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要監控杜王爺就好,他應是接應的人,可惜我們苦無證據,就怕幕後的藏鏡人不只他一人。我們最近追蹤捉捕的人數實在不少,必須多加留意。」祁晏給了他方向。
「沒錯,不管是否在宮廷內,為了篡位奪權,有名、有權者都養了一堆心月復,許多人蠢蠢欲動,咱們要辦的這事兒的確棘手。」東方紫難得給了鎧斳一個同情的目光。
祁晏倒是語氣嚴峻,「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在江湖上有多名三教九流的朋友,深知皇上也為國家安康與人民均富在努力,所以他們也極有意願為皇室效力,不過……」他的表情轉為凝重,「西北的大小金川部落陽奉陰違,幾度與官兵發生沖突,眼看戰事一觸即發,短期內我可能無法再進京。」
「我也是,江南的風景依舊賞心悅目,但實則烏煙瘴氣,不少令人討厭的家伙老在眼前晃,我得清理一下。」東方紫同樣道。
這事確實不尋常,但祁晏郡王其實也遇上另一件棘手的事,所以,心思飄遠了。
鎧斳此刻非常哀怨,這明明是個可以理所當然重色輕友的時刻,他哪顧得了友人話里透露的無奈。
「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們這種不營養的事兒非得在這時討論嗎?」他用眼楮瞄了瞄自己一身的新郎官扮相,這衣服他一生可是只穿今日啊。
「這是皇上送給你的一份上好厚禮,你不享受也不成。」
東方紫一點也不憐憫他,他們皇家御用三少,普通時候有各自的手下互通訊息,至于他們這些主子,則有五個月一次的固定聚會,時間早已幾百年前就排定,他們南北兩大霸王不管再怎麼忙碌,也一定要趕到京城,將這段日子得到的情資交給鎧斳,而鎧斳也將自己所得知的京城軍事及內政情資告知他們,這一談往往要耗上三天三夜。
所以這要怪誰呢?還不是某人常常游手好閑,日子過得太好,不知今夕是何夕,才忘了五月一聚的時間到了。
「這輩子她都是你的人了,哪還差這一晚?」祁晏冷冷的說。
「最好你成親當天也能這樣想!」鎧斳沒好氣的反駁。
也是啦,祁晏原本就以冷酷聞言,對女人更一向沒好感,天大地大的事都沒什麼了,成親洞房的事又有啥大不了?
「罷了,讓他回新房吧,當了好久的妻奴,美人兒才肯點頭,身分也是皇上成全才搞定……」東方紫終于展現珍貴的友誼,「這家伙直到此刻才真的升格當人夫,迫不及待想將愛妻給吃干抹淨也是人之常情。」
鎧斳欣喜若狂的看著他,果然還是他有人性些。
「是啊,都已經敲了二更了。」他眼巴巴地再看向沒血沒淚的祁晏。
「去吧。」祁晏終于點頭,出手解開他的穴道,看著他飛也似的離開密室。
「嘖,好像一輩子沒女人過。」東方紫不以為然地搖頭。
「他不是,但你是吧?」祁晏回應得可順了,但一看到東方紫雙眸迸射寒光,他立即很識相的言歸正傳,「你那兒還有什麼消息……」
這廂,鎧斳貝勒終于神采奕奕的來到新房門口,見兩名丫頭守在這里,他朝她們點個頭,兩人便先行離開。
他推門而入,龍鳳燭火映亮了屋里的雙喜字,眼前所見皆是喜氣,但是,他眼中只看得見一個人。
他拿起交杯酒,來到床前,和新娘子交握著手一口干了杯中酒後,急忙的拿走杯子,很快又拿起喜秤再回到床邊。
他這幅猴急的模樣,讓偷偷躲在窗外的小人兒差點沒噗哧笑出聲來。
鎧斳深吸口氣,這才以喜秤掀起頭蓋。
鳳冠下,娥眉淡掃的韓小喬美得如夢似幻,紅色霞帔將她雪白的肌膚襯得粉女敕誘人,讓他好想一口吃掉她。
「天啊,你好美!」他忍不住驚嘆。
這話真的有待商榷,因為韓小喬再次看新郎官看直了眼,只是她卻不知該說他好俊還是他好美?一身華麗的紅色袍服穿在他身上,再加上朱唇粉面的樣子,他美得如白玉精雕的人兒。
兩人目光中都有對彼此的驚艷,在相視良久後,同時一笑。
「我不是才女,你會不會有點遺憾?」雖然有些奇怪,但她一直很想問他這個問題。
他故裝正經的表示,「在我心里你是,不過是另一個‘柴’,我相信你劈柴的能力應該很強。」
「嘿,你又糗我!」她輕笑地想錘他一記,可突然——
「呱!」一聲。
「呱!呱!」兩聲。
鎧斳跟她互視一眼,「什麼聲音?好像……」
「青蛙!」
一眨眼,好多好多的青蛙在新房里跳啊跳的,而小淘氣鬼芙蓉格格更在窗外捧月復大笑。
沒辦法,女乃女乃跟她說了,要調皮只能在洞房前,洞房後小喬嬸嬸的肚子里就可能有女圭女圭了,所以這可是她能搗蛋的最後機會。
「小蓉!」
鎧斳的一聲雷霆怒吼陡地劈出,但他的枕邊人也已經笑到噴淚,因為一只青蛙剛好跳到他的新郎官帽上,「呱」了一聲後又跳開了。
這個新婚洞房夜,看來可憐的男人還是無福消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