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一年春好處,絕勝煙柳滿皇都。
這麼美好的時令,綺羅郡主卻有煩惱,煩惱的來源便是無崖子,這個人奉了父王命令天天跟著她,吃飯跟著,睡覺跟著,如果他願意陪她玩倒好了,可惜他就像個縮小版的父王,冷冷的,酷酷的,不願意和她多說一句話。
她覺得好悶呀。
像她現在趁父王在處理公務,娘在睡午覺,她想要偷偷上街去吃碗面,他也陰魂不散地跟著。
「你能不要跟著我嗎?」小綺羅轉過頭來,攥緊了兩只小拳頭,好像隨時會給無崖子兩拳似的。
「不能。」無崖子看了看她的小拳頭,淡淡地說道。
「……哼!」綺羅氣得在地上跺了兩腳,不和他說話了,轉身邁著小腿往王府外走去,一身粉色的小煙衫隨著風兒飄了起來。
「不能出府。」無崖子幾步走到她的前面,張開雙手攔住了她。
「為什麼呀?」她撅著嘴巴,不依。
「你是郡主了。」
「郡主還不能吃面了?!「
「能。」
「……那我……」
「膳房會煮。」
小綺羅雙手叉腰,瞪著兩只大大的眼楮,望著無崖子,無崖子不為美色所迷惑,仍舊張開雙臂,秉公執法。
「哼!」綺羅沒有辦法只好轉身,賭氣地低著頭往回走,看也不看無崖子一眼了。
無崖子小朋友無怨無悔,默默地跟在她身後兩尺距離內。
最後,綺羅在王府花園的涼亭里停了下來,她累了,直接趴在石桌上——
抬起頭看看無崖子,好奇地問道——
「你家在哪里呀?」她好討厭他的,可是又忍不住問道。
「沒有家。」
「那你的爹和娘呢?」
「不知道。」
原本听厭惡他的,可是,听到這句話的時候,綺羅那顆善良的心立馬被觸動了,原來,他也是個沒有爹娘的孩子呀,好可憐哦。
她站了起來,走到無崖子的面前,伸過手去,將無崖子的手執起,說道——
「沒關系,你和我一樣,再等等就有爹娘了。」
無崖子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你怎麼會跟在我父王身邊的。」
「不關你的事!」突然,無崖子一把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將綺羅推了一掌,綺羅一個不穩,一跌坐在地上。
「哎喲……」她疼的皺起了眉頭,無崖子欲要抬起腳來上前扶她,但是又縮了回去,眼睜睜看著她疼得直掉眼淚。
「哼!你欺負我,我告訴我父王去,我不要你了,我要父王幫我換一個小哥哥。」綺羅忍著疼爬了起來,一瘸一拐往逐冥冽書房跑去,無崖子頓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
「四爺,這就是調查到得情況,那雲破關是明月教的地盤,此次,花無缺將主子擄走,恐怕不止給四爺您反將一軍這麼簡單。」
逐冥冽書房內,他端坐在椅上,听取羅念所調查的結果。他冷酷的臉,緊緊繃著,面容冷厲,眸光森冷,冷酷的線條堅毅如刀割一般。
「繼續調查!」
逐冥冽下了指示。
「父王,父王……」書房外遠遠地傳來綺羅的聲音,逐冥冽那臉上冷硬的表情頓時柔和了一些。
「你下去吧,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要向本王匯報。」
「是,末將遵命。」
羅念走出去,打開書房門——
「父王……」綺羅像一只翩翩蝴蝶,飛進了逐冥冽的視線中,臉上帶著委屈的表情。
「怎麼了?」逐冥冽彎下腰,捏了捏她粉粉的小鼻子。
「父王……我不要無崖子跟在我身邊了,他每天惹我生氣。」綺羅話音剛落,無崖子的身影就出現在書房里。
逐冥冽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將綺羅抱了起來。
「你要父王怎麼罰他才高興?小郡主。」
「哼!」綺羅看了無崖子一眼,哼哼說道,「他就是讓我不高興了。」不知道為什麼,一向高貴但不矜貴的小綺羅,總把無崖子看過眼中釘,好似命里相克一樣。
「過來,把手身出來!」突然,逐冥冽冷冷地說道。
無崖子走了過去,把手伸了出來,但是,那張還稍顯稚女敕的臉上分明寫著不去和不服。
看見他那樣子,綺羅得意地笑了,嘿嘿,終于怕了吧。
然而,下一秒,綺羅笑不出來了,因為逐冥冽拿起書案上厚厚的鐵戒尺,毫不留情地一下一下重重地打在無崖子的手背上。
「本王怎麼跟你說的?!」
「……」無崖子通紅著一張還是女乃女圭女圭的臉,憋著,一句話不說。
「啪!啪……」那戒尺繼續打在他的手背,「啪……啪……」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父王不要打了。」她原本只是生氣他不和她講話,生氣他總是對她冷冷的,可是她沒有要他挨打呀。
「你不是怪他惹你生氣嗎?惹綺羅生氣的人,父王都要重重責罰!」
「我是生氣,可是,可是我……沒有要他挨打呀。」看著無崖子這一雙手被鐵戒尺打的皮開肉綻的,小綺羅愧疚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