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象?」清清緊擰了眉頭,「難道你是想說,我們其實一直都在重復走一條路?」
楚歌環顧那被黑暗緊裹的四周,眼楮細眯起來,「是,應該是這樣。」
清清側起臉,看向一旁的楚歌片刻後,她一振雙臂,低喝︰「魂鏈。」兩股藍綠色的力量,瞬間從她的雙臂中射出,向著左右筆直的掠去。懶
魂鏈投射出去後,不過多時,清清雙臂開始發出劇烈的抖動,她一手抓住魂鏈,一手遞向楚歌,「拉住。」
楚歌看向她,點頭,大掌緊握住她的手,與她一同往上一躍。
清清攀附著魂鏈,從前而來的颶風,令她咂舌,剛才居然沒有感覺到這猛烈的空氣流,看來楚歌的想法是對的,他們一直都被眼前所見蒙蔽了雙眼。
「紫龍!——」楚歌一手握住清清,一手往前擊打出了一掌,紫芒纏繞上清清的魂鏈,快速的往前移動,當力量完全裹住魂鏈,兩股力量就幻化為了一條通體縈紫的龍,向著那猛烈的空氣流撞擊而去。
清清揮動臂膀,生生地將另外一條魂鏈拉扯了回來,疊加在了紫龍的身上。
她與楚歌對望了一眼,默契的兩人,即便沒有只字片語,卻仍是能明白對方要做些什麼。
楚歌向著清清點了點頭,更為握緊了他的手,‘乘風千里’發揮到極限。
「疊加!」清清將力量盡數的疊加在楚歌的乘風千里上,頃刻間兩個人被那股凶猛的力量,推送了進了光速的世界。蟲
兩道身影化為了一條金芒,急速的飛掠過那暴動的空氣流,身子在與空氣流做著撞擊的同時,四周也迎來了連環的爆破聲。
清清與楚歌齊齊看向那紫龍與空氣流撞擊爆裂而開的地方,隱隱約約間,似有什麼東西扭曲了其間。
「沖過去!」清清沉喝一聲,與楚歌齊齊在爆裂中,掠進了那被扭曲的空間,長虹帶起一道淺酌的殘影,彌留空中良久,才慢慢地消褪而去。
空氣流在這一刻,仿佛帶上了生命,更為凶狠的朝他們襲來。
臉上,身上,甚至連帶著四肢百骸都在遭受著強大的擠壓,清清只覺得整個身體都似要被擠壓成了肉餅,極為的難受。
「清清!」楚歌的第一聲厲喝傳來。
只覺得掌心中傳來的力道,令清清身子輕顫了下,那通體舒暢的感覺,將那份擠壓帶來的難受,一掃而空。
清清一扯魂鏈,在俯沖與推動的雙重借力下,兩人的速度又加快了數倍,順利的穿過了空氣流所帶起的扭曲領域。
當黑暗豁然被光明所代替,清清眼前所見是一大片的綠茵,伴著淡淡的花香,與那溫和的清風,將前一刻的驚悚瞬間化為烏有。
雙腳踏地後,清清不禁吁出了一口氣,整個人仿佛得到了洗禮了一般,力量在體內暢通無阻的流動著。
「感覺怎麼樣?」
「什麼感覺?」清清舉目,看向那探過身來的楚歌。
「還覺得難受麼?」楚歌目光緊盯在她的臉上,剛才在穿越空氣流時,他差點就放開了她的手,那時候只覺得扭曲中她的手正在月兌離。
「都過去了。」清清說著,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的手,還被楚歌握在手里,不由扯了扯,「你的手。」
楚歌低眼,瞧著自己那只緊握住她不放的手,感覺著那柔軟的掌心,傳達過來的溫暖,不管如何的堅持,如何的不舍,他還是只能放開了她的手。
苦澀在胸口滿溢。
清清收回手,上前一步,看著四周,「你猜對了,我們真的一直都被假象迷惑了,看來從一開始我們在見到那圓弧形時,就被蒙蔽了雙眼。」
楚歌收拾起失落的心情,上前,與她並肩站立,眺目遠望,這里的一切都顯得很安詳,很美麗。
「想不到在那恐怖的假象下,這真面目會這麼美。」
那從懸崖下傾斜而下的瀑布,還有那在碧水中嬉戲的魚兒,那些正在岸邊喝水,追逐的馴鹿,小兔子等等動物。
將這里點綴的更為朝氣蓬勃,讓人收不回目光。
「啪啪啪。」在兩人為這里的一切沉醉不已時,自他們的身後傳來了擊掌的聲音,隨後而來的是一道如銀鈴般嬌美的聲音,「真不愧是金龍帝君與燕國皇帝,居然能穿越鬼鏡來到虎溝。」
清清與楚歌齊齊的轉身,看向那正朝著他們走來的少女望去——
清清抬眼,望著那婀娜婷婷站立于她面前的女子,寒冰心的出現確實出乎了她的意外,雖說有想過必定還會與她遇上,可她居然就是駐守五重天的人。
寒冰心笑眯著雙眼,看向清清,手中的銀鈴隨著她的舉手,發出「叮嚀」響聲。
「清清,我說過我們必定還能再見,看吧,我們這不是見面了。」
「看來我要找的人,真的是在蒼夜城。」清清看到寒冰心的瞬間,心里的答案越發的清晰了,她手不禁握了握那藏在腰間的碎布。
「你要找的是誰?」寒冰心上前,好奇的看向她,朝著清清眨了眨眼。
「閣主。」清清上前一步,對視上寒冰心探尋過來的目光。
「閣主?」寒冰心托著腮幫,沉思道︰「閣主在蒼夜城?」
「你會不知道?」清清望著寒冰心那比她還要驚訝的臉,冷嗤道︰「你可是凰後的主人,閣主面前的紅人,你寒冰心會不知道自家主子在什麼地方?」
寒冰心那對漂亮的柳眉緊緊地蹙起,說道︰「我確實不知道閣主在不在蒼夜城,不過我卻知道,閣主的真身在什麼地方。清清,我寒冰心也不是扭扭捏捏的人,我會在這里,就是要跟你合作。」
清清雙眉緊鎖,「你跟我合作?我與你之間有什麼可以合作的?」
「不知你可還記得七年前,我對你說過的話?」寒冰心看向清清,說道。
「七年前的話,我豈會相信。」清清自然沒有忘記,寒冰心那時候確實說過,她與她之間有著牽扯不清的關系。
「好吧。」寒冰心聳聳肩,臉上笑容浮上,「你不信我也沒辦法。」旋即,她看向楚歌,腳步上前走了幾步,身子傾前在楚歌的面前,細細地打量了下他的樣子,說道︰「你真的很可憐。」
楚歌眸色一沉,「本王可憐?」
「難道不是嗎?」寒冰心收回身子,看向清清,又揚起了眉,她伸起手,指向那被瀑布處,說︰「那瀑布就是淵潭的進口。」
「你的目的?」清清看著寒冰心,她目光漸眯起來。
「你的目的在閣主,我的目的也在閣主,這就是我要跟你合作的原因。」寒冰心直言道。
「你要背叛閣主?為什麼?」清清沉聲道。
「閣主算是我的養父吧。」寒冰心抬起頭,看向這四周的明艷,眉梢間皆是淡淡的笑,「可,他是個怪物。一個又怎麼能讓我去感恩他?」
「怪物?」清清心砰然一跳。
「對,怪物。」寒冰心點頭,她說著,目光看向了那正與凰後緩步走來的青年,眉眼間的笑越發的深邃了,她收回目光,看向清清,說道︰「你可以為了等赫憐祁在霧靈山七年,也可以為了他重現藍月,那我自然也可以為了所在乎的人,拋棄一切。」
清清在寒冰心的話中,視線投往向那正朝著這邊走來的一人一獸
那少爺的一頭白發,那張俊朗清秀的面龐,熟悉,很熟悉。
清清腦中浮現上的是當年那個只知道找人比武的少年——阮卿駑。
「難道他是」
「阮卿駑。」寒冰心看著阮卿駑,眼中閃著笑,「為他,我寒冰心亦可以拋棄一切。」
「你喜歡阮卿駑?」清清回眸,看向寒冰心。
寒冰心笑得極美,「這個世上不會再有比他更在乎我的人了,我喜歡他也沒什麼可奇怪了。」
「我以為你是個不會為感情所困的女子,你一直都很瀟灑,給我的感覺,不像是這樣會去在乎一個人的人。」清清說著寒冰心給她的感覺。
從寒冰心出現那一刻,她就感覺到這個女人與以前的她很像。
寒冰心僅是揚了揚眉,「愛上了就是愛上了,沒有什麼不可能,我寒冰心的男人,誰人敢動。閣主想要他的命,我豈會讓他如願!」