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玩了這麼久的水,就不會羨慕嗎?」赫憐祁勾起了唇,目光含笑的望著一身是水的她。
「誰會羨慕,我衣服都濕透了,還不快開我。」清清怔了片刻後,向著赫憐祁發出命令。
虧她還這麼擔心他!
修長的手指,順著那張略顯緊繃的臉龐,細細地描繪著,一點一點將她的輪廓在自己的手中呈現出來,「反正已經濕了。」懶
「別踫我。」清清別扭的拍打赫憐祁的手,他的手指很冰,都說蛇是冷血動物,看來真的一點不錯,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呢?
「清清。」
正經的聲音,失了往昔的輕佻,讓清清不禁抬起頭,看向他。
卻不料,迎來的是一張帶著涼意的唇,清清目光漸漸地在兩唇的親密接觸中撐大。
赫憐祁的手適時的纏繞上她的腰,將她緊緊地摟在自己懷中
清清的手抵住在他的胸前,可發現那滑膩的觸覺,卻讓她怎麼也推動不開他的禁錮。
吻從細柔,到一點點的加深,到最後的狂肆。
漫長的過程,幾乎榨干了她肺腔里面所有的空氣。
看著她眼底幽幽升起的點點星光,看著她雙頰慢慢地浮現紅光,赫憐祁滿足的笑了,同時也終于松開了自己的嘴。
清清趴在赫憐祁的胸前,大口大口地喘氣,「你咳咳」蟲
「有時候真覺得,欺負你也是一種享受。」赫憐祁笑著點了點清清皺起的瓊鼻。
「你!」清清漲紅了臉頰,手狠狠地捶上了赫憐祁的胸膛。
赫憐祁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笑意大漲,「哈哈,你原來也會害羞嗎?」
「赫憐祁!!」清清只覺得臉上火燒般的發燙,卯足了勁道吼道。
赫憐祁笑眯著眼楮,看著她臉上豐富的表情,突然說道︰「喜歡這樣鮮明的你,比任何時候都動人,清清別壓抑自己的情感。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咬我就咬我我說你——嗯!——」喉嚨滾動在那來自胸口的痛楚當中。
這丫頭還真咬啊!
清清狠狠地在赫憐祁的胸前咬了口,要不是這蛇皮太滑膩,她估計咬得更深,現在也不要是留下了淺淺的一排牙齒印,真不解氣啊!
她龍清清居然被這條臭蛇,這麼欺負!
「讓你欺負當享受。」清清仰起頭,呲牙道。
「你還真是半點不讓人啊,好歹我今天還為了你,差點就連命都搭進去了。」赫憐祁一臉楚楚可憐的望著她,這丫頭真狠。他這蛇皮都能咬出一排牙齒印,金剛石打造的?
「你活該,你自找的,你」清清大聲說著,可當她的目光,接觸到赫憐祁那張臉時,有片刻她腦海當中閃過了無聲息的他,那張衰老的臉孔,恐怕她終其一生都無法忘記。
「清清?」突然收住的聲音,突然黯然的臉色,讓赫憐祁低下頭,看她。
「憐祁,不要再為我釋放妖力了。」清清豁然抬頭,看向他。
赫憐祁皺了皺眉,隨後慢慢地舒展了,笑道︰「你發現了什麼?」
「不,我什麼都沒發現,可我能感覺到,半妖族的力量很強大,真的很強大,可就是這過分的強大讓我很害怕。答應我,不要再用妖力了,至少不要再為了我而釋放妖力了。」清清手抓住了赫憐祁的臂膀,目光緊緊地鎖定在他的臉上,不想再看到那樣的他,那樣的憐祁看起來就似隨時都會從她的眼底消失。
「呵呵,就這麼擔心我啊?」
「是。」
赫憐祁望著那一臉堅決的她,長嘆了一聲,「你太狡猾了,怎麼可以這樣?你知道我拒絕不了你的請求,你還提出這麼過分的要求。那我不釋放妖力,不就跟個廢物一樣了嗎?這樣的廢物你需要嗎?」
「如果你答應我,那我就娶你!」清清目光堅定異常。
「你說什麼?」赫憐祁驚了臉色。
「如果你答應我,不在釋放妖力,我就娶你。」清清一個字一個字,鏗鏘道。
「你說真的?」赫憐祁挑起了兩邊的眉毛。
「是。」
「清清」赫憐祁沒想到她居然會拿出這樣誘人的條件,來讓他封印自己的妖力,不得不感嘆,一個廢物原來比一個半妖來得強。
「我這次回去,會徹底的擺月兌楚側妃這個身份,所以,我可以完完全全的做白清傲。」
「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赫憐祁有些入置雲端,懸乎。
「信不信由你,現在放我下去。我要回去了,都這麼晚了。」清清瞧著天色,這次她的突然失蹤,不知回去又會發生些什麼。
不過,似乎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她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完全的放棄龍清清這個身份,那麼就讓這個楚側妃徹底的從人間蒸發吧。
「清清」對于清清的堅決,赫憐祁無話可說,但他知道,這放她回去,恐怕結果並沒有她所想的那麼簡單。
「憐祁,我兩天後去找你。」清清向著赫憐祁微笑道。
「兩天後?」
「嗯,給我兩天時間。」
「好吧。」赫憐祁即便不舍,也只能點頭答應,一旦她決定的事,他絕不會去阻止。
「謝謝。」
「需要我送你麼?」
「不需要,我自己回去。你也早些回去,不管你這次是否有傷,我想對你的身體應該多少有些影響。」
「還真是什麼都逃不過你。我知道了。」赫憐祁揚唇道。
「那,我就先回楚王府了,兩天後見。」清清說著。
赫憐祁向著她點了點頭,送她回到了岸邊,看著她頭也不回的沖入了林中,回眸,看向天際,臉上淡淡的浮現上一抹黯然的憂傷
清清,我赫憐祁與你的今生真能結為夫妻嗎?
一個轉身,又將自己投入在冰涼的湖水當中
望著身前的朱紅大門,清清淡淡的揚起了一抹笑,該來的總歸要來,留不住的始終留不住。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她邁開了腳步,向著緊閉的楚王府大門走去——
然,人還未走上台階,清清便聞得從內傳來吵嚷的聲音,似乎是楚歌與豫堯的,不知為何,她竟然快步躲入了暗角。
莫名的舉動,連她自己也道不明到底為何,回來不就是想要斬斷一切麼?
正要走出時,門被打開了,楚歌與豫堯齊齊出現在門口,清清從角落便能盡收一切。
只見,豫堯滿臉驚慌的拉著正欲走離的楚歌,說道︰「七哥,你別這樣,都已經派人去找了,七嫂不會有事的!」
「你讓我怎麼等下去,都已經這麼晚了,這人還沒見回來,派出去的人,都說毫無頭緒,根本就沒人看到過清清。」楚歌沉凝的臉上,有著清晰的焦慮。「我答應過她,今天必定會接她,可現在不該瞞著她的,不該讓她離開的,我」
在月光的照耀下,楚歌臉色所呈現的是一片慘淡的白色。
「七哥,現在不是都沒七嫂的消息麼,那就是好消息,你現在怎麼可以丟下這麼一個攤子,自己說走就走,好說,你也快是成王的人了。」
「王位得到了又能怎麼樣?要是失去了她,我要這王位何用?」楚歌聲色俱厲的看向豫堯,他一把抓住豫堯的手臂,問道︰「豫堯,你告訴我,要是你七嫂有個什麼,我該怎麼辦?我要這個王位做什麼?」
豫堯苦澀的望著楚歌,他無從回答,他從未看過七哥這個樣子,一項都把自己藏匿之深的七哥,何曾如此的六神無主過。
「我要去找她,沒有龍清清,我楚歌絕不會當這個燕王!」沉聲的話語,就似那誓言般讓人震顫心魂。
豫堯頓時僵直了身子,看向一臉決然的楚歌,「七哥,你在說什麼混賬話,燕國現在都成什麼樣子了,你好不容易拿回王位,你說不要當這個燕王?」
「燕國成什麼樣子了,與我何干。如果連自己心愛之人都無法保護周全,我如何去治理一個國家,我如何去保護我的子民?豫堯,這樣的王你要嗎?」楚歌自嘲的問著豫堯。
「七哥,要是你這樣,那你對得起那些為你出生入死的大臣,將士嗎?你對得起我麼?我豫堯在你心里就如此的薄弱嗎?七哥,這麼些年來,我豫堯對你怎麼樣,你難道就一點感覺不到?」
「豫堯」楚歌怔怔地望著豫堯。
「我希望我心目中那個神采飛揚,睿智天下的七哥能再次回來,我堅信只有七哥才是最為適合王位之人。」豫堯緊緊地抓住楚歌,這次他絕不會再放手,五年前他年紀還小,一場病就將一切遺忘了整整三個年頭,可如今不同了,他已經成年了,有足夠的力氣去拉住七哥,不讓他再次消失!
楚歌望著豫堯,眼中閃過無數的掙扎。
清清听著兩兄弟的話,心里頭沒有太過的震撼,卻有著一絲化不開的糾結。
本以為今日楚歌會在皇宮,為他的登基大典而忙碌,豈會想到一個小小的她。
可他卻並沒有留在皇宮,而是出現在了這里,更是為了尋她
感動嗎?
或許有,可十分薄弱。
就如楚歌說的,他是個自私的人,安逸而選擇了她。
那她又何嘗不是個自私的人。
「不,我必須要找到她!」楚歌一聲堅定的話語,震驚的又豈止是豫堯。
即便是那站立于角落的清清,也似被雷擊中了一般,身子渾然一顫。
望著楚歌那沖入夜幕中的清清只能呆呆的看著他
豫堯見楚歌離開,他沒有在阻止,而是進入了楚王府。
清清望著那扇又緊閉上的大門,不知為何,腳步就這樣選擇那道遠去的身影
清清並沒有花費多久的就見到了楚歌,並非是楚歌刻意的慢下腳步,而是,他居然正在安家安戶的敲門,尋找著那叫龍清清的女人。
看著那個被人從家門中趕出來,不停道歉的男人,清清心絞痛了下。
何必呢楚歌,你可是燕王啊,這樣為了我而低聲下氣,真的可以嗎?
楚歌似乎沒有放棄,就算再被驅趕,他還是會再度上前敲門,直到對方回答他的詢問,他才會離開,繼續到下一戶。
這樣的速度,能快的了麼,就是一條件,全部的問完,恐怕這天色都快亮了。
望著那個滿臉焦急的男人,望著那連腳步都蹣跚的男人,清清的心就像是被抨擊著。
她最終還能狠下心來,棄這個男人與不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