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寒低著頭,先是看到了一雙黑色的皮鞋,然後順著看上去,兩條筆直修長的腿,直到看到柯以天那對俊冷的眸子,她的心馬上涼了。
她知道柯以天為什麼等她,現在他們住在同一棟別墅里,他等她一起回家似乎成了理所當然。
「沒人讓你等。」
冷寒的態度很冰冷。
「你忘了,我們在同居,一起工作,卻不一起回家,似乎有點說不過去,我怕你父親會怪罪我。」
柯以天故意把這種關系說成同居,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喜歡看冷寒被激怒的樣子,那讓他很有成就感。
「你……注意你的用詞,你只是暫時住在我家而已。」
冷寒果然生氣了,小臉緋紅。
同居?這個字眼太讓冷寒敏感了。
她們不是同居關系,卻早就發生了同居關系的實質,一想到她與柯以天的幾次床戰,她就不由得臉紅心跳,在她的思想里,她根本沒有做好準備進入這個角色,柯以天卻早早地幫她實現了。
「听听,已經用‘我家’這個字眼了,看來你進入角色還真快,鐘幽然,鐘小姐!」
柯以天非常鄙夷地看著冷寒,特意強調著她的新名字,她今天在排練場努力的樣子,和這個鐘幽然怎麼也聯系不上,鐘家的小姐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怎麼,鐘幽然這個名字終于能滿足你的虛榮心了嗎?為什麼在排練場那麼賣力?又想用你那清純的臉蛋勾引誰?導演嗎?我勸你省省吧,光憑你的身份,他就要巴結你了,用不著你再假惺惺地付出,這種戲碼演多了就沒意思了。」
柯以天鉗起了冷寒尖小的下巴,咄咄逼人。
冷寒向後撤退著,柯以天帶過來的味道是那麼熟悉,她的心跳得飛快,卻是因為憤怒。
她一把打掉了柯以天的手,揚起了她的小下巴︰
「你憑什麼這麼說我?你又比我好得了多少?你為什麼在這里等我?還不是因為我的身份?要說虛榮,沒有人比你更虛榮!要論可恥,沒有人比你更可恥!自己明明有女朋友,還一而再、再而三地跟別的女人上床,天下的男人沒有人比你更齷齪!」
冷寒想起了安娜,那天晚上,安娜來質問她,雖然她趾高氣揚,她卻從她的眼楮里看到了一絲痛楚。
她居然說他齷齪?
如果不是那晚她走錯了房間,他又怎麼會發現安娜的事,又怎麼會分手?如果不是她勾引他,他又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跟她上床?
這一切的錯誤都是她造成的,她居然還敢說他齷齪?
柯以天扣住了她的手腕,目光如炬,這個女人還是這麼嘴硬,如果她承認了自己的所作所為,或許他會對她另眼相看,可她偏偏要如此倔強,不停地激怒他。
「你說的那個女人,是你嗎?」
冷寒的心髒一陣痙攣,她失口了,怎麼會說出這種話?
「像你這種男人,怎麼可能只有一個女人?」
冷寒掙月兌著手腕,可是不管如何解釋,她口中的女人與她自己都月兌不了干系,不管是幾個,她都是那其中的一個,這不覺得讓她有些氣餒。
「我早就沒有女朋友了,所以不管有幾個女人,我都理所應當。而你就不同了,婚前有男朋友還勾引我,婚後有丈夫還勾引大伯,女人能做到你這樣,真是極品!」
柯以天用力拉著冷寒的手腕,將她拉入了懷中,緊緊地禁錮著她。
柯以天與她近在咫尺,讓冷寒感受到強大的壓迫感,直白的羞辱、鄙夷的眼神,冷寒終于知道了她在柯以天心中的形象。
她還能說什麼?
她的初/夜給了他,她的第一個孩子也是他的,她從始至終只有過他一個男人,而她在他的心中卻成了這種形象?
委屈嗎?
沒有,冷寒的心中只有恨,他恨這個奪走她一切的男人,從開始到現在,他卻一直沒有離開過她的生活。
此時此刻,冷寒打定了主意,幫鐘家完成這次的發布會,她會毫無留戀地離開這里,隨便去哪個國家都好,總之只要能不再見到柯以天,哪里都行。
「我是什麼樣的女人都與你無關!你……放手……」
冷寒的眼中不知不覺蓄滿了淚,她不應該這麼軟弱的,面對這個男人,她應該堅強起來。
可是柯以天的無情與冷酷還是觸動了她心底的某個角落,讓她無法不痛。
柯以天竟然說他沒有女朋友,那安娜算什麼?這個男人還真是無情!
「放開她!」
一聲呼喝,一個人隨後沖了上來,將冷寒從柯以天的懷抱中拉出,然後擁進了自己的臂彎里。
冷寒驚愕之余抬頭看去,竟然是鐘浩然。
他的神情很憔悴,胡子看上去好久沒有刮過了,衣服也是那天離開鐘家時穿的,上面帶著濃重的煙酒味道。
「浩、浩然,你怎麼來了?」
鐘浩然將冷寒緊緊地護在懷中,他怎麼來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從那天離開鐘家,他就沒有打算再回來。
可是他畢竟是個理智的男人,從小到大,父親就告訴他,鐘家的利益高于一切,他肩負著鐘家興衰的重任,不能在關鍵時刻逃月兌。
所以在連續兩天的酗酒之後,他還是回到了家中。
听說冷寒要跟柯以天合作,他便不由得擔憂起來。
他告誡自己,冷寒是自己的妹妹,不應該再對她抱有幻想,可一想到她跟柯以天在一起,他的腿就再也不听話了。
剛剛回到家,連衣服都沒有換,他就驅車來到了這里,撞見的這一幕正是他所想的。
鐘浩然很生氣,不管出于什麼心理,保護冷寒似乎已經變成了他的一種本能。
他憤怒地瞪著柯以天,眼楮由于休息不好一直紅腫著,他怒斥道︰
「柯以天,如果再讓我看到你強迫她,我就對你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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