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川卿!」
「臣在。」
又一個倒霉鬼戰戰兢兢的出列。
「听說你私通蠻夷……」
「臣冤枉!」
雲皇听著他喊冤,眼底分明掠過抹不悅。
他伸出手指按了按額角,殿堂下的武官痛哭流涕,陳述始末,听上去倒是字字血淚,句句忠心,倒是他無端遷怒。
如果沒有確鑿證據,他是打草驚蛇的人嗎?
一沓奏折被擲在他腳下,那武官疑惑撿起,看到一半已是冷汗淋灕,面如紙色。
「明川卿,你還有何話可說?」
話音未落,就見得被點之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叩頭如麻,額頭登時鮮血淋灕,那武將哽咽難語,泣不成聲。
「王上明查,罪臣糊涂!罪臣糊涂啊!」
雲皇皺了皺眉,厭惡般揮了揮手,心情越發惡劣起來。
「拖出去!」
絕望的慘叫回蕩在光明殿上方,久久不絕。
雲皇為人雖說冷酷,卻從不誤判一案。他手中握有武將明川謀反的證據,本想周旋幾日,引出幕後黑手,可現在,他的心情很糟糕。
糟糕到……
需要找一些人泄憤。
首當其沖的,自然是光明殿下文武百官。
稍有細心的官員可以發現,雲皇惱怒之下,找的皆是武官的茬,文官倒是從始至終,不曾被卷入這場大難。
「夏侯卿,在滄原,女子不守婦道,該以何罪論處?」
「稟王上,臣愚陋,不知。」
「女子通奸長兄,**不堪,又該以何罪論之?」
「臣……不知。」
就算曉得,他也不能說知道。
現在大街小巷,百姓酒後茶余,傳的沸沸揚揚的都是他夏侯家二女夏侯絳的那些事兒。主角一個是自己的兒子,一個是自己視為親子的女兒……他夏侯文別的本事不突出,最大個特點就是護短。
自家的事,怎的也要推托不知。
何況現在夏侯絳等于半只腳踏入了宮門,再不好也是自己的女兒,老狐狸咬緊牙關,說不知,就不知,直氣得雲皇倏地一拍桌,怒聲呵斥。
「夏侯文,你養的好女兒!」
老狐狸頂壓力而上,厚著臉皮,抱拳一揖。
「謝王上夸贊,微臣會如實轉達小女。」
雲皇杜子藤怒極反笑,那張俊秀無雙的臉,在此時看來驚心動魄的俊美,但也是危險至極。百官恍然大悟,原來雲皇這些天來陰沉的臉,全是因為新妃夏侯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