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水湖畔臨江仙
赫憐祁站在這波光粼粼的湖畔,眼角眉梢皆是暖暖的笑意,回想著那數日的相處,他心中充斥著是對那人的深深眷戀。
「主人,雷 來了。」
赫憐祁因那身後之人的出現,而轉過身,看著那人一頭紫色的發絲,淡笑浮上,「雷 ,終于回來了。」懶
「是,主人的力量如今終于歸一了,雷 才得以再度現身主人身前。」雷 黑龍之一,擁有操控雷電的力量,乃雷龍。
「起來吧,這些年難為你了。」赫憐祁扶起雷 。
雷 舉目,同為紫色的眼眸,接觸到赫憐祁那浮現在額頭的藍月時,一驚,「主人,這藍月印記」
「那丫頭誤打誤撞,倒是把我的力量給歸一了,行了。」赫憐祁笑道。
「主人的力量歸一,雷 自是開心,可是這力量一旦歸一,主人就要」
「無妨。」赫憐祁揮手,阻止雷 說下去。
「是。」雷 噤聲。
「回到我體內吧雷 。」赫憐祁模了模雷 那頭柔順的紫發。
「可是主人,雷 一旦回到你體內,將會再度開啟你體內的咒印,到時候就真的無法回頭了。」雷 舉目,望著自己跟隨了一生的主子,每一次的分離,他也會跟著沉睡,只等主人的再度覺醒。蟲
「磷火也該是時候重生了。」
赫憐祁淡淡的一句話,令雷 紫眸頓時一凝,沒有再說任何話,化為了黑氣,順著赫憐祁額頭的藍月印記,融入了他的體內,與他再度合二為一。
赫憐祁在雷 的進入後,臉色倏然白瑩一展,神采飛揚間,就連那頭赤紅的發絲,都飄飛了起來。
目光再度眺望了眼這望水湖畔,身後黑翼一展,人向著天空爆掠而去——
燕國皇宮鳳儀宮
「娘娘,你看,這鳥,這花,都很逼真呢。」娟兒指著水凝兒手中的水墨畫,大贊不已。
「是啊,沒想到那個宮廷畫師柳秋壑,倒是有些本事。」水凝兒眉開眼笑道。
「娘娘改天可以讓那畫師給您畫個全身像呢,到時候把畫掛在殿里,一定能流芳百世。」娟兒笑著說。
「這主意不錯。」水凝兒點頭。
「娘娘,大王來了。」殿外宮女聲響傳來。
水凝兒忙放下畫,站起身,捋了捋發鬢,看向娟兒,問道︰「本宮的樣子還成吧,這大王今日怎麼突然就來了,本宮可是一點準備都沒。」
「成,娘娘什麼時候都美艷動人。」娟兒為水凝兒捋平了裙擺的褶皺,笑說道。
「就你這丫頭嘴甜,趕緊隨本宮去門口接駕。」水凝兒睨了眼娟兒,一臉笑容的向著宮殿門口走去。
「大王。」水凝兒來至門口,便瞧見楚歌已步入殿中,忙欠身作揖。
楚歌斜覷了眼水凝兒,說︰「讓他們都下去吧,本王要與皇後單獨說些話。」
水凝兒臉上微微羞紅了,她向著娟兒打了個眼色。
娟兒忙領著宮女太監離開了鳳儀宮。
楚歌在此其間,人已向著內殿走去,水凝兒忙隨其身後,進入了內殿。
水凝兒見楚歌在桌前坐下,忙上前,為其端上甜湯水,「大王,臣妾不知您今日會來,也沒什麼準備,這是娟兒剛送過來的雪梨燕窩。」
楚歌眉梢略略地往上一揚,他伸手一把扣住了水凝兒的手臂,將她卷入了懷中。
水凝兒驚呼了一身,跌入了楚歌的懷中,雙頰瞬間緋紅一片,怯怯地看向楚歌︰「大王」
楚歌低頭,目光沉凝地盯著她,扣住手腕的力道一點一點加重。
「大王你抓疼臣妾了大王!」水凝兒的臉上,紅暈消褪,蒼白盡顯。
「出來!」楚歌沉聲厲喝。
「大王?」水凝兒眨動著淚水滿溢的眼眶,完全不解的望著楚歌。
「還不肯出來麼,是不是要讓我扭斷她的脖子?」楚歌森冷的話語一出口,手快速的移轉向了水凝兒的脖頸。
「咳咳大大王為什麼凝兒」水凝兒脖子被扣住,呼吸瞬間被奪,含淚看向楚歌。
楚歌手上的力道一沉,似有骨裂的聲音傳來,水凝兒也同時因劇痛而昏死了過去。
然,那耷拉下的腦袋,卻在片刻後,緩緩地抬起,那雙含淚的眼眸,在打開的瞬間,竟似有一縷不實的白芒迸射而出。
楚歌將手收回,起身,望著那正在直起身的女人,目中冰寒一片。
「怎麼了這是,無端端的對我發這麼大的火。」水凝兒款款地從桌前站起身,側目看向一臉盛怒中的楚歌,手輕撫過發絲,眼底隱著絲絲笑意。
「錦被是你讓送過去,給清清的?」楚歌睇著那人,沉聲問道。
「是又怎麼樣,難道你心疼了?」水凝兒目光直直地盯著他,腳步邁開,向著他走去。「你忘了對我的承諾,你愛上了她是不是?」
來至楚歌的面前,她伸起手,輕輕地撫模上那張俊逸的臉龐,撫過那雙迷人的鳳眼,「歌兒,我不許你愛上別人,你是屬于我的,只是屬于我的。」
楚歌望著水凝兒,冰涼的眸低,慢慢地被暖色所代替,他抓住了她的手,「我沒忘對你的承諾,只要為你,我楚歌什麼都願意」
「歌兒,我只想快點擁有這幅身子,那龍清清不過是你找來為我重生的媒介罷了,你何必去在意她的死活呢?」望著他,柔柔的話語,帶著濃濃的愛慕之情。「只要我能擁有水凝兒的身體,我們就能真正的在一起了,歌兒,你這些年來的隱忍,不就是為了能名正言順的娶我為妻嗎?」
楚歌眼底漣漪濺起,心頭隱隱有股窒悶無從發泄,「在你還沒有成重生前,最好不要去踫她,不然對你也沒有什麼好處。」
「我知道,你心疼了。」笑望著那人,「你是我從小看到大的,你心里頭想什麼,我一看就知道。」
「是,我心疼了。」楚歌目光一凝,「別再做激怒我的事。」
「你知道她在邑國都做了些什麼嗎?」水凝兒笑著從他的身前走離,走向窗前,可因那陽光的射入,令她很快的就退回了陰暗處。
楚歌轉過身,沉聲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
「真的全都是為了你?啊哈哈——哈哈——」那人好笑的望著楚歌,「歌兒,從何時起你學會騙我了?」
「我騙你?」楚歌挑眉。
「嗯,你不單單是騙我,還騙你自己。你可真是越來越可愛了,是那女人改變了你嗎?」
「豫凝,別再激怒我,你該知道,惹怒我的下場對你沒好處。」楚歌目光漸利,掃向那人的臉龐,「我不希望在有任何意外發生。」語落,他邁步向著殿門口走去。
「楚歌,這話應該是我給你的,別再激怒我,不然,我不保證會做出什麼更瘋狂的舉動。」
目光緊追著那人離去的身影,嘴中的話伴著那份森冷的笑意,回蕩在偌大的宮殿當中——
清清自那日後,身子明顯進入了佳境,一天比一天健朗起來。
而她發現,千淚鐲上的裂痕也正在一點點愈合,雖然還無法起到療傷的效用,可那裂痕確實是變小變淡了。
听荷月說,自從白眉醫仙為她診斷後,她這病才好轉了。
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得了什麼病,荷月說大王沒說,太醫院的從那日後也都回去了。
笑著搖搖頭,也許只是虛驚一場吧。
不過身子的好轉,讓她心終于有了些定下,一旦身體好得差不多了,也便是她離開楚王府的日子了。
已近半個月未有聯系烏東他們了,清清正打算趁著自己精神不錯,去分舵一趟,沒想這人還未跨出門檻,楚歌就回來了。
最近,他似乎特別的回來的早,早的有些讓人懷疑,他到底有沒有在辦公了,當個王原來可以這麼清閑嗎?
「你這是要去哪里?」楚歌一進入,就看到穿戴整齊的她,那樣子似打算出門。
「我已經很久沒有跟烏東他們聯系了,我必須去分舵」
「不許去。」楚歌臉色一沉,上前,就摟住了她的腰,「你的身子還沒好全,哪里都不許去,乖乖的待在楚王府。」
「我身子沒事了,你看我,現在好得很,再不去分舵,烏東他們會擔心我的。」何況,京國那邊的消息,她也想快點知道。
「等你身子好點再說,分舵那邊若是真要出什麼事,你那十烏能沉住氣不來找你?」楚歌擁著她,朝院中走去。
「你啊,怎麼話都讓你說盡了。」清清無奈的搖著頭,笑道。
「我說得都是在理的話。」楚歌停下腳步,側起臉,看向與她,「清清。」
「怎麼?」清清仰起頭,對上他那雙漂亮的鳳眼。
「身子真的沒事了麼?」楚歌雙手捧住了她的雙頰,輕輕地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吻。
「嗯,沒事了。」清清雙手環住了他,將臉頰枕在他的胸口,「楚歌,我喜歡這樣靠著你。」
楚歌黑眸幽幽卷起漣漪,雙手緊緊地將她摟在懷中,「那就乖乖地待在我的身邊,哪都不許去。」
「嗯。」清清將臉頰緊緊地貼在他的懷中,沉沉地點了點頭。
「對了,我一直想問你,你脖子上的那塊血玉,是赫憐祁給你的那塊?」楚歌扶住她的肩頭,目光緊盯著那垂掛在清清脖子上的血玉。
「是憐祁送我的。」清清伸手模了模血玉。
「我知道他很早以前就送你了,可沒見過你帶,怎麼這次邑國回來,你就」
「這次我能順利的得到那些地契,多虧了憐祁幫忙。」清清舉目,看著那臉色沉郁下來的楚歌,笑道︰「別那麼小氣,我跟憐祁就只是朋友。」
「只是朋友?」楚歌沒好氣的問道,「不知道我很討厭他麼,你還帶著他送給你的東西。」
「這是我對他的承諾,不會再取下血玉。」清清仰起頭,指尖輕彈了下,楚歌那揪成一線的修眉,「別生氣了,你現在這樣好丑,我可會不要你的。」
「你敢!」楚歌勃然低喝。
「試試看,我敢不敢。」清清翹起了下巴,笑著從他的身前走離了。
楚歌望著那道被陽光所包裹的身子,即便她就在自己的身邊,他還是有種隨時她就會從自己的生命里走離。
去一個他所無法觸模到的地方。
如此讓他患得患失的女子,龍清清,你還是頭一個!
「清清」楚歌疾步上前,再度擁住了她,將她摟在懷中。
「楚歌?」清清靠在他的懷中,突然發現那抱著她的雙手,在顫抖。
「你總是讓我很不安,很不安」
「你也會為我所不安嗎?」清清揚笑。
「是,為你不安,只為見你,我甚至連國務都不願意去踫觸,只想這樣擁著你,感覺你的存在。」楚歌說著,說著連自己都嚇一跳的話。
「我一直都渴望成為一只能自由飛翔在藍天下的鳥兒,我想那樣,一定會比任何人都看得遠。」清清望著那一片藍藍的天空,無拘無束,只做自己想做的事,那才是她,那才是真正的龍清清。
而不是現在這個被禁足在一個小小院落中的側妃。
楚歌,既然給不了她所要的,就該放她自由!
莫離的話,突兀的躍現在楚歌的腦中,他忍俊不住低咒一聲,「該死的!」
「嗯?」清清應那後人的話,莫名轉身。
「我不會放你走,即便要折斷你的雙翼,我也會做。」楚歌目光沉凝的望著她。
清清愕然的望著他,好一句血淋淋的威脅,「就算你能折斷雙翼,可還是收不住我想飛的心情。我喜歡你,所以才會禁錮了自己的雙翼,只為能留在你的身邊。」
「那就不要有離開的念頭,不要有」
「傻瓜,就算有一天我真的會離開,可最終還是會回到你的身邊。」
「說到底,你還是要離開我,是嗎?」
清清深深地吸了口氣後,重重地點了點頭,「我不想隱瞞你,我打算前往京國一趟,這次去到底何時回來,我不清楚。」
「龍清清!」楚歌低呼。
清清卻以自己的微笑,對上他那雙盈滿怒意的雙眼,「楚歌,別阻止我。」
楚歌望著她那滿是笑意的臉龐,心竟是無力的,他居然無法開口說出,‘別去’這兩個字。
是否真的只能折斷你的雙翼,讓你做一只斷翼的鳥兒,才能真正的扼殺你想飛的心情?
「楚歌,你快看,這白梅樹居然真的開花了。」清清驚訝的發現,那院中的白梅樹居然開花了,這還不過剛步入冬季。
她開心的就似個孩子,在梅花樹下快樂的又驚又嘆。
楚歌望著那早開的梅花,鳳眼漸漸地細眯了起來
燕國皇宮御書房
楚歌合上了最後一道奏章,正打算離開御書房,連日來他總是心神不寧,只是這積壓的
國務又不得不處理。
望著窗外那霧蒙蒙的景色,不覺中他居然熬了一整宿,才把這幾日來堆積的奏章批閱完畢。
揉了揉有些發脹的額鬢,楚歌邁步朝著門口走去——
「踫——」沉悶地撞擊聲,那緊閉的大門竟是突兀的在他的眼前開啟了,從外一襲颶風襲來,直擊打在他的身上。
瞬息間,白瑩的寒氣在他的周身散發,整個御書房宛如陷入在了冰天雪地間。
天際一道閃電劃過,旋即一道紅衣,進入在了楚歌的眼底。
「本王還沒找上你,你倒是自行前來了,赫憐祁。」望著那佇立于御書房中央的紅衣男子,楚歌身上的寒氣愈發的濃烈,快速的朝那人蔓延——
「看來我們還真是兩個有默契的情敵。」赫憐祁揚眉,含笑的面龐,益發的明亮起來。
「今夜你來,不會只是為了對本王說這些沒用的廢話吧。」楚歌睇著那人不變的笑容,厭惡自眼底浮上。「本王果然還是討厭你這張臉。」
赫憐祁笑意愈發深邃,「彼此彼此。」
「本王沒空陪你耍嘴皮子。」楚歌一甩衣袖。
「怎麼,急著回去見清清?」赫憐祁勾唇,睇著他。
「是。」楚歌應道,目光笑意閃現,「怎麼,嫉妒?」
「為何我要嫉妒你?」赫憐祁好笑的看著楚歌,「我得到的未必比你少,我干嘛嫉妒你?」
楚歌目色一沉,赫憐祁那話,令他心口莫名的一窒,臉上卻淡定以對,笑道︰「你以為說這話,就能挑唆我跟清清之間的信任?」
「哈,信任?這話居然也能從你楚歌的嘴中道出,這還真是讓我驚訝。」赫憐祁眼楮不禁因楚歌的話,大大的撐了撐。
「真是個可悲的男人。」楚歌搖頭嘆息。
「可悲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赫憐祁聲音一轉,沉聲道。
「我可悲?清清是我的女人,我得到了她,我可悲?」楚歌笑望著赫憐祁,「赫憐祁你是不是被清清拒絕了,瘋了?」
「楚歌,你有試過陪著她躺在湖畔,談天說地,像朋友像知己像情人那樣的感受麼?你有試過擁著她一起看日出的感受麼?你有試過抱著滿身是水的她在月下擁吻的感受麼?你有試過」
赫憐祁每說一句話,臉上的神采就會飛揚一分。
「夠了!」楚歌雙手緊握成拳,大聲厲喝,那個滔滔不絕的男人!
「夠了?我跟清清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何止是這些。你憑什麼說,她是你的女人。」赫憐祁一步步走向楚歌,身上白光,逐漸瑩亮起來
我家憐祁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