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寒在心中冷笑了一聲,就連親兄妹之間互相關心也要避嫌,這個家真是一點人情味也沒有。
「好了好了,快上樓去吧,一會我叫醫生來幫你處理傷口。」
鐘偉業督促著冷寒上樓,沒再說什麼就轉身走回了客廳。
如果不是為了讓冷峰放心,冷寒真是一分鐘也不想在這個家里待下去了,她感覺就連呼吸的空氣都是冰冷的。
對著鐘偉業的背影,她也冷冷地回敬他︰
「不用了,謝謝,我自己可以處理。」
說完,她目不斜視地向樓上走去。
鐘浩然站在原地看著她倔強的背影,還有那只不敢落地的腳,心痛陣陣襲來。
他無法坐視不理,掙月兌了蘇麗娟的手,他沖到了冷寒的身邊,一把將她抱了起來,二話不說地向樓上走去。
冷寒先是一驚,後來看到鐘浩然的臉,她釋然了,沒有柯以天抱她時的驚慌,沒有男女之間的尷尬,這個哥哥在這個家里才是他唯一的親人,他呵護著她、心疼著她,讓她倍感溫暖。
她一言不發,就任由鐘浩然抱著她上了樓,身後只留下了蘇麗娟陰郁的目光與無盡的擔憂。
鐘浩然的心里狂跳起來,真想就這樣一直抱著她,一輩子不放開。
他的心中始終不肯承認她是他的妹妹,如果是妹妹,他怎麼還會有這樣的感覺?
他不知不覺地放慢了腳步,卻還是十分不情願地來到了房間的門口。
鐘浩然踢開了冷寒房間的門,輕輕地將她放在了床上,然後給鐘家的私人醫生撥了電話,醫生稱會在半個小時之內趕到。
放下電話,鐘浩然進入了洗了一盆熱水出來,放在了冷寒的腳下。
水面上還冒著熱氣,冷寒下意識地向後縮了縮腳,鐘浩然似乎太過于細心了。
「不用了,謝謝。」
冷寒客氣地說著。
雖然是兄妹,但畢竟相處時間不長,冷寒雖然內心里已經把鐘浩然當成了哥哥,但是表面上還是很客氣。
「在醫生來之前,我需要用清水幫你清洗傷口,可能會有一點痛,你忍耐一下。」
鐘浩然看著冷寒,溫柔地說著。
他握住了冷寒受傷的腳,輕輕地向上面撩著水,問著︰
「燙嗎?」
冷寒的臉稍稍有些紅了,她不敢看鐘浩然,只輕輕地搖了搖頭。
終于明白蘇麗娟說的話了,雖然是兄妹,但也要避嫌,她真的不適應一個男人給她洗腳,雖然他是哥哥,但他也是男人。
「我自己來吧!」
冷寒迅速地彎下腰去,同時腳也直接伸進了水盆里,可她沒有想到水那麼燙,她驚叫了一聲連忙把腳縮了回來。
「好燙!」
看著冷寒受驚那可愛的樣子,鐘浩然禁不住笑了起來,他用力地捏了一下冷寒的小腳趾,無限愛憐地看著她,調侃道︰
「讓你自己來,恐怕要變成燙豬腳了。」
冷寒尷尬地笑了,雖然鐘浩然的表情輕松,動作自然,可她心里卻有些不舒服起來,為什麼感覺鐘浩然對她的親昵有些變了味道,不像是兄妹之間的玩笑,倒像是情侶之間的打情罵俏?
她在心里大罵自己無聊,怎麼把哥哥對妹妹的關愛想成了那種感情?真是不應該,辜負了鐘浩然的一片好心,也讓他蒙受了不白之冤,如果真是像她想的那樣,那鐘浩然成了什麼人了?
是自己太多心了,只是一時還沒習慣這樣的兄妹關系而已。
不到半個小時,醫生就來了,他給冷寒處理了傷口,打了破傷風,並叮囑她注意休息,因為她的身體還很虛弱。
送走了醫生,鐘浩然又為冷寒送來了宵夜,似乎在這個家里,只有他親自照顧她,他才能放心,而且這對于他來說,是一種莫大的快樂和滿足。
為冷寒打理好了一切,鐘浩然終于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推開房間的門,蘇麗娟卻已經等在里面了。
對上蘇麗娟那對怨氣十足的眼楮,鐘浩然低下了頭,默然的走入了房間,關上了門。
「你為什麼還是放不下她?不要忘了,她是你的妹妹,你的親妹妹,你們是有血緣關系的!」
蘇麗娟劈頭蓋臉地數落起鐘浩然,她沒想到這種事情也是遺傳的,鐘浩然竟然也是那麼痴情、專一,明知那個人是他的妹妹,可他就是放不下。
「不,我對她完全沒有那種兄妹之間的感覺,從我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認定了她,我不要她做我的妹妹。」
鐘浩然站在書架前,手指在一排排的書上漫無目的地劃著,說這些話的時候,他有些緊張。
蘇麗娟走了過去,一把拉住了鐘浩然的手,十分嚴厲地說︰
「浩然,不要再執迷不悟了,你們是不會有結果的。」
為了不讓鐘浩然繼續這段感情,蘇麗娟軟的用過了,可他還是沒有醒悟,她不得不來硬的了。
「我不管,我只知道我喜歡她,我愛她,我想照顧她、保護她,我沒有能力改變這種感覺,就算沒有結果,我也認了。」
鐘浩然甩掉了蘇麗娟的手,有些不顧身份地大聲喊著。
就算妹妹又怎麼樣?他一樣可以明正嚴順地照顧她、保護她,只要能讓他每天都看到她,他就滿足了。
鐘浩然激動地拉開了抽屜,從里面拿出了一盒煙,將一支煙放在了嘴上,笨拙地打著打火機,將煙點燃了。
用力地吸了一口,煙氣強烈的刺激著他的嗓子,讓他咳嗽了起來。
蘇麗娟驚訝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從小到大,他最討厭煙味,從來不吸煙的他,竟然開始吸煙了?
「你竟然吸煙了?什麼時候開始的?為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
蘇麗娟上前一把奪過了鐘浩然手中的煙,狠狠地按碎在了煙灰缸里。
她的心好痛,一向爭氣的兒子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墮落成這樣,作為母親她既心痛又不忍。
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