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那三人離燭火甚遠,昏迷之中身體都已不受控制,何況這少女閱歷甚淺,只提防了迷香,根本沒料到過蠟燭有古怪,點燃蠟燭後在燭火邊站了那許久,自然中毒不輕。
他奔到少女前方看時,只見她雙頰潮紅,原本秋水般明潔的黑眸迷離散亂,直到發現有人來到了跟前才略略鎮定下來,右手按住了劍柄。肋
淳于望忙道︰「姑娘,我不是壞人。」
少女定楮片刻,大約認出這溫雅貴氣的男子途中曾多次遇見過,的確不像是壞人,這才松了劍柄,眼神卻如小鹿般彷徨不安起來。
他嘗試著去挽扶她手臂時,她出乎意外地沒有閃避,縴巧的身軀甚至微微發抖地向他靠了過去。
他正要將她抱起時,卻覺她的身體又緊繃起來,手又搭回了劍柄。
他忙道︰「我帶你回客棧解毒。」
她的眼楮少有的惶恐,瞪得溜圓張望著,直到發現淳于望的確是抱著她走向客棧,這才放松了手中寶劍,滾蕩的身軀卻已禁不住地顫.悸,本能地便偎向眼前這男子的懷中,不安地掙動著。
少女頭上的禪巾在奔跑拖落,如綢如緞的黑發散落,清風般鋪了淳于望滿手,又從他的面頰擦過。
她的額際和鼻尖已冒出細密的汗珠,濕濕地蹭在他的脖頸間。鑊
偶爾,她發出一聲兩聲細微的茫然低.吟,他甚至能感覺她的唇在他肌膚上的翕動,細細的處子幽香直撲鼻尖。
淳于望暗自吸氣,不知該怪自己定力不夠,還是該怪自己不慎也吸入了一些毒煙。
好容易硬生生把心底的躁動壓下去,他疾步奔回客棧,進了自己房間,急急喚從人去預備涼水。
試圖將少女放到床上休息時,她發出如小貓般細細的嚶.嚀,低喘著抱緊他不松手。她的肌膚極燙,而淳于望的身體也未必涼到哪里去。
好在這少女年紀尚幼,完全不通男女情事,只覺抱著眼前這男子便舒服些,倒也沒有做出讓他無法忍受的動作來。
可即使這般擁抱著廝磨著,他也覺得有點受不住,本來預備放開的手將她抱得更緊,甚至想著,要不要用最直截了當的方法為她解去媚毒。
但他垂眸時,看到了少女緊閉的濃黑眼睫和隱透英氣的眉宇,還有稚氣尚存的面龐。
他慌忙掙開她,找了提神醒腦的藥丸給她服下,把她抱入盛滿冷水的浴盆中。
少女給冷水刺得一激稜,睜開了眼,眸中才透出一絲清明。
淳于望輕笑道︰「丫頭,清醒些沒?」
少女看著他,忽然臉一紅,將整張臉埋入了冷水里,只剩了漆黑的發如水草般肆意卻溫軟地游弋于水面。
淳于望擔心她會不會給水憋死時,她才重又冒出頭來,卻將面龐轉到了另一個方向,再不看他一眼了。
她雖留著發,但看模樣多半是個從小就舍在廟里的小姑娘,必定極少和男子接觸,剛剛和一個陌生男子如此親近,當然會很害羞。
淳于望悄悄退出屋子,找來老板娘,給了錠銀子,讓她帶了干淨的女裝進去守著那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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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亮時,老板娘從房中出來時,那少女已經恢復神智,換畢衣服正拿大大的干布巾子搓揉著她濕漉漉的發。
見淳于望進去,她的臉立刻浮上了紅暈,卻彎彎嘴唇笑道︰「原來你真不是壞人。」
淳于望端了碗漸漸涼開的藥送到她跟前,微笑道︰「這是驅寒的藥,熱身子泡了這麼久的冷水,不保重只怕明日身子便吃不消了!」
少女嘻嘻笑著接過,向他做了個鬼臉,方才端過那藥來,仰脖一飲而盡,看著倒是爽快;可惜一時喝完,立刻乍著舌頭,眼楮鼻子因那難言的苦澀擠作一處,卻已給激得眼淚汪汪。
淳于望大笑,忍不住伸出手指,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才遞給她一塊飴糖,看她嚼著漸漸緩了過來,竟好像撿著了珍寶般心中滿滿的,說不出的快活。
少女問他︰「你救了我?你怎麼半夜三更不睡覺在外面逛?」
「哦,我只是睡不著隨便逛逛……看到那個土地廟里有燭火,便去看看,哪曉得是有人要害姑娘。」
少女臉色便赤紅起來。
那些登徒子雖然惡毒,但這燭火中的毒顯然不是他們下的,而是她不小心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許久她才又問︰「我剛是中了毒麼?」
「是。」
「什麼毒?感覺……很怪。」
「媚毒。」
「媚毒?那是什麼?」
「那是……大人才懂得的一種毒?」
「大人……」少女郁悶了,「難道我不是大人?你看那些襲擊我的大漢,三招兩式便讓我打趴下了,難道我還沒長大?」
「哦,是我說錯了,是成親後才會懂得的毒。」
「成親後?你成親了嗎?」
淳于望心中砰地一跳,凝視著少女美好的面頰,這凌亂了一夜的思緒終于在一刻間清晰了。
他搖搖頭,「我沒成親……不過我是男子。女孩子大多得在成親後才會懂……」少女還是不明所以,只是一眼望向窗外,忽然跳了起來,叫道︰「啊,天都快亮了!我得回我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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