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九、府外,小林中……
江遠冽亦不再吭聲,只是默默的在院中走著,府院中景物,那般熟悉,又那般陌生。他,竟帶她在院中散步,這個,藏了她太多辛酸與苦悶的地方。
滿園桃花,隨風飄飛,這般絢爛,這般好看,也這般,令她傷感。
「為什麼,種滿園的桃樹?」她倏然問。
江遠洌眼眸倏然一暗,似是被勾起了傷心往事,望著不遠處一棵桃樹,沉默半餉,才輕輕的說,「為了,一個女人。」
三年前,只是,因為那個女人喜歡桃樹,他就命人將滿園的花草全部鏟除,種下滿園的桃樹。而今,每每看到,便總覺心中空落落的,不是,想忘掉那個女人嗎?可,為什麼,每次他想將這些樹砍掉,卻總是下不了手。
是,為了她嗎?還是,為了別的女人?她的心,驟然一顫,思緒倏然回到三年前,她和冬霜站在窗前,看著滿園的人忙著種桃樹的情景。不經意的,她又望向那扇窗戶,那里,如今,住的又會是誰?
心緒繁雜時,他驀然止步,片刻後,轉身,便往一出院子里走。
「落蝶居」,這個,她此生永不會忘記的地方,這個男人,去那里干什麼?寧初婉只覺一陣恍惚,「我可以在外面等你嗎?」寧初婉目光一顫,這座居院,她,再也不想踏進一步。
「恩。」他竟例外的點頭同意,然後,「轉身進了院子。反正,只是取一件東西,一會兒,他就會回來。
處處侍衛、下人,這座院子,卻一如三年前那般安靜。又想三年前,她突然有種異樣的感覺,不似悲傷,竟似留戀。只是,那段黑暗往事,到底,是什麼,值得她留戀?
江遠洌進了那間房間,剛坐下,正要找那份東西,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進。」奇怪,是誰,來的這樣是時候?
「王爺,請喝茶。」丫鬟走進來,將一杯茶放在桌上。
「恩,下去吧。」落蝶居,已經許久沒有人住過了,但,每天都有丫鬟來這里打理花草,打掃院子,想是那丫鬟見他進來,便端來了茶水。
「是,王爺。」丫鬟緩緩走下去。
真的有些渴了,他端起茶來,一口氣喝下去,在牆角一個箱子里找出一封書信,剛起身,卻突覺一陣燥熱,旋即,就像有一團火,在腳下燃燒起來,炙。熱感,瞬間燒遍全身,這該死的感覺!媚-藥!那個該死的丫鬟,竟敢在他的茶水里下媚。藥!
該死!那團烈火,熊熊的,將他的血液,都點燃,全身,麻麻的,癢癢的,好厲害的媚。藥!突然感覺一陣頭暈,他抬手頂住太陽穴,「啪」,手中書信落在地上。女人……女人……他現在,只想要一個女人。
「吱呀」!門此時被推開,穆雨晴走進來,「吱呀」,又將門關上,盈盈的看著江遠洌,柔聲喊,「遠洌……」
「離我遠點!」他一手頂著頭,厲聲說。此時只要是個女人,出現在他面前,他都有種想上的沖動,何況,這個女人,好听的聲音,豐/滿的身體,美麗的臉……不!這個女人,他決不會踫!
「王爺,你怎麼了?」她走到他面前,伸手,解開紐扣,一眨眼功夫,竟已月兌得不著寸縷,「遠洌,想要嗎?要我吧。」她柔美的聲音,那般甜蜜,那般蠱惑。
皎潔的肌膚,完美的體型,精致的五官,含水的眼楮,渾圓的胸/部,翹起的臀部,身上,還有一種淡淡的處。子之香,他的心,不禁猛然一顫,體內的烈焰又開始劇烈的攢動,現在的他,只要伸手,就能將她抱住,然後,狠狠的發。泄。然而,他強烈的壓抑著自己,痛苦的皺緊眉頭,咬著牙,「給我,滾開!」
「遠洌,你中了厲害的媚。藥,不發。泄,會很危險的。洌,要我吧。」再靠近一點,貼在他滾熱的身上,她伸出皎潔的雙臂,抱住了江遠洌。
「你下的藥吧,穆雨晴,你真賤。本王就是憋死,也不會踫你!」他猛地,一把將她推開。
全然料不到他中了藥,還有這麼大的力氣,站不穩,「砰」,她坐在地上,猛然一驚,溫柔的眼中,劃過無盡的失落,「洌,我是你的王妃啊,為什麼,連最基本的夫妻間的事,都不肯和我做。」
嫁過來三年了,他不踫她、冷落她,甚至,連見她,都一副厭惡的表情。三年了,他和別的女人,傳緋事,鬧花邊,而,她,一直為他守身如玉,只因為,她愛他。他說她賤,她認了,只要能挽回他的心,哪怕世界上所有人,都說她賤,她都認了,而,就連,這種情況,他竟然也強忍著,堅決將她排斥在外。
「不會了,過不多久,我們之間,就不會再有一點關系了。」他咬著牙,走到門口,打開門,兩手頂著太陽穴,搖搖晃晃的走出房間。
「王爺,你回來,遠洌……」她站起來,追到門口,猛然意識到自己正光著身子,停步,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她痛苦的閉起眼楮,兩行眼淚,便流了出來。
兩手頂著太陽穴,江遠冽搖搖晃晃的向寧初婉走去。
「怎麼了?」寧初婉問,這個男人,眉頭緊皺,緊緊按著太陽穴,好像很痛苦的樣子。短短一忽兒的功夫,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不是去取東西了嗎,怎麼,空著手就回來了。
「沒事!」他咬著牙,忍著渾身的火和那種強烈的眩暈感,猛然,一把抱起寧初婉,飛身,躍過院牆,出了院子。
他的聲音,怎麼這樣干澀,仿佛上火一樣的感覺,而且,她似乎看到他雙目幽紅,竟然,像是充滿欲。火,她已不及多想,他已落地,卻抱著她發足狂奔,而且,這樣不穩,竟然徑直充入王府外的一片小樹林中,身子猛然前傾,他摔倒在地,她還沒回過神來,就感覺,他整個人撲到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