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沒讓人料錯,滄原舊歷四十三年,白玉城出了件大事兒。
風陵南被個小小青樓女子害的差點聲敗名裂,提及當年一事,不管是風陵家還是夏侯家,甚至整個滄原貴族,紛紛色變,噤若寒蟬。
倒不是因為這是貴族間的丑聞,眾人還懷著份同胞情誼,不踩人痛腳。
而是眾人見著風陵南的手段了,駭然了,這般的冷酷而絕情,已超過了他們所能想像。
這是眾人第一次看見他的手段,但僅僅這一次,也就夠了。
再沒有人敢小瞧這個堪堪弱冠,相貌俊俏如女子般的貴族公子。
當年一事,也被壓下不曾提起,甚至連碎舌的丫鬟,都被割了舌頭。
一場殘酷血腥的鎮壓,發生的悄無聲息。
最多情的是他,最無情的也是他。
夏侯文一生耿直,很難想像怎麼有人能像他一樣,含笑中融合了多情與無情,老家伙看著眼前這張宛如桃花的俊容,一時間愕然無語。
夏侯絳,到底是留,還是除?
這個問題一直橫亙在他的心頭,如陰霾般久久不散。
「錚——」
琴聲戛然而止,費妍蹲在一邊正瞌睡著,忽听著斷弦聲響,一個不察,手肘一歪,腦袋重重磕上石桌。
「走水了!」
小丫頭捂著磕腫的額頭,當下跳了起來,一邊驚呼,一邊張望,驚慌失措。半晌,旁邊傳來個稚女敕的嗤笑。
「難得,我道你五音不全,也猜出少爺琴聲淙淙,奏的是流水。可惜,僅僅是水,沒有走水,怕是你要失望了。」
侍琴的小童斜眼掠去,陰陽怪氣一陣嘲諷,顯而易見,兩人八字不合。
嘖!
也不知打哪兒蹦出的小丫鬟,賴到澈園,見著少爺就不走了。
哼,這樣的丫鬟,他司琴見多了。
飛上枝頭做鳳凰,這話听起來風光,有他司琴在,這些肚子里花花腸子的小丫鬟別想踫到少爺一根指頭!
少爺性子溫和,可不代表好欺負。
旁人啊,別想染指他家少爺。
小家伙一雙烏眸骨碌碌轉著,戒備地瞅著費妍同學,瞧那架勢,大有見勢不對,就撲上去為少爺捐軀獻身的意思。
費妍冷不丁一個寒顫,心里爬上毛毛的感覺。
「你早晨沒吃飯?」
司琴一愣,下意識小臉泛紅。
「吃了啊,不過中飯還沒吃……」
哎呀,如果她要請他吃飯的話,他倒是勉強可以接受。
「十一點都沒到,中飯還早著呢!」
費妍翻了翻白眼,月兌口而出。
「十一點?」
某人茫然,後者皺了皺眉,拙劣地解釋。
「就是……就是午時初刻……」
她解釋的費力,壓根沒注意到司琴小同志黑沉下來的臉色。
「你知道午時沒到,還問我這個做什麼?」
他司琴大爺怎麼說也是少爺的貼身小廝,如果不是看在少爺沒有生氣的份上,他早就趕她走了。
太過分了!
一點眼色都沒有。
長的那麼普通,連燒火的丫鬟都比她漂亮。
就她這姿色,一輩子也別妄想當鳳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