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烈酒下肚,他對著窗口大喊起來︰
「哼,打掉孩子?根本沒有孩子,從來都沒有!我真他媽的是個傻瓜!冷寒,你是個混蛋,你這個賤女人,我什麼都沒有了!沒有了……」
「嗖」地一下,鐘克然把空酒瓶扔了出去,緊接著听到了酒瓶震碎時的聲響。
夜深人靜,那聲音听起來特別清脆,就像鐘克然的心,在今夜碎了一地,再也無法復原。
鐘浩然也睡意全無,他在思考著,到底是誰把這些東西寄來的,目的是什麼?
如果是柯以天,他不會笨到一個明星要自己揭自己的底吧?
可是如果不是他,為什麼照片會與他的簡報一起寄過來,那意思分明就是兩者是有必然的聯系的。
只是最後,可惜了冷寒與鐘克然,受傷害最大的兩個人,始終是他們。
本以為事情就會這樣過去了,鐘克然想娶冷寒的夢已然成了泡影。
可第二天早上六點,當鐘克然因為宿醉還在睡夢中時,鐘偉業破天荒地進入了他的房間,將一沓報紙狠狠地砸在了他的頭上,讓他不由得驚醒。
「爸爸,怎麼了?」
鐘克然一睜眼看見鐘偉業,馬上像老鼠見了貓一樣,「呼」地一下坐了起來,胡茬掛滿了下巴,樣子很狼狽。
鐘偉業氣得快說不出話來了,索性又拿起報紙狠狠地砸下去,聲音也顫抖起來︰
「怎麼了?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報紙都登出來了,你堂堂的鐘家二少爺,讓柯以天的情人未婚先孕,還打算奉子成婚,這、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關系,你以後讓我的臉往哪擱!」
鐘克然還沒有從昨夜的照片事件中走出來,又一記重棒,無情地打在了他的頭上。
他馬上翻看報紙,爸爸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報紙上怎麼會登出未婚先孕、奉子成婚的事?
懷孕只是他一時情急亂說的,到底是誰又寄來果/照、又造謠,真是荒唐至極。
正想著,娛樂版的頭條,從娛樂圈的明星一夜之間換成了他的︰
「鐘克然與神秘女奉子成婚……到底此女是柯以天的情人,還是鐘家未來的兒媳婦?」
一整個版面都刊登著鐘克然與冷寒的照片,從冷寒到體檢中心拿結果開始,一直到她在路邊嘔吐,鐘克然殷勤地幫她拍背,每一張都那麼清晰。
鐘克然抬起頭無辜地看著鐘偉業,對這個新聞半信半疑︰
「爸爸,這一定是記者為了賺取眼球亂寫的……」
鐘克然的聲音小得可憐,明明懷孕只是他編造的謊言,怎麼會成了真的?
再說除了鐘家人,誰也不會知道這個謊言,怎麼會給登在報紙上了?
「亂寫?那個女人懷孕了,不是你說的嗎?虧你想得出來,為了能娶她進門,竟然把這種事也透露給記者,現在我倒想听听,你打算怎麼辦?」
鐘偉業的意思很明顯,他認為是鐘克然為了娶冷寒而造的勢,想逼他就範,一切反倒成了鐘克然的不是。
鐘克然心里「咯 」一下,他從不曾把這件事透露給記者,明知道是謊言,他怎麼可能到處去張揚。
再認真看著那些照片,如果不是真的懷孕,那麼冷寒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醫院里,還有她拿著報告單時那個驚愕的表情,難道……他的謊言變成了事實?
這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鐘克然使勁地捶著頭,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要把這件事情弄清楚,壓抑著心中的憤怒,他咬牙切齒地說︰
「我去找她問清楚。」
鐘克然拿起報紙與果/照,沖出了鐘偉業的視線,身後只傳來鐘偉業的一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