什麼呢?隨他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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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女報仇,永遠不嫌晚!
等待,她等待了九年,等待自己改頭換面。
原地自轉一圈,打量著穿衣鏡中反射出來的人影,楚子藍挑剔的審視一番後,嘴角浮上滿意的弧度,沒有絲毫笑意的黑眸中跳動著復仇的火花。
為了今日的模樣,沒有人知道她挖空心思,費了多少工夫。
她深信,復仇的果實將是甜美的,辛苦與等待絕對會得到等值的回報。望著鏡中擁有同一個靈魂,與九年前截然不同的軀殼,她木然地冷笑。
「魔鏡啊魔鏡,請告訴我誰是世界上最美的人?」從玉門回來,楚子音倚在她的房門口調侃她。若是他這九年也和她分開,他大概難以相信眼前這女人會是楚子藍——他記憶中健康強壯的姊姊。「大美女,鏡子快被你照到自卑了。」
經過九年美白、養顏、豐胸、各種美容式洗禮,加上遲來的發育狀況良好,原本瘦小黑不隆咚的楚子藍,改頭換面成了令人刮目相看的超級大美人。
眉目如黛,皮膚細白而滑女敕,32D的上圍,23D的小蠻腰,配上34D的俏臀,標準的天使臉孔魔鬼身材,穿得清涼點,那絕對是足以令男人見了噴鼻血的三圍。如今,見了她不會怦然心動吞點口水的,恐怕就不能算是男人。
況且她還刻意熟練勾男人的媚眼,近年來幾乎達到爐火純青的境界。
想她學生時代,別提學校里青澀愣呆的大學男生早個個為她神魂顛倒,昵稱她為校花捧在手掌心,若她帶電的眼神隨意一勾,沒有一個成熟男人,不乖乖將自己送到她眼前當貢品的。
就算是父母恐怕也認不出來,跟眼前這個藍,會是他們元氣一百的寶貝女兒。
他壞,她要比他更壞的以牙還牙。這竟然是她九年來唯一的目標,而她自信目標正逐步踏實中,等待著復仇的「契機」降臨。
楚子藍由鏡子的反射,發現音的存在而優雅轉頭。
「那家伙死了沒,這次有沒有對你毛手毛腳?」用詞雖不雅,但她吐氣如蘭!放柔了嗓音,听起來仍然格外悅耳舒服。這自然也是她自我訓練的成果。
「瑾‘依舊’還沒死,也‘依舊’沒對我毛手毛腳。」唉!沒創意,九年如一日的問題和回答,連他自個兒都嫌老套。偏她不改詞,他也懶得換。
「喔。」
她沒起伏的語調,似乎對前者感到惋惜,對後者答復尚覺滿意。
沉寂數秒,楚子音還是忍不住提醒——
「藍,你最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準備行動了,從她志在必得的眼神,他便可以看出來。他實在不能像九年來般保持沉默、靜觀其變。
她改造自己無妨,偏偏動機實在是……
「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別拆我的台就是了。」她輕笑轉過身,避開音憂心不安的直視,鏡里反射的烏黑雙瞳,充斥因復仇蔓延的熊熊火焰。
哼!她要報復、報復、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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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請帖,給了楚子藍「契機」。
上官家族那邊的人,一直都知道他們姊弟倆的存在,加上上官嚴第三子的ど兒——上官和彥和楚子音是大學好友,所以許多大小宴會都會邀請他們參加。
楚子音只要身體狀況許可,向來不太會拒絕別人的熱情邀請。
上官家的人對「美少年」,一如玉龍般沒有免疫力;更何況楚子音溫文知禮、個性不驕不縱,使他們對他的印象極佳。玉龍若忙,他們一點也不介意代為「關心」。
只要不是商宴,他們大都不會忘記邀請楚子音。
楚子藍則相反,上官家族邀請的大小宴或喝茶邀約她一律予以拒絕,向來不屑攀權附貴或拜某人所賜的她只要提到「上官」兩字火氣就上升。
上官家的人對于她,大多僅聞其名,不知其人。
但這次例外,听說玉龍會出現,她卯足了勁準備出席,誰也攔不住她死也要赴宴的決心,就算這張請帖忘了邀請她。
人家忘了邀請她又何妨,她本來就不打算以「楚子藍」的身分出現。
當她和音出現在宴會人口時,一如她所要的驚艷效果,幾乎沒有一個雄性動物,眼中不跳躍著她所要的贊嘆光芒,將目光焦點聚集在她身上。
水晶燈光下,經過刻意的打扮、造型,她呈現出最完美的狀態,艷光四射。
邀請函書明,這是場以中國風為主的舞會,男子以中山裝、長袍馬褂為主,女子則是以各色旗袍烘托古味,顯現窈窕身段。
她依主人家所要求,穿的正是一身火紅繡錦的貼身緞子。開高衩的旗袍,恰到好處襯月兌出她修長的美腿,給人感覺若隱若現又不失端重優雅。暗自環視一圈,沒看見玉龍的身影,楚子藍有所不悅卻沒表現在外。
還沒出現,不代表不會出現,她會耐心等。
等了九年,不差這一刻。
「音,你今天竟然自備舞伴,那我怎麼辦哪?」上官雪迎上前,甜甜地朝楚子音打趣撒嬌,不露痕跡地亦將楚子藍打量一遍。
也許是濃妝的緣故,音的女伴看上去比他大不少;但……
在男人眼中,這女子具有不該招惹的侵略性,又擁有令男人擋不住的吸引力,會讓他們一古腦栽入火里絕不後悔。她就是那種足以讓男人大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典型吧!夠美、夠冶艷……唉,令人羨慕,哪像她一張女圭女圭臉,活該給人當小孩欺負似的,她也知道,是人都有顆貪求不足的心,總是羨慕自己沒有的東西,有了又未必會滿足,但她還是忍不住羨慕。她就是沒有這種外在條件嘛!
「你?」楚子音挑起眉,輕笑道︰「你何時歸屬于我的‘責任範圍’?」
「嘖,你想賴啊?」上官雪故作不悅。
「怎麼會呢?若是上官家的白雪公主願垂青,我榮幸都來不及呢!」楚子音依舊笑得有禮,從容的態度不疾不徐。
「貧嘴,年紀輕輕就那麼會哄人,你肯定騙了不少純真的少女心。去你們大學里逛一圈,我打賭一定可以撿到滿地碎掉的玻璃心。」
一來一往的交談中,上官雪已將他們引向正廳。
不難發現,許多上官家族的人,都對楚子音所攜的女伴感到好奇。
楚子藍刻意斂低隱藏的眼神如鷹豹,始終不著痕跡獵尋著某人的身影,並沒有花太多精神聆听他人的對談。她左手舉在胸口前,漫不經心搖著配合旗袍型的檀香扇,自始至終挽著楚子音的手臂沒有多開口,平添一份冷艷的氣質。
「你要去撿,小心給碎玻璃割傷手腳,有人會心疼的。」楚子音失笑,懶得解釋他在學校里全然不同的模樣。
除了上官和彥,大概誰也不會相信,他在大學里有個「冰河王子」的綽號。
「若那個‘有人’是你,我受點傷又何妨。」上官雪朝他頑皮一笑,才用眼神瞥了眼楚子藍問︰「怎麼,聊半天了,你真的不打算介紹你帶來的大美女給我認識啊?」
「想認識誰,你大可自我介紹。」他的回答狡詐,不想介入這個漩渦中。
似乎意識到話題轉向她,楚子藍終于收回暗自環顧的視線,面直望向上官雪。
「嗨,我是上官雪。」听從音的建議,她自動伸出友善的手。
「藍紫。」
楚子藍回禮一笑,說出早準備好的假名,和她交握的手卻一觸即回,並沒有太多的熱忱——誰教她好死不死就姓「上官」。
不該一竿子打翻——船人,很清楚這道理是——回事,但她仍無法不去遷怒。不過,今天這種場合她肯定會遇上許多「上官」家族的人,得學會壓抑反感才行。
「藍色的藍,紫色的紫?好特別的名字,都是顏色耶!」上官雪沒有錯過她有禮卻冷淡的態度和眼神,但她不在意,一個勁兒地大放友善熱能,興奮地道︰「老實說,我很少看到有人像你這麼適合紅色的旗袍。」這是憋了好久的衷心贊美。
「謝謝,你也很適合白色織錦。」楚子藍頷首微笑,大方地接受贊美。
這還用說,她不知道試了多少件各式各樣的旗袍,相較于其他顏色對比的效果,才選定這件肯定能讓她艷驚四座、成為焦點的火紅色旗袍,就怕玉龍「看不見」她的存在,會就此功虧一簣。不過名字倒是隨便改的。
楚子藍和上官雪站在一起,服飾和人都產生了火焰與白雪般鮮明的對比,誰也沒奪去誰的風采,反倒顯得相得益彰,讓其他人更難以忽略她們的存在。
言談間,楚子藍又忍不住以余光找起玉龍的身影。
舞會開始大半天,他要來也該出現了,她幾乎開始懷疑他是否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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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一出現,玉龍就發現了她的存在,甚至在下一秒才看見楚子音。
位居高處,他得以不客氣的目光,大刺刺打量闖入他視野的「發光體」。她的眼神似乎在梭巡,會是在找誰呢?呵,反正不會是他吧!
少了護花使者,她就像沾了蜜的花朵,引來許多狂蜂浪蝶圍繞著。每當樂聲听響起,她更像只游戲人間的花蝴蝶,以優雅冷淡的姿態和不同對象翩然飛人舞池,引來一次又一次的注目。他幾乎要懷疑,她是否來者不拒。
這樣的一個女人,挑起他的好奇心,或許她會有一點挑戰性……俯視舞會一切,玉龍托著腮,翹著二郎腿,正考慮是否要去找個「麻煩」當余暇消遣。
基本上,他只青睞「美」的東西;而她,是夠美了。
「影,你覺得我該招惹她嗎?」不用言明,玉龍相信影早從他的視線,明白他的心思,于是隨口問道。
此刻他的身邊,只有見不得光的影隨側,不問白不問,何必浪費一個人才。
反正唐傲雨派影子跟隨九龍,本來就打趣言明——影子的天性是服從,職責是護主,休閑則是為九龍解悶。這不就是說,影子得任他們擺布,主人們最好「物盡其用」才不顯得浪費嗎?就他的思考邏輯方式,當然是。
「至目前為止,只有她引起了主人的興趣。」影依主命回答,聲音和神態始終無任何情緒,回答顯然就是觀察所得,不代表任何個人思想。
玉龍挑起興味的眉,突然覺得無趣的影有時也會吐出有建設性的話。
好吧!他就沖著影的建議,給她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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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目睽睽之下,乍然出現的玉龍,直接走到楚子藍的身前。
圍在她身邊搶下一支舞的仰慕者,一見到他,全都自動退開。就算不認識「玉龍」的人,見此情況,也不難發現他的身份肯定大有來頭。
自始至終,楚子音都靠在角落,端著一杯雞尾酒淺酌,不想管事。
瑾沒有第一個向他打招呼,倒是教他有些意外,以前就算他躲在角落,瑾也不曾忽略他的存在——呵!看來他「失寵」了。其實他並不介意,只是懷疑藍的改變,真的有那麼出色、成功嗎?也許是他目盲了,天天都看著藍,才不覺得藍有變得多徹底。
「小姐,我有這個榮幸嗎?」玉龍做了個紳士的邀舞動作。
哼,溫吞的家伙,總算肯出現了!楚子藍從愕愣中回神,心底咕噥著。
強壓下狂烈的心跳,暗自調節一口氣後,她重振精神,以勾魂似的媚眼朝目標發電,伴隨銀鈴般悅耳的嗓音道︰「當然,我很樂意。」
接住她遞來的小手,玉龍突然將她往前一拉。
「呃?」撞人玉龍懷中尚且來不及弄清狀況的楚子藍,在錯愕中仰起頭,剛好復上他狂傲不馴的唇。
無視幾百只眼楮的關注,他在大庭廣之下強索她的吻。
沒有給她多余的思考空間,他侵略的舌尖已竄入她的貝齒之間,硬是勾住她的香舌交纏誘惑,無視她這女主角的意願,當眾上演一出火辣辣的熱吻戲。
不只是粗鄙,這根本是狂妄的舉動。楚子藍氣得在心底大叫。
見她吻得快喘不過氣來,玉龍終于放過她。
「你可惡——」一獲得自由,她揚起怒氣沖沖的掌,沖動得想給他一記鍋貼。
玉龍輕易地擋下她的攻擊。
「花蝴蝶,不過是一個司空見慣的見面吻,你何必如此激動?」玉龍笑得很無賴。
他叫她花蝴蝶是何意?
難不成……他影射她是那種渴望男人、誰都好的花……痴!?可惡,可惡!他憑什麼自個認定她就是!?果然是爛男人!
與計劃相違,她竟然被搶走主導權!
「先生,你是否對見面吻有所誤解?誰和陌生人見面就吻,還吻得那麼投……」若非礙于場合和未達的目標,她早氣憤得狂嘯,哪會像此刻氣到顫著唇,還得壓低聲量指控他。
「投什麼?怎麼不繼續說下去?」玉龍笑得很邪氣,故意反問。
「哼,本姑娘高興說到一半要你管,你放開我!」說不過他,楚子藍輕啐中瞪他一眼,沒好氣地抽回受他箝制的手腕。
此刻和他爭論。天時地利人和都不利于她,她鐵定吃虧,佔不了上風。
冷靜,她得冷靜下來……
糟了!先不管他的痞子行為,她剛才是不是把多年營造的「形象」,全在一分鐘內自毀了?好不容易如願「煞」到他,她實在不該那麼沖動的。
算了,她得想個辦法轉回形象,取回她要的主導權才行!
腦中一片混亂,不想在太多好奇的關注下重新進攻,她干脆朝外頭偌大院子走去。吹吹清爽的冷風,說不定能讓她理清紛亂的思緒,想到對付痞子爛人的辦法。
臨走前,她自然不忘壓抑憤怒的情緒,回頭超愛嬌地勾他一眼。
沒勾到他,她今天可就是徹的失敗,來錯了。誰會曉得為了方便尋他她才忍著腳酸,陪人跳了一支又一支的舞。
玉龍欣賞她瞬間變臉、轉換情緒的本事,覺得愈來愈有挑戰性。還用說?既然她有勇氣下挑戰書,堂堂男子漢,他沒理由不陪她戰上幾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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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到角落躲避追求者的上官雪,不介意和大眾一樣當個偷窺者,望著那對「光可鑒人」的儷影。順手取來一杯侍者托盤上的香檳,她淺酌著金黃色的液體。
「小紅帽被大野狼跟蹤了,你這正牌的護花使者不去救人嗎?」見玉龍尾隨楚子藍朝外走去,上官雪難掩好奇。
「別告訴我,你沒瞧見小紅帽朝大野狼拋的媚眼。」楚子音輕笑,揚起帥氣的眉宇似真非真地道︰「你不懂她,我要是不識相去壞她好事,下場鐵定不會太‘樂觀’。」
「喔,你是說小紅帽有意自投羅網?」
眼光一亮,上官雪的精神全來了。
瑾的女人緣雖從小即好得沒話說,可是音的口氣,分明另有涵義。
她並不遲鈍,沒拆穿並不代表她沒發現藍紫從一出現就在「找人」,就連那一支支邀舞的請求,藍紫大概也是因為在舞池中央可以擴大「視野」才接受的。
藍紫的目標若是瑾……會有什麼目的呢?人是音帶來的,她倒不擔心藍紫會對瑾有不良企圖,純粹是不解的好奇心佔多數。
「那是你說的,我可沒說。」楚子音推得干淨,凡事點到為止。
上官雪本想再說什麼,挖出更多趣事,在發現他表情寫明已無可奉告,不準備多透露任何消息後一嘆,悶悶地白他一眼。
「你呀,好的不學、學壞的,愈來愈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