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琴不厚道地月復誹著,看著費妍的目光越發犀利起來。
「因為你看起來好像很餓啊。」
還冒著綠光,怎麼看都像快下課時,胖胖班長的眼神。有一次她害怕地問了問胖胖班長為什麼他的眼神冒綠光,後者很鄙夷地掠了她一眼,以一種居高臨下的語氣回答道,那是被餓的。
所以,小妮子很自然地聯想到司琴餓暈了。
「我不要和白痴說話!」
小家伙氣得滿臉通紅,不服地撅起了小嘴,眼神越發不善起來。
白痴?
有她那麼聰明的白痴嗎?
小費妍鄙夷地瞪了司琴一眼,要知道她下棋雖然不怎麼樣,但是鑒別古玉可是一把好手,而且她會的東西可多了呢!
她才不要告訴他!
此時,夏侯澈渾然不覺兩人的斗嘴,只是修長的手指駐在斷弦上,神色若有所思。
「少爺,小的去換新弦?」
司琴伶俐,眼尖地看見自家少爺似乎和平常都不同,噌地一下竄了過去,一邊得瑟地瞟了眼費妍,那神情得意的,似乎在說。
瞧見沒,什麼叫貼身小廝,冷暖都得顧忌著。
就你那點出息,迷迷糊糊的自己的事都搞不定,別想和我搶我們家少爺!
「司琴,你是不是眼楮抽筋?為什麼一個勁地朝我眨眼楮啊?」
費妍不解風情,話音落下,某小廝當下黑了張臉,小嘔一口鮮紅,差點沒被她氣死。
「我發誓我再也不要和你說話了!」
「你從昨天,前天,大前天,大大前天開始,就這麼發誓了。」
她自言自語的嘀咕著。
司琴只覺得一股熱血猛地沖上腦門,差點沒暴走。
可惡的,可惡的丫頭!
他捏緊小拳頭,如被激怒的小獸,兩眼冒出血紅的光,眼見著就要撲了上去,夏侯澈卻忽然站了起來,走到費妍身邊。
費妍托著腦袋,看著他清雅俊秀的臉,口水又泛濫起來。
嘖,真的好漂亮。
他定定看了陣費妍的臉,眉宇間凝上了一抹清愁,攤開手,司琴強忍著對費妍的不滿,拾趣地遞上筆墨。
咦?
難道要為她作畫?
小丫頭受寵若驚,啪唧,狠狠跌坐在地,瞠目結舌中,夏侯澈略一思索,簌簌落墨,幾行勁挺靈氣的行書落入眸中。
字體清俊如江上觀月,溪谷清風,暢達而不失俊逸,風骨卓然,如流湍飛。
上面只有兩句詩,費妍見過,驀然間神色一凝。
「不,不可能!」
小丫頭面色慘白,夏侯澈眸似憐憫。
這樣的眼神,讓費妍心里陡然一個咯 ,她慌忙轉身,頭也不回地往絳閣發力狂奔,司琴第一次看見她面色如此蒼白,全然沒了以往的活力,沒有幸災樂禍,他心下忽然涌上一股說不清的感覺。
「少爺,她……」
夏侯澈伸手,食指微微搖搖,筆墨不顧,轉身離去。
嗚,少爺也越來越高深莫測了,他怎麼就看不懂他們打的啞謎?為什麼那丫頭一看了少爺寫的字墨,撒丫子跑的比兔子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