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秋紅姐……你說的玉佩,該不會那麼湊巧就是這枚吧!」
故事很好听,結局也很淒美,可是她應該不會那麼巧吧。
如,如果真是這一枚,她有幾條命也不夠賠啊!
秋紅淚眼朦朧,絕望地點點頭,徹底粉碎了費妍最後一絲希望。
「奴婢害了您,二小姐,您打奴婢吧……啊,小心!」
秋紅失聲驚呼,瞠著雙哭腫的美眸,驚急交加地看著小費妍。後者嘴角一抹僵硬的笑還沒來得及舒展,希望破碎,當下天雷轟頂,石化當中,她手中的玉佩一個不穩,「啪嗒」一聲掉落在地。
青碧色的玉佩明如琉璃,脆如玻璃,當下摔成了兩半。
明亮的屋子,頓時陷入了一片岑寂。
靜。
駭人的寂靜。
費妍茫然看著地面摔碎的玉佩,她抬起腦袋,又看看秋紅,忽然間只覺冷風蕭瑟,天地一片昏暗。
她額角滲出一抵冷汗,語音飄渺。
「秋紅姐,這回……我們死定了吧……」
後者面如紙色,顫著唇,幾近語不能言,當場癱軟在地。
碎了,完了。
這回……全完了!
澈苑,修竹雅致。
風過時,竹曳影移,端的派風流之姿。
澈苑的澈字,取夏侯家少爺夏侯初嵐的表字。字如其人,夏侯府的少爺與別家公子皆是不同,他沉默內斂,才學廣博,氣質便如清水般清澈。
涼亭內,檀香裊裊。
撫琴的是一個容顏清俊的年輕男子,十指修長,如玉無暇。
琴聲悠揚,如流水淙淙,倏地,錚然而止。
侍琴的小童愕然抬頭,「少爺。」
夏侯初嵐垂下眼瞼,琴弦斷處,幾抹殘紅,刺得人眼眸微澀。不遠處,夏侯清扶著修竹,緩步而出,夏侯初嵐似乎倦了,拂袖離位,雪白的衣角濺起零星的塵。
小琴童慌忙跟上他的步子,夏侯清在亭子後面脆聲喚道。
「哥!」
他頓步,卻依然沒有回頭,僅看見修竹般的背影衣袂翻飛,風華絕代。
「我知道你怨我恨我,可我們畢竟是親生的兄妹,血濃于水啊!難道,在你心里我還沒個賤丫頭重要嗎?」
「小姐說的賤丫頭是誰?如果是竹姑娘,那我代少爺答了,請小姐離開澈苑,澈苑容不下您這般尊貴的主兒!」
小琴童牙尖嘴利,當下攔在夏侯清的前面,不容她逼近夏侯初嵐一步。
「你是個什麼東西,敢在我夏侯府撒野!」
夏侯清咬碎一口銀牙,怒意勃然。
兩人爭鬧聲惹得竹林三兩只飛鳥,紛紛拍翅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