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婉,你還沒回答我,這些年,你去哪了?看你的樣子……」
鐘偉業的頭腦似乎很不靈光了,柯小婉的高雅氣質一下子讓他發蒙,他現在對這個女人充滿了好奇,甚至忽略了其他問題。
「哼,你倒不如問問,她是怎麼知道你現在的情況的,怎麼會來得這麼及時,而且她來者不善,很明顯是來看你的笑話的!你居然還在這發花痴,真是老糊涂了!」
相比之下,蘇麗娟現在要比鐘偉業清醒得多。
柯小婉笑了,多年的積怨今天終于得以釋放,她的心情很好,很輕松,看見鐘偉業的樣子,她除了覺得可笑,已經沒有任何感覺。
她看了看柯以天,給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把事情講清楚,讓他們死也死得明白。
隨後柯小婉在別墅里逛了起來,完全沒心思理會鐘偉業那貪婪的目光。
這個地方,是她從前做夢都想來的地方,不為它的金碧輝煌,不為它的豪華奢侈,只為了能跟她愛的男人在一起,為了她可憐的愛情。
可惜,鐘偉業親手將她的愛情毀了,也將她的夢打碎,現在她終于可以來到這里了,卻沒有了任何感覺。
柯以天牽起嘴角,似笑非笑地看了看鐘偉業與蘇麗娟,還有一直怒目相向的鐘浩然,這些人現在的樣子實在可笑。
打敗這些人太容易了,很難想像他們當年是怎樣絞盡腦汁地傷害了自己的母親,如今卻這麼不堪一擊。
他無法忘記父親出車禍後的現場,听說車子剎車失靈,父親的車直接沖出了海濱公路的護欄,掉進了大海里。
當車子被打撈上來,父親的尸體已經被泡得腫大發白,他看著父親的尸體,耳邊是母親的哭喊聲,因為這件事,他三年沒有開口說話。
這份痛一直緊緊地拉扯著他的靈魂,一分一秒也不曾停歇。
今天,也應該是他釋放的時候了,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卻沒有想象中那麼輕松。
看著鐘偉業的臉,總像有一種力量在牽扯著他,讓他無法再狠下心來。
他輕輕皺眉,只是短短一秒,那份憂郁在他的眉間一閃而逝,他轉而眉梢一挑,斜斜地牽起了嘴角︰
「還是你的夫人比較聰明,我們今天的確來者不善。不,不應該是今天,從當初我給妙婷當代言人開始,就已經是來者不善。沒有我,也許妙婷不會輸得這麼慘。沒辦法,柯以天的人氣在亞洲是最高的,也是你鐘偉業最想要的。想不到吧,我是于小婉的兒子。鐘家能有今天,都是我一手策劃的,至于我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們心里應該很清楚,當年的恩怨我不想再重復一遍了。」
柯以天雙手插進了褲兜里,環視了一眼別墅,
「這棟別墅,已經不屬于你們了。我可以給你們時間,盡快搬出去,這是我對你們最大的仁慈。」
鐘偉業的眼楮已經直了,他怔怔地盯著柯以天,原來自己早就引狼入室了,卻對他一無所知。
蘇麗娟的眼圈紅了,怪不得她從一開始就覺得柯以天的眉宇間,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原來他是于小婉的兒子,這個才是她真正的兒子。
「柯以天,你說什麼?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你的報復,是嗎?」
鐘偉業上前顫抖著雙手,緊緊地抓住了柯以天的兩只胳膊,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這不可以是真的,他被一個後輩打得落花流水,輸得片甲不留,就連自己的老窩都要拱手相讓了。
「不可能,不可能,這不是真的,這里是我的家,你們給我滾出去!我是s市的首富,我是大名鼎鼎的鐘偉業,我怎麼會敗在一個小孩子手里?……」
鐘偉業放開了柯以天,他張開雙臂在客廳里游蕩著,這里的一切都是屬于他的,他還是那個能呼風喚雨的鐘偉業,他還是人人敬仰的商界精英,他不會就這麼完蛋的……
鐘偉業突然大笑了起來,口中不停地喃喃自語,在場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紛紛皺起了眉頭,他現在還正常嗎?
柯小婉走上前去,上下打量著鐘偉業︰
「鐘偉業,我的兒子呢?你當年抱走了我的兒子,他叫鐘克然是嗎?他怎麼不在這里?」
鐘偉業像是沒听到柯小婉的話,只顧著自己在客廳里環游,臉上帶著笑意,口中不停地碎碎念著。
「鐘偉業,我在問你,我的兒子呢?你瘋了嗎?」
柯小婉提高了聲音,再一次質問著鐘偉業。
鐘偉業真的瘋了,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他自己了,還有他的帝國,他的鐘家,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無法自拔。
听柯小婉提起鐘克然,蘇麗娟的心里一震,這個時候,面對一個母親,她無法再理直氣壯,更不敢說出真相了。
換位思考,如果是別人殺了她的浩然,她會馬上拿把刀殺了那個人。
如果她告訴柯小婉是她換了孩子,柯小婉不會放過她,她堅信。
她不由得抓緊了鐘浩然的手,恐懼感油然而生,腳步不禁向門口移去。
鐘浩然愕然地看著自己的母親,她的身體都在抖,為什麼听到柯小婉問起鐘克然,她會這麼緊張?
「媽,你怎麼了?」
鐘浩然關切地問。
「別問了,我們趕快離開這里。」
鐘浩然被蘇麗娟拉著向門口走去,他疑惑地看著自己的母親,剛才她們就在說什麼車禍,現在母親又這副緊張的模樣,到底她做過什麼,會讓兩家的積怨這麼深,達到了彼此仇視的地步?
可是,現在他還不能離開這里,他必須向柯以天問個明白,冷寒到底在哪,他要找回她,告訴她,他有多麼在乎她。
「媽,等等,我還不能走。」
柯以天一直看著蘇麗娟,壞事做盡,現在卻不敢面對了嗎?想要趁他不備的時候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