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的荷花使掐著一截嬌媚白蓮,清艷的小臉有些蒼白,「公子,這荷花謎破了,還有其它的難題……」
「無妨,請荷花使出題!」
費妍打斷荷花使的話,上前兩步,眸底閃爍著志在必得的光芒。
「那……」
荷花使深吸一口氣,剛要發話,忽听著人群中一陣喧鬧,那擠在人群里,兩眼發亮、拼命鼓掌的宮少听一聲尖叫,整個人都被舉了起來。
「哥哥救我!」
他的聲音倉促而頓止,費妍心里猛地一個咯 ,一回頭,恰好見著一青衣人雙手將他挾在腋下,疾步如飛,轉身就走。
清央府邸戒備深嚴,九轉廊亭,景致如畫,這劫人一幕無比突兀,令眾人一時無法反應。周圍那麼多人,喧嘩頓起,卻沒有一人阻攔,各自躲在了自家家丁的身後,只會惶恐怒斥,費妍當時就火了。
「不要走,放下小听!」
劫人的是一個身量高壯的中年漢子,眉目攜著些許猙獰,陰沉沉地盯著單身一人,張臂攔在他身前的小小少年,暴躁呵斥,「滾!」
「嗚哇……哥哥救我,我不要和他走呀!」
宮少听被挾持著,這一腔哭嗓,淒厲無比,費妍額上的冷汗當時就滴了下來,風陵南站在旁邊,看似閑適,卻仔細著這中年漢子的動作,只要他稍對費妍不利,自己的位置便是最易出手的地兒,定能保費妍不傷汗毛。
對他而言,宮少听的生死與他無關,他在乎的,也只有費妍一人。
小听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哥哥救救我,我要和哥哥在一起,他……他是壞蛋!他,他要把我丟到蛇堆里喂蛇,小听怕怕……」
這話兒一出,費妍心頭剛剛爬上的一點怯弱感,立刻被憤怒鎮壓下去。
「你怎麼可以這樣,把小听放下來!」
中年漢子眉頭緊鎖,眼神越發陰沉下來,就在這時,不遠處忽傳來一聲冷然呵斥,清冷的聲音在荷花池畔響起,比池水更冰寒,比蓮花更幽遠,突兀響起,恍如驚雷,在眾人心頭陡地響起,震得人心下發顫。
「這一口的謊話,誰教得你!」
那聲音語氣間,雖是冷酷,卻不見得絕情。
宮少听乍聞此語,渾身陡地一個寒顫,遁聲望去,長身玉立,烏發披散的年輕男子,雙手負立身後,正冷冷看著自己。
單只是一個背影,便如寒氣湛湛的銀槍冷劍,氣魄非凡。
宮少听小小的心里忽然泛上一股說不出的駭然,不知不覺,眼淚簌簌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