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琴童抱著琴,愣是橫亙在夏侯初嵐和夏侯清之間,言辭灼灼,忠心護主,不顯分毫劣勢。
「小姐還是回去吧,少爺倦了。」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傳入眾人耳中,小琴童白淨的小臉上,登時顯出個鮮紅的掌印。夏侯初嵐驚訝回頭,僅一晃,白衣掠過,他一把抓住夏侯清又欲施暴的縴縴玉手,清潤如墨玉般的烏眸中明顯閃過一絲不快。
「不過是個賤奴,你還護著他!」
夏侯初嵐俊容沉下,手中不自覺地使力,夏侯清登時一陣尖叫,「痛!好痛!哥,你松手啊,我是你妹妹啊!」
小琴童捂著火辣辣的臉頰,慌忙躲到夏侯初嵐的身後。
白衣如雪的年輕男子,一枚烏玉簪子斜斜固住了他烏黑如瀑般的長發,他薄唇輕抿,眉目清淺,松開手,目光淡然地看著自己的妹妹。
後者吃到了苦頭,不敢造次,慌忙道出來意。
「我知道哥哥丟失的玉佩在哪里了……」
夏侯初嵐眸光一閃,松了手,眼底卻涌上大片大片的落寞。
「你難道不想知道是誰偷了你的玉佩嗎?」
他微微搖頭。
夏侯清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身影,胸腔忽然涌上一股無名怒火,越焚越烈,她不甘地咬緊唇,揚聲怒道︰「夏侯初嵐,你為什麼什麼事情都這麼無所謂,不在乎?我真想知道你到底有沒有心!」
那一襲雪影,身後跟著抱琴的小童,衣袂一閃,消失在竹林里。
菩提無塵,明鏡無瑕。
澈苑清雅如夕,檀香縈亭,空氣中仿佛還流轉著一段悠悠弦聲。
「小姐,少爺似乎不關心那枚玉佩,我們現在怎麼辦啊?」
安兒怯怯問著,在這澈苑,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壓得她幾近透不過氣來,她不敢囂張,只能在夏侯初嵐走後,才敢開口。
「還能怎麼樣,去絳閣!少爺不管,難道你就沒腦子自己行動啊?我倒要看這憑空蹦出的臭丫頭還能囂張多久!還愣著干什麼,走啊!」
夏侯清怒意正熾,恨聲詛咒。
一轉頭,見安兒還沒跟上,她冷不丁一個巴掌狠狠刷在她的臉頰。
「是,奴婢這就走!」
安兒侍侯她也有三年了,幾時見過她發這麼大的火,當下嚇得面無人色,跌撞著跟上她的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