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所有的眼淚吞進肚子里,寧初婉漠然看著江遠洌,他果然是無心,不然,怎會靜靜看著她的身下,眼楮連眨也不眨一下?
床單和被子,已被染得火紅,他的心,竟是靜止了一般,可,他冷然看著,不讓眼楮眨一下。
這個女人……當真是鐵做的?
他倏然心痛,感到她漠然的眼光,恨就涌上來,她,果然是不想懷他的孩子,她果然,可恨!
疼與恨,在心里痛苦糾纏,空氣里的血腥味,令他感到陣陣煩亂,呆坐了,他像一尊雕塑,那大片的嫣紅直入眼眸,如針般扎眼。
她的呼吸聲漸漸沉重,這個女人,難道,就算死,也不肯對他示弱?
寧初婉!江遠洌突然抬頭,憤恨逼視,卻看到她目光黯淡下去,轉瞬間,她的眼中,已經褪盡了顏色,仿佛被抽走了骨頭,她失去支撐,癱倒在床榻上。
這個女人,會不會就這樣死了?
驟然一陣心慌,他俯身,伸手,探向她的鼻下,感覺到她微弱的鼻息,心,也得了一些安寧。
「寧初婉,你別給本王裝死,你給我听著,如果,這次你死了,我就立刻讓方秋音下地獄和你團聚。」他冷聲,明明是威脅,卻不知為何,聲音竟有些顫抖。
眩暈中,所有的痛,都已不再真切,而,他威脅的聲音,卻還是那樣冷。她輕輕撇撇嘴角……不會的,她不會死,如果死了,她所受的這一切的苦,誰來還?
無力的眼楮,再也撐不住那兩滴眼淚,悄然滑落,映入江遠洌眼中,便令他一陣悸動。這般的痛,她,竟忍到了現在。
而她,安然躺著,嘴角掛了那抹弧線,再也沒了一點動靜。
「寧初婉,你不能死,不能!」他大聲咆哮著,伸手想去抱她,卻又看到那灘深紅的血跡,驟然感到一陣眩暈,焦慮而暴躁,他快速下了床榻,一把拉開門,大吼,「冬霜,冬霜……」
「在,王爺。」冬霜在隔壁的房間里走出來。
「去看這個女人,別讓她……死!」他伸手指向房間,不覺深凝了眉,那個字眼,竟覺那般殘忍。
「是,王爺。」冬霜慌忙跑進房間,看見床/上的情形,沒有表情的臉,登時變了形。
江遠洌站房外,狂躁的大聲喊「來人!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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