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你剛愎自用,鐘家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蘇麗娟數落著鐘偉業,毫不留情。
鐘偉業的眼中立刻涌上了淚水,是啊,如果當初他能靜下心來仔細想一想,听取鐘浩然的勸告,不被利益蒙蔽了雙眼,也許不會落得今天這個下場。
「我告訴你,今天,我就要帶著兒子離開你,從今以後,我們再沒有關系!因為,浩然……」
蘇麗娟忿忿地指著鐘偉業,浩然不是他的親生兒子,這句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鐘浩然打斷了。
他握住了蘇麗娟伸出來的手,果斷地呼喝了一聲︰
「媽!」
蘇麗娟的聲音戛然而止,看向了鐘浩然,內心充滿疑惑。
鐘浩然看著蘇麗娟,深深地凝望著,眉頭緊鎖,輕輕地搖了搖頭,他在心里說,不要說出來。
鐘偉業已經受到了懲罰,對于他而言,沒有什麼比鐘家更重要,不管他曾經做過什麼,這已經是最重的懲罰了,又何必在他的傷口上撒一把鹽。
「放寬心吧,勞碌了一輩子,是該休息的時候了。」
鐘浩然看著鐘偉業,平靜地說著,他沒有再叫他爸爸,也不打算再叫,知道了真相後,這句爸爸似乎叫不出口了。
「說得好!」
一個高亢嘹亮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繼而走進來兩個人,
「我看他不僅需要休息,他更需要安息。」
說話間,兩個人已經走到了鐘偉業的面前,是柯以天與柯小婉,後面還跟著幾個身穿黑西裝的保鏢,那陣勢就像黑社會的大姐大駕臨。
鐘偉業與蘇麗娟,兩個人頓時怔住了,因為柯小婉太像他們認識的那個于小婉了,只是時間似乎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什麼痕跡,她看起來還是那麼年輕、漂亮,更添了幾分成熟的韻味與高雅的氣質。
鐘偉業與蘇麗娟對視了一眼,卻誰也不敢說話,柯小婉的氣勢已經將他們壓倒了。
見到柯以天,鐘浩然就像見到了仇人,他沖上去一把抓起了柯以天的衣領,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打過架,可是現在,他真想狠狠地揍柯以天一頓。
「柯以天,你終于出現了,冷寒呢?把她還給我!」
提到冷寒,柯以天本來看好戲的心情全被打亂了,鐘浩然的話讓他馬上怒火中燒。
把冷寒還給他?
他才是那個女人的主人,就算他不能跟她結婚,也會一輩子把她留在身邊。
而這個鐘浩然,居然說冷寒是他的?
他凌厲的眼楮里迸射著寒光,雙手用力向下一掃,鐘浩然的胳膊被他打開了。
他整理了一下襯衫,不屑地看了一眼鐘浩然︰
「那個女人早就是我的人了,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你,別想再見到她!」
柯以天囂張的氣焰徹底激怒了鐘浩然,他無法再忍耐下去了,好不容易見到了柯以天,他必須找回冷寒。
他還想再沖上去,卻被蘇麗娟拉住了︰
「浩然,別沖動,你的心里就只有冷寒!」
一句責怪的話,才讓鐘浩然清醒了,是啊,他只顧著想冷寒的事,卻沒有想想這個時候,柯以天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還有他身邊的那個女人,又是誰?
鐘偉業激動的情緒溢于言表,這個女人,會是當年那個瘋狂地愛著他、為他生下兒子的于小婉嗎?
她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里?她與柯以天又是什麼關系?
可毫無疑問的,在見到她的一剎那時,他的心無法抑制地跳動起來,她還是那麼年輕漂亮,就像當年的她一樣吸引著他。
「你……你是……小婉?」
鐘偉業的雙手顫抖著伸向了柯小婉,可看著柯小婉一臉的嚴肅與鄙夷,還有目光中透出的一種深惡痛絕,他的手只能膽怯地停在了半空中。
蘇麗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這個衣著華麗、皮膚光鮮的女人,會是當年那個落魄不堪的于小婉嗎?那場車禍沒有撞死她嗎?
「你真的是于小婉?」
蘇麗娟有些懷疑地問著,這個世界上長得像的人大有人在。
柯小婉笑了笑,嘴角向上翹起好看的弧度,兩個酒窩還像個小姑娘一樣誘人。
「蘇麗娟,別來無恙?怎麼,車禍沒有撞死我,你很遺憾吧?」
蘇麗娟冷笑一聲︰
「哼,還真是你!算你命大,今天還能出現在這里。來干嘛,看笑話的?」
鐘偉業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這就是當年那個柔柔弱弱的于小婉嗎?她的外表沒變,可她卻不再柔弱,不再是那個任人宰割听話的小女人,而變成了一個剛強的女性。
「小婉……你們在說什麼,什麼車禍?這些年,你去了哪?」
鐘偉業看到柯小婉,當年的感覺從心底的某個角落爬了出來,他竟然感到一種親切。
柯小婉的笑被怒容取代︰
「車禍?你還敢問我車禍的事?你是老糊涂了吧,自己做過的事竟然裝作不記得?當年,你們想趕盡殺絕,所以制造了車禍,想置我與我先生于死地,可惜當時我不在車上,死的只有我先生,你們很失望吧?」
柯小婉的眼中噙滿了淚,想起當年疼愛自己的丈夫,生命在剎那間停止,她的心如萬箭穿心。
鐘偉業的確不知道這件事,因為這所有的事都是蘇麗娟一個人做的,鐘偉業害死了她最愛的男人,她也要讓他愛的女人不得好死,一報還一報,這就是因果報應。
蘇麗娟笑了起來︰
「于小婉,你還真怪錯人了,這所有的事都是我一個人做的,鐘偉業根本不知情。」
「蘇麗娟,你在說什麼?你還做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
鐘偉業驚愕地問。
柯小婉看了看眼前的兩人,嘴角挑出一絲鄙夷的笑︰
「你們在演雙簧嗎?婦唱夫隨?沒關系,你們慢慢演!如果嫌這里地方不夠大,可以到大街上,那里觀眾也更多。這棟別墅,應該很快就會被拍賣了吧,還有你們的公司,你們名下所有的產業,都不會再成為你們的舞台。所以趁著現在還有,就盡情地表演吧!」
柯小婉終于等到了這一天,親眼看著鐘偉業像她當年一樣落魄,他不是能用他的金錢名譽地位呼風喚雨嗎?他不是可以隨便玩弄她嗎?
那麼不好意思了,她柯小婉不是隨便被人玩弄的,她要讓他們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